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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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尼尔！这里！”玛丽坐在后排冲布莱恩招手。布莱恩和格尔戈斯只是稍微来的晚了一分钟而已，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看来大家都对这次外出实践课非常期待。
布莱恩伸长脖子，随便看了几眼，想找到涅宾的位置，却立刻遭到了老师的催促：“已经上课了，快点找位置坐好。”
不少同学看向他们，格尔戈斯连忙用身形帮布莱恩挡了一点视线，一边面带歉意地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拉着布莱恩的手快步走向玛丽帮他们占好的位置。
此时教室里仍然有些小声音，老师咳了两声，课堂这才正式开始。
“大家好，我叫泽西·贝勒姆，是一名偏魔修的圣殿十字军。在座的一共有两个班级八十个人不到，分别是B13和B24，我将会带你们两个班进行初级实践课，今天一整天。”
泽西是一只标准的犬科兽人，看不太出详细的品种，脸型像阿拉斯加，耳朵却是垂着的，应该是个混血。泽西长得比较壮实，乳白色的底色，头上的毛留了个斜刘海，刘海尖端的碎毛染成了渐变的圣诞绿，让人有种想往他头上扣顶圣诞帽的节日冲动。
“初级实践课是冒险学院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这是你们从书本走向世界的第一步。”泽西讲了没几句就坐下了，懒洋洋地用拳头撑着腮帮子，说道：“细心的人应该发现了，我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自称老师。”
底下B13的同学互相看了看，面露困惑，不太明白此言何意。而B24的去年已经经历过这个过程了，表情全都很淡定。
泽西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那是因为，我不是你们的老师，在这门课里你们的老师只有你们自己，和同为二年级的菜鸟学长们。而我，只负责你们的生命安全。如果你们有人遇到了生命危机，我只负责把你们活着带回来，至于你们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这可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以内。”
说到这里时，底下一片肃静。
“这门课的表现会纳入观察成绩和观察测评里，直接关系到你们是否能够顺利升学，请务必认真对待，不要有玩闹的心态，这不是出去郊游。另外，我再多说一句，我很讨厌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叛逆期臭小鬼，屁事都不懂又自以为是，所以不要惹我。好了，现在B13的新生们，按照学号顺序上来领观测仪。”
教室里从中间划出来一条分界线，右边一半是B13，另一半是B24。
B13的同学们得按照学号上去，但因为座位坐的很随便，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泽西有点恼火，不耐烦道：“别挤来挤去的你几号我几号了，都上来拿吧！一人一个不要多拿！”
同学们互相看看，无措又杂乱地围了上去。
“都二年级了，按序拿个东西还这么费劲！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外面！”泽西没好气地抱怨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都还只是群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真是个糟糕的大人，布莱恩心想。
泽西抱怨道：“拿个东西就花了5分钟，真能浪费时间——”
布莱恩有些不爽他的态度，反驳道：“从一开始就让每列第一个人上去拿不是只有快吗，明明是你给的指令有问题。”
泽西看向他，眯起眼睛道：“你说什么？”
布莱恩正声道：“我说，你让每一列第一个人上去拿，然后一个个往后传不是只有快吗。你非要让我们一拥而上用慢的方式拿，我们拿的慢了又要责怪。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你的持教资格了。”
同学之间零零散散地响起了点小声音。
“卧槽...他可真敢讲......”不远处传来了佩服的目光。
“哈！你小子！”泽西突然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顿时被吓的安静了下来。布莱恩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料泽西话锋一转：“真是有点东西啊！”
布莱恩：“...？”
他一头雾水，这老师不太按常理出牌。
“我教了5年，头一回有人给我改正意见。”泽西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表情，微微笑道：“有点意思，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不知谁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我们这种小鬼吗......”
