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0章 识时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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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怎么了？”
身旁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江知寒回头, 看了看身边的老人，淡声说了句“没什么。”
老人睁开了眼, 转头看他。
窗外飞逝的橙色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周正精致的脸庞上依旧是没什么情绪。
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矍铄，半晌后才说了一句。
“过几天就是校庆，到时候你要好好准备。”
“嗯。”
直到那辆车离开, 谷雨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江北这地方富豪云集, 真是到哪都能看见。
只不过刚刚那辆车她没见过，就知认识个宾利的牌子。
两人进了宾馆。
直到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 洛欢也没有打通孟琪琪的电话。
谷雨不在乎地说：“诶人家都多大了, 又不是小孩, 自己安全还能不注意, 说不定人家这会没空呢, 你怎么比她爹妈还操心。”
“那她总不能不接电话啊。”
洛欢叹气说：“她是去见网友了，我不放心。”
高三的时候，孟琪琪曾经拉过洛欢一把, 导致她现在对孟琪琪也很关心。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谷雨于是摆了摆手, 说：“行吧, 你先打, 我先去洗澡了。”
说着就从行李箱拿了洗漱用品跟浴巾, 往浴室走去。
不一会，轻快的哼歌声从里面传来。
洛欢坐在床边, 看着窗外的灯火, 等了几秒, 再一次拨了孟琪琪的手机。
这回响了十几声，总算接通了。
“喂——？”
那边的声音很吵, 还有音乐声。
洛欢下意识松了口气，接着便问：“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寝室？”
“你说什么？
我听不清？
我在打游戏呐！”
“哈哈诶诶诶诶救我救我救我我要死了！”
“欢啊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和我朋友约好打一个通宵上分的我今晚不回寝室了啊拜拜。”
孟琪琪飞快地说完便挂了。
通宵打游戏。
那应该就不会去其他地方了吧。
洛欢只好挂了电话，发了个【注意休息，别熬夜太久】几个字然后挂了电话。
谷雨洗完澡出来，洛欢也拿起洗漱的东西进去。
出来后，谷雨正趴在床上认真写着攻略，见她出来便叫她赶紧过去。
“洛欢洛欢，你快过来看看，我安排的这些项目都怎么样，有什么雷吗？”
洛欢扫了眼，说：“你不打算要腿了吗？”
谷雨皱鼻：“我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俩没在一个大学，五一假期只有这么几天，我都来了，不多玩点怎么行，上次这山我还没来得及爬，这次一定要爬上去！”
早知道，她当初在志愿里多填个江北的大学就好了。
江北大学成绩普遍都高，她没有洛欢当初那样决绝的勇气，当初要不是怕自己录不上，不然也不会洛欢一个人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上学，一个人舔着伤口。
洛欢点点头：“好吧，那我舍命陪君子了。”
谷雨嘿嘿一笑，让开位置让她也躺下来，两人一起看攻略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懒睡的谷雨就被洛欢叫起来，两人洗漱完简单收拾了下，下楼去外面吃早餐。
然后直奔今天的旅游地点。
第一站江北市的天香山，这里是不少网红的打卡的地方，不过还好两人来的早，大门那没什么人，两人便早早的扫码进入。
买了缆车票，两人坐进去，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山顶。
这些景点早在洛欢大一时跟同学们班建时就已经玩过了，今天主要是来陪谷雨玩，谷雨来一次不易，一路上看到什么都很兴奋。
不停地拍照，合影。
江北的天气阴晴不定，半途中忽然下了毛毛雨，游客都在往附近的店里躲。
谷雨老早就听说天香山观望台那有一片爱情锁的地方，可以情人一起去，非要去圆梦一次，于是冒着雨当即便拽着洛欢去了。
好在附近有店子，除了爱情锁还有雨伞可卖。
谷雨一个单身狗，非要买两把，一把写自己，一把写了未来男朋友。
请快点出现然后他们锁死吧。
“诶，洛欢，你真不要啊？”
谷雨一边哼哧哼哧地往栅栏里面锁，一边扭头问。
身后没有声音。
谷雨于是扭过头。
洛欢很安静地举着伞，注意到她的目光才回了回神，脸上漾起一抹很清淡的笑容来。
“我不用了。”
这几年她一直对这种事讳莫如深。
