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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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的办公室内，楼志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礼节，显得情绪激动。
　　“院长，消息···可靠吗？”
　　江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哈哈，太好了！”楼志大笑一声，“这帮龟孙子在龟壳里缩了这么多年，偏偏我们还找不到他们，这回总算叫我们揪出来了。看我带团灭了他们。对了院长，情报来源是什么？我竟然不知道我们的情报网络能深入到这种程度。”
　　看着楼志兴奋的模样，江言皱了皱眉头，虽说他并不是对战斗痴迷，但对于杀戮他却比常人要热衷得多，每遇攻伐他都显得兴奋非常，这是所有人都反感的一点。
　　“陆离说，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子从封云教内部逃了出来，他救了她，并且从她嘴里获得了情报。”
　　楼志一愣，哼了两声：“又是陆离这小子。虽然他总是目无规纪、骄傲自大，不过这回倒也算做了一回好事。院长，那个女孩呢？现在在地牢里么？情报中说她只知道大概位置，我看十有**是在蒙骗，让我去拷问一下她，一定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江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仿佛一盆冷水浇在楼志头上，一下就熄灭了他的情绪。他只能感觉到一股比他的嗜血气息要恐怖无数的寒冷从头上压下来，他一个激灵，终于收敛了一些。
　　“院长······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江言摇摇头：“那女孩你是见不到了。”
　　楼志眉头紧皱道：“为什么？难道陆离竟然让她逃走了？”
　　“不是。”江言的目光懒散而沧桑，“陆离说她图谋不轨，把她杀了。”
　　“杀了？”楼志一愣，“这···不是死无对证吗？院长，请恕我不敬，万一情报有误，甚至是陆离背叛了我们而设伏，那执法团恐怕就是灭顶之灾啊！”
　　江言说道：“你担心得有道理。所以我建议暂时按兵不动，等到我们完成了对那里的搜索和记录，有了确切的情报资料后再开始行动。对于封云教，一定要多加小心，切忌妄自尊大。他们虽然没落式微，但依然足可忧惧。”
　　楼志躬身道：“依院长教导。既然如此，我去安排侦测了。”
　　说完，他便退出了房间，留下江言再次闭上浑浊的双眼，以及一旁从始至终都未开口的江陵云。
　　“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了？”江言闭着眼睛，突然说道。
　　江陵云一惊，看了他爷爷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卷宗道：“是，有一个问题，其实我想问很久了。只是觉得爷爷您行事必然有您的理由，才一直没问。”
　　江言微笑着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他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踱到窗边，外面是一方小小的花园，对着这个花园，他看了有几十年了。
　　“人生如流水啊。”他微微叹道，灰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看上去竟然了无生机。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江陵云忙走到江言身边，扶着他的胳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关于陆离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他似乎总是在掩饰什么又很难蒙混过去，比如上回他离开志叔和冷幽怜在一起，再比如这次的事情，类似的情况很多。往细了说，他那些灵技之强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罗家是不可能藏有这么珍贵的武技的。这些都是可疑的地方，但是每次需要他和学院交代的时候，都是直接面对的您。我不懂，是他把一切都告诉您了吗？”
　　江言咳嗽了一声道：“没有。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他也和我编了很多谎话，比如他说杀了那个女孩，他也很明白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那您···还容忍他？是不是有必要把他彻查一遍呢？他在学院这么多年，若有不轨之心恐怕危害甚大。而且以他天资，若为敌人，难免不会成为心腹大患的。”
　　“这些难道我不懂吗？在学院里，对他的观察是遍布每个地点的，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意外，他才平平静静地到今日，还得到了晋升主院的机会。至于他的诸多秘密，你还记得我们最初见到他的那天吗？”
　　江陵云皱了皱眉，似在回忆着：“您是说，当初乌子寒闯进学院与我大战了一场的那天？”
　　“没错，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四灵护仙阵！”江陵云惊呼道。
　　江言笑了笑：“亏你还记得。”
　　“可这样就判断···太草率了吧！陆离虽然天资聪颖，但要说到引起阵法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您当初也说了，在主院，完整的四灵护仙阵可是用来预测超级兽潮这等不世天灾的。”
　　江言点头道：“确实，即便是我们的小阵，也不应该会对一个人起反应。但是你还记得，这个阵法破碎的那天，正好是陆离来寻虹儿麻烦的那天吗？阵法破碎时，他应该就在地牢里关着。后来主院来的阵道师也说了，这阵碎得太彻底，根本难以看出什么端倪。”
　　江陵云眉头紧皱：“那为什么会联想到陆离呢？”
　　江言说道：“忘记他第一次进小通天了么？他可是进入了第九层，直接沟通了主院的通天塔。”
　　江陵云默然，他觉得已经无话可对了，虽然难以置信，但这么多的疑点，确实足够人怀疑到他的头上了。
　　“所以我想看看，任他成长，究竟会是怎样。”
　　“不会太冒险了吗？”江陵云担忧地问道。
　　江言笑道：“为什么不冒个险呢？我很想知道，他如果直接接触到主院的通天塔和四灵阵，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已经老了，但好像你们的心思比我还要老得多。
　　一个月后，江言城北部的平原地带，一辆宽敞的马车悠悠驶过乡间狭窄的小道，一个女孩不断地将头探出窗外，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像一团明亮的火焰。
　　“你这么喜欢行车的风景，不如坐在车顶上好了。”陆离笑道
　　燕向秋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远。你骗他们说我死了，这倒让我很轻松。我只是有些担心····教里会不会出问题。”
　　陆离将窗户的帘子拉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川流而过。
　　“你还是担心封云教吗？”
　　燕向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的老师失踪七八年了。他是我们的教主，因为这件事，现在教里实际上已经很混乱了。这次再遭到你们的围剿，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虽然除了老师，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我毕竟在那里长大的。”
　　罗武在一旁正襟危坐着，此时听到他们的讨论，突然开口道：“燕姑娘，你恐怕多心了。”
　　燕向秋一愣，看了一眼陆离，后者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叔叔？”
　　罗武说道：“昨天歇脚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一个月来，执法团不断地遭遇对他们探子的阻击。最近，封云教和执法团已经正面遭遇，听说他们动用一支奇兵，令执法团死伤惨重。不过在正面战场上他们被击溃，再次躲藏了起来。无论怎么搜寻，就是找不到他们的据点，反而总有人被暗杀。封云教由明转暗，逼得执法团不得不鸣金罢鼓，暂时收兵。这一仗，双方顶多各参其半，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陆离问道：“所以就这么结束了对吗？”
　　罗武说：“不。他们双方一明一暗互相暗斗数十年了，交手不少，血仇累累。如今既然给你说出了了封云教的驻点。那么这就不会是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