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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淡黄长裙

叶风云陆一曼 女富婆的神级村医 5899 Sep 30, 2023 12:43: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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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之上,正是厮杀激烈的时候,郑纶虽定了诈败的计策,却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硬生生地用步兵军阵挡住了鲜氏骑兵的第一波冲击,然后向着藏在北侧的义军打出旗语,命其从后冲击鲜氏侧翼。
    他的作战计划不算有错,却是低估了这些鲜氏骑兵的战斗力,义军从侧翼冲来之后,鲜氏骑兵军阵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将其困在了阵中。
    郑纶本已要带兵抽身后退,见义军被鲜氏人困住,只得带人复返,重新与鲜氏军队搅在了一起。正混战中,身旁亲卫忽指着鲜氏军中那不知何时竖起的帅旗,大声叫道:“是丘穆陵越!是丘穆陵越的帅旗!”
    郑纶悚然一惊,若来的是别人,以辰年的武功,无论胜败,起码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若是丘穆陵越,辰年却是危险。郑纶现在犹记得当初在飞龙陉,穆展越一刀将马颈齐齐斩断的气势。他一时顾不上许多,命令陈副将先带兵往东北方向的元宝山撤退,自己却往敌军深处冲去。
    辰年那里,却已是与丘穆陵越正面对上。灵雀一直追随在辰年身边,待看清那旗下鲜氏主将的模样,不由得失声叫道:“穆四爷?”
    辰年也是微怔,下一刻却转头向着灵雀喝道:“快走!带着大伙冲出去!”
    灵雀愣了一愣,忙拨转了马头,领着众人冲东边突围过去。辰年横刀立马,挡在了丘穆陵越之前,唤丘穆陵越道:“义父!”
    瞧她如此,丘穆陵越冷声问道:“辰年,你要为夏人冲锋陷阵?”
    他们曾相依为命一十六年,现在却要对阵沙场,辰年心中涌上无尽的悲凉,她望着丘穆陵越,涩声道:“义父,够了,已经够了。贺臻已死,贺家几乎族灭,母亲的仇已经报了,您收手吧,别再杀下去了。”
    丘穆陵越闻言,面色却越加冷漠,只寒声道:“让开!”
    辰年怎能让开?她自小就怕义父,这一刻却将手中长刀握得更紧,倔强地说道:“不让,我不能眼看着您再继续错下去。”
    “错?”丘穆陵越冷笑,反问她道,“哪里错了?”
    辰年脊背挺得僵直,一字一句地答道:“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就是错。”
    丘穆陵越漠然看她,半晌之后,却是轻声吐出两个字来:“幼稚。”言罢,不再多说,只把长刀平平端起,指向辰年,重又说道,“让开。”
    辰年咬紧了牙,道:“不让。”
    话音未落,丘穆陵越已是从马上纵身而起,挥刀向辰年斩来。他刀法大开大合,刚猛无比,这一刀劈出,又快又疾,辰年不敢硬接他这一招,忙侧身闪避,手中长刀虚虚一划,擦着丘穆陵越的刀锋而过,手腕上巧劲一使,一招四两拨千斤,将他长刀拨向一侧,同时左掌拍出,往他胸前拍了过去。
    辰年的应变极快,不想丘穆陵越的刀法更快,辰年手掌刚到半路,他的长刀竟已收回,重又劈了回来。辰年这次躲无可躲,只得举刀迎上,强自接了他这一招。她内力强劲,他却是天生神力,相较之下,两人竟是在伯仲之间。
    这一招硬生生地对上,丘穆陵越飞身往后退去,辰年身下的战马却是嘶鸣一声,身子一矮,竟就跪倒在了地上。辰年从马上跃下,身形稍稍一滞,立刻又向着丘穆陵越直扑过去。
    眨眼工夫,两人已是连过数招。丘穆陵越心生讶异,他听闻步六孤骁说辰年武功已是极高时还有些不信,眼下看来,竟是实情。
    四下里的众人只觉得刀风迫人,连近前都不能。有鲜氏兵趁机想要偷袭辰年,只刚举刀上前,就被辰年刀锋伤到,惨叫着往后跌去。这声音听入丘穆陵越耳中,叫他忽地记起了贺臻临死前所说的话,他说辰年是贺家的女儿,她在冀州灭了鲜氏贺兰部十万兵马。
    她是贺臻之女,她是贺家的女儿。丘穆陵越眼中杀气暴涨,一刀向着辰年面门直劈下来。辰年手中长刀疾横,接下了丘穆陵越迎面劈落的一刀,那凌厉的刀风却是无法阻挡,扑面而来。她一时大骇,身形往后疾退,恰好这时郑纶纵马驰到,借着战马的冲劲,探身一刀将丘穆陵越逼得后退一步,口中急声叫道:“辰年,上马!”