泽西锋利地剜了那孩子一眼，没好气地威胁道：“这位同学你有事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讨厌一个人的同时欣赏他？再废话你就给我出去。”
那同学吓得立马噤声了。
噗......布莱恩突然有点开始喜欢这个老师了，感觉好像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恨，这种人通常都不会太坏。
泽西花了足足半小时来教他们怎么用观测仪。观测仪是现代科技与魔法结合的产物，主要分为两个部分。本体就类似一个小型的智能手机，被称为“小手机”，这个大部分同学都会操作，泽西没花费太多时间，但是另一个部分就比较复杂了，需要像项圈一样戴在脖子上，将有监控的部分正对前方。
撇开观测本身这个性质，观测仪相当于保命神器，他能实时监控学生的身体状况，自身还带准确的魔能定位，哪怕迷路了也能通过小手机自己找回来。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等下你们的学长学姐们会具体教你们的。”泽西坐正了点，却依旧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B24的我提醒你们一句，好好带学弟学妹，他们如果有意见了，你们是要扣分的。”
泽西给了他们十分钟自由分组，布莱恩目标明确，直接奔向了涅宾。
“诶，你不是昨天那个——图书馆那个——”奇尔指着布莱恩，眼睛睁得大大的。
布莱恩也觉得奇尔脸熟，但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一脸问号。
奇尔挠了挠耳朵，伸出左手以示友好道：“我昨天撞了你一下，就在图书馆门口的时候，真不好意思啊。”
看来是个左撇子，于是布莱恩也伸出了左手，回握了奇尔。
涅宾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而就在这时，他抬手轻轻打了下奇尔的脑袋，说道：“又伸左手，不长记性。”
奇尔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涅宾打了个哈哈。
“没关系，我左右手都可以。”布莱恩抬头，朝着涅宾微微一笑。
涅宾就在眼前不到半米的距离，而布莱恩此刻正对着他微笑。布莱恩这才发现，其实根本就没假想的那么难，或许自己先前只是还没从变故中缓过神来，而现在来了也就来了，他不卑不亢地面对。
“学长好，我叫泽尼尔维诺。”布莱恩自然地说。
“涅宾，请多指教。”
涅宾没什么表情，似乎不愿意理睬布莱恩，低着头看手机。
原来这就是你不喜欢一个人时的样子，布莱恩心里顿时生出了落差感。从前那个对自己毫不吝啬笑容的小狮子跃然眼前，不轻不重地往自己胸口插了一刀。
“你还好吗？”格尔戈斯仿佛心有灵犀，他贴上了布莱恩的后背，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他肩上。
布莱恩点了点头：“好的很。”
涅宾这时看了布莱恩一眼，又端详格尔戈斯片刻，眉头微微蹙起道：“你们是情侣？”
格尔戈斯点点头，温和道：“是的，学长。”
布莱恩听到涅宾几不可闻地切了一声，半晌后调侃道：“情侣都喜欢要死一起死，拖沓队伍节奏。”
“你想说的应该是同生共死吧，”布莱恩轻描淡写地反驳道，“不要忽略前面的同生，请别这么消极，学长。”
看来你是真的不怎么怕涅宾了，格尔戈斯看了布莱恩一眼，着实替他松了口气。
涅宾脸上写满了冷漠，于是布莱恩也不想再和他多纠缠，他坐到了奇尔旁边，打招呼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奇尔，是涅宾大哥的头号打手，”奇尔说话也不拐弯，直截了当道：“我们队伍只有两个人哦，你们确定要加入我们吗？”
“但是你们两人的联赛战绩综合排名是全班最高的，不是吗？”布莱恩早做好了功课，夸起人来一套一套，眼皮都不动一下，“你们两人的战斗力远超其他四人的队伍，能加入你们是我们的荣幸。”
奇尔忽然嘻嘻嘻地笑了起来，样子有些可爱。
“被这么夸好羞耻啊——”他捂着脸道。
啪的一声，涅宾又在小老虎脑门上拍了一下，说道：“正常点。”
“他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布莱恩又有点看不顺眼涅宾的做法了，挑衅道：“请问你口中的‘正常点’有明确的标准吗？拿这样没标准的东西来限制别人太不合理了吧，涅宾学长。”
涅宾看着长大了不少，似乎像个沉稳的青少年了，然而布莱恩却发现，只要涅宾一张开那张嘴，说的每句话他都忍不住想怼。
