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冒险家，初遇班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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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走回高专。其他三人的欢声笑语与还沉浸在“暑假过完了”这种令人难以接受事实的冯七七并无多大关系。毕竟他们三人高兴的是，夏天要过去了！像虫子一样讨厌的咒灵没那么多了！终于可以轻松了！
而冯七七想的是：九月的东京好热……我还没看够长白山的云彩……离得比较近的监测点都修好了，剩下的全都是好远的……
啊……宅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以后我也要做一只出差狗了吗？
看冯七七实在是无精打采，夏油作为三人中第一眼看起来最有良心的那个故意慢了几步等她一下。
“你没事吧？”
“我没事。”冯七七看着少年与暑假前相比更加瘦削的身材，“反而是你，你怎么又瘦了？”
“夏天已经过去了，”夏油难得笑得温柔，“已经没事了。”
冯七七怎么都给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叫“没事”。
如果有什么事能让我瘦十公斤，那绝对是大的不得了的事。
冯七七想，失恋都不可能瘦这么多！
“说起来我还没告诉你们怎么绑定荷包呢。”
看看天空，已经月上中天。
冯七七正色对硝子三人说：“来吧，站成一排，把荷包放在你们的胸口，面向月亮。”
三人照做了，虽然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怀疑。
“对荷包献上真爱之吻吧！然后你们的灵魂就与荷包连接在一起了。”
说完，冯七七已经举好了手机准备拍照了。
“你是骗人的吧！”三个人同时扭头，不过冯七七已经拍下了照片。
“嗯，我是。”冯七七见好就收，“其实滴一滴血就好了，有条件要心头血，没条件左手中指指尖就行。这样它就和你的心脏绑定了。”
硝子摸摸校服裙子，从里面掏出一把装着刀片的手术刀，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
血一沾荷包就像滴进水里一样消散了。
“这个可靠吗？”
五条悟已经开始学冯七七的样子，甩手隐藏荷包了。
“还行吧。”冯七七回答，“毕竟是绑定心脏，不是绑定灵魂。”
“不是夺舍那种情况，都还挺可靠的。”
将墨镜摘下放进荷包，五条悟一边走一边重复着取出来再放回去、取出来再放回去的操作。
“这个东西，只要是非生命体，什么都能放进去吗？”
“嗯。”就在冯七七回答的同时，五条悟对着荷包输出了咒力。
然后他将咒力又释放了出来。
因为角度关系，他的咒力“砰”的将人行道的石头打出了一个小坑。
这一声异响惊动了夏油和硝子。
“真的能行……”
五条悟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就是说，理论上来讲，我可以用它吸收咒灵的攻击，再将它打回去？”
“嗯，如果你反应够快的话。”冯七七想了想，“这样想的话，它很适合你呢。”
听到这句话，另两位同学也不淡定了。
“它能承受多强的攻击？”夏油问。
“这个取决于制作素材。”冯七七挠头，“虽然蚕母所养的蚕吐丝肯定不如她自己吐的。但蚕丝本身就是用来结茧的……只要不是天照大御神非要拿着草薙剑砍你，应该都没事吧？”
冯七七歪头卖了个萌。
因为神道教中正是天照大御神掌管织布、桑蚕等技艺，所以她才用这个来比喻。
谁都知道天照都一千三百多年没露过面了，才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这个比喻算是个玩笑话。
但是这也很无敌了！
三个人同时想。
“当然，你们也别太高看它。”
冯七七想找补一下，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工具永远只是工具，重要的还是看使用它的人。”
“它的容量很小，太夸张的东西也装不进去。总而言之，好好使用吧，别怕坏。”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偶然，事情就是那么巧合。
回学校的路才刚走到半山腰，除了冯七七，其他三人的手机同时嘟嘟嘟的响了起来。
冯七七还不太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的另三位同学却已经反射般的拉下脸。
五条悟随手就把电话给摁掉了，下一秒短信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夏油也是同样的做派。任务信息也同样立刻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啊，有完没完啊。”硝子撇着嘴接起了不停响的电话，按了免提。“这才开学第一天吧？”
“喂？怎么了？”
“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和你在一起吗？经窗报告，埼玉县发现特级咒胎，很可能会立刻孵化为特级咒灵，请你们三人迅速赶往现场解决咒胎。辅助监督和车辆已备好，你们在哪？”
“……我们在半山腰，让车下来吧。”
“好，马上就到。”
山顶传来车胎漂移的声音，冯七七呆立当地。
“……你们这个暑假就是这么过的？”
她忍不住看了眼夏油杰。
“特级……会很强吗？“
现在她反而开始觉得没有暴瘦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是另类了。
“只不过是咒胎而已，去的够快就只是一个靶子。”
夏油安慰冯七七。