    辰年本就有意将丘穆陵越引向军阵之外,闻言纵身飞起,提脚将一个鲜氏护卫从马上踢飞,夺了他的坐骑,与郑纶道:“走!”
    他们两人纵马往北而逃,试图从鲜氏大军中杀出。刚至半途,忽听得北边喊杀声起,就见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支黑衣亮甲的骑兵,从侧翼冲入战场,犹若尖刀,锐利无比,很快便就将鲜氏军阵扯碎。
    辰年尚还有些睖睁,郑纶却是已经认出这是封君扬手中最精锐的暗骑,不由得惊喜道:“是王爷,王爷来了。”
    封君扬竟然亲自领兵赶来了!
    辰年愣了一愣,眼中未见喜悦,反而现出惊慌之色。她不觉回头看去,见丘穆陵越果然弃了她与郑纶两个,一人一骑直往封君扬处扑了过去。心惊之下,辰年再顾不得许多,立刻回身去拦丘穆陵越。
    丘穆陵越一心要斩杀封君扬,哪里容许辰年阻挡,手中长刀挥出,毫不留情。谁知辰年竟是不退不让,拼着自己不顾,也要将他困住。郑纶的身影紧随而至,与辰年联手攻向丘穆陵越。
    他们三个都是绝顶高手,每一招都有石破天惊之威,旁人哪里能够近前?便是封君扬带来的亲卫高手,也都无法上前相助,只好回身与那些紧追而至的鲜氏骑兵厮杀,拦着他们不得上前。
    封君扬身边另有高手相护,在场边勒马而立,冷静地看向辰年等人,见辰年明明有机会可以伤丘穆陵越于刀下,却都放弃,立时就明白了她心思,她想生擒丘穆陵越。
    可与丘穆陵越这般的高手对阵,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若要生擒,谈何容易!辰年已是几次险象环生,再这样下去,便是有郑纶在旁舍命相助,早晚也要伤在丘穆陵越刀下。
    封君扬薄唇抿得极紧,敛眉看了片刻,忽地趋马上前,身旁亲卫高手忙上前阻拦,不想却被封君扬斥退。众人正惊讶间,就见他突然从马上跃起,向着丘穆陵越猛扑了过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便是紧跟在封君扬身边的顺平也料不到他会有这般举动,一时都傻了眼。
    封君扬这般以身做饵,丘穆陵越纵然知晓是计,却也忍不住上当,当下一掌挥开郑纶,弃了辰年,扬刀向封君扬劈落。
    生死之间,一切动作都似变慢了下来,那刀锋离得封君扬还远,他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扑面的杀意。只有一招,他只有一招的机会,躲过去了,生,躲不过去,死。
    辰年瞳孔猛地变大,趁着丘穆陵越身前门户大开之际,身形疾动,抢身上前。丘穆陵越手中长刀去势不减,封君扬不敢硬抗,勉强用剑一架,有些狼狈地往旁侧滚去。辰年却已是突到丘穆陵越身前,提指疾点他身前几处要穴。
    一切不过是电闪火花,辰年与丘穆陵越一触即走,随即转身往封君扬处扑了过去,见他嘴角处已是有了血迹,忙伸手去切他的脉门,瞧他内息虽然紊乱,却无大碍,心中这才一松,却是气得把他往地上一搡,怒声骂道:“你脑袋被驴踢啦?这样的事情也敢做!你是一军主帅!一军主帅!”
    封君扬撑地而坐,不言不语,只仰头望着她弯唇微笑。他自是知道自己是一军主帅,该冷静自持,绝不该这般以身犯险。可他刚才却什么都不想顾,就想着帮她圆了这个心愿。他没能为她救下叶小七,他得为她留住丘穆陵越的性命。
    辰年那里还对他怒目而视,可瞪着瞪着,不知怎的,突然就红了眼眶。见她这般模样,封君扬嘴角不由得扬得更高,低声道:“傻丫头,我愿意。”
    他们两人一站一坐,一个满面怒容,另一个却是含笑而对,在这厮杀搏命的战场上,仿佛独自成了一个世界,那里只有他们两人,谁也无法走入。郑纶瞧了一眼,面上也不觉露出了笑容,口中却又觉微微发苦,深深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就别过了视线。
    顺平刚才被吓呆,此刻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背后汗津津的,不知何时冒了一层冷汗,他忙策马上前,急慌慌地叫道:“王妃快叫王爷上马吧,敌军都往这里围上来了,再坐地上,脑袋就该挨马踢了!”