四年过去了，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磁场还是一点都没变，永远充斥着打打闹闹，依旧像曾经的那两个孩子。
涅宾非但没生气，还笑了出来。
“喂，我听说你们班只有5个人还没激发魔力，好像你们两个就是呢。”涅宾高了布莱恩一个头，他脖颈微微前伸，带着嘲笑的眼神打量眼前的白虎，舔了下嘴唇说：“小东西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了我不喜欢你这种白化病的垃圾。”
白化病的垃圾。
这句话太过了点，已经上升到了种族歧视的地步，戳得布莱恩一肚子火。
“就算喜欢也轮不到你。”布莱恩瞪了他一眼，下意识握紧格尔戈斯的手，骂道：“种族歧视的人渣。”
奇尔一眼一眼地观察着涅宾的脸色，想着如果他发飙了该怎么办才好。他知道涅宾脾气很大，平时如果有人这么说他，他一定当场翻脸。
格尔戈斯回握了一下布莱恩，眼神示意他：涅宾毕竟是要组队的学长，这样闹僵了就麻烦了。
布莱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分寸，他又说：“我们的确还没激发魔力，但那又怎么样？正是因为没激发魔力所以才要找个强队好好学习一下不是吗？”
“恭维话少说两句，我不吃这套。”涅宾说道：“我可以接受你们这个垃圾队，但有一点，”涅宾微微抬起手，拿食指指向白虎，眼睛微微眯起，“你给我闭上那张贱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布莱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当你小弟的。”他朝涅宾一抱拳，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假装恭敬道：“实在抱歉，恕难从命。”
玛丽和卡丽尔互相看了看，全都一头问号。
她们不知道布莱恩加入涅宾队是为了调查教学事故的案件，更不知道布莱恩和涅宾之间的渊源，对于这次会晤的发展走向她们俩都一筹莫展，几乎连话都插不上。
“泽尼尔，要不算了吧，咱们找别队去...”玛丽小声道。
布莱恩对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这件事，他会搞定。玛丽会意，只好噤声。
“你怎么就这么拽呢，小白虎？”涅宾凑近布莱恩，威胁道：“信不信等下——”
“不信。”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布莱恩打断了，“狠话能有几句新鲜感，吓唬小孩的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请有点学长的样子。”
“我要换人，我不要你们队。”涅宾双手交叉盘在胸前，起身走向讲台，“你太惹人烦了，我不要带你。”
“泽尼尔...”卡丽尔蹙眉，“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布莱恩一脸我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说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惹到我了，我不吐不快。”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找别的队吧...”玛丽道。
“不用，我就要这个队，我会去搞定那个人渣的。”
布莱恩说完也走向了讲台，追上了涅宾。
泽西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两个小鬼。狮子一脸的不耐烦，白虎却充满了自信，似乎坚信老师会帮自己。
“哎——”泽西趴在桌上，从兜里摸出一枚金币，说道，“正面合，反面分。”
布莱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要是反面就麻烦了。
泽西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将金币一弹，金币翻滚得太快以至于肉眼只能在空中看到一个球体。在金币落到桌上的瞬间，泽西一巴掌拍了上去，完全盖住了金币。
“开奖咯——”泽西说着将手拿开，是数字的那面。
布莱恩心里顿时凉了不少，数字通常代表反面。正当他准备离开另谋出路，不料泽西说道：“哎，正面，去吧去吧。”
布莱恩惊讶地看向泽西，只见泽西冲他微微提了下嘴角，布莱恩这才明白了过来，泽西这是在帮他。
不管金币落在哪面，泽西都会说是正面。
“这怎么是正面？”这回换涅宾不爽了。
“哦？我说规则的时候你不是没提出质疑吗？现在出结果了，你想当老赖？”
涅宾：“......”
