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寂灭的生命之树（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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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八月十五皎洁无瑕的月亮悬挂在高高的天空上。银辉泼洒下来照在了树上，地上，湖里。正有“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之感。
    在一处湖边的小亭里，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坐在亭间的台阶上。
    亭子旁是一条不知道何时挖掘的人工湖，湖里有金鱼，不知怎的这些金鱼直到现在还在湖面上来回跳个不停。不过看着玉盘般的月亮在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有这些“跃龙门”般的金鱼倒也令人如痴如醉妙不可言。
    女孩年龄不大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男人则年长一些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
    “你说的那个鬼面人今晚一定会来吗？”女孩双手拖着下巴看着天边的月亮淡淡的道。
    “一定会来的。”男人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配剑。
    男人总是打打杀杀的，她不是很懂。每次她问男人为什么要和他们打，男人总是笑着跟她说她还小不懂这些，江湖恩怨本身就是这样的。
    她不喜欢男人打架，她自己也不喜欢打架，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和这个男人。
    “今晚这么美的月亮，我可不想让你们打打杀杀给扰了兴致。”女孩撇撇嘴。
    “那我就速战速决，尽快把他解决了。”男人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这么美好的夜晚怎么能让一个鬼扫了兴致。”
    “嘿嘿。”女孩听到男人的话开心的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头也倚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郎情妾意，本王看来是来错了时候。”这短暂的时光便在一阵大笑打断了。
    “他来了。”男人坐直了身子。
    原来刚才是隔空传音，鬼面人人还没到此处声音却先到了。
    “既然阁下已经来了，何不速速现身！”男人起身让女孩坐到一旁拔出了宝剑。
    “哈哈哈哈。”又是一声大笑。不过这次声音由远及近，不消片刻功夫大笑之人便已站在了湖面上。
    只见此人身穿一袭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鬼面，鬼面獠牙毕露狰狞异常。此人刚一现身背后的长剑便从鞘中飞了出来，滴溜溜的旋转一圈后握在了鬼面人手中。这柄剑不似男人的剑刚正不阿而是通体漆黑若墨鬼面缠绕恐怖异常。
    “你终于来了。”男人猛地跃起不等鬼面人说话便杀将过去。
    鬼面人见此当即后撤数步摆脱了男人与男人分开了距离。
    “白兄别急嘛。”鬼面人看了看手中的剑轻蔑的说。
    男人不理会他，又是一个箭步杀到了鬼面人面前。鬼面人见男人不理会他当即施展自己的绝学与男人厮杀在一起。
    两人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层层巨浪，金鱼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女孩看的心惊肉跳又不敢出言说话她怕她一说话令男人分了心只得扶着凉亭的柱子焦急的等待着。
    此时男人和鬼面人已经斗了数百回合，两人时而跃起时而冲刺一会用剑一会用掌，剑拳交加。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水里最后又从水里打到天上，如此循环不分胜负。
    这是女孩见男人打的最长的一次战斗，他从来都是几招制敌的。他知道男人是天下第一剑客，男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白兄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果然厉害。”两人分开的刹那鬼面人说话了。他之所以说话其实是在暗自运气和男人斗了数百回合实在是有些气运不济了。
    “鬼兄剑法也是一流。”男人调了一口气又是一剑杀出。
    这一剑丢失了任何的剑招只是直直的刺向了鬼面人的胸膛。“鬼兄你和我斗了数百回合想必是气运不济了吧。”
    “哼！”鬼面人见白姓男子如此小看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闪身避开了这一剑。接着他又踏步上前抢在男人收剑的瞬间一式横扫千军击向了男人的要害。
    男人见此低头弯腰闪身躲过了这一剑，而后一式鱼龙九变如鲤鱼打挺一般旋转着刺向了鬼面人。鬼面人被逼着倒退了数十步好歹稳住了身形。
    “好剑法。”
    两人不分胜负又斗了数百回合。
    “既然不能立时将你击杀，那我就先杀了她。”鬼面人自知一时半会无法拿下白姓男子，只得用些鬼心思了。
    “你敢！”男人似乎是被鬼面人这一行径给激怒了，只见他脚步化虚如影随形，腾空，跃起，突刺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是如影随形剑法！”鬼面人暗叫不好想要闪身躲避可是太晚了。
    只听“哧”的一声鬼面人的胸膛被刺穿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法，比我的鬼面杀生剑法高明的多。可惜你也活不成了。”鬼面人口里流出了血，血染红了鬼面。
    鬼面人死了，死在了如影随形剑法下。
    鬼面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沙石流到了湖里。
    “白大哥，你没事吧。”女孩发呆了好一会儿。
    “我没事。”男人也受了伤而且伤的很重。他不想让女孩知道。
    在他使用如影随形剑法一剑刺中鬼面人的时候，鬼面人的暗器也在这一刹那释放，击中了他的心脏。原来鬼面人的目标一直都是他，他只是拿女孩当幌子来骗出这一剑而已。
    他在中暗器的一瞬间运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才没有向鬼面人一样立时死去。但这又怎么能掩盖的住呢。他的心脏受损血是止不住的。血水打湿了他的胸膛也沾湿了女孩的衣服。
    “血，是血。”女孩看着自己和男人胸前的血紧张了起来。她没有听到鬼面人死时说的话。
    “白大哥，你，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女孩脸色苍白，喃喃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白大哥，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这是那个鬼面人的血对不对。”女孩泪流满面。
    “傻瓜，我没事的，快扶我坐下。”男人抹去了女孩脸上的泪水在女孩的搀扶下坐在了台阶上。
    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并不好受，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能在保护这个女孩了。
    女孩是他当年在路边捡的从小带到大。小时候的女孩很可爱直到现在也依然可爱。女孩对他很好他对女孩也很好。长大后彼此之间的情更深了，这种情是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
    “本来说好了今晚是要陪你看月亮的，现在看来我是不能陪你了。”男人看着女孩眼里充满了爱意。
    “我不要看什么月亮，我要和你在一起。”女孩搂住男人的头把他抱进了怀里。
    那张脸是多么英俊潇洒。
    他在笑，他注视着她。只是他的脸渐渐的没有了血色，在月光下更加苍白了。
    女孩也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滴在了男人的额头，嘴角，脖颈。
    “小时候的你最喜欢吃月饼看月亮了。”男人目光变淡了，他的眼里出现了儿时的她。
    “我知道送你什么礼物了。
    这一半月亮是我送给你的，
    你知道另一半在哪吗？
    我留下了。
    如果我要想你，我就会把它拿出来跟这半月亮合在一起。
    如果你以后看到一个圆圆的月亮，就说明我在想你。”（这一段话出自电视剧《仙女湖》）
    男人伸手想要摸女孩的脸。女孩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不要哭，哭了就变丑了。”男人擦干她的眼泪，看着不在哭的她又看看天边如玉盘的月亮，合上了双眼。
    他知道这一辈子不能在陪她走下去了，他已经为她杀光了所有想要杀她的人，包括他自己。或许以后她会知道我一直在打打杀杀的真相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好在她不知道也最好永远不要知道。就让她安安稳稳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吧。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愿望了。
    “白大哥！”他听到了女孩在叫他，叫的很大声，撕心裂肺。
    他累了，他想睡觉，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再看看可爱的她了，他也说不出话。他的气息渐渐变得微弱最后没有了气息。
    他死了。那个最疼她爱她的人死了。
    她不知道他最恨的人也是她。
    他的葬礼是她自己办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没有幸福，在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她孤零零的走了。
    她去找他了吧。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