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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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长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穆念慈。
　　不过这一个月来，洛长歌漂泊在外，如今见到穆念慈这个熟人。
　　只觉得分外亲切。
　　“穆姑娘，当真是好久不久了，你一切可好？”洛长歌欣喜的问道。
　　听闻洛长歌挂念自己，穆念慈脸上一红。
　　柔声道：“多谢洛大哥挂念，我还好。”
　　“倒是洛大哥，许久不仅，你却清瘦了。”
　　穆念慈双手放在身前，双腿有些害羞的并拢在一起。
　　“恩公，你和念慈认识？这可真是太好了，当真是缘分！”
　　那茶老板知趣的走到院外收拾东西，留下洛长歌与穆念慈叙旧。
　　他乡遇故知，其中喜悦，莫过于此。
　　不过洛长歌还是有些好奇，对方应该是和郭靖江南七怪等人一起前往嘉兴烟雨楼才对，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穆姑娘，杨大叔没和你一起？”
　　洛长歌问道。
　　他只看到了穆念慈走出来，却没有见到杨铁心出现。
　　只见穆念慈摇了摇头。
　　“洛大哥，当日我们从华阴县出发，向着嘉兴烟雨楼行去。”
　　“听江南七侠说，父亲的儿子尚在人世，而且还被全真教的丘处机收做徒弟。”
　　“父亲听闻此事，甚是欣喜，一路上面容带笑。”
　　“本想着到了烟雨楼，他们便能父子相见，岂料路上却出了波折。”
　　穆念慈缓缓说道。
　　其实杨铁心得知杨康被丘处机收做徒弟，心中自然高兴。
　　穆念慈也是替养父开心。
　　但是她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难过的。
　　他们亲生父子就要团聚，可是自己早已经连父母的容貌都忘却了。
　　黄蓉与郭靖成双成对，江南七怪又是一起。
　　唯有穆念慈，心中隐隐觉得孤寂。
　　不过她也知道，此事乃是团圆的大喜事，心中也是欣喜多过孤单的。
　　熟料这半路上，众人却遇到了麻烦。
　　一日夜间，众人忽的发觉自身已经被蛇群包围。
　　五彩斑斓的毒蛇蟒蛇，成群的围了上来。
　　蛇躯摩擦土地的声音与芯子吐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是欧阳克。
　　他虽然被洛长歌逼退，但是他心中记恨众人，一直暗中调查众人行踪。
　　他算好众人前进的方向，与众蛇奴驱赶蛇群，早已经布下蛇阵，等着众人出现。
　　乱战之际，穆念慈与旁人走散，独自逃了出来。
　　一路上她慢慢向着嘉兴走去。
　　只是女子一人行走江湖颇为不便，再加上这一路并不太平，这么许久，她才到了湖南衡山附近。
　　“三日前，我来到这里借宿，才认识了韦大叔。”
　　穆念慈指了指在院外忙碌的茶老板。
　　洛长歌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姓韦。
　　“不仅是他，这村子里的几户人家，都是姓韦的。”穆念慈道。
　　洛长歌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倒是常见。
　　很多村落都是这样，许多人都是一个姓氏。
　　在村子里路上见到了人，估计都有些亲戚关系。
　　“洛大哥，你呢，怎么会到了衡山？”穆念慈问道。
　　她很喜欢这样单独与洛长歌相处的时间，恨不得一直聊下去，永远不停。
　　一个月时间没见，她发现自己对洛长歌爱慕并没有淡化。
　　或许这个名字，从擂台上那一眼，便已经深深印刻到她的心中了。
　　洛长歌便将她这段时间在大理的经历，简要与穆念慈讲了。
　　穆念慈对于莽牯朱蛤，北冥神功等等都觉得新奇。
　　她没去过大理，便追着问些大理的人文风景。
　　二人正自谈论，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个孩子的呼喊声音。
　　“三大爷！你快来看看，我妈妈她被毒蛇咬了！”
　　“哦？你妈妈她又去捕蛇了？”韦大叔道。
　　“嗯嗯，妈妈说是快到交蛇的日子了。”那孩子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
　　洛长歌也跟着走了出去。
　　“村里有毒蛇？”
　　韦大叔一边走一边道：
　　“不是闯进村子的毒蛇，只怕是她妈妈去捕蛇，反而被咬了。”
　　“捕蛇？”洛长歌问道。
　　“恩公有所不知，我们这小村子，大多数都是靠着捕蛇生活的。”
　　韦大叔走在前面，低声道：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咱们村子生活都成问题。”
　　“不过去年秋天，衡山城里来了一位姓童的大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位童大爷偏偏喜欢吃蛇。”
　　“咱们只要捉了蛇给他上缴，就能免了上缴的钱粮。”
