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这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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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洞的尽头很大，不同于段更梦中所见，鼠洞之下干燥阴凉，仿佛是天然的地窖，适合放置各种食物。
    不过，地上散落的可不是家禽、动物的骨头，还是残缺不全的人的骸骨，每一具骸骨之上，都保留着被啃咬过得痕迹。
    微光照耀的洞窟之中，密密麻麻都是让人发寒的景象。
    众人无法想象，如此规模的骸骨，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段更看到了，看到了地上那不同时代的服饰，即便那些衣服已经灰溜溜的不成样子，他还是能看出来不同的。
    至少可以推测，这个噬人的洞窟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突然，罗静喷出一口血来，差点晕倒。
    裴棽急忙扶住她，询问情况。
    罗静道：“这里仿佛是充满怨念的深渊，到处都是人类的怨念。”
    裴东来哆嗦一下：“要不我们还是出去，直接叫人，把这里炸了吧。”
    如此规模的洞窟，如此可怕的魔窟，就算是一向自信满满的裴东来也不敢踏入其中。
    “你觉得走的了吗？”张遢叹口气：“如此多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圈养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具骸骨，骸骨手腕上是一个黢黑的手表：“那是十一局的表，他是十一局的人！”
    张遢深吸口气。
    “所以，我们很大的可能……被哄骗了下来，现在外面应该已经被堵住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堵住，他们四人自然能跑出去，但是……
    “陈家老宅……我看是噬人的猪圈。”张遢环顾四周，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鬼祟：“他们饲养的鼠群和异类，应该已经盯上了我们。”
    五人提着心，踏入这魔窟之中。
    随着五人进一步的探查，发现了越来越多有关鼠群的情况，埋葬于此的真相也逐渐浮出了水面。
    一切的源头，仿佛来自于洞窟之中那竖立而起的雕像，雕像鼠首人身，充满了野蛮和血腥的风格。
    看到它，段更不由地自语：“子神！”
    这应该就是一只喵所说的子神，不过如此情景，看样子还是个恶神。
    这就是祂的分身吗？
    洞窟之中的骸骨多数还保留着挣扎的姿势，看模样，就像是端上餐桌，供奉给子神雕像的食物。
    如此联想，让段更心中恶寒。
    紧接着，张遢在一个干净无比的石碑上，找到了一个足以颠覆正常人认知的祭文。
    看完那段古老的文字，张遢皱眉道：“是周朝留下的一个食谱，献祭给一个叫子神的神的食谱。”
    裴棽动容：“所以说这个洞窟至少存在了三千年。”
    罗静道：“子神……十二生肖中的老鼠？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神，如此血腥残暴的祭祀，是一个不应该留在这里的异类。”
    “yue！”
    突然，裴东来从一个像是建筑物的小窟窿里走出，扶着石碑狂吐不止。
    其他人大概猜测到他看到了什么，但没有人愿意进去一探究竟，这么大白骨之地中的建筑物，要么是屠宰场，要么就是用来食用圈养者的。
    段更猜测，那座不算建筑的建筑物中，一定摆放着已经发黑，甚至新鲜的血肉内脏。
    由于新人的到来，陈家老宅地下的鼠群已经从洞窟中爬了出来，他们在无数的骸骨中穿行，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抬眼看去，周围的黑暗已经被一双双青绿色的眼睛挤满了。
    借着光，裴东来看到了鼠群，好在只是普通的老鼠。
    “用火？”裴东来询问。
    裴棽摇头拒绝。
    就这么大的空间，还是封闭的空间，如果用火的话，他们会死在没有氧气的环境之中。
    “喵呜！”
    跟来老猫张牙舞爪，背上的毛已经全部炸开，而一只白猫却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落在段更的肩膀上。
    “一只喵……”
    段更不动声色，也猜出了这白猫的身份。
    他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这些老鼠不足为惧了。
    “保护好罗静。”
    裴棽叮嘱一句，袖子射出戒尺，朝着那森然的白骨堆就劈砍了过去，一道青光斩去，那一块的老鼠就都死了。
    而此时段更身后的罗静念念有词，伴随着一阵的空间震荡，周围宛若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环，白骨瞬间粉碎，鼠群惨叫。
    伴随着血气的弥漫，早已饿极了的鼠群，疯狂了！
    它们一边撕咬着死去同类的尸体，一边如同潮水般扑向五人。
    duang！
    张遢手中符篆闪烁，一个数米宽的屏障挡住了疯狂的鼠群。
    裴棽和罗静合力，开始了清理。
    段更血气涌动，警惕四周，以防屏障撑不下去。
    裴东来全身发光，给众人视野。
    肩膀上的白猫挠了挠鼻子，显然是不喜欢周围的血腥味，一声除了段更，其他人都听不见的猫叫响起，顿时间，所有的老鼠都僵住了。
    有的老鼠被活生生的吓死，但更多的是放弃了围杀五人，钻入了黑暗之中。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况，但鼠群的突然退去，让众人松了口气。
    段更摸了摸白猫，表示感谢。
    罗静有些奇怪的看着段更，他无缘无故拍着肩膀上的空气做什么？莫非，洞窟中的怨念缠上了他？
    五人开始向洞穴深处前行，寻找那可能是古老异类的子神。
    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窟之中，到处都堆砌着残破不缺的骸骨，而段更忽然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向往。
    这两种奇怪的情绪叠加，段更不由地想到了那梦中的无形异类。
    想必，祂的分身子神，就在这洞窟尽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深不见底的洞窟中传来，祂仿佛在咧嘴狂笑，又仿佛在呢喃低吼。
    那如墨的尽头，疯癫之人所信仰的子神正在咆哮，祂看着段更那完全陌生的面孔，舔了舔长着尖锐獠牙的嘴唇。
    祂在段更身上看到了陈离当初的疯狂，还有那身体之中的可怕力量。
    “喵呜！”
    一声天敌的叫声将祂拉回了现实，祂的目光落在段更肩上，那一只毛发如雪的白猫身上。
    黑暗之中，那野蛮血腥的子神发出狂笑，眸子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祂脚下响起，段更梦中的四足畜牲，开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