她身为闺蜜，知道这大学三年来，追她的人不少，可她一个人也没有答应。
谷雨心口猛地一刺，回过头，忽然有点后悔为了自己把她拉到这了。
“诶，你的另一半要挂到别的女孩身上去了。”
头顶忽然落下洛欢的好心提醒声。
谷雨回过神，见自己的锁差点挂错，倒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赶紧换回来。
挂完锁后，谷雨也不提拍照的事情，赶忙拉着洛欢离开。
山顶上有商业街，两人便在那吃了午饭。
下午雨小了点。
谷雨拉着洛欢继续逛，闭口不提之前的话题，努力逗乐找话题，而洛欢也陪她侃，神情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被影响的地方。
谷雨小心观察着，这才心里放了点心。
滑道下午五点就关闭，两人趁着关闭前买了票下山。
出来后谷雨饿得不行，洛欢正找着附近的美食店，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洛欢看了眼，抬头看她：“是付和西。”
谷雨瞪了瞪眼，没好气：“他打电话干嘛？”
打扰她们两个玩。
洛欢笑了笑，接通。
付和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挺急的，不知道在哪，周围人很多：“喂？
欢欢你在哪呢，我打你们宿舍电话没人接啊。”
洛欢说：“我和谷雨在天香山玩，我们这会才下来。”
“您乘坐的UR2025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带好随身物品……”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广播，洛欢顿了一顿：“你在机场？”
“啊……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天香山啊，太好了，你们在附近找个店随便坐坐，等着我，我半个小时后就来！”
付和西杂七杂八地说了一通，根本不给洛欢机会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怕她会拒绝似的。
“付和西也来这了。”
谷雨朝天翻翻白眼：“天。”
不过，既然客人远道而来，两人也不可能真的丢下他不管了，正好天香山离机场近。
谷雨知道付和西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了，在弄一款陌生人交友类的软件，软件开发的不错，目前在市场上闯出了点姓名，正在准备第一轮融资。
大小也算个小老板了。
于是谷雨没客气，直接拉着洛欢选了她以前路过很多次，都没下决心进去的一家西餐厅。
然后点了一大桌的菜。
付和西到的时候挺风尘仆仆的，但一张脸还是一样的帅，比高中时期多了几分成熟。
还带着一只小行李箱，看来是一下飞机就来的。
“雾草，你们俩宰我呢。”
谷雨一本正经：“这是你作为打扰我们两只美少女约会的惩罚。”
付和西跟谷雨原本交流并不多，是在高三那一年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行，我今天荷包就大出血了，给你们俩赔罪。”
付和西嘴上说着，一点也没消气抠门的意思，还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好几道。
洛欢无奈：“够了吧，吃不完太浪费了。”
付和西看了看她，笑着说：“没事，你们吃，吃不完的我来解决。”
谷雨表情一言难尽：“咦，才不要你吃我们的口水。”
“……”付和西差点把喝到嘴里的饮料喷出来。
好好的气氛这样被破坏。
一道道菜端了上来。
三人都有点饿，于是动筷子。
吃了一半，话痨的谷雨主动打听付和西的事。
“对啊，来这边出差，跟这边的一家投资机构当面谈谈。”
付和西真是饿了，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来说。
谷雨对此很感兴趣，追问：“投资机构？
这说明投资已经有着落了？”
“差不多吧。”
付和西说：“如果顺利的话，将来我们公司……”
他正说着，话音突然打住，飞快地看了眼洛欢的方向。
洛欢低头专注地吃东西，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
“怎么了嘛？”
谷雨追问道。
付和西挠了挠脸，扯开话题：“吃饭吧，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谷雨气得不行，欺负别人没创过业啊。
外面天色逐渐变黑，三人吃吃喝喝的，就到了晚上。
得知谷雨跟洛欢两人住在江北大学附近的宾馆，付和西于是也在那定了间房。
出租车上，谷雨故意调侃副驾驶坐上的人：“哟，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啊，非要跟我们住一起。”
付和西装作没听见，只拿眼睛瞟洛欢。
洛欢正靠坐在后座上，侧头望着窗外，窗外的光影明明灭灭，跳跃在她白瓷般的脸上，颊边的发丝被风吹着，神情好似是在发呆。
付和西在心里叹气。
三人回到宾馆，付和西办了入住手续。
付和西要的是和她们同一层，离的不远。
进屋之前，付和西叫住了洛欢。
“……洛欢。”
洛欢进屋的脚步停下，转过头看他。