　　“我的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不能捕蛇，只能支个茶摊度日。”
　　“本来此地蛇虫甚多，不过经过这一年的捕捉，如今也只有进入山林之中才能找到了。”
　　“这孩子他娘，只怕又是去山里找蛇，却是被咬到了。”
　　洛长歌低头看了眼那孩子。
　　只见那孩子很是瘦弱，面色蜡黄，看起来只有**岁年纪。
　　可他那张埋汰的小脸上，一张眸子却如黑玉一般光润清澈。
　　见到洛长歌看向自己，那孩子下意识的偏头躲闪。
　　但是一双眸子随即回转，清澈的瞳孔看向洛长歌。
　　洛长歌一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
　　只觉此子双目清澈无比，仿佛带着一股洗涤过的剑气。
　　韦大叔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父亲，便是因为被毒蛇咬了，才留下这孤儿寡母的。”
　　听闻此事，洛长歌不由得嗟叹不已。
　　如今朝廷败坏，内忧外患，百姓实在是水深火热。
　　他救得了这姓韦的茶摊老板，可天下还有无数的苦难。
　　“能救一个便是一个吧。”
　　洛长歌暗自摇头。
　　穆念慈见到洛长歌眉头皱起，心中也是难过。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里。
　　只见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正躺在院子上。
　　她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双唇泛白，显然是中毒已深。
　　韦大叔看到此等情况，不由得偏过头去。
　　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小家伙，以后你跟着老头子一起讨生活吧。”
　　那孩子一愣，随即眼眶便红了。
　　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
　　看到母亲如此情况，知道是活不转了。
　　那孩子哽咽道：“大爷，娘还有气儿。您见多识广，再想想办法！”
　　韦大叔只是叹气，他有哪里有什么法子？
　　正踌躇间，却见洛长歌的身子已经站在那女子身前。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女子背心。
　　一股醇和温暖的真气缓缓渡入女子经脉。
　　一阳指力。
　　一阳指，可伤人，更能救人。
　　只是洛长歌在一阳指上的造诣，还并不太深。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一阳指救人。
　　如此紧急情况，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
　　片刻之后，洛长歌周身已经白气缭绕。
　　这一阳指救人之际，消耗甚大。
　　乃是以自身内力，换取对方生命。
　　原作中，一灯大师救人一次，功力要年余才可恢复。
　　洛长歌虽然有北冥神功在身，真气磅礴无比。
　　但此刻，他的身上也渐渐渗出汗水。
　　不过肉眼可见的，那女子的脸色缓缓的好转了过来。
　　原先盘踞在她脸上的青黑色死气，已经渐渐褪去。
　　那孩子与穆念慈都紧张的看着洛长歌疗伤。
　　韦大叔更是跪倒在地上，口中低声念到：
　　“仙人啊！仙人下来救助我等了……”
　　洛长歌真气运转，白气缭绕，确实似仙人一般缥缈。
　　茶老板韦大叔又是山野之人，未曾见过内功变化。
　　此刻已经呆住了。
　　片刻后，洛长歌手指在那女子手心一划。
　　就划出一道口子。
　　一股黑血从那伤口中流了出去。
　　“毒素应该已经比我逼出去了，静养几日，该是会好了。”
　　洛长歌站起身来，竟然觉得有些头晕。
　　穆念慈赶紧将他扶住，看向洛长歌的目光中，尽是关切。
　　那孩子赶紧将母亲背进屋里，随后便急匆匆的出门。
　　扑通一声，跪倒在洛长歌身前。
　　也不说话，便是嘭嘭嘭的磕头。
　　“起来吧。”洛长歌摆了摆手。
　　“请仙人教我仙术！”
　　那孩子忽然道。
　　“你想拜我为师？”
　　洛长歌笑道：“我为什么要收你？”
　　那孩子听了洛长歌的问题，顿时呆住。
　　清澈的瞳孔里闪过不解，越发的疑惑起来。
　　洛长歌暗自摇头，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是极难的。
　　当一个人的人生将会因为某句回答而发生重大转变的时候。
　　无论那个问题是多么的简单或是幼稚。
　　对当事人而言，给出答案，都是最困难的事情。
　　莫说这个孩子，就连洛长歌到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是为何出剑。
　　自己的剑，究竟为了什么而出？
　　是为了华山？
　　是为了某人？
　　洛长歌不敢给出答案。
　　因为他心中隐隐有种感悟，当他给出答案的时候。
　　就是他的剑道，他的剑意确定的时候。
　　这是关乎他武道的事情。
　　可越是重要，他越是犹豫。
　　此刻这个孩子，便是比洛长歌还要苦恼。
