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他们并非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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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多个事。
    不过这事简单，大小现在也是个人物，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走读，自然是可以的。
    不但可以走读，还可以走读一所市内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沙市三中。
    因为离得很近。
    小自行车一骑，十分钟稳稳到家。
    转学也不是问题，一来唐筱本身成绩不差，够分数进，二来还是那句话，大小是个人物，认识几个人，有点面子。
    就是镇高中不乐意，百般挽留，然后唐婉有点吃醋。
    等这事搞定，亲自把唐筱送到三中，江辰的注意力也终于从老坛酸菜上转移。
    计划是定好的，先做电动喷雾器。
    这个东西专利申请已经提交上去有些时日了，受理通知书已经拿到。
    因为付费申请了提前公开，所以专利进程目前在公开的路上。
    但又还没有正式公开。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去推动加速这个进程。
    别笑，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正常来讲，一份专利从提交申请到授权，需要很长时间。
    但如果专员负责，特事特办，就会很快，超乎想象的快。
    这一点在2020前后体现得十分明显。
    企业影响力大，地方政府积极推动，就连发明专利，也可以在短短四五个月内拿下。
    所以有理由相信，只要东西够牛，今晚提交申请，明早授权，都不是没有可能。
    之所以现在来推动这个事，也是因为老坛酸菜步入正轨了，他有足够的时间。
    这不过在正式的实施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事。
    这事他跟唐婉说过，就是研究市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这事也很重要。
    往小了说，是满足个人的好奇心，探寻这座明星城市衰败的真相。
    往大了说，政策也好，产业根基也罢，都关系到将来的发展路线与布局。
    是以回到厂里，第一时间他便把司机老吴给叫了过来。
    “江总您找我？”
    老吴很快就过来了，穿着工作服，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
    江辰笑了笑，“坐，玥姐，倒茶。”
    徐玥今年二十一，中专学历，过去是厂里的翻译，主修英语，因为工作需要，又自学了英语。
    水平到底怎么样，工作能力如何，江辰也不知道，毕竟他英语塑料，日语更是一窍不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颜值，气质，无可挑剔。
    就是那种长得很漂亮，清纯，干净，又十分文静的。
    关于这件事，江辰承认，他就是以貌取人。
    用皇叔的话说，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还不能享受享受？
    接着奏乐，接着舞！
    徐玥也不多话，轻轻应了一声，用时下比较常见的瓷杯泡了一杯热茶端过来。
    顺手又把江辰的保温杯拿去续了水。
    江辰点了点头，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笑着问老吴道：“吴叔，怎么样，干得还习惯吧？”
    “习惯，有活干就习惯，没活那才真叫难受。”
    老吴呵呵笑，并不显得多么拘谨，却也保持着尊敬。
    江辰点头：“那我问您个事，就咱们市里这些厂，包括原先的冰箱厂，都是怎么黄的？”
    这话问对人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老员工，亲眼见证了整个厂子乃至整座城市的兴盛与没落，或许老吴的认知与看法不够客观，有局限性。
    但发言权，他绝对有。
    作为一个一度失意满腹牢骚的前下岗职工，这种话题也刚好戳中他的痒处。
    是以说起来那叫一个挥斥方遒，滔滔不绝，足足唠了近两个小时才意犹未尽起身离开。
    看江辰搓着脸，俨然都快僵硬了，徐玥噗的一声，还是没忍住，些许笑出声来。
    江辰瞅了一眼，也乐了，道：“好玩吧，过来，坐。”
    徐玥便乖乖走了过来，微红着脸，双腿并拢在沙发上坐下。
    江辰喝了口茶，还是温的，正好，问道：“你也是本地人，吴叔说的，你怎么看？”
    徐玥想了想，摇头：“我不认同，吴叔觉得是合并带来了市里工业的衰败，可实际情况是，在合并之前，市里的工业已经衰败了。
    换句话说，先后顺序错了。”
    合并，荆州跟沙市合并。
    荆州跟沙市合并，才有了现在的荆沙市。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当时招商局郑局说起的时候江辰就意识到了，也留了心。
    在老吴的描述中，正是这次合并，带来了沙市轻工业的衰败，使得大量的工厂倒闭，大批职工下岗。
    就连大名鼎鼎的活力二八现在也不太行了，正在谋求上市融资，跟国外品牌合资。
    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论调，那就是现在的领导层不配领导这座曾经辉煌的明星城市。
    因为他们过去都是搞农业的，那就是一群土农民，只会种地。
    不然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工业不发展，要搞“农业兴市”？
    大抵就是这样。
    事实很多都是事实，牢骚也是真的牢骚，本质上，连现在的酸菜厂也喷了。
    因为这属于农业。
    这是合并后农业兴市策略下的产物。
    可问题是，逻辑真的不太对，就如徐玥所言，先后顺序就错了。
    是先有了原沙市轻工业的衰败，才有了荆州与沙市的合并。
    这一点原冰箱厂的倒闭就是最佳证明。
    冰箱厂九三年就停产了，可合并，那是九四年时候的事。
    江辰叹了口气，“是啊，顺序错了，这顺序一错，结论自然也就站不住。”
    话语间起身，来到墙上挂的地图前。
    这是之前的老地图。
    地图上，沙市还是个市，荆州，那是大荆州。
    什么是大荆州？
    那就是大啊！
    大到什么程度，大到他作为一个后来者看了都害怕，大到他一个不怎么懂的人都想给它拆了。
    现在是拆了，分出好几个市，还拿走了几个县，乍一看还不错，捡了个便宜，把沙市这座曾经的轻工业明星城市给合并了。
    实际上呢？
    可能未必愿意吧！
    一个烂摊子，上面想法固然好，想通过合并拉一把，可哪有那么容易？
    全球经济时代，产业朝着沿海一带转移，那是大势。
    大势之下，沿海必然兴起，中部注定没落。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个地方，离省会城市太近了。
    离省会城市太近的后果时候什么？
    后果就是发展不起来啊！
    资源倾斜之下，省会城市的虹吸效应，那不是开玩笑的。
    正常来讲，但凡离省会近的城市，就不可能有发展。
    所以，怎么办呢？
    这漏，是捡，还是捡？
    又或者说，这到底是捡漏，还是逆势而为，收拾烂摊子，给自己增加游戏难度？
    同样的事情，去沿海做不好吗？
    江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