谷雨看了看两人，麻溜地先溜了进去。
付和西说：“明天……你有空吗？”
洛欢抿了抿唇，说：“下个月要参加一个比赛，有训练。”
她这意思，就是委婉地拒绝。
付和西怎么会听不懂。
可他要是能听懂，也不至于从高三起，一直单了四年。
于是他到嘴边的话就改口成了：“那明天，能一起吃个早饭吗，我这几天会很忙，我想忙之前再跟你们吃顿早饭。”
“从高三以后，我们几个就很少一起吃了，还挺怀念的。”
洛欢默了下，说了声好。
付和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这附近有名的早茶店。”
谷雨正躺在大床上玩手机，看见洛欢回来，揶揄地问：“说了什么悄悄话啊？”
洛欢如实告诉他。
“就这个？”
“嗯。”
洛欢的神情很平，一点心动，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我去洗澡了。”
谷雨玩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迟钝地点头：“哦，好。”
入夜。
洛欢的作息很规律，一到点自动就困了，谷雨不舍得让她跟着熬夜，便自动结束了话题，熄了灯。
洛欢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了。
也没有手机瘾。
黑暗中，望着女孩熟睡的侧颜，谷雨不禁对空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现在的洛欢，说好听点是叫平和佛系，说残酷点，叫做无欲无求。
和过去那个有了好剧就恨不得熬到半夜，但却生活鲜动的洛欢判若两人。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也知道，那一年洛欢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将自己心里某一个角完全封闭起来，不再触碰。
谁也进不去，她也不让别人进去。
爱情真他妈的有点毒。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应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第二天。
三人早起去吃了早茶，期间付和西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可付和西就是没搭理，耐心地陪她们吃完了早茶。
还像个田螺王子似的来来回回起身替她们服务。
可谷雨知道，她是那个连带着的。
谷雨在心里感叹，付和西也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啊，两人从小认识，家世也相当，对她也痴情。
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可有些人注定没有缘分。
吃完饭，洛欢就催他去工作。
付和西也没办法，许诺干完这单就来看她。
之后的两天里，谷雨依旧拉着洛欢到处玩，还逛了洛欢的学校。
恰逢谷雨关注的一个乐队来江北参加音乐节，谷雨便拉着洛欢买了票入场。
谷雨在里面跟着音乐蹦的不亦乐乎。
夜幕降临，升腾的烟火，舞台上的灯光不停闪烁，一起照亮着漆黑的夜空。
周围人跟着唱着，挥舞着手臂舞动着。
有个男歌手在唱了几首劲爆的歌曲后，最后以一首抒情的《夏天的风》结束。
男歌手脖颈全是汗，握着话筒闲适地吟唱着，曲风很配适这初夏气候宜人的傍晚。
“夏天的风
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
吹成我守候
为什么你不在
为什么你不回来
……”
由于这首歌流传度挺广，几乎成了全场大合唱。
连谷雨也跟着挥舞着荧光棒大声唱着。
空气里充满了甜蜜与初夏晚风的味道。
洛欢恍惚间，想起了高中时期，某个少年似乎也曾经对她唱过。
男歌手的嗓音也挺好听，可洛欢总不自觉地，拿这嗓音跟记忆里某个嗓音相比。
那时的那个人比他小，声音也青涩，也没有太多的技巧。
这些年来，她已经快要记不住他的脸了，她一直刻意的不去回忆，渐渐的，也像是忘记了。
可总有些不经意的重复，再一次残酷地撕开那个地方。
她好像真的忘不了他。
谷雨正跟着唱的喉咙发哑，一扭头，看见洛欢怔怔的盯着舞台，眼里湿漉漉的。
她没哭，只是眼睛红红的。
谷雨愣住了，张口：“欢欢……”
声音太小，淹没在人群里。
音乐节在晚上九点多结束。
洛欢低头很安静地往宾馆走，谷雨一路上都没怎么敢搭话，纠结的厉害。
回到宾馆，洛欢进去洗澡，等出来后，发现谷雨订了许多的外卖。
炸鸡，低度数的鸡尾酒，各种烧烤奶茶等等。
洛欢问：“你这是……干嘛？”
谷雨挑眉：“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怎么，今晚不给我意思意思，说不过去吧？”
洛欢叹气，笑了下说：“行。”
洛欢跟谷雨酒量都不怎么样，低度的鸡尾酒喝了许多，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地上一片吃剩下的狼藉。
谷雨揽着洛欢举着酒瓶说：“去他娘的爱情，我们单身最贵！”
洛欢醉眼迷离着，重重地点头：“对！”