　　这个中问题，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诛心一问。
　　而此时，那韦大叔忽然一个巴掌打在那孩子头上。
　　“胡闹！仙人救了你娘的性命，你还妄图拜入门下？”
　　“仙人千万不要恼怒！这孩子只是受苦太多了……”
　　韦大叔口中虽然骂着那孩子，却将那孩子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看过太多世态炎凉，眼神早已经不似孩子纯澈。
　　因此，他生怕洛长歌恼怒孩子。
　　那三具铁掌帮的死尸，还在路边躺着呢！
　　“无妨。”
　　洛长歌摆了摆手道：“我会在此休息两天，两天内，你若是想到答案，便可与我说。”
　　随即，他便与穆念慈一起回屋休息。
　　坐在床上，洛长歌运转内息。
　　“这一阳指救人的消耗，果然巨大。”
　　即便是洛长歌气海之内北冥真气生生不息的运转，此刻也觉得有些空虚。
　　不过三个时辰之后，洛长歌缓缓睁眼，他的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至于消耗掉的精力，估计好好地睡上三五天，就能恢复。
　　经过这一次的救人，洛长歌发现自己的一阳指竟然又提高的一品。
　　姓名：洛长歌
　　境界：地境二品（地境初期）
　　武学：北冥逍遥游（第一重，鲲游凌波）、华山长拳（十重圆满）、独孤九剑（十重圆满）、一阳指诀（第五品）
　　【剑气：10】
　　【剑意：4】
　　【剑影：4】
　　经过天龙寺众僧的指点，以及今日救人的自身体悟。
　　洛长歌的一阳指等级，已经来到了第五品的境界。
　　须知这样的修为，在大理段氏，也算是难得。
　　若是到了一阳指第六品，便可以开始六脉神剑的修行。
　　只不过洛长歌虽然是地境，但他内力雄厚，与常人不同。
　　若是修行六脉神剑，亦无不可。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第二天。
　　刚走到院子里，洛长歌便见到昨日的女子在自家孩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常人中了此等蛇毒，六七日内都无法下地行走。
　　此女子如今气血空虚，却硬撑着来给洛长歌道谢。
　　其性格坚毅，让人敬佩。
　　“无需如此，你蛇毒刚刚祛除，还是多休息为好。”
　　众人寒暄几句，却见那孩子背上了竹楼，手中拿着一个形状特殊的木棍叉子，便要出门去。
　　穆念慈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捉蛇。”那孩子回道。
　　穆念慈脸色煞白，只觉得通体生寒。
　　这孩子的母亲刚刚被毒蛇咬伤，性命危急。
　　可是这孩子不到十岁年纪，却仍要去捕蛇。
　　他岂会不知毒蛇危险？
　　只是上缴蛇虫的日子快到了，他们家如今还没有凑够数量。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去捉蛇。
　　“如今蛇虫稀少，非是大山深处见不到的。他一个人去深山之中，若是出了意外，岂不是连尸首到找不到！”
　　韦大叔道：“再想想办法，若是不行，明日我跟着过去。”
　　洛长歌眉头皱起，他能给这母子留下些银两。
　　可是他走之后呢？
　　却听那母亲说道：“不用去荒山里，昨日我在一个山谷里，遇到了一大群蛇群。”
　　“密密麻麻，足有千条！”
　　“我瞧那些蛇奇怪的紧，也不乱爬，都在那里盘踞着。”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英雄若是机灵些，或许能捉够了数回来。”
　　“英雄？”
　　洛长歌问道。
　　韦大叔接口道：“哦，这孩子的名字叫做英雄。”
　　“他爹早些年也是个壮汉，练过把式的。从小就希望这孩子能做个大英雄，只可惜死的早，没能教育这孩子。”
　　洛长歌点了点头，觉得这名字倒是颇为不同。
　　他还以为这山村里的人，大多会取一些狗蛋之类的名字。
　　英雄。
　　少见。
　　“他全名叫什么？”
　　韦大叔道：“韦，跟我一个姓。”
　　韦英雄。
　　洛长歌看着那孩子清澈眼神，心中暗道：
　　‘此子眼神空澈如洗，来日或许能成为真英雄。’
　　他这两天暗中观察这孩子的根骨，发现他虽然身子骨若。
　　但是骨骼身形极好，竟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正思索间，忽听穆念慈低呼道：
　　“数千条蛇，比那晚欧阳克的蛇阵还要多……”
　　她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蛇群，身子不由得发抖。
　　欧阳克？
　　洛长歌面色一肃。
　　不对劲！
　　这荒山野林，哪里有那么多的蛇？
　　更何况是那么有组织的蛇群？
　　其中定有蹊跷，说不准，便是有人在驱蛇！
　　洛长歌的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已经无碍。
　　“我去看看！”
　　“洛大哥，我也去。”
　　说罢，洛长歌与穆念慈二人闪身出去。
　　跟在韦英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