但他们不也说了马上就要孵化么？冯七七想，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俩带上硝子吧。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五条悟虽然对任务很厌烦，但他只是讨厌任务太多，他本身并不觉得祓除咒灵有难度。
“嗯，好吧。”
冯七七才刚答应下来，转角的盘山公路边飞驰而来一辆轿车。
车一停，硝子就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五条悟突然牵起冯七七的手，打开后车门长腿一迈，冯七七刚察觉不对想说“我坐车顶……”就被夏油杰一把推进了后车座。
车门“砰”的关上，推背感立刻就来了。
坐在急速奔驰的车里，冯七七看看两边的帅气DK，想到去埼玉大概得开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正襟危坐。一时让人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一个小时过去了，冯七七觉得这简直就是她这几十年坐过的最难受的车。
日本车本来车型就小，后面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高中生各占半壁江山，她要是不想坐他俩腿上，就只能扒着前排座位。
太难了。
这简直太难了。
这一路她觉得自己已经要累死了。
她真希望自己半个小时前能不在乎什么情况紧急，脸皮厚点直接跳窗逃跑。
因为她会飞啊。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埼玉县埼玉市内一栋废弃大楼前。
就在他们刚刚在路上奔驰的五分钟前，窗发来信息说，咒胎很可能已经孵化了。
“帐落了吗？”五条悟一马当先的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冯七七连忙跟着跑下了车。
“咒胎……啊不，咒灵现在暂时没有异动，后勤人员正在联络警方对附近居民紧急疏散。我们怕突然下帐惊扰到咒灵，所以还没……”
“那现在可以落了。”
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向大楼，夏油在他身后两步，回头看冯七七。
“硝子就在车里等。”
他对冯七七说。
随着开车的辅助监督“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的落帐声中，三个人一起向大门走去。
废弃的大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废弃的时间有点久，当初的装修扒的也干净，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里回响，让人背后毛毛的。
咒力反应瞒不过苍天之瞳，五条悟没有半点犹豫的转进楼梯直接上楼。
跟在五条悟屁股后面，冯七七回头看特意绅士的把她夹中间的夏油：“你们俩都不做个什么计划的吗？”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走入二楼大厅。
“计划？”五条悟擅自回答起来。
“这种程度还不用。”夏油瞟了一眼，随意的说道。
“毕竟我们，是最强的。”
奇形怪状的咒灵盘踞在二楼举架很高的天花板上，看着擅闯它领地的三个人类、听他们大放阙词，显然已经暴怒起来。
此时此刻，站在她两位男同学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冯七七这才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面对咒灵的时候，他们两个是这样的啊……
沙雕还有点讨人嫌的完美大少爷，其实狂的像个反派。
温柔绅士，只是偶尔和悟一起动坏心思的夏油……
这家伙思想有点偏激。
这么二极管可不行啊……冯七七看着夏油，难得心里有点担心。
说实话，虽然她来东京校是为了和五条悟近一点，但是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一点都不担心五条悟。
反而是夏油。
咒术师是利用负面情绪提取咒力进行战斗的。简单来说就是谁的负面情绪更强，谁咒力就能提取越多。
打个中二一点的比方，这是一群用黑魔法拯救世界的天使。
谁更精通黑魔法，谁就被污染的更严重，谁就更容易堕天。
当然每个人的抗性都不一样，但不巧夏油的抗性似乎不强。
他似乎一直在忍耐着。和五条家入这些天生抗性很强还会排解的人不一样，所以才会暴瘦。
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可能从小就能看见咒灵，知道自己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无论如何他家中不可能有咒术师家族的底蕴，也给他提供不了情绪上的帮助和理解。
普通的人类的接受能力是不可以被高估的。他们的接受能力是即使已经被事先告知，在看到面容奇怪的生病小孩也无法坦然的程度。
那种写在基因里的“怪异感”，是在还没有文明之前，用来判断是否要放弃无法长大的婴幼儿的天性。
就如同野猫会吃掉虚弱的孩子，亲鸟会将弱小的雏鸟丢弃。
而夏油，他的家庭能提供给他的帮助很可能几近于无。
他从小受到身边人的对待，可能比夏目贵志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的父母亲人相信他，可是他从小的朋友们呢？
在面对幼儿园、小学老师的质疑时，他的父母会将不可告人的咒灵之事公之于众吗？
他们真的有勇气面对他人“这一家人都脑子不好”的窃窃私语吗？
所以最大可能就是，他们会说夏油杰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而在骗人，然后对老师同学们道歉。扯着夏油杰回家后，三令五申不许夏油将他看见的东西讲给其他人。
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人会出问题。