那晚，两人不知道几点睡的。
第二天，还是洛欢饿得受不了了，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扶起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谷雨去床上，洗漱出门去买早餐。
然后回来叫醒谷雨吃早餐。
谷雨的航班在晚上七点。
六点多谷雨就要提着行李箱出发了。
吃完晚饭，宾馆门口，谷雨眼泪汪汪地抱着洛欢，说：“暑假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洛欢：“可能不行，我还要参加比赛……”
沉浸在悲伤中的谷雨打了她一下。
洛欢笑了笑，说：“嗯嗯，我尽量。”
“是必须！”
“好好好。”
谷雨这才拖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披着黄昏，扬长而去。
洛欢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重新回到宿舍，其他三人都回来了
孟琪琪穿着清凉的盘腿坐在椅子上，脸上贴着面膜，看她一眼：“回来啦。”
洛欢嗯了一声，放下背包整理里面的东西。
“你这个姐妹可真够黏你的，跟高三一个样。”
孟琪琪吐槽着。
洛欢笑了笑，没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去卫生间洗漱。
过了会，从卫生间出来，洛欢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进来，回到位置上坐下。
“诶，周主席又给你发消息了。”
孟琪琪把她的手机推到她面前。
洛欢拿起来，看了眼。
对面，正趴在桌上看综艺的陈静怡忽然暂停了视频，扭头看过来。
见洛欢不怎么看就删了，孟琪琪挑挑眉：“不回啊？”
洛欢扎起头发：“回什么。”
“啧，人家周哲好带也是一院的学生会主席，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洛欢拿出耳机插入平板，熟练地点着没看完的舞蹈视频，语气很淡：“回才是对他不负责。”
“校庆下午的联谊你去不去啊？”
“不了。”
“啧，还是一样的绝情。”
少女的脊背单薄，天鹅颈纤细，发梢落下几缕未扎起的头发，衬的肌肤愈发白皙。
一动不动地看着视频，没再回应。
过了会，陈静怡才收回了视线。
过了五一，学校又开始继续上课。
转眼就到了校庆。
校庆同样会表彰本学成绩优异的学生，洛欢三年的专业成绩都是全系第一，自然在表彰之列。
还要准备各种表演。
“洛欢，等一等。”
下午校庆结束，洛欢正准备回寝，班主任忽然叫住了她。
洛欢顿了下，折身回来。
班主任对她们几个人说：“晚上有联谊晚会，有几个大人物校友也会参加，之前的个礼仪的身体不舒服，你去顶一下。”
洛欢抿抿唇，放弃了卸妆练晚功的打算：“好的，老师。”
晚上，洛欢穿着礼仪服回到了会场。
早就候在后台的孟琪琪得意地笑：“啧啧，最后不还是来了吗。”
洛欢无奈，过了几分钟，晚会开始，她们各自上场了。
礼仪小姐的工作不多，但得一直等到晚会结束。
洛欢站了一天，已经忙的有些头昏脑涨，穿着高跟鞋的双腿也有些酸痛，也没有注意周围，等到晚会结束，就打算从后门回后台的化妆室。
“洛欢。”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
洛欢脚步一停，扭回头，见是副校长，于是便走了过去。
“张校长。”
大腹便便的男人跟她笑了笑，然后伸手介绍身边的人。
“你是咱们学院最优秀的舞蹈生，天联集团的老董事长，也就是你们奖学金的发放人想特地认识下你。”
洛欢一转头，看到一位眉目温和的老人，却不防被他身边站着的少年夺去了所有注意。
当看清他的脸后，洛欢整个人愣住。
耳边是不知情的副校长热情互相介绍：“这是A大医学系的江知寒，天联集团的大公子，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几年不见，他长得更高了。
眉眼更精致，气质也更好了。
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看不出牌子，质感却很好。
什么大公子。
原来，他是灰姑娘啊。
洛欢感觉浑身的血液在上涌，心跳的很快，仿佛有无数碎片扎进了心脏，疼的手指都颤抖起来。
她从没想过这一刻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老人盯着面前神色不太对劲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孙子。
晚会结束，是孙子执意带他来这。
“洛欢，你怎么回事？”
副校长在一旁压着声音提醒。
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洛欢终于回过了神。
她调整了下表情，落落大方地伸手，漂亮的眼底平静没有波澜：“你好。”
江知寒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那双深邃似墨的眸子，终于，一点点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