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兽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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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家属楼也在生活区那边，紧邻学生宿舍，不过有独立的围墙和大门，还有一个小花园。
　　“大叔，你好！”
　　舒远亲切的跟看门的老大爷打招呼，等他目光离开手中的报纸、看向自己的时候，才问：
　　“请问钱宝华老师住哪栋哪号房？”
　　“你是他什么人？”老大爷认真的反问。
　　“我是钱老师的学生，来找他请教学习上的问题。”舒远如实作答。
　　“那么勤奋的学生，不多见啊！”老大爷感叹道。
　　舒远适当的加快了语速：“同学们都怕影响老师休息，所以晚上一般不来。这次实在是太紧迫了，我才那么晚来找钱老师。”
　　“嗯！”老大爷点着头，像是颇为满意的样子，侧身指了指左边那栋楼：“就这栋2号楼，504。”
　　“谢谢大叔！”舒远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往2号楼小跑过去。
　　到了504门口，舒远先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和吴信的作业，然后才轻轻敲门。
　　“钱老师你好！”见年轻精瘦的钱宝华拉开了门，舒远赶紧打招呼。
　　“啊——”钱宝华看着门外熟悉的学生，却一下子喊不出名字。
　　班主任都叫不出你的名字，舒远你混得真不赖啊……舒远忍住心碎的痛，微笑着说：
　　“钱老师，我是室内设计973班的舒远，舒远的舒、舒远的远。”
　　……钱宝华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乐呵呵的回应：“舒远同学你几时变得那么逗——进来坐吧。”
　　一个多小时前的事……舒远道了声谢，走进屋内——简单温馨，玻璃茶几上堆满了作业。
　　“钱老师，我特地来交作业的。”舒远先将吴信的作业递了过去：“吴信非常用心，方案是一改再改，所以现在才做好。”
　　“原来是这样啊。”钱宝华接过作业，一边翻看一边往沙发上坐。
　　舒远没再说话，静静的坐到一旁。
　　过了会，钱宝华看完最后一页，略带遗憾的说：
　　“虽然吴信同学很努力，但蒋康同学的方案，还是成熟很多。第一名，非他莫属。”
　　希望你一会不要太尴尬……舒远脸色平静的把自己的作业递过去：“老师，这是我的作业。”
　　“原来你也还没——”
　　钱宝华只看了一眼第一页，就瞬间住口了，眼里全是惊讶。
　　等看完最后一页，猛的挺直身子：
　　“你…这三个那么专业的方案，都是你做的？”
　　“嗯，都是我做的。”舒远淡淡一笑。
　　“你是怎么做出来的？！”钱宝华简直不敢相信。
　　“我根据室内设计定义的指引，一步一步做出来的。”舒远实话实说。
　　“可是…”钱宝华迟疑了一下，说：“里面对设计的理解，那么专业；对生活的理解，那么透彻。跟室内设计的定义怕是没有关系吧？”
　　舒远早预料到钱老师会有这么一问，及时帮老爸换了份职业、给自己换了个身世：
　　“我爸就是搞装修工程的，我从小就接触室内设计了；而且，我家很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你爸搞装修工程……但他会设计吗？”钱宝华继续质问。
　　“不会啊。”舒远故作惊讶，“所以他叫我从小就学设计，指望我大学毕业后回家乡父子联手、大展宏图呢！”
　　“哦…”钱宝华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不过，是自从听了钱老师的课，我才真正学会设计的。”舒远一脸感恩。
　　原来如此，合情合理嘛……钱宝华彻底相信舒远高超的设计水平是正常现象，笑呵呵的说：
　　“行！这次的作业评选，第一名就是你的了！”
　　这么快就把蒋康同学给忘记了……舒远提醒道：“那蒋康同学的作业呢？”
　　“他的排第二啊。”钱宝华的脸上毫无尴尬，甚至还有点骄傲：
　　“舒远同学你听过‘宝物沉归底’这句话吗？我把蒋康同学的作业排第一的时候，你的作业还没交上来嘛。所以，你的作业就是沉在最底下的宝物、就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名！”
　　我去！看来脸皮厚是祖传的，跟年龄阅历什么的没半毛钱关系啊……舒远心里猛吐槽，笑着说：
