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想抓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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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妖？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亦或是，你根本就是进鉴妖司混吃混喝！”
    谢宪同样反问，两人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李赢罡脾气本就暴躁，不然也不会有“硬刚”这个名号。
    直接吼了句，“何方妖孽，找死！”
    一只狼妖瞬间出现在其身边！
    场中的气氛当即凝重起来。
    县令胖乎乎的身体赶紧从位置上起开，王山陆雅护在其两边，神色凝重。
    县令干笑了两声，脸上的肥肉颤了两下，“那个……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何必动武呢？
    李大人，先将你的妖收起来；
    谢大人，你说来这除妖，具体谁是妖你总得告诉我们吧？”
    虽说鉴妖司独立于朝堂之外，但县令毕竟是朝廷命官，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李赢罡冷哼一声，黑狼妖随即消失不见。
    谢宪则直接扫视了众人一圈，最终落在了一旁——一身大红装的师兄师姐身上。
    易成等人均是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半月前，青石县开始发生失踪案件，”谢宪悠悠开口，“最先失踪之人，是县北头的常二狗，他于子时自花宛楼离开，后不知所终。
    后续，陆续发生了多起人口失踪案件，奇怪的是，失踪的人，都是流浪汉，或者单身汉。
    因为他们孑然一人，即便失踪，短时间内也不会引起注意。
    但马有失蹄，人有不测，那名凶手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现场留下的痕迹中，这滴血，即是证据！”
    话音落下，谢宪抬起手，张开手掌。
    在他掌心，漂浮有一滴血珠，呈暗红色。
    一旁，与师姐十指相扣的师兄，忽地感觉到对方手掌僵硬了一下。
    谢宪手托血珠，从左至右，最终停在了师兄师姐面前。
    “奚千兰，你认罪吗？”
    所有人的目光霍地看向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均是不敢相信。
    但在场的，都是修行者，谢宪的背后是鉴妖司，更不可能胡言乱语！
    易成手掌微微攥起，代表着此刻内心极不平静。
    “谢大人，就凭这滴血，如何能证明兰儿是妖？”师兄拍了拍师姐手背，朝其问道。
    谢宪握掌成拳，血珠随之消失不见，自顾自地说道：“单凭一滴血，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但前几日，在县北头的一条巷子里，宵禁之后，疑似有人争斗……”
    易成内心一紧。
    只见谢宪忽地看向了自己，目光锐利，宛若两柄剑刺来。
    谢宪继续说道：“当时我恰好在附近，当时还有两名捕快，你们也可以去求证。
    反正当我赶过去，早就不见人影了，但气息波动依旧瞒不了我，你说是吧，易成？”
    所有人又齐齐看向了易成。
    身处视觉正中心的易成，只觉自己陷入到了一座囚笼当中，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囚笼外，正是谢宪的双眼。
    冷汗，自脸颊滴落。
    “是我。”
    易成开口的一刹，心底那股仿若凝实的压抑瞬间烟消云散。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项真等人惊讶出声。
    黎歌虽然未开口问，却是神色疑惑。
    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所变化。
    谢宪嘴角上扬，“很好，那你当时为何在那？”
    既已承认是自己，那么就没必要再在这上面撒谎。
    易成没有犹豫，说道：“当时听闻有人失踪，就想暗中调查，看看凶手是谁。”
    这种说法，倒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谢宪继续问，“那当时与你交手的是谁？”
    易成视线低垂，沉默了起来。
    “再提醒你一句，从当时的气息波动来看，与你交战的，是一名八品武夫。”谢宪不急不缓地说道，他亲自来此，就不怕凶手逃脱。
    整个青石县，八品武夫，唯有师兄跟师姐二人！
    谢宪这是在逼易成指认是师姐所为！
    自谢宪身上，再度有念力涌起。
