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左右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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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莞尔笑道：“蔡相莫要开玩笑了，陛下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异姓王，担任相位？”
　　其实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皇帝封自己为异姓王，那么就代表着，可能自己要在兵部尚书这一官衔上干到老死为止。
　　毕竟，异姓王这个爵位，已经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要是再加个丞相...
　　皇帝那边，肯定不会放心。
　　蔡京正色道：“老朽没有开玩笑，如今整座朝堂之上，有资格，有威望，担任右相之位的，只有你。
　　倘若是历代先帝，那肯定不会允许一个异姓王担任丞相之位，但是陛下不同于其他帝王。
　　陛下有着雄韬伟略，是注定要成为一代千古一帝的人杰，这样的陛下，是可以允许，异姓王担任丞相之位的。”
　　“顺其自然吧。”
　　曹操沉声道：“其实在下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身为魏王，却对蔡京自称‘在下’。
　　可见，在他们这批大秦臣子中，是极其认可以及尊重蔡京的。
　　“孟德有话就说便是。”
　　蔡京眯着眼笑道。
　　曹操直言道：“蔡相对陛下的忠诚，可谓众所周知，那为何蔡相还要与皇后娘娘争夺监国定事之权？”
　　蔡京道：“我已经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争。
　　且不说她是一介女子，即使是陛下在这里，老朽还是会那样做。
　　自古以来，皇帝独断专权，并非是一件好事，这会给后世子孙带来麻烦。
　　相反，倘若相权与皇权维持平衡，则更能让四海升平。
　　当今圣上，虽是雄主，然而，越是雄主，才越要受到束缚。”
　　这个束缚，自然就是相权。
　　古往今来，相权与皇权之争，就从未断过。
　　蔡京自知年事已高，在朝廷上只怕也干不了几年了。
　　倘若能在卸任之前，为后来的丞相，争取一些权力，亦不失为一桩妙事。
　　再过英明的皇帝，终究是一个人。
　　而能做到丞相之位的，也都是万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有了精英的全力辅佐，皇帝为国家做事，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程度。
　　倘若是一位独断专权的皇帝，有时不听从丞相的劝阻，决定一意孤行，一旦出错，便是大错。
　　当然，这只是相权为何要与皇权相争的原因之一。
　　二人之间的谈话，就到此处。
　　随后，蔡京便借身体不适之由，离开尚书府。
　　紧接着，就来到了翰林院，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荀彧。
　　谁也不知二人今日谈了什么。
　　总之，在蔡京见过荀彧之后。
　　后者便称前者为‘老师’了。
　　几日后。
　　蔡京便上奏，将荀彧调离翰林院，前往外地任知县一职。
　　巧合的是，荀彧当知县的那个地方，受邓州管辖。
　　......
　　宣政殿。
　　中书省那边批阅完的奏折，都要送到这里，交由妲己再次审阅。
　　她已忙到深夜。
　　但是仍然有大量的奏折未曾看完。
　　胡喜媚担忧她的身体，嘘寒问暖道：“娘娘，该回去歇息了。”
　　闻声，妲己摇头道：“以前陛下每每批阅奏折到半夜，本宫这才几日，能坚持得住，你若乏了，便先下去吧。”
　　胡喜媚噘嘴道：“可...可是...陛下每当批阅到深夜时，您便会劝阻陛下回去休息。
　　怎么到了您这，反而要与陛下一样呢？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今后您再劝陛下歇息，只怕陛下也不会听您的了。”
　　妲己唉声叹道：“听你这样说，本宫倒是愈发心疼陛下批阅奏折的时候了。”
　　因为她干了这个，知道这个有多劳累。
　　其实话说回来，嬴渊那是在批阅奏折吗？
　　更多的时候，是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败国昏庸而已。
　　而且，前世时熬夜成瘾。
　　如今穿越此世，也难以改变。
　　不至深夜，是很难睡着的。
　　顿了顿。
　　妲己想起一件事情，道：“锦衣卫应该已经将原来的那个邓州刺史正法了吧？”
　　胡喜媚道：“今日正午时行刑，当时娘娘您正在思虑其它事情，所以，妹妹便没有急着说这件事。”
　　妲己点了点头，暂时放下手里的奏折，缓步来到宣政殿外，望着皎洁的月色，不自觉的喃喃道：“也不知陛下那里情况如何了...”
　　“他...有想我么？”
　　嬴渊有没有想她，暂且不知。
　　但是，妲己确实很想念他。
　　恨不得现在便就钻入他的怀抱里。
　　在百官眼中，妲己是一位聪明睿智的贤后，也是一位颇有手段的野心家。
　　对于这点，她是心知肚明的。
　　在她看来，也的确如此。
　　只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在嬴渊面前，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需要疼爱的女人罢了。
　　“陛下南巡，一路风光无限，姐姐您就别操心了。”胡喜媚说道。
　　妲己摇头道：“南巡只是表面的说辞而已。纵观陛下近日来的所作所为，不难猜测，陛下是想做什么。”
　　“陛下要做什么？”胡喜媚不解道。
　　“马踏江湖。”
　　妲己语出惊人道：“唯有江湖稳定了，民间才会相对安稳，今后的大秦，必然是要休养生息。
　　然而侠以武犯禁，江湖必须要受到朝廷的约束，数百年来，大秦的历代帝王，罕有人能做到这点。
　　而陛下，就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所以，本宫在这里的忙碌，远远比不了陛下那里的艰辛。”
　　嗯...
　　嬴渊确实挺坚辛的。
　　毕竟，都这个点了。
　　胡喜媚想起一件事情，“据说江州那边，都有人题反词。”
　　妲己倒是不担忧这件事，“那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说到此处，一个太监，突然急匆匆走来。
　　他是那个模样奇丑无比的李辅国。
　　见状，妲己沉声道：“俗礼免了，可是寿康宫那里...”
　　闻声，李辅国气喘吁吁的连忙作揖道：“回娘娘，今夜轮到奴婢伺候太后，然而，就在方才，嫪毐走进寿康宫。
　　太后便让我等退下了，甚至寿康宫里的蜡烛等均被熄灭。那嫪毐，应是与太后...”
　　说到此处，便刻意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胡喜媚激动道：“娘娘，我们的机会来了。”
　　妲己瞪了她一眼，“宫中出此丑事，我等，应该感到忧心才是。”
　　停顿片刻后，她立即吩咐道：“请蔡相、秦相与魏王入宫。
　　命赵括、霍光把持禁中；
　　命羽林将军吕布，率军包围寿康宫；
　　命安禄山严守咸阳城，宵禁。
　　命魏忠贤严查宫中若干人等，不准放任何一人出宫。
　　命刘裕，将嫪毐麾下一千三百余名门客，尽数诛杀，祸及家人，一概不留！”
　　“诺。”胡喜媚作揖，将要退下办事，却又被妲己叫住：
　　“命礼部尚书严嵩，到太庙，去请先帝灵位。”
　　“再请...”
　　“传国玉玺。”
　　说到此处，妲己双眼一眯，杀气外露。
　　不做则已，一旦做了，便让太后吕雉，永无翻身之机。
　　今日，无论吕雉与嫪毐有无苟且。
　　今后，史书上，都会写他们在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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