　　“是了钱老师，我看吴信在学CAD画图，水平还不错，能不能把他也招进你的工作室？以后肯定都是用电脑画图的了。”
　　“嗯？”
　　钱宝华愣了，他是要等到公布第一名获得者的时候，才会偷偷告诉这个学生，私底下的奖励是到自己新开的工作室带薪实习。
　　明面上的奖励，是一本书，室内设计界的宝典：《室内设计资料集》。
　　“你怎么知道我要搞工作室？”钱宝华忍不住发问。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舒远故作高深，脸上毫无表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难道…是卢老师告诉你的？”钱宝华主动在自己秘密的围墙上凿了个洞。
　　舒远顺着这个洞钻了进去：“卢老师是很支持你开私人工作室的。”
　　“是吗？”钱宝华表示怀疑，旋即开心的说：“她之前应该是担心我吧。”
　　舒远瞬间脑补出两个老师的故事:钱老师把自己想开工作室的想法告诉了素描课卢老师，想得到她的支持，但卢老师表示反对；现在钱老师误以为卢老师把这事告诉了我，于是认为卢老师内心其实是支持他开工作室的。
　　这两个未婚教师，有情况啊……舒远也很开心的笑了笑，然后说：
　　“女人嘛，总是要悲观些，担心未知的事情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开工作室一开始就要投入、经营起来也要花时间费精力。但不管其他人支不支持，钱老师，我是肯定全力支持你的！”
　　你小子这老成得不行的样子和语气，叫我小钱好像更合适……钱宝华在心里吐了个槽，为难的说：
　　“我已经请了一个女生，你大三的师姐，暂时没……打算再同时请两个实习生啊。”
　　你是暂时没能力请……舒远脸上云淡风轻：
　　“我不拿基本工资，你酌情给我点奖金就行；如果我独自谈成了设计项目，拿二十个点的设计费提成；如果独自谈成了施工项目并负责跟进，拿5个点的施工费提成。”
　　“OK吗？”
　　你那么厉害咋不上天呢……钱宝华觉得眼前这个以前毫无存在感的学生有点过于自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摸烟。
　　舒远早发现了他的需求，抢先从裤兜里掏出广喜，抖出两根，递了过去。
　　“谢了。”钱宝华拉出一根香烟。
　　舒远紧接着给老师点火。
　　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火。
　　不一会，两股烟雾汇聚在一起，像是一股弹力绳，将师生两人朝对方拉近。
　　钱宝华掏心窝一般的说：“如果你也会用电脑画CAD，那该多好啊！”
　　言下之意，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只招舒远一个人、舒远也就无需把工资让给别人。
　　我当然会，只是我想帮帮吴信……舒远脸色略略凝重：“我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电脑。”
　　“明白！”钱宝华有点替他难过，低头抽了两口烟，突然说：“我看蒋康的方案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他CAD画的怎么样？”
　　蒋康同学，你原形毕露的时候到了……舒远认真的说：
　　“我也不清楚，最好就是把他和吴信都叫上，同时画一张平面图，谁高谁低就一目了然了。”
　　“好主意！”钱宝华欢喜的一拍大腿，随即又问：“你确定不要工资？”
　　你那一个月三两百块钱的工资，不要也罢……舒远淡淡一笑：“确定。我相信自己能拿到提成。”
　　钱宝华指了指茶几上的图纸：“面对现实的客户，就不是做这些纯粹臆想的方案那么简单哦。”
　　“嗯！”舒远郑重的点了点头：“设计源于客户的需求、高于客户的需求，这点我知道的。”
　　你知道的可真多啊……钱宝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那就先这样吧，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搞工作室的事。虽然我只是利用自己的私人时间做私人事情，但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怕有人眼红，到领导面前打我小报告。”
　　“明白！”舒远也熄了烟，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队友，我会处处为老师着想的。”
　　“那就好。”钱宝华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