    易成再度感觉自己身处囚笼当中！
    囚笼之外，那双眼睛凌厉如剑，却宛若猫捉耗子般盯着他！
    四周浓郁的夜色，愈来愈近！
    就在这时，师姐忽地开口，“够了！”
    笼罩在易成身上的力量顿时消散！
    只见师姐将手从师兄手里收回，一把扯下红盖头。
    面如桃花，肤白唇红，气质如孤山傲雪，眼神中却又带着一抹无奈。
    她往前一步，似在主动承认，却又正好挡住师兄面前。
    随后，她主动承认，“都是我做的。”
    “师姐，你？”项真等人不能理解。
    “千兰，你为何如此？”王山亦是不解。
    奚千兰没有解释，她也无法解释。
    婚事已成，她最大的心愿已了！
    “因为她是妖，虽不知为何察觉不到妖气，也只有妖，才能行此丧心病狂之事！”谢宪冷笑着望了李嬴罡一眼。
    后者眉头狂跳，旁边的县尉却是轻咳了两声，生怕他又来一句“何方妖孽，找死。”
    “兰儿，你……”师兄神色焦急，刚欲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相公，兰儿，终于能唤你一声相公了。”
    奚千兰回头，手摸着丁狮的脸庞，一瞬间，竟已泪流满面。
    “即是妖，就该死！”谢宪丝毫不为所动，踏前一步，手掌高高抬起！
    “谢宪！”丁狮怒喝一声，却看到奚千兰朝她摇了摇头。
    “师姐！”易成喊了声。
    然而四周大家只是目光复杂，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去阻拦。
    李嬴罡的面色，更是一片冷漠。
    所有妖，都该死！
    就在谢宪手掌即将落下的一瞬。
    “快走。”
    奚千兰在丁狮耳边小声说了句，后猛地一掌拍出，后者当即就被掌间传来的巨力推着倒退！
    轰！
    八品武夫的气息荡开！
    狂风大作！
    桌椅倒飞而出，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易成与黎歌等人，纷纷退开数丈！
    “奚千兰，莫要负隅顽抗！”谢宪喝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如暴风雨般的攻势！
    “找死！”谢宪怒不可遏，这两个字落下的一瞬。
    众人只见在奚千兰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只妖！
    它拥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长约十寸，身躯大，脑袋小，就犹同缩在身体里。
    “五澜鸟，谢宪的妖！”
    李嬴罡没有插手战斗，语气默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谢宪召出了自己的妖时，陆雅上前，在众人身前刻画出一道阵法，阻隔了谢宪奚千兰战斗引起的波动。
    在众人的另一边，师兄背影沧桑，孤零零地一个人，神色呆滞地看着阵内。
    战斗并未持续多久，或者说奚千兰并不打算全力以赴。
    当谢宪出手之际，奚千兰赫然收回了自身气机，仿佛化作了一名普通人。
    嘭！
    奚千兰的身影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阵法上，跌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地面。
    陆雅散去阵法。
    “娘子，娘子！”丁狮连忙上前，哽咽着将奚千兰抱起。
    “她不是妖！”谢宪双眼默然地盯着两人，五澜鸟静静悬浮在他的身周。
    “你说什么？！”李赢罡猛地朝他望去，声音大了起来。
    其余人等，纷纷目光质疑地盯着谢宪。
    后者根本不为所动，掷地有声，“她既不是妖，那为何要杀那么多人，明显是在替那只妖杀的！她在替那只妖隐藏身份！”
    奚千兰气息衰弱，抚摸着眼前人的脸颊，忽地颤抖起来，“傻……傻子，快走！”
    “不……兰儿……不……”丁狮声音哽咽，在这一刻，他的眼角竟是有着泪珠滑落。
    泪珠滴落在手背上。
    奚千兰忽地笑了起来，然而嘴角却是流着血液，气若悬丝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杀……人了……我杀的……那些人够……够你隐瞒……隐瞒一……”
    忽地，丁狮只觉脸颊上的手掌滑了下去。
    奚千兰的气息，消失了。
    ‘原来那些人，是她为了我去杀的！’
    丁狮并不知奚千兰杀人之事，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神色悲恸不已，“兰儿！”
    声音嘶哑，似含有千般情愫。
    县令，陆雅，袁苗苗，何归俞，忍不住别过头去。
    易成虽未如此，却也觉心底憋得慌。
    就在这时，五澜鸟猛地朝丁狮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