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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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眼中都闪过一丝愠色，却依然面地表情地看他猴子般地做作。
    赵承风面绽微笑，但心中高度警惕，在他接近身边时竖起了左手掌轻轻一推，已是暗中用上了全力，本以为会有点对抗性，不成想张嘉豪竟然惊叫着跌滚了好远。
    原来是个彩绘棒槌啊！开始时还有点奇怪他的表现，现在看来不过是无知狂妄罢了。
    “有两下子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张嘉豪似乎要较真了，“我的领域我做主，巨魔变！”
    只见他身体猛地膨胀起来，高度变得足有平常时的三倍，头上长出黑色长角，身上生满鳞片，血盆大口一张，浓烟烈焰就喷了出来。
    赵承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形象乍看上去挺吓人，却连清晰形体都不能维持，能有多大威力？这可怜的造梦能力，这小子都是学得什么玩艺儿！
    正要出手，却见旁边踢过欧阳晓鹰的一条长腿，巨魔形象的张嘉豪一声惨嚎立刻崩散。刚在地上恢复原形，东方闻莺的脚却又到了，直接踩到了脸上，半个脑袋都陷到了土里，挣了几下发现根本挣不动，只好在那里呜哩哇拉地手脚乱踢腾。
    “你的领域你做主？呵呵，知道老鼠窝被捕鼠人发现的后果是什么吗？是连窝端！”东方闻莺就没想听他回答，因为脚下一直在用力，张嘉豪已经快被栽种到地里了。
    如果是精神力强大的天生控梦者，自然会知道梦境里的伤害更多的是感觉上的痛苦，很少能产生实质伤害。但对仅仅经过训练却不具备完整控梦能力的人来说，梦境里的伤害感触反而会更深刻和持久，因为梦境痛苦再严重也不会让承受者真正晕死过去，东方闻莺脚下揉搓的张嘉豪此刻的感受最真实不过。
    疯狂的挣扎毫无结果，先前的狂妄早已无踪，而无知和蒙昧却愈加明显，本能的恐惧很快就弥漫开来，残破的理性迅速消融，陷于认知和心理极度错乱的受审者只剩下无助的哭嚎。
    看着眼前心智迅速退化的审讯对象，赵承风没了审下去的兴趣——这么知行浅薄心理懦弱之辈不大可能是真正的背后黑手，不值得太费心神。
    于是就直接问了两个最想知道的问题：他是怎么组织这次袭击行动的？他们这次行动的导师是谁？
    心理崩溃的张嘉豪没有丝毫保留，直接承认了这次活动就是他召集组织的。其他三人因为都有强烈同好，一呼而应，几个家伙草草商量了一下行动方案和法规规避后就迅速成行了。
    至于行动导师，在讨论和组织过程中有很多人提建议，不过点明行动难点和涉法责任的是一个叫幽梦的人，但也只是他们自己的认知，因为幽梦似乎从来没有针对任何的具体行为提过指导建议。
    “你见过幽梦本人吗？”赵承风问土头土脸畏缩成一团的张嘉豪。
    后者猛摇脑袋，鼻涕眼泪都甩了出来：“没有！我们都没有见过的，好像没听说有人见过他。”
    “那他有什么成功经验吗？”
    “没听说过！”
    “那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说！”见他的理智似乎有点恢复，赵承风厉声大喝。
    见东方闻莺又要上前，张嘉豪哆嗦着往后蠕动了几下，赶紧回答：“是没见他发表过行动案例或成功感想啊！不过他提的想法都很有用，所以虽然他自称摘星教野贤，但大家都叫理论大师或者假如大师。”
    “摘星教野贤？这个有点意思……”赵承风看看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结束吧？”
    二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欧阳晓鹰最后还是没耐住性子，上前一脚把张嘉豪踢成了滚地葫芦。
    退出审讯后，司天语询问是否需要休息，因为根本没费什么精神力，三人都表示不需要，直接开始下一个审讯就好。
    考虑到需要连续审讯，而审讯对象又都不是什么控梦高手，为了加快审讯进度，赵承风建议使用辅助手段，司天语同意了。
    第二个接受审讯的叫史昱泽，本市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三代，作案所用车辆就是他家的。他是几人中唯一个受过国外高等教育的，也是唯一的真正控梦者，因而被预估为主要的审讯对象。
    没想到史昱泽对审讯非常配合，根本没用任何强制手段，甚至在被带进审讯室时还微笑着向周围人打招呼。
    进入梦境后，发现他就在自己的门庭洞开的梦城里坐着，衣冠楚楚，面前摆着红酒，看到梦警们出现，还热情而又不失得体地上前迎接：
    “在下是摘星教的桃源寻胜大将军！欢迎警官们光临在下的梦境！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怪怪的！嗯，我保证坦白交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坐下慢慢审吧！”
