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武道大会，蛇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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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噔！
　　“我回来了。”
　　苏星汉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熟悉的灯光。
　　随即便是一只发际线后移明显的大脑门嚼着一口牙膏沫从玄关尾的卫生间内探出。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说话的大脑门叫刘磊，今年28岁，没车没房没存款，还是个尊贵的单身狗一只。
　　不知名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目前是就职于一家名为云客居的餐饮App基层运维，负责一定区域内商户购置机器后的拆装和教学。
　　苏星汉，24岁，同样的不知名林业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同样的没车没房没存款，不过还好的是没有外债，所以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不堪。
　　目前职业是一名从业半年多的置业顾问，也就是俗称卖房子的。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两种人怎么也搭不上噶，更不用说是成为信任度极高的合租人。
　　既不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也不是一家公司的同事，除了是一个省的，连老家的地理位置都天差地远。
　　但事实就是这样，俩人机缘巧合的坐进同一家网吧，然后刚好做了网上邻居。
　　然后又因为都玩了一款2D横版格斗网游，又恰好那时游戏里刚出了那年的新春礼包。
　　苏星汉就那么看着旁边的刘磊是冲了一套又一套，摇身一变成了游戏里非著名的天（马）选之人。
　　心痒难耐之下，苏星汉这个玩游戏从来不充钱的人都想跟着买上一套，结果翻了翻手机钱还不够，最后还是和未曾熟悉的刘磊用现金换一手，这才算浇灭了苏星汉内心的一把火。
　　后来有了微信，时不时的约上一起玩，偶尔间也有些借来还去的金钱往来。
　　慢慢的几年下来，两人也越来越熟，也只能说男人跟男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
　　就像现在一样，苏星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刘磊的疑问，而是一如既往的脱衣，换鞋，再随手将刘磊重新推进卫生间，顺便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有点事，去商业街转了。”
　　出了玄关，苏星汉转了个圈坐进沙发，灯光的映衬下，对面壁挂式的电视屏幕里倒映出一袭模糊的俊朗身影。
　　苏星汉长相确实不差，179的净身高，体重63公斤，鼻梁挺拔顺直，鼻翼薄且窄，一字平眉，黑长直，内双柳叶眼增添一抹周正，嘴型刚好，不厚不薄，整个面相组合起来透着股温润的书卷气。
　　不然你以为陈煜凭什么看上他？
　　是永远上下浮动，看不见稳定性的工资收入？还是拉出去都不好意思说的职业？
　　置业顾问，说白了就是个靠耍嘴皮子的销售而已。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回到这个暂时属于自己和刘磊的落脚地，苏星汉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随手倒了杯白开水再打开电视，水杯送到嘴边不喝，另一只手也跟着漫无目的的一直按着下一个台。
　　也不知道按了多久，水也没喝上一口，握着杯子的手却突然一轻。
　　偏过头看去，刘磊那标志性的大脑门映入眼帘，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刚才手里的水杯，脸上还贱兮兮的看着自己。
　　“搞毛啊？这么丧干嘛？失恋了？”
　　“嗯！”
　　这一个嗯真是犹如平地惊雷一般。
　　当场就把刘磊给炸的晕晕乎乎。
　　“沃靠，你逗我呢？前段时间一起吃饭我看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了？”
　　“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太失败了吧，毕业……
　　算了，就这样吧，我先去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真的，有些事情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你才能真的了解，社会不同于学校这种被呵护的金字塔。
　　睁开眼，每一天都是血淋淋的现实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
　　苏星汉有自己的不如意和难过，刘磊同样也有他不想吐露的现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都可以是一本完整的小说。
　　有的会选择让别人知道，有些则是点到为止就挺好。
　　探出手毫不费力的拿回自己水杯，苏星汉仰头一饮而尽，再随手将杯子归回原位。
　　“铛！”
　　玻璃杯与桌面亲吻接触，清脆的响声如一声警钟，直接就敲醒了愣神的刘磊。
　　而苏星汉也没给刘磊更多的反应时间，起身三两步走回房间，反手锁门，扣上二道锁，这样刘磊也就进不来了。
　　摸黑躺上床，刚扯上被子，门外便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没事吧？真不需要我陪你聊会？”
　　“不用！你也早点休息吧。”
　　黑暗中，苏星汉睁眼看着模糊的天花板。
　　既像是夜色不好的天空，也像是自己现在糟烂的心情。