    他分明是有意戏谑,乃是大不敬,可封君扬此刻心中欢喜,竟也不与他计较,只斜斜地睨了顺平一眼。便是辰年,也顾不上计较顺平的称呼,只转而去看丘穆陵越,见郑纶已经将丘穆陵越敲晕,忙上前说道:“我来吧,我与他一骑。”
    郑纶却是将丘穆陵越放到了自己马上,垂了视线,淡淡道:“我骑术更好,你放心,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论武功,郑纶稍逊辰年,可论骑术,他是冲锋陷阵的猛将,确是比辰年强了许多。封君扬那里也已经上马,道:“辰年,就把人交给郑纶吧。”
    辰年迟疑了一下,向着郑纶抱了抱拳,郑重谢道:“多谢。”
    鲜氏主将被擒,士气顿时大落,又有封君扬的精锐骑兵在其中左右突驰,那军阵渐渐散乱,到后来竟是纷纷往来路逃去。封君扬带着骑兵追杀了一段,便果断地停下,转身往东北的元宝山去与大军会合。
    贺泽正在元宝山等得心急如焚,瞧着辰年、郑纶等人竟与封君扬一起回转,惊喜交加,忙拍马迎上前来,远远地就向封君扬笑道:“你来得倒是及时,我以为还得苦等上三五日呢。”
    他说着这话,目光却是落向了辰年,瞧她高坐马上安然无恙,眼中不觉多了些暖色。辰年漠然地瞟了贺泽一眼,跳下马来走向郑纶,伸手将丘穆陵越从马上扶下,又招呼迎过来的傻大等人,命其将人背到义军那里。
    贺泽一时没有认出丘穆陵越来,只看他衣装穿着像是鲜氏的高级将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芸生就跟在贺泽身后,却是认识丘穆陵越的,面色兀地大变,不禁低呼失声。贺泽心生诧异,低声问她道:“这人是谁?”
    芸生面容尚还怔怔,闻言只道:“是他……”
    “谁?”贺泽追问。
    芸生用力抿了抿嘴角,答道:“丘穆陵越,这人就是丘穆陵越。”
    贺泽先是一怔,随即便狂怒,似只是一瞬间,双瞳中就充满了血色。他咬紧牙关,二话不说,从马上纵身而下,举剑向着丘穆陵越直刺过去。剑到半路,就被斜刺里飞来的一枚飞镖撞开,贺泽只觉左手一麻,长剑竟就脱手而飞。
    辰年身形一晃,挡在贺泽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贺泽面容悲愤,狠狠地盯了辰年半晌,怒极而笑,愤然说道:“谢辰年,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屠了贺氏满门!”
    “他是养我长大的义父,”辰年神色淡漠依旧,冷声说道,“他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贺泽不想辰年会这样回答,惊愕过后,又气又怒,连叫几个“好”字,恨声道:“我怎忘了你还有一半鲜氏血统!既然这样,你还来领什么义军,抗什么鲜氏,你该去鲜氏做你的王女遗孤才是!”
    “贺泽!”封君扬冷声喝断了贺泽的话,不悦道,“够了。”
    “没够!”贺泽怒道,“丘穆陵越杀我全族,屠我泰兴无数百姓,她谢辰年竟然还要护他性命,她到底是夏人还是鲜氏人?”
    辰年闻言,向前踏上一步,反问道:“贺泽,你贺家是夏人还是鲜氏人?”
    贺泽虽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发问,却是想也不想地答道:“夏人。”
    辰年又问道:“既是夏人,为何要屠杀清风寨八百无辜家眷?为何要挑动青、冀两州相斗?由此引发江北动荡。还有,泰兴城破之时,你贺家水军又在何处?为何不顾泰兴安危,却要顺江而下,你们图谋什么?”
    她句句话都直指要害,竟把贺泽问得哑口无言。
    辰年道:“贺氏被屠,是你贺家罪有应得。泰兴城破,更是因你贺家守城不力。若要追责,最先该死的就是贺臻,是你贺家!你贺家为着一己私利,挑起了江北战乱,给了鲜氏可乘之机。也是你贺家,在外敌当前之际,还一心想着去偷袭宜平,害得泰兴失陷。亏你还有脸来说别人!”
    贺泽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辰年,好一会儿才能发声,嘶声叫道:“谢辰年!”
