62 赔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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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云又跟贺澄意磋谈了一下细节，确定进一步的合作。
    一番攀谈下来，贺澄意惊喜连连，孙云的谋划让他醍醐灌顶，看着她的眼里越发尊敬了。
    看着这样的贺澄意，孙云知道自己达成了此行的目的。
    又用了一些糕点，眼见天色有些晚了，孙云起身告辞。
    “孙公子放心，贺某定不负期望，不日就会大量生产浮光锦。”
    贺澄意站起来，对着孙云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
    此人计谋过人，若打好关系，于贺家，有利无弊。
    “贺二公子客气了。”
    孙云也客客气气回了礼，她于贺澄意有利，贺澄意于她又何尝不是。
    与贺澄意又客套了几句，孙云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皇宫。
    不知是此次回去有些晚了，孙云心中有一块地方总是不踏实。
    不得不说，孙云的感觉是正确的。
    就在她踏进皇宫的那一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黑影悄悄地出现，向着东宫的方向跑去。
    “你真听仔细了，孙公公与那人商谈着合作。”
    百里澈站在池边，正拿着饵料喂着池里的鱼，声音懒懒的。
    但听在眼前跪着的人，也就是追踪孙云的黑影耳里，却无异于催命符，本就快到地面的脊梁又低了几分。
    “回太子殿下，小人听的真真切切，绝对不敢有所欺瞒，此为浮光锦，小人买了一套，绝不会有人怀疑。”
    黑影双手供着一匹布举了起来。
    “哦？”
    百里澈收回在池里的视线，转身，旁边伺候的奴才赶紧上前双手接过鱼饵。
    入手的触感丝滑异常，百里澈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这个感觉，好像在哪里摸过。
    “你说这是什么？”
    “回太子殿下，此为浮光锦，听那人说，是销声匿迹多年的织法织成的。”
    “浮光锦？”
    百里澈眼神微眯，从记忆的角落里回想起了什么。
    销声匿迹多年的织法？
    百里澈又捏了捏衣服，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倘若真是孙云的手笔，那此人，可要好好推敲一番。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孙云头点地，恭恭敬敬给百里澈行了礼。
    急急忙忙被召见，孙云现在只庆幸，还好她回宫的快，不然太子临时召见却见不到她的
    人，那怒火就算她有十条命也不够受的。
    孙云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有一会了，却始终没有听到百里澈要她起来的吩咐。
    百里澈坐着塌上，慢慢悠悠地喝着茶，直到孙云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孙公公，今日出宫，所为何事？”
    百里澈慢条斯理吐出这句话，另一只手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桌上的书籍。
    他怎么会知道！
    此话一出，孙云心里瞬间炸开了，掩在衣袖下的手紧攥着，脸上才勉强镇定。
    “…回太子殿下，奴才，奴才就是去买了一些小玩意儿。”
    孙云诚惶诚恐，声音都有颤音。
    现在为什么百里澈会查她不重要，关键是要将他的注意力转向别处。
    “奴才私自出宫，乱了宫里的规矩，请太子殿下重重责罚，奴才不敢求饶，只求太子殿下能留奴才一命，让奴才能够继续服侍在您身旁。”
    孙云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一番话说得忠心耿耿，意图将话题转向私自出宫的惩罚上。
    可百里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哦？什么小玩意儿，说与本太子听听，若能惹得我高兴，也算你功过相抵。”
    百里澈状似随意地说。
    情绪收放自如，上一秒孙云还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下一秒又风轻云淡，好似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一时之间，孙云也拿不准他的态度，只能抱着微小的希望，硬着头皮圆谎。
    “回太子殿下，就是民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实在不值一提，奴才怕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
    “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
    “呵。”百里澈眼神一暗，“我倒是不知，浮光锦这种绝迹多年的东西，在孙公公眼里，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
    百里澈将放在椅子上的浮光锦往孙云身上一甩，绸缎的断层处刮到了孙云的脸，留下一道血痕，很是生疼。
    但孙云不敢躲
    被百里澈发现了。
    她脑海里满是这句话。
    怎么办？
    孙云眼睛大大张着，嘴唇微抿，脑袋瞬间空白。
    而这表现，看在百里澈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看来孙公公是不打算开口了，正好，本太子近段时间也得了些玩意儿，还愁着没能用一用，孙公公倒是体贴，成全了本太子的心愿。”
    百里澈站起来，手负在身后，说出的话却让孙云脸色一白。
    那些玩意儿她见过，在罐子里，密密麻麻，满满都是，孙云只略略看过一眼便恶心地吐了。
    要是真用在她身上……
    想着蝎子蜈蚣爬上身体的感觉，孙云打了一个寒颤。
    “太子殿下，奴才…”
    孙云刚想求饶。
    “这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冲撞了太子，让太子发这么大的火，在外边都能听到。”
    人未到声先行，七皇子的声音盖过了孙云小若蚊声的求饶。
    百里澈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下一秒又冷淡如初。
    “七皇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
    百里澈向前走了一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准备用刑的时候来。
    看来他这里，是被安插了眼线了。
    百里澈眼神微不可查看了跪着地上的孙云一眼。
    丢在地上的浮光锦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皇兄？”
    七皇子亲近道，百里澈也就配合地演戏，一时之间，倒是兄友弟恭。
    “哎呀，这怎么是孙公公跪着地上，他你不是用得最顺？今日是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责罚。”
    不过几句，七皇子的话题就转向了孙云。
    百里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眼神放在了孙云身上。
    孙云手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奴才，奴才失手打碎了太子喜爱的花瓶，奴才罪该万死，望太子殿下责罚。”
    说完，孙云又是重重磕了几个头，瞬间头上就出现了个血窟窿，搭配上脸上的血痕，多了些虚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