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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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头睡着。”谢辞对着王老夫人拱手行礼：“带她出去，玩了会儿。”
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地瞪着他：“你也知礼些！人家毕竟是未嫁的姑娘！由得你混账这样败坏名声！”
“早晚都是要进侯府大门的，再说了没人瞧见，怎么算得上败坏名声？”谢辞混不吝，“还是说，祖母您不想让我娶筠桑了？”
王老夫人冷哼一声，斜睨他：“我若说不让，你便不娶？”
“当然不。”谢辞笑着，“反正我就认定这一个正妻了，您可不能阻我。”
“知道便好！否则谁家的姑娘，愿意一嫁进来就跟你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打擂台，争宠？也就筠桑的脾气好，像是个能容人的。”
王老夫人说着，一边叹气往出走：“我去看看那孩子，好端端的，怎么睡着了？”
谢辞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就是喝了些错认水……”
闻言，王老夫人气的睁大了眼睛，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谢辞的后背上：“你给桑姐儿喝什么酒？她小小年纪，又是大病初愈，又喝坏了身子怎么是好！”
她咬牙切齿得一拧谢辞的胳膊，却也没有下狠手：“你真真是混世的魔王！今儿晚上我是把人送不回去了！”
要是给李家送回去一个醉醺醺的李筠桑，也不知道李家那边该怎么想了。
“没喝多，真没喝多！”谢辞叫苦不迭，“只不过是她最近也累了，喝了一盏就睡着了！一会儿醒来喝一盏醒酒汤，就是连酒味也闻不到的，您放心！”
王老夫人警醒似的看了他一眼，进到暖阁里查看李筠桑的情况。
只见李筠桑安然地躺地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似乎酒气这会儿才散发出来，正睡得香甜。
王老夫人看得有些担心，轻声呢喃道：“不能出什么事吧？这孩子才这么小，怎么喝得了酒呢……”
“没事的老夫人。”春分在旁边突然说道，笑吟吟的安抚王老夫人，“方才奴婢已经检查过我们姑娘的状况了，没什么大事，说不得喝一杯清酒睡得还更香。”
一旁的小红也讷讷道：“姑娘的确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过了，晚上总要起好几次。前段时间失眠更是常态。”
王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不免看了春分一眼：“你从前没跟着桑姐儿出来过？”
“奴婢原是大夫人的丫鬟，特被拨过来伺候六姑娘的。”春分心中暗喜，知道王老夫人注意到了她，“姑娘年纪大了，少不得身边要多几个人的。”
在内宅浸淫几十年的王老夫人看着春分，心里明镜似的，不由得子啊心中暗暗冷笑。
她不再看春分，只淡淡道：“费心了。这样吧，既然如此，你是第一的用的，一会儿回去跟李大人和你们大夫人说一声，上次临时将六姑娘唤了回去，没能在侯府小住，这次就顺势留下来，在侯府陪我住几日。”
王老夫人起身，往前走着，斜睨了春分一眼：“也不劳烦你来回跑了，这里留下小红这两个丫头伺候就是了。”
春分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面色发白。
小红等几人还没觉出是什么意思，春分行礼恭送了王老夫人。
从暖阁出来，王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冷哼道：“那个沈大夫人也是真有意思，送这样一个娇媚的丫鬟到自己庶女身边，打量着别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见一旁的谢辞不语，王老夫人不满地看他一眼：“你给我记住了，你院子里那些狐媚子也就罢了，少不得要……将来你成了婚，可要尊敬人家！”
“祖母，你是不是对我偏见有点大？”谢辞哭笑不得。
开什么玩笑？
别说将来娶妻，正妻身边的丫鬟他不会碰，就是现如今后院那些，他没有兴趣。
况且那些姬妾的来头，没有人比谢辞更清楚。
“罢了，你是个有谱的孩子，我也知道。”王老夫人踱步至正屋，“这几日约束好你后院的那些人，让她们不要太过分了。”
王老夫人一贯慈祥的面孔上闪过几分厉色，挥退了屋内的丫鬟媳妇儿：“上头，这些时日，没送人过来了吧？”
闻言，谢辞眼底也划过几分戾气。
“……有，让我拒了。”
说不上为什么。
往常上头也送人来，谢辞也一样收，只是今年……
“临近中秋，眼看着天儿一天比一天凉了下来，许多事情你也该有个成算。”王老夫人说得含糊，但眼中的光却是从未有过的精明。
谢辞眸光微沉，许久才颔首行礼：“是。”
晚间时分，春分刚从侯府离开，坐上回李府报信的马车，李筠桑就醒来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病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
“姑娘醒了？”折枝就在榻边候着，见李筠桑醒来扶她坐起身，“姑娘喝水。”
李筠桑还有些迷糊，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地喝了下去，只觉得十分餍足。
眯了眯眼，李筠桑清醒了不少，这才发觉，天黑了！
“怎么我睡了这么久？”李筠桑慌慌张张的要下床，“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这么晚了……”
听雨和小红从外头端着吃的进来，见李筠桑醒来了要走，忙道：“诶，姑娘别急！老夫人差春分姐姐回去了，让她带口信，说要您在平西侯府小住几天。”
李筠桑闻言才放下心来，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王老夫人，是真有些喜欢她啊？
“好，那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吧。”李筠桑起身坐到镜子前整理了下仪容，便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跟谢辞差点撞上了。
李筠桑惊了一下，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福身行礼：“世子。”
谢辞挑眉看她：“醒了？”
他想起什么，笑容调侃：“你不是女中豪杰一般，说自己不会醉吗？”
“那也不是醉了啊！”李筠桑嘴硬不想承认，脸颊微微泛红，“那只是，恰好，就是，我累了！”
谢辞但笑不语，也不戳穿她了：“好，你说了算。祖母让我看你醒了没，醒了跟我去吃前面正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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