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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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言，不要整天想象着说话。”
    “哈哈哈……”
    旁边另一官员之子开口说道，惹的这些公子少爷一阵大笑。这话倒也不假，以巩言这幅身形，恐怕真要练起武来，没个三五年都入不了门。
    “去去去……你才在想着说话。”
    巩言脸蛋憋得通红，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谁的年少不热血？
    “咳咳——”
    秦生手中戒尺拍下，将学堂内的嬉笑声给压下去。低头看了一眼嘲笑巩言那少年，姓韦名奇，正是京都禁军首领韦鸿松的子侄，借着这层关系，也被送到国子监来念书。
    韦奇论起来也是将门之后，身形壮硕，在韦鸿松的教导下也学得一身好武艺，当着众人的面在这里嘲笑巩言，倒也有几分资本。若非是家中长辈非要将他送来国子监，恐怕早就入了军中。
    秦生含笑看着这个年长他两岁的韦奇，素日里秦生并不会太过在意这些微小的礼节，但此刻正是在秦生授课的时间，被韦奇莫名的扰乱，心中生出几分火气。
    韦奇正在得意之际，根本没有理会秦生是什么意思。高高哼一声，鼻孔朝天，抬手指向巩言，一副傲然之色：
    “就他这个样子，走起来浑身颤三颤，叫他去习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造没人了，传出去只让人笑话。”
    句句带刺，直戳人心。
    站在那里的巩言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角已经泛起泪花。硬是咬着牙，让泪水在眼中打转，也不让留下来。他不就是比别人胃口好些，每日里吃的多一些，凭什么他就不能习武？
    “呦呦呦……”韦奇看到巩言这个样子，又得意几分，口中不听念叨：“真不说我说，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还没说几句就要哭起来。要是真让他习武，估计没两天就回去喊娘去了。”
    “住嘴！”
    巩言忍不住咆哮起来，一把推开二人身前的桌椅，扑上去将韦奇压倒在地，双手狠狠地捏住韦奇的双肩，眼中泪水不住的往下滴落：
    “你凭什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地上的韦奇用力推了一下巩言，没有推动，只得破口大叫：
    “起开，你这头肥猪……”
    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老老实实的挨了一拳。巩言虽然没有学过武学，但在这包含的愤怒的一拳中，也是将韦奇的脸打的半边高。
    国子监内禁制私斗，这条规矩不仅是因为国子监是学堂而立，更是因为在这里念书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嗣，无论哪个出现问题，都不是国子监能够担待的起。此时巩言与韦奇此举，正是在无休止的挑战着这条规矩。
    “够了！”秦生快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纠缠的二人拉起：“国子监内禁制私斗，你们都是三品大员的后辈，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有你。韦奇。出言不逊，理应给巩言道歉。”
    “道歉？”韦奇大吼一声，一只手捂着肿起的半边脸，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并不比他高出多少的秦生：“他本来就无法习武，肥猪一头，我说出来又有什么错？”
    “他无法习武，你又当如何？你口口声声说巩言是肥猪，可知道在整个国子监内，只有巩言的数是最好的，而你几乎一窍不通。若是拿数来做评判，你又是什么？蠢猪吗？”
    这是秦生第一次在国子监内发脾气，即便往日间这帮公子少爷趾高气昂，不将国子监的先生们放在眼里，秦生也不想和这些‘孩子们’计较。
    但今日这件事情已经触犯到秦生的底线，韦奇当众辱骂巩言，秦生身为国子监司业，有资格在此管教韦奇。
    “那……那……”
    国子监是传道授业的地方，并不是比试谁功夫好的地方。韦奇涨红脸，自觉理亏，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给巩言道歉！”
    秦生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今日放任韦奇胡闹，还不知道今后会怎样。
    韦奇看了一眼缩在那里的巩言，轻轻哼一声，将脸别过，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
    “司业大人……”巩言缓缓挪到秦生身边，将头低下，蚊子作响般的说道：“还是算了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学武了。”
    秦生瞅了一眼窝着的巩言，真想上去踹上着小子一脚。堂堂户部尚书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怂包，就算是拼爹也不敢，真想不明白巩言整天和这些公子哥在一起难不成一点纨绔都没学来？
    国子监每日都会送一份日报给造帝，今日这件事情必然会被上报，若是此刻没有处理好，到时候造帝追问下来，即便是秦生也不好解释。
    “你要如何才肯给巩言道歉？”
    秦生耐着性子对韦奇问道，这样的纨绔公子，若非是在这国子监内，早就一拳打过去了。没办法，年轻一辈中，秦生还真就敢横着走。
    “打赢我……”
    韦奇噘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哈哈哈哈……”
    学堂内又发出一阵大笑，巩言和韦奇对打，只希望巩言不要被打成超级猪头。
    “好，喜欢打是吗？我来和你打！”
    若是真让这两个公子在国子监内打起来，必然会引起巩、韦两家的矛盾。这样的局面是秦生不想看到的，不过若是由秦生出手，还真不怕这两位来闹事。毕竟边关已经传回消息，最迟明日，秦允等人就可抵达京都。
    说罢，秦生不由分说的将韦奇一把拉了出去。
    国子监内的这些少爷小姐，整日最烦的就是听这些先生在那里哇啦哇啦讲一堆听不懂的东西。此时听说秦生要和韦奇对打，这么一件新奇的事情自然不会错过，纷纷跑出来围观。甚至就连平日高高在上的世子县主都跟在秦生二人身后。
    ……
    国子监的一处小院内，隆荣与数位高官坐在一起，正探讨着明年春闱的考题。
    忽然，只听得房内啪的一声巨响，国子监内一先生大口喘着气，扑到隆荣面前，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清。
    “隆……隆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慢慢说。”
    隆荣声音低沉，一张老脸拉下。教书先生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表现得如同莽夫一般，让誉满京都的国子监的脸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