　　而一扇门隔开的两面世界里，一个躲在黑暗里睁着眼发呆，一个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离开。
　　“轻音，给你更好的视听感受！”
　　有人深夜买醉，有人深夜崩溃，而对于苏星汉来说，他最好的自我调节就是在深夜里静静地在耳边放上一首刚刚好的歌。
　　熟悉的下滑至自己听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歌，双击轻敲，等待他的却是软件提醒VIP到期的弹窗。
　　忽然心口一紧！
　　“为什么都要来欺负我？为什么？”
　　刺眼的一幕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压垮了这个年轻人。
　　他也不想哭，更不想看到懦弱的自己，但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就真的很不讲道理。
　　黑暗中屏幕的微光映衬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沉默的他只能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月光揉碎～又洒在脸上，我却在黑夜里默默悲伤，又想起你……”
　　（此处调调跟庐州月类似，自己哼哼写出来的。）
　　温柔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也惊醒了发呆的自己。
　　随手抹掉眼角的泪水，苏星汉长出一口气，再调整下呼吸，然后轻轻的滑动接听、免提。
　　“妈，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一口地道的中原土话，熟悉的乡音里是苏星汉伪装出来的轻松和写意。
　　子女嘛，出门在外，现在的年轻人也早已学会了报喜不报忧，毕竟远隔千里，没办法在你身边就不要再将烦恼带给家里了。
　　而随着苏星汉一如往常的轻松写意，电话那头却不像往常一样传来老妈那爽朗的笑声。
　　时间大概定格了几秒，电话那头突然发出一阵长呼气声，接着便是老妈有些疲惫的声音。
　　“星星，你然（现在）能来家不能？”
　　苏星汉感觉到了不对，心头上跟着涌起一股凉意。
　　“咋啦，妈？咱家出啥事了？”
　　“不是，恁婆婆（外婆）今个黄（今天下午）给雁门不知道咋犯脑溢血了，送到县二院抢救然还给里头了，突恍（刚才）又下病危通知书，说是出血量过大加上恁婆婆年龄太大可能是抢救不过了。”
　　刚才还只是心头上的一股凉意瞬间涌边全身。
　　“咚！”
　　手机直接坠落，一时间这个男孩连手机都已经握不住了。
　　婆婆，一个对苏星汉来说很熟悉的称呼，也是一个贯穿了他十五岁之前大部分生活的熟悉身影。
　　苏星汉的家庭并不富裕，爷爷奶奶在他还没记事时就去世了，早年家里为了盖房子又欠了亲戚们不少钱。
　　后来房子盖成，为了挣钱还债，老爸老妈选择了外出打工，苏星汉自己则被交给了外婆照顾。
　　那会外公也还在世，外婆几乎是每天都要蹬着辆老旧三轮车在新房子和自己家两个村来回辗转。
　　但就是这样，外婆对他的爱也从未少过一分。
　　犹记得老妈早些时候说过，外婆是地主家出身，当年也是大门大户里的掌上明珠。
　　所以老太太识字，还会在晚上抱着苏星汉讲以前的故事哄小孩睡觉。
　　后来外公去世，外婆就彻底住在了自己家，除了过年那段时间会被二舅接回老家，其余的日子里可以说都是在陪着苏星汉一点点长大。
　　她会读书识字，会做的一手好饭，会关心苏星汉的功课，会把自己攒在手帕里的钱给苏星汉买零食玩具。
　　直到苏星汉上了高中，开始了住校生活，老人才跟着二舅回了老家，然后趁着学生星期放假再见上自己的大外孙一面。
　　脑海里与外婆的相处如走马花灯般一幕幕闪过，苏星汉喉咙忽然泛起一股酸意。
　　“艹，这算什么啊？过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人就快不行了？”
　　面对儿子突如其来的脏话和质问，一向心大又爱笑的老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儿子有多亲自己的母亲，毫不客气的说，一定程度上她这个亲妈说话都没孩子外婆好使。
　　没有回答，苏星汉心中的烦躁越发茂盛。
　　“行了我现在马上出门，妈你也不要管花多钱，一定要保住婆婆，钱不够我这还有，一会我先给你转两万，不够了再说。”
　　“不用星星，我跟你爸有钱，再说你二舅他们也在，不用你……”
　　“就这样，挂了我出门。”
　　没给老妈说更多的机会，苏星汉挂断电话翻身直接起床，开灯简单收拾两件衣服，伴随着开门的咔嚓一声响，苏星汉三两步又走到了刘磊的房门前。
　　“咚咚！咚！”
　　“睡了没？”
　　“没有，等会啊。”
　　随着一阵拖鞋带着的踢踏声，房门推开，刘磊带着些疑惑的看着门前的苏星汉。
　　脸色很差，比刚才聊天时的脸色还差，而且浑身还散发着一股焦急和生人勿近的气息，出事了！
　　“咋了？又出了什么事？”
　　“我外婆住院，现在还没出手术室，我得快点赶回去，你开车送我去机场吧。”
　　“好，等我三十秒。”
　　刘磊也不墨迹，说完转身从一旁的衣架取下件外衣，再迅速的换上鞋，拿起电脑桌上的车钥匙就走。
　　“走！”
　　“砰！”
　　“电梯～到了！”
　　“已到达负一层！”
　　“滴滴！”
　　“砰！”
　　“你先订票，咱们离机场还算有点距离的。”
　　“好！”
　　远在天边的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苏星汉的情绪这会也早已经稳定下来了。
　　按照计划先从网上银行将两万的大头转进老妈的银行卡里，至于自己现在还剩多少他也不在意了，反正饿不死还有钱买几次来回的机票就行。
　　翻了翻手机，略过那个还未取消置顶的账号，此时一大群老妈娘家亲戚的家庭群里已经多了几十条的免打扰标志。
　　点进去默默地翻看一遍，大部分都是几个大姨和小姨们让姨夫、堂哥赶紧去医院的消息，也有堂哥询问自己，但还没等自己回答，老妈和几个姨字辈的也早已经替自己回答了。
　　也没心情说更多，苏星汉默默关掉对话框，接着便是订票以及向领导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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