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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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时光须臾而过。
    少年宫，剑道培训班中，路明非手持两柄竹剑不断交替劈下。
    心跳声，喘息声，挥舞的竹剑以及滴落的汗珠交织在一起，奏响独属于他自己的乐章。
    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好像竹剑劈开的不是空气，而是缠满枷锁的命运。
    “很久没见过这么努力的少年了！”场边的教练感慨道。
    “嗯。”站在他旁边面容清冷俊逸的楚子航也是点头。
    “听说也是你们高中的。”“嗯。”
    “你们认识？”“嗯。”
    “那你说他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练剑呢？”教练看向楚子航问道。
    “不知。”楚子航口中回答，眼睛却直盯着路明非。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优秀剑道苗子啊，就像当时的你一样。”
    教练看着目不转睛的楚子航笑道。
    “很像！”恍惚间楚子航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件事后，握紧竹剑，手上磨出血却仍拼命挥剑的自己。
    “不是，楚子航你说话能多说俩字吗？跟你说话就好像我在自言自语！”
    “抱歉，教练。我会尽量的。”
    教练有些无语，但他知道，楚子航是个好孩子，虽然看起来不好接近。
    但若能走近了，你就会发现：楚子航是个内心很温柔的男孩子啊！
    “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万。”路明非心中默数。
    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双手各挥剑一万次的训练量，他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高兴的想着。
    “路明非！休息一下吧。”教练看见少年终于停下，赶忙喊住他。
    “休息完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之前的优秀学员切磋一下。”
    沉浸在自己剑术练习中的路明非回过神来，闻言望去。
    随即便有些惊喜的喊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事，过来看看。”楚子航面色冷淡，眼中却带着一丝欣赏。“切一把？”
    “来吧，我们还没在这种正式场地切磋过呢。”路明非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私下里每次都是你赢。”
    “普通人力量，只比剑术。”楚子航走过来拍了拍路明非肩膀，低声道。
    “好的。”路明非心领神会。
    “你先充分休息，我做准备工作。”说罢，楚子航检查整理起两人的护具。
    路明非轻笑，不愧是你：面冷心热的贴心师兄啊！
    你还是你，但我却已不是前世那个没有实力，只会求助的路明非了。
    前世你愿为我打爆婚车车轴，这次便换我为你砍翻奥丁马腿。
    他转头看向贴在武馆墙壁的镜子，心里默念：路明非，振作起来！
    霎时间，身体的疲倦消失的无影无踪，连酸胀的手腕也恢复正常。
    “言灵.振作起来”，是言灵·不要死的mini改良版。
    早在路明非发现无法呼唤出路鸣泽后。他便尝试了前世的所有咒语企图与路鸣泽建立联系
    “SHOWMETHEFLOWERS”无效“BLACKSHEEPWALL”无效“SHOWMETHEMONEY”无效
    “SOMETHINGFORNOTHING！”毫无反应。
    只有“不要死！”这个言灵还有微弱的效应。
    而且随着路明非的多次练习和摸索，这个言灵的效果也在逐渐缓慢恢复。
    还被他开发出“振作起来”这个船新版本：可以瞬间回复体能至最佳状态。
    “师兄，我休息好了，开始吧！”路明非甩甩手腕，从地上站起，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
    “好了？”楚子航讶然，第一次露出有些明显的情绪。