“愿赌服输，走吧走吧，别来烦我了，屁大点事。”泽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走了二人，接着又趴在桌上闭眼了。
涅宾被摆了一道，带着一肚子火一回来，戳着布莱恩的鼻子发狠道：“你给我等着。”
布莱恩只想笑，从小他就爱折腾涅宾来取乐，现在彼此都长大了，却依然这么有趣。
布莱恩脸上的笑意格尔戈斯全都看在眼里，他是个敏感的人，他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股不太正常的磁场。他开始有些担心，眉头深锁在一起。
“你稍微注意点，别太过了。”格尔戈斯在布莱恩耳边小声道。
布莱恩没多说什么，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眼神告诉他，自己没忘记主要任务。
格尔戈斯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看向别处，样子显然有些生气。
布莱恩看出男友生气了，但他想不明白男友为什么生气，于是没去火上浇油地瞎哄，只能先放在一边晾着。
教室里一片叽叽喳喳，低年级的都想择良木而栖，高年级的也挑挑捡捡，都不想摊上麻烦货，然而这种事全看相性和缘分。挑到最后，学弟们没遇上最合适的学长，学长们也错过了最有潜力的学弟。
布莱恩这一组反而成了最快确认的小队之一，泽西那一锤定音的幸运金币起了很大作用。
泽西调整了下衬衣的领口，假寐了会儿精神好了许多，他起身道：“都跟我来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由于是第一次外出，他们被传送之阵带到了普隆德拉西郊，属于最低级的冒险区域，这里甚至连普通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这让原本积极性高涨的B13班有些失望不少。
“别松懈的太早了，今天出来不是让你们郊游野餐的。”泽西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包，包里头打开是50个信封，他说：“我这里有50个信封，对应50个随机的任务。你们现在两两合并总共有10组，我会对应发给你一组一个任务。每个任务都有对应的分数，完成了任务就可以拿到分数。”
一听到分数二字，学员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为什么会有分数？”玛丽奇怪地问。
泽西慵懒地一笑，说道：“是啊，问的好，为什么会有分数呢——那当然是因为，这是场考试！”
什么鬼...？
布莱恩和格尔戈斯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在心里咯噔一下。
B13班里只有五名同学还没有激发魔力，而他们这组，布莱恩和格尔戈斯就占了两个名额。这还不是最糟的，他们选择的学长组也只有两个人：涅宾和奇尔，而其他学长组都有四个人。
这意味着其他组有8个人的战斗力，而他们组只有4个，直接打了个对折。
涅宾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回头白了他们一眼，骂了句脏话：“这还比个叽巴。”
布莱恩好几年没听到这种级别的脏话了，不由自主地把眉毛都拧了起来，满脸鄙夷地瞪了涅宾高大的背影一眼。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流氓腔调，他心想。
“拿到手里先别急着拆，”泽西让每个组从包里摸一个随机信封，说道：“接下来听好规则，我只说一次。细心的同学已经发现了，信封正面的右下角有不同数量的五角星，它们代表着难度指数。最简单的一星，最难的六星半。实心的代表一颗星，镂空的就是半颗星。”
格尔戈斯将信封翻了过来，发现他们的信封右下角是两星半难度。
“每一组可以有三次更换信封的机会，可以由队长在小手机上提交申请，然后来我身后的西郊门喷泉处找我。先申请，再换信封，给我好好走流程，别想先换信封诈我。”泽西指了指身后的女神像喷泉，说道：“提交任务也是在这里提交，所以不要走太远。值得一提的是，每个大组可以提交的任务数量没有上限，你只要做完了一个任务就能立马来换下一个接着做。所以快的组可能已经做完七八个任务几十分拿到了，慢的组还一个都没做完。而且总共只有50个任务，领完了可就没有了！”
布莱恩跟组员们说道：“所以也不能接太难的，拿的分虽然高但是会浪费时间。”
组员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奇尔说：“少量多次其实也不错。”
“赶路的时间不就浪费了么？”涅宾说道。
“也是...”奇尔妥协道。
“都安静点，能不能听我说完你们再讨论！”泽西又说，“你们每个组的分数，在小手机里都是能看得到的，随时能关注排名，这点很重要！在最后关头的分差能决定你们最后该领什么难度的任务！”
