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两句何止是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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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我要进去了。”
“嗯，云天，里面很窄，你慢点进去，小心些，我会在外面看着你的……”
白云天：“……”
他沉默了片刻，没好气地瞪了这妮子一眼：“为何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见后者一副没面没皮的嬉笑模样，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一头秀发揉得很是杂乱，却不料迎来她的投怀送抱，以及带着哭腔的声音。
“云天，你待会一定要出来好不好……”
“我想和你回狐岐山，回那个小院子里，回到我们床头床尾相连的两张大床上……”
“我想再听你在那头讲故事，讲那些已经说了几百遍而我却听不腻的故事……”
“我想又半夜摸到你床上，爬进你暖暖的被窝里，和你一起做香甜甜的美梦……”
“我还想再让你给我穿一次衣服，梳一次头，抱着我说：瑶儿，你好像又胖了……”
“(⊙o⊙)…呃，这段就要不要了，划掉，人家才没有胖！”
本来白云天听着听着还有点感动想落泪的，然后瞬间被这妮子破坏气氛，额头垂下一缕缕黑线，很是无语和蛋疼。
“好，好，好，我答应你。乖，在外面等我回来。”
他宠爱地刮了刮碧瑶的小鼻子，极为温柔地给她擦掉眼角的泪珠。那一颗颗晶莹璀璨的泪珠，是真的让他很愧疚自责。
上个世界为何会犯那般的错，那么不智接下李唐皇室的交易，否则就不会受伤，不会被鬼王捡到，不会与这妮子结下这般孽缘。
听到他的话，碧瑶眨了眨泛着水花的大眼睛，露出欣喜欢快的笑容，显得既可怜又心疼。她重重地点头应道：“嗯嗯！”
…
在昨晚收拾完清风寨的破事后，白云天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去高山族的绝天岭、黎族的东山岗两地逛了一圈。
然后，在今天直接释放出强横的气势，以不可抵挡的姿态飞越万水千山，越过号称三大禁地之一的黑森林，翻过七条险恶的山脉，最终便来到了这座高山前。
这是一座终年黑气环绕、阴风呼啸的万丈高山，比白云天以往数百年所见过的任何山峰都要高大，都要不可思议。
高山在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植被覆盖，峰体是光秃秃的一片山石，只有似雾非雾的黑气弥漫。毫无规律的阴风永不停歇地席卷，吹动这些黑雾或聚或散，如河如海，如涛如烟，给人一种死寂的阴冷感。
而在高山之下，赫然有一个幽深的大洞，似一尊张血盆大口，拥有着吞噬一切事物的气势。洞口高二十来丈，宽十丈有余，好像它便是那黑气和阴风的源头。
因为这张血盆大口正喷涌出江河一般的黑气，飚射出呼啸咆哮的阴风。
黑气与阴风并没有离开高山太远，堪堪五六十来丈外便渐渐散开，然后被高山山体吸附，最终又再次喷吐而出，宛如一个永不停歇的轮回。
只是不知，这轮回里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掩埋了怎样的回忆和痛苦。
如今，这一切都要划上句号，轮回也将要被打破。
小山之颠。
白云天和碧瑶两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在它对面的一座小山之颠。低头望去，便遥能看到对面山脚下的巨大幽暗洞穴，以及一尊等身大小的女子石像。
白云天再次摸了摸碧瑶的小脑袋后，就飞身离去，降落到这万丈高山的山脚下。
他缓缓走到镇魔古洞的洞口前，走到洞口百丈外的那一尊女子石像前，负手而立，静静观赏片刻，然后露出惊叹之色。
这是一尊不知经历了多少年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石像。
原本由极品白羊玉脂雕琢的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诸多类似兽牙、翡翠、玛瑙、石珠等装饰物也一并消损，那发丝也不再清晰和生动。
石像表面有很多道裂痕和磨皮，呈现出经年时光的风化残褪，再不复昔年诞生之初的惟妙惟肖和精妙绝伦。
但诡异的一幕是，无论时光如何荏苒变迁，石像周围数丈平地都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的沙石尘土，没有任何的花花草草覆盖，仿佛有人经常打扫一般。
就在白云天打量女子石像时，镇魔古洞的洞口边缘忽然冒出一团灰白之气，与洞口喷涌的黑气阴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气阴风似乎很畏惧这浓厚的灰白之气，竟自行渐渐变小减弱，直到不再喷涌。
而后，灰白之气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就凝聚为人形模样，化成一个左手持盾右手握剑的高大壮年男子。
男子留有寸头短发，身穿兽皮劲装，腰间系着一圈兽牙麻链，就再也没有其他装饰物，显得很是干练与精神。
这名由灰白阴气凝聚成的男子，是极为凶厉恐怖的凶灵，远胜死灵渊底部里那无数的阴灵。因为他有智慧，能以鬼力施展出生前的道行修为！
凶灵男子的身躯很是高大，约有十丈之高，挡住了镇魔古洞的半个洞口，如手持剑盾的远古战神一般，守卫着那一尊女子石像和镇魔古洞不被外人打扰。
他低下巨大的头颅，面无表情，目光冰冷注视着白云天，用上古巫族语言说道：“外来人，此处不是你所能踏足的禁地，速速离去！”
因为凶灵男子附加了灵识，所以白云天能听懂话语里的意思，但即便他不附加灵识，白云天也能听懂。
故此，白云天走上前两三步，仰头向着身躯高大的凶灵，用上古巫族语言温和回应道：“黑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一个老好人。”
听到遥远记忆里的语言和名称，凶灵男子并没有感到亲切和怀念，反而勃然变色，灰白阴气不住的颤动和翻涌，身躯竟隐隐有不稳之势。
只见名为黑虎的凶灵后退一大步，甚至退入到镇魔古洞中，千万年来第一次违背曾发下的誓言踏足禁区。
可如今他却毫无所觉，只是左手举大盾挡在身前，右手举起巨剑，锋锐的剑锋垂下，直指向眼前个子小小的白云天。
凶灵黑虎面露惊恐震悚之色，颤着声音，瑟瑟发抖道：“你这邪魔……你什么时候复活跑了出来的？”
白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