在一瞬间想到这一切的冯七七觉得，对于从小就这样成长起来的夏油杰，或许整个咒术界对他，不该像对五条悟那样苛求。
虽然他生得了咒灵操术这种最高等级的术式，但或许这个术式带给他的，是痛苦比快乐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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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逗弄着盘踞在天花板上的特级咒灵。
那咒灵才刚刚孵化，还没有掌握领域展开之类的超强大招。
不过即使是这样，特级的咒灵也还是不可小看。他用来攻击五条悟的咒力，可是非常惊人的。
五条悟甩着小荷包，一个又一个的接咒灵打过来的咒力，再一个又一个的丢回去，把咒灵气的涨大了好几倍。
如果让冯七七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无能狂怒吧。
“杰！你也来试试。”
一个玩完还不够，五条悟还让夏油也来熟悉一下新咒具——荷包的操作。
“不用担心我。”夏油才看冯七七一眼，她就立刻摆手表示让他放心。
然后他就放心的去了。
拿特级试验新武器，是他们俩能干出来的呢……
冯七七站在楼梯口，看咒灵因为一个来完又一个的咒术师而怒火冲天。
希望它别看到我。
冯七七这样想着。
但是，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那么的偶然！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
这位特级咒灵看它在那两个咒术师那里得不到好，就忙里抽空在对两位讨人厌的咒术师泼洒咒力的同时，给了冯七七一发冷箭。
如同猫捉耗子一般的戏弄让他感到被侮辱，他很想看这两只打不死的虫子在看见自己的队友死去时的可悲哭脸！
……同时他也很期待！！因为同伴死去而乱了阵脚的两只虫子被他砸成肉泥的样子！！！
可惜他找错了人。
五条悟完全没有对他的这发冷箭有过一丝一毫的关注。
夏油在高速的躲闪过程中瞟了冯七七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发现冯七七居然一直在看他。
在那一瞬间，他选择相信冯七七。
所以那发攻击就那么毫无遮挡的击中了她。
她甚至都没为此而动一下眼皮。
攻击过去了，除了头发被风吹起来飘了几下，她连一根眼睫毛都没少。
我说过了吧……
她终于把眼神移向了丑的影响市容的咒灵。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恐怖的声音直接响彻在咒灵的脑海里。
“我的脸上都写了，这不是我的任务，就当没看见我，你不懂吗？”
咒灵因为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而惊恐的四下查看。
没有听到冯七七说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看着咒灵的奇异表现，还以为它的脑子坏了。
看着咒灵的奇异表现，五条悟一发‘术式顺转·苍’打掉了它的大半个身子，让它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冯七七本想出手来着，只是没想到被他给截了胡。
“仰着头真不习惯，脖子都要痛了。”
五条悟摸摸脖子，做出了一番无比反派的发言。
然后他对夏油递了个眼神。
夏油十分习惯的走上前发动术式，那重伤的咒灵就这样在夏油的手上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球。
正当他张开嘴就想往下咽的时候，冯七七一脸震惊的冲上去按下了夏油的手臂。
看她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夏油笑笑。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别人脸上看到这种种表情了。五⑧16○.com
“这就是我的术式，咒灵操术。”
他又一次拿起了那个散发着极端恶意和负面气息的球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他甚至还能对冯七七笑笑。
“只要吞下去就能被咒灵操术掌控，是不是很方便的术式？”
冯七七看着夏油说不出话。
那种散发着极恶负面气息的东西居然要靠这种方式调伏？
简直就是故意在恶心人了，这种术式！
吞下那种程度的恶意压缩的球，即使是个没有舌头、没有味觉的人也会感到恶心！
来自灵魂的恶心！
这样容易就可以容纳、消化人心散发出的极恶并利用，果然好处不能只让一个人独占。这种术式如此方便，原来是将恶处放在这种地方了！
冯七七沉默的跟着五条和夏油一起下楼。
消除残秽是后勤的事情了。
沉默的跟着他们上车，夏油看冯七七还是那副扒着前排的样子，往另一边推了推五条悟，自己也尽力向车窗的方向挪了挪，让冯七七也稳稳当当的靠在后座上。
回程的车不用像来时那么生死时速，专业的辅助监督超常的发挥了他平稳开车的能力。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硝子在前排睡着了。
瞌睡虫是会传染的。这一天感觉经历了好多好多事，冯七七也开始犯困了。
看着冯七七坐中间，后面空落落的没有头部靠枕。夏油揽了一下，让冯七七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有向任何一个方向倚靠，而是扭着头看向窗外。
少年的侧脸被疾驰而过的暖黄色路灯打上了闪烁相间的光影。
五条悟靠着另一边的车窗睡着了。
夏油杰一直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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