“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都听好了！咳咳！”泽西清了清嗓子，双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个喇叭喊道：“所有组员必须在下午四点前赶到这里——也就是西郊门的女神像喷泉前集合！凡是迟到者，一律零分！一律零分！听清楚了，下午四点前，西郊门的女神像处集合！迟到的统统零分！我不接受任何理由！不管你是迟到一秒钟还是一分钟！整个组全部零分！零分！！”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泽西喊的一脸倦容，往女神像脚边的长椅上一坐，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个鸵鸟枕，一脸奇怪地打量着眼前呆滞的学生们：“看着我干嘛，走啊，做任务去啊！”ωww.五⑧①б０.℃ōΜ
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比赛已经开始了，顿时一哄而散。
“看来第一封信都没人要换呢。”玛丽说。
“这是当然，”卡丽尔解释道，“大家现在都不知道难度意味着什么，具体什么难度是一星？什么又是三星呢？没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换了也没意义。”
小十二在不远处转着脑袋，找到了布莱恩他们组，小跑了过来。
“加尔大哥，你们抽到了啥任务？”小十二问。
因为13岁才入学的缘故，格尔戈斯是班级里最年长，现在已经15岁了，正值发育巅峰，外加锻炼身体的习惯，他的块头也是班里最魁梧的，同班的叫他都是以哥字辈相称。
“两星半的，还不知道呢，”格尔戈斯回头看了眼队友们，问道：“那我拆咯？”
队友纷纷点头，格尔戈斯拆开了两星半的信封。他小心地拿出卡纸，念道：“取得100克绿棉虫的软毛，括号：少克都不行。任务得分：10分。”
小十二也拆开了他们组的任务作为交换，也念道：“我们的是四星的任务。找到虫蛹，并在化蛹之前将其击碎，8分。”
两组人都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两星半的有10分，而四星的只有8分......？”玛丽百思不得其解。
布莱恩脑子转的飞快，不到十秒便想明白了。
“我可能懂了，”他向所有人解释道：“这个任务难度包括一切，运气和风险也算在内。绿棉虫数量多且好击杀，每只平均掉5克软毛，100克也就是20只，10分说明杀一只绿棉虫差不多是分，基本不需要什么风险和运气，单纯只是耗时间。”
“而虫蛹在西郊非常少，你们可能逛一整天都不一定能碰上一个，如果要去虫蛹多的地方的话势必就会走远，走远了就容易遇到危险。而你们只需要击杀一只虫蛹就有8分，相当于我们杀16只绿棉虫。你们的风险比我们高，同时也需要一定的运气，而收益比我们高太多了。虫蛹也比绿棉虫好打，虫蛹不会动。”
布莱恩这么一说，顿时大家心里都大致有个数了。
“不亏是男神！好聪明！”小十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两队人很快便散了，做各自的任务去了。
“所以我觉得3-4星的任务应该是最划算的。”卡丽尔说。
“同意。”涅宾点头道：“但是这个已经拆了，尽早打完吧。”
布莱恩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本书，边走边翻着看。涅宾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我们在前面打怪，你躲在后面看书？”
“就一点点了，很快就能看完。这本下午五点就要还了，不然该扣钱了。”布莱恩说道。
卡丽尔说：“图书馆今天没开，你不知道吗？”
布莱恩一愣，奇怪道：“图书馆怎么会没开？”
“我今天上课前拐过去了一趟，没开，大门口贴了告示，说当家的出去旅游了。”卡丽尔两手一摊，显然也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布莱恩：“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哪来当家的？连个扫地工都没有啊......”
“框”的一声巨响，涅宾转身将狼牙棒往地上一砸，泥土星子溅了布莱恩一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聊够了没，到底还打不打虫子了？”涅宾冷冷地说，“只要是比赛我就一定要赢，为了赢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布莱恩必须承认，自己被吓到了，而且被吓的不清。他弯身擦去裤子上的泥土，跟在涅宾身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布莱恩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涅宾根本就不认识泽尼尔维诺。
在涅宾的眼里，自己现在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炮灰学弟而已。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宠着自己护着自己，也不会再任由自己胡闹不敢生气。
如今眼前的这个少年，只要稍稍一点让他不顺心，他就会威胁自己，甚至可能暴力相向。
曾经可爱欢脱的小狮子再次跃然眼前，将布莱恩胸口的那把刀又多捅进去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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