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2章 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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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调查特情事件时，江承宇经常要拜访一些实验室，生物实验室也偶尔会去。
　　出于好奇，他曾经在实验室的电子显微镜下观察过一些细菌。
　　“在电子显微镜下，细菌饿了就会主动寻找和吞噬营养物质，这就是意识。”
　　“机器人也会主动去做一些事。”小羽立即反驳。
　　“细菌一旦吃饱了就不再运动，看上去似乎是睡觉了。机器人是遵循程序的，不是主动去做事的。”
　　江承宇不认为一个机器人会自己找东西吃。
　　“植物呢？”小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植物的意识更加明显，比如向日葵有趋光性，大部分的植物会开放出美丽的花，能结出好吃的果实。”
　　“开花结果也是意识？”
　　“对，开花是靠色彩和散发出香味来吸引蜜蜂等昆虫帮着授粉，果实不但是为了种子发芽后提供营养，还可以让动物把种子传播到远方。”
　　说完，江承宇扭头看了看小羽，发现小羽比平时漂亮，具体哪里不同却想不清楚。
　　“猪笼草会引诱和捕捉昆虫，这样的例子对植物来说太多了。都是吗？”
　　“都是，你见过石头会繁衍后代吗？小羽，你为什么会对这些有兴趣？”
　　江承宇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意识的问题，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其实江承宇连个科技爱好者也算不上，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我认为意识只是一种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师父，你是不是有点生气了？”
　　“客观世界？如果客观世界也不存在呢？”
　　江承宇觉得有点好笑，梦里的一切都不是客观的，却是那么的真实。
　　“你就问你生气了没？”小羽笑嘻嘻的问。
　　“我应该生气吗？没生气，就是觉得我们好傻。”
　　“为什么？”
　　“像两只蚂蚁在讨论人类世界的国际局势，可笑，又有点不可思议。”
　　“对意识的解释很复杂，可您只用一句‘生物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和反应。’就给我解释，我自然要弄明白。”
　　定义意识很难，但江承宇认为不是什么都需要一个明确的定义，世界上搞不清楚的太多了。
　　所以，江承宇不想给小羽说那么的详细，也说不清楚。
　　反正是在梦里，那么累干嘛。
　　江承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梦里，小羽总是问他这样的问题。
　　似乎已经有过几次了，真是个奇怪的徒弟。
　　什么意识啊，世界起源啊，人类起源啊，人类的未来啊，宇宙的未来，长生不老等等问题。
　　总之，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很好学，最近在江承宇梦里很是刁钻，还出现了好几次。
　　而且，她平时可没问过这样的问题，这不符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规律。
　　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江承宇平时也接触的不多。
　　好在这些知识好忽悠，随便就能应付一下，反正鸡生蛋蛋生鸡也没人能说的明白。
　　“对了，地球上的生物都离不开水，人工智能不需要水。所以，人工智能不可能变成生物。”
　　“特情局不就是干这个的嘛。我才懒得和你讨论那些科学或哲学的东西呢，我就是想搞明白一些事。”
　　小羽一边说话，一边把眼睛睁的更大，江承宇的余光注意到她的眼睛好久没有扑闪了。
　　梦里的江承宇给自己说这是在梦里了，车前的林荫大道似乎没有尽头，江承宇有点不自在了。
　　“科学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小羽，你怎么不眨眼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心慌。”
　　江承宇故做冷峻的说，他和小羽是师徒关系，年龄差着不少，被小羽这么看着，他有点心猿意马。
　　江承宇内心确实起了点波澜，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看似深情的注视。但他不能和徒弟有什么暧昧，即便是梦里。他很快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师父，我就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机器人会怎么想？机器人可以不需要眨眼。您是怎么判断我是否是个有意识的人？”
　　小羽不上当，继续问。
　　江承宇则不断的给自己讲，这是个梦，是不真实的。
　　“图灵测试，目前只能靠那个判断，不过你的表现太像个人了，不需要对比。”
　　“怎么像了？情感方面吗？”
　　图灵测试需要两个人和一个人工智能，其中一个人和机器一样回答同样的问题。
　　另外一个人如果没办法区别答案是人回答的还是机器回答的，就可以认为机器已经变成了人。
　　“不知道。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机器的事，我是不会有愧疚的。但是如果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会有愧疚的，说明我把你当做人。”
　　讲完，江承宇自己也笑了起来，如果小羽真的是机器人，他可能真就没愧疚了。
　　给她这样解释，也许是最好的回答。
　　“师父，嗯，你...会对我做什么样让你愧疚的事？”
　　小羽还是眨巴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很好看。
　　“做不了什么，我只会保护你，照顾你。”
　　“那我的身材就更不像是机器人了吧？”
　　小羽的身材不错，不过江承宇没去注意过，他一直把小羽当做个小孩子。
　　“如果我不小心踢了桌子一脚，除了脚疼，我可能会有别的想法，比如报复或发泄愤怒的情绪，可能会故意的去踢桌子。”
　　江承宇话说了一半，看了看远处的蓝天，他觉得天空就是个BUG，这个梦的漏洞。
　　小羽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承宇，还好江承宇在开车，不然真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可是，如果不小心踢到你，我立即会道歉，会内疚。不会出于报复或发泄踢你第二脚。”
　　“师父，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大胆的说出来吧。”
　　听到这话，江承宇心里一哆嗦，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自己是有家庭的人，可不能对小羽有什么想法。
　　“我接受过一些特别的培训，就是抵御各种诱惑的培训。我回头查查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培训，你也应该参加一下。”
　　说完，江承宇意识到这是在梦里：“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的，你做我徒弟多久了？”
　　江承宇不敢正面回答，但不等于他寻找漏洞。
　　梦里的小羽是真的问问题还是在逗他玩，回答问题肯定会和现实中有区别。
　　“差不多一百年了，师父，你不会真的有老年痴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