    “嗯。”路明非向他眨眨眼。
    楚子航顿时了然，眸中泛起战意“那就开始吧！”
    剑馆中，两人相对而立，红方路明非，蓝方楚子航。
    皆是渊渟岳峙，屹然不动。
    “交流赛，不搞那么多规矩，不记分，击面为胜！”教练面色严肃。
    “开始！”楚子航闻声先动，双手持剑举过右肩，一步踏出：狮子示现·袈裟斩。
    路明非气势圆融，脚尖轻轻画圆：太极剑·双手剑。
    是的，路明非持双剑。
    这是楚子航特意嘱咐的，他想和最强状态下的路明非战斗，于是教练才允许此战路明非双剑对单剑。
    双手剑是路明非前世最拿手的双手小太刀经过半年来融会贯通，创出的最适合自己的最强打法。
    嘭！竹剑碰撞。
    路明非双剑交叠挡住楚子航的示现流重击，怒目圆瞪，金刚不动。
    楚子航面色冷硬，抽剑再战。
    嘭嘭嘭嘭！剑刃的撞击声不绝与耳。
    两人都将剑道中“静若处子，动若游龙”展现的淋漓尽致，连场边的教练都赞叹不已。
    路明非的剑术小灵精快，将身法与攻击结合到了极致，一击不中，回防远遁，将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的游击战术玩得相当出色。
    反观楚子航，一板一眼，势大力沉，但胜在剑风凌厉，攻击绵密，让人应接不暇。
    他的打法看起来倒不像是剑道，而像是数学。精准而干练，虽不优雅，但却杀机毕露。
    两人僵持，难分伯仲。
    楚子航久攻不下，甚至使出自创绝技“砍树机刀法”都没能拿下比赛。
    近百刀势大力沉的劈砍都被路明非以太极圆融之道中的四两拨千斤一步步化解。
    楚子航一咬牙，再出绝技：秘剑·燕返。唰唰唰！霎时间劈出左右后三剑。
    快！好快的剑！落樱一样凄美的剑光中藏着难以抵挡的死亡。
    路明非刚挥剑挡下左右两剑，背后的杀机便扑身而来，怎么办，避无可避！
    眼见刀剑就要加身，转身已是不及，路明非灵光一闪，“苏秦负剑！”
    只见他左腕一转，剑负身后，挡下这决胜一击。右手更是竹剑刺出，直击楚子航门面。力图反败为胜。
    剑道的极致，便是返璞归真。
    “精彩！”经理看着这羚羊挂角，如有神助一般的防守反击，忍不住大呼。“太精彩了！”
    楚子航眼看剑势已老，难以收剑回防。未免落败，竟是右手松开，直接弃剑。
    左手“柳生新阴流·无刀取”，切向路明非持剑右腕；右肘“八极拳·靠山崩”，直取路明非面门，劲风扑面，汹涌的杀机令人窒息。
    “停！平局！”教练一声爆喝，打断了比赛。
    楚子航听到，右肘立刻稳稳地停在路明非面前一寸，随后收拳站立。
    “楚子航你疯了吗？这种情况下你这样做不怕重伤路明非吗？”教练气急败坏的呵斥。
    “教练，我自有分寸，关键时刻我会收手，不会伤到路明非的。”楚子航面色淡然，眼中却满是笃定。
    “就算你能收得住手，突然收手之下，明非收得住手吗？”教练被楚子航的冷淡气的牙痒痒。
    “路明非会收手的，我相信他！”楚子航眼光突然柔和许多“何况就算路明非收不住手也无妨，这怪我自己，不怪他。”
    “楚子航！你能不能听我两句劝。你们俩谁受伤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教练气愤的语气中透露着关心。
    “谢谢教练的关心。”楚子航真诚道谢，顿了顿又道“但功夫杀人技，武者当自知！”
    “楚子航。少年人的心里应该装上鲜花，云朵，春日的阳光以及少女的笑颜；应该装满世界的美好，而不是一副苦大仇深！”教练叹息。
    “嗯。”楚子航表面应答，心中却思绪飘飞。
    他心里的少年早就死了，死在了，那无天无地的雨落狂流之暗。
    “老了老了！不及你们年轻人的锐气了。”教练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教无可教了。
    路明非赶忙过来打圆场“教练您哪里老了，风华正茂好不好。
    而且我和楚师兄都知道您是关心我们。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师！”
    楚子航闻言，也是默然点头。
    “还是路明非你这臭小子会说话，哈哈哈。”
    看着面前的两位爱徒，教练感慨：有徒如此，师复何求。
    惊人的反应，缜密的意识，绝妙的操作。回想起两人比赛的身影，教练欣慰不已。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他的两位徒弟，注定要成为不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