    “我在。”辰年冷声应道,毫不相让。
    贺泽欲要上前,却被芸生死死抓住胳膊:“十二哥,你忍一忍!忍一忍!”芸生说着,自己却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又转头去看辰年,哀求道,“谢姐姐,不管谁对谁错,逝者为大,求你别再说了。”
    辰年不屑一笑,道:“动武还是讲理,你们尽可以来。别打不过人就要与人讲理,讲不出理又装委屈,叫人耻笑!”
    言罢,她再不看这对兄妹一眼,连封君扬与郑纶也不理会,只转身扶住了丘穆陵越,与傻大说道:“走。”
    封君扬早已下马,走到贺泽近前,淡淡说道:“大局为重。”
    贺泽恼羞未退,恨声问道:“怎么?你要袒护谢辰年?”
    封君扬闻言,似笑非笑地睃了贺泽一眼,却是反问他道:“你说呢?我不袒护她,难道还要袒护你不成?”
    他答得这样理直气壮,贺泽愣了一愣,不觉气笑。封君扬也微微一笑,又转头看了看辰年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她就是这个性子,最是看重情义,看似冷硬,心地却软,不光对她义父,便是对别人也是如此。你莫忘了,是谁不顾生死将你从江边救了回来。”
    就在昨日夜里,辰年带着义军骑兵,用了楔形阵列,以己身做刀锋,将贺家人马从鲜氏大军的围追当中救了出来,并因此受了箭伤。封君扬刚在路上知道了此事,此刻就拿来说贺泽,倒是把他堵得无话可说。
    “十二哥,咱们多想想谢姐姐的好吧,若无她,昨夜里咱们就死在江边了。”芸生也在一旁劝道,停了一停,又轻声道,“和咱们有仇的是丘穆陵越,不是谢姐姐。”
    贺泽面容稍缓,眼中愤恨之色却是未消,默了一默,道:“丘穆陵越杀我全族,此仇不能不报。便是把这条命还给她谢辰年,我也要杀了丘穆陵越报仇。”
    这种灭族之恨,确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消除的,封君扬不想再多说无用之话,看了旁边抿唇沉默的芸生一眼,与贺泽说道:“报仇的事日后再说,不必急在一时,眼下还是先说与拓跋垚决战之事吧。”
    贺泽也是心智隐忍之人,又知此刻杀不了丘穆陵越,只得强自压下心中愤恨,道:“好。”
    不远处,简易的军帐已经搭起,封君扬率先而入,贺泽安慰地拍了拍芸生肩膀,这才随着郑纶等人一同进去。帐内,封君扬环视了众将一圈,瞧着唯独没有义军中人,便吩咐道:“去请谢大当家过来议事。”
    传令兵领命而去,过得片刻,却是方勋与灵雀两个随着传令兵进来,道:“谢大当家有事在身不得前来,特命我二人过来听云西王差遣。”
    封君扬闻言便知是辰年不放心丘穆陵越,贺泽那里也想到了缘由,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嘲道:“谢大当家好大的架子。”
    封君扬没有与他计较,只向着方勋与灵雀两个略略点头。灵雀却是瞧不惯贺泽这般阴阳怪气,又恨他贺家害了清风寨八百家眷,差点叫她父女蒙冤,忍不住要怒斥贺泽,不想却被方勋一把拉回。
    方勋压低声音求道:“鲁姑娘,快别再激祸了,真要打起来了,还不是叫鲜氏人瞧笑话!”
    灵雀咬牙忍了又忍,这才随着方勋站到了诸将之后。他们在帐中商议军事暂且不提,只说辰年那里,此刻确是守在丘穆陵越身边。丘穆陵越已醒,因身上各处要穴都被辰年封住,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勉强倚坐在树下。他抬眼漠然地看了面前的辰年片刻,竟就闭上了双眼,对辰年不理不睬。
    见他这般模样,辰年唯有苦笑,往旁侧退了几步坐下,怀抱双膝,陪着丘穆陵越一同默坐。风吹过来,树叶刷刷作响,辰年不觉闭目,倾听片刻,忽地轻声说道:“义父,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杀人容易,救人难,纵是能杀百人千人,却也救不回你想救的那一人来。”
    这树下只他们两人,别的兵士离得都远,辰年的声音听入丘穆陵越耳中,只觉字字清晰,他虽仍是闭目不语,眼睫却微微一颤。
    辰年静了一会儿,又出声问道:“义父,如果当日你救出了母亲,现在会是怎样情形?”
    会是怎样情形?他会带阿元离开,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带她离开,他带她去云西,去江南,去天下任何地方,他会守着她,护着她,陪她欢喜,哄她开颜……可惜,没有如果,那日他没能救出阿元,她死在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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