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9章 打破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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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嘉一手撑着垫子坐起身，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枪：“怎么了？”
    前排传来警员松了口气的解释。
    “不，没什么，我看花眼了。”
    他揉了揉眼睛，路面平坦广阔，两侧的黑漆铜灯挺拔细长，昏黄的灯光颤悠悠的，最后回归于平静。
    “刚才看错了，还以为出现了什么怪物。”
    “怪物？”
    “大晚上就不吓唬你了。”
    简嘉笑了一声，揉揉眉心：“那就还请快点儿把我送回去吧。”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她的嗓音比平常多了几分沙哑，余音微扬，听起来异常撩人。她重新斜倚在靠背上，眼睛半眯着，平日伪装的刻意的距离感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消失。
    驾驶座的警员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不敢再从后视镜偷瞄她浑然而成的诱人姿态。
    简嘉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
    “嘉……”
    声音低沉温柔，像是带着几分不确定，每一次的轻唤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谁会这么叫她的名字呢？
    简嘉的回忆转向了几年前。她帮忙处理一场校园暴力案时认识了一名男生。他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但胜在少年气盛，天资聪颖，金棕色的头发像麦穗般柔顺，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满是不确定的情绪。唯独他望向简嘉的时候，眼神灼灼。
    那时的她只是个实习警察，但也从没想过要和比她小的男生在一起。
    但是那双溢满了柔情和小心翼翼的汹涌的蔚蓝色海洋让她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别人都称呼她为简，只有他喜欢亲昵地称呼她为“嘉”，似乎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就能让他成为简嘉独特的存在，谁也无法夺走。
    后来他因为被诊断出人格分裂和躁郁症，被送往精神病院也是简嘉未曾预料到的事情。
    “大卫……”
    身旁仿佛坐着一个人，依稀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和轻轻的呼吸。简嘉半梦半醒，轻声呢喃。
    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候，谁也没看到，简嘉的身旁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他的身体接近半透明，折射着莹莹的蓝光，一动不动。男人专注地盯着简嘉清秀的眉眼，最后。他试探性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简嘉白皙的脸颊上。
    光芒骤然消散。
    车停下来；“到了，简，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简嘉清醒过来，暗自嘀咕自己怎么又睡着了，一边客气拒绝了好意，刻意忽视了对方的失望。
    她才不需要任何人介入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没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
    谁都不行。
    第二天。
    简嘉是被一阵喧闹的重金属摇滚乐吵醒的。
    她眼睛都没睁地道：“先生，请别在我的房顶上！”
    简嘉的房间是顶楼，透过窗纱，她清脆的声音传到楼上。坐在上面的死侍原本兴致勃勃地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报仇计划，双腿来回摇晃抖动，听到声音突然呆了呆。
    Shit？
    这周第三次了！
    那个小警察是怎么知道他在楼顶上的？！
    他的头往下凑了凑，并没有看到露出的脑袋。死侍更郁闷了。
    他大声地回复：“好吧我走了！”
    手嗒嗒嗒地在水泥地上拍了拍，他缩着脑袋安静下来。
    半晌。
    被摇滚乐吵得睡不着的简嘉翻了个身，忽然坐起来，光脚走到窗边，一脸暴躁：“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死侍更懵逼了：“……”
    从这以后，死侍多次尝试偷溜到房顶上，但每一次只要简嘉在，都会被准确抓住。
    这事成为他人生当中难得的未解之谜之一。
    而简嘉没有想太多。
    她喝了半杯清水，乳糖不耐的身体体质导致她只能吃一些别的食物，比如说抹上酱的切片面包，再夹一根烤肠和煎得香喷喷的煎蛋，半个苹果。
    若不是每天体力耗费得多，简嘉恐怕吃的更少。
    她揉了揉胃，眉头微微皱起，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大概是昨晚喝多了，乱七八糟吃了一堆东西的原因吧。
    早晨的新闻还在播放，就在这时，突然插播一条新闻。大意是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谈生意的过程中失联，目前还在查找中，很有可能被绑架。
    简嘉一口三明治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究竟在搞些什么！
    她就说过，做武器生意的风险太大，毕竟总是和一些亡命之徒打交道。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她也帮不上忙，只能祈祷托尼斯塔克能够平安归来。
    不论如何，他是个好人。
    简嘉叹了口气。
    到了警局，今天依旧很忙，办公室上不少桌子都摆着还没来得及吃的早点。
    巴比诺不由感慨：“现在的世道越来越乱了。”
    “是啊。”
    简嘉接过话茬，问：“今天怎么了？感觉闹哄哄的。”
    “最近哥谭出现了一个名为小丑的家伙，制造了几起动乱，上次的连环爆炸案恐怕也和他有关。”
    说起上次的连环爆炸案，简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耳朵。若不是因为那场爆炸，她也不会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这件事说不上好坏，总的来说，她的人生因此而发生了变化。
    巴比诺走上前道：“郊区一个案件需要跟进，有FBI在，你去打打杂。”
    “好。”
    同局的警员，尤其是男性，对FBI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也许是因为阶层上的距离，也许是每次FBI需要协助的时候就会派任务给他们，让他们骄傲的心态受挫。
    这种暗含着嫉妒和竞争的心态，再加上事实打脸，让一些警员感到很不爽。
    巴比诺同样也是。
    简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即报给她地点，趁着时间还早，她快速赶往事发现场。
    今天的纽约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腥的气息，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会下雨。简嘉搓了搓有些泛凉的胳膊，靴子踩在道路上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的步伐很快，远远就看到几名警察站在警卫线外。简嘉走上前，跟他们互相寒暄几句。
    “是什么案件？”简嘉问。
    “说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他们来了。”
    几人的目光移向同一处，几名身穿FBI背心的走快步走过来。似乎察觉到被打量，其中一名最为年轻清瘦的青年突然偏过头，望向简嘉所在的方向。
    四目相对。
    简嘉的眉毛跳了一下。
    看起来……很面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