    对他的表现有点意外，但三个人倒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就很随意地走进来坐下。
    赵承风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建筑很规整也很简洁，也没觉察什么特别隐秘的迹象：“作为一个真正的控梦者，你似乎并没有用心打造自己的梦城？”
    “因为我平时事务很繁忙，而且对我来说，梦境虽然有趣却还不足以让人痴迷，所以简单够用就好。”
    “所以你就有空参与袭警？”欧阳晓鹰冷笑道。
    “呃……本来只是想找点有趣的事调剂一下心境，没想到没控制好分寸，惹出了大祸！”史昱泽愣了一下，赶紧解释。
    又转向东方闻莺鞠了一躬：“东方警官，对不起！我愿意为自己的过失接受任何处罚！”
    东方闻莺冷冷地盯着他，没有出声。
    “没控制好分寸？呵呵！你才是真正的组织者吧？车和那些违法用具好像都是你提供的，那几个人的浑号也是你给他们起的吧？那个自认是组织者的家伙并没有一开始就自报浑号。”赵承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啊？！……不是……也算是……但我只是泛泛地提了些建议，没有召集他们也没有提出具体方案！”史昱泽有点慌乱，又很快镇静下来，“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东方魅小姐姐，并没有想造成重大伤害，而且在行动中还多次提醒他们注意行为方式，不要违法犯罪，可那些家伙都是自以为是的混账！唉！”
    赵承风嘲弄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直到他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才冷哼一声道：“他们混账，你更混账！你以自己的身世和学识为骄傲，心底自视为上等人，把那几个冲动无知的家伙当作了工具和操纵对象。你是没有直接组织，你只是通过巧妙的暗示和隐晦的诱导让那几个按你的意思行事的，而他们却还以为是自己的意志，对吧？！”
    史昱泽显然很是吃惊，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举着酒杯愣在了那儿。
    “就在刚才，你还在下意识地炫耀自己的智商和高贵！所以你既不坦诚，也不聪明！”
    赵承风转头对跟在身边不远处的梦精灵小萤发出了指令：“启动审讯辅助手段！火刑！”
    梦精灵扑动了一下翅膀，原地消失了。
    史昱泽猛地后退数步，摆出了防御姿势：“你们听我解释……啊！”
    腾腾烈焰从他脚下窜冒出来，猛烈地灼烧着他的双腿，他蹦到那里火焰就跟到哪里。
    三个梦警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停下哎哟！”史昱泽残嚎着乱跳一阵，硬生生地止了脚步，强忍着剧痛面目狰狞地叫嚷，“既然你们不讲道理，我也用不着配合了！这点虚假的伤害对付不了我！”
    “是吗？”赵承风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是为了这虚幻的美酒，而是为了表示闲适自在，“伤害可能是假的，但痛苦却是真的，你挣扎越久，痛苦就越剧烈越持久！”
    说着把杯子举到自己面前欣赏其中的光影：“再说了，凭着你那点可怜的梦境修为，就敢断定梦境中的伤害是虚假的吗？不，你错了，梦境的伤害虽然不能直接在身体上简单呈现出来，但伤害却是真实的！现在燃烧着的，实际上是你的精神，换句话说，是你的灵魂！”
    “胡说……啊……混蛋……”火焰猛地高涨，将史昱泽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全身剧痛之下再也无法强装镇定。
    看来司天语和童国安把刺激电极开到了大功率。
    看着狂乱窜跳的史昱泽终于倒下，惨叫声也渐渐变小。
    赵承风慢悠悠地开口：“你以为自己死了，所以痛苦也减轻了吧？不是哦！消失得仅仅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不过，每消失一次，你的灵智就损失一部分！知道最张的结果是什么吗？你梦醒以后就会变成白痴，变成现实中的行尸走肉，至于治疗恢复程度，呵呵……”
    又一个史昱泽慢慢浮现出来，呆呆地看着在烈焰中挣扎着的另一个自己很快变成一团焦黑，紧接着火焰又在新出现的身体上暴燃开来！
    “啊……”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响起，这次连整个梦境都在燃烧！
    ……
    重复了好几次，火刑才彻底定停止，史昱泽的梦境形象已无法从焦黑状态完全恢复，蹲在地下仰着糊满鼻涕眼泪脸傻望着梦警们，一点点微弱的动静都会让他哭喊起来。
    退出梦境后，史昱泽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不知是痛怕了还是吓怕了，被带走时目光呆滞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