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以物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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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璃做了个鬼脸,跑了。
    池璃知道，他比她年长几岁，本身又是个情绪很淡的人。
    和他们这些小孩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池璃自私地承认,她喜欢看他因为这些事情跟她斤斤计较。
    这样,她可以计算出盛清然今天有没有更加喜欢她一点。
    等他再多喜欢她一点,她就可以勉强同意和他试试。
    回到宿舍冷静了会，池璃就有些后悔了。
    他看着挺忙的，早知道就陪他吃个饭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饭局让他吃两口的。
    池璃又拿出手机,接着玩刚才的抽序小程序，随便一点，点出个1号。
    池璃：......
    就挺无语。
    -
    在和他闹脾气。
    盛清然看着跑远的身影,垂下眼眸。
    也行。
    毕竟是他排号晚。
    盛清然接起从刚才就开始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和对方简短的说了两句，“好。”
    说完,他按着池璃离开的方向又走了过去。
    耽误了这么一会,已经到了开会时间。
    计科院今年不少竞赛，院长想搞个大阵仗。刚才听了一圈进度汇报,院长摇了摇头。
    他们学校的计算机专业虽然在全国高校也排的上号,但却不是本校的王牌。
    院长有心冲一冲。
    年初的时候就把主意打在了盛清然身上，但硬是被地质院插了一脚，院长吃了个闷亏,还是不愿意放弃。跟地质院那老头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老头才终于肯搭线，把人请了过来。
    盛清然听了个简短的汇报，就目前几个学生的参赛作品提出了几点优化建议。
    院长总算是露出开会来第一个笑容。
    等学生们和几个老师一走,院长关上门来再次劝说。
    院长还存着让盛清然来计科院挂个名授课的意思。
    “我知道你忙，偶尔来帮忙指导一下也是好的。”
    盛清然淡淡笑了下，“不太方便。”
    “时间不太方便？”
    院长挥了挥手：“没事，按着你的时间调，院里有几个学生挺有潜力，我主要就是想让你帮帮他们。”
    盛清然耐心地听院长说话，缓缓道：“不是，不太方便授课。”
    院长不太明白。
    男人微笑，敛下长睫：“女朋友是本校的学生。”
    “身份不太方便。”
    送人出了办公室，院长一顿惋惜。
    这就没什么说的了，人家看在熟人的面子上肯过来免费帮忙，已经是占了便宜了。
    但也没听地质院那老头说有女朋友什么的。
    想了想，他又拨通手机。
    对面老头语气很不好：“烦不烦，一天十几个电话，自己请不到人家，还跟我甩脸子。”
    “好心跟你讲八卦，你看你这人。”
    “做学术的人能不能严谨些...”地质院院长听了一耳朵正要骂。
    对面快速打断他：“盛清然的。”
    那边没声了。
    过了一分钟，听见对面有些焦急地支支吾吾：“你个码代码的，你倒是说啊。”
    计科院院长露出个得逞的微笑。
    池璃上完了下午的课，思前想后，还是想去问问他。
    但是又不好意思拉下脸主动去找人。
    她思前想后，决定去计科院偷偷看看。
    碰上的概率不大。
    但池璃运气还不错，等了一会真的等到了。
    她开始想理由。
    还没等她想出理由，女生从身后小跑着追上盛清然。
    池璃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女生看着有些眼熟，池璃想了好一会。
    车妤妤。
    是叫这个名吧，上次直接堵人堵到地质院要微信的。
    池璃稍微等了一会，车妤妤还没走，他们反而并排一起往前走。
    池璃心里清楚，盛清然也只会给她简单指导一些学术问题。她看了一会，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什么嘛！她还特意跑过来准备找理由陪他吃饭。
    饿着吧。
    池璃没再看，转身跑了。
    车妤妤这次是自己来的。
    她自觉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好，是老师和同学都会喜欢的那一种。
    男人音色偏冷，和她说着知识点。
    到底听进去多少，车妤妤也不清楚。
    追她的人不少，和学校里的学生比起来，不，更准确的来说，可能都不能放在一起比。
    眼前人是海上明月，茫茫海面唯一的追求。
    “教授，您不在地质院代课了吗？”
    盛清然解释完她最后一个问题，她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盛清然抬眼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扣着笔记本的长指轻轻敲了敲。
    如果池璃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来，他在不耐烦。
    可惜车妤妤不是池璃。
    她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的小心思：“那您会到计科院代课吗？”
    盛清然掀了掀眼皮。
    车妤妤立刻红了脸，着急地摆摆手：“我没其他意思，我是觉得您讲的非常浅显易懂，像刚才这几个问题，我们老师都没给我讲明白。”
    盛清然神色不悦：“听不懂，未必全是老师的问题。”
    “把心思多用在学习上。”他说完，把笔记本还给她。
    身后的女孩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到底是不敢再追上去。
    -
    小姑娘脾气上来了，还挺大。
    盛清然给她发了那么几天的消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池璃也不是故意的，都在上课时间，没接上很正常。
    至于他发的消息，的确是故意不回的。
    谁知道他手机上是不是有车妤妤的联系方式。
    池熠打电话周末带她改善伙食的时候，池璃还挺不想去的。
    “怎么回事？”池熠：“一个两个的，脾气都这么大，这个不去，那个不去。”
    池璃:“还有谁要去。”
    “盛清然啊。”池熠嘀咕，“你们两个不会是搓过好几顿了吧？”
    “就是背着你吃了好几顿。”池璃也不跟他藏着。
    “行，可真是哥哥的好妹妹。吃免费午餐这种事都不叫着哥哥。”池熠没完没了：“今天我必须让盛清然请我吃一顿。”
    他还有点良心，挂电话之前又问了句：“你到底去不去？”
    池璃这会没含糊：“去，你接我我才去。”
    “行，祖宗。”
    池璃满意地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说的。
    反正周末的时候，池璃坐上池熠的车。
    “盛清然临时有个会，”池熠翻着菜单，“咱们先点，点贵的。”
    池璃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一会和他说什么。
    她哥在，不理他肯定是不行的。
    池熠满心满眼的只有吃吃吃，他点什么，池璃都说好。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几天不接他电话。
    盛清然来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池熠本着要让他请客的心思才没有动筷子。
    池璃跟他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池熠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怎么不叫人。”
    “哥哥。”她不情不愿的。
    盛清然拉开她旁边的座椅，坐了下来。
    池璃嘴里的排骨顿时就不香了。
    没见到他的时候，池璃胆大包天。一见到人，池璃抑制不住的心虚。
    冷静，冷静，是他要追你。
    池熠那个傻子，能看出来什么啊。
    池璃一块排骨啃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她低着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盛清然在桌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这几天怎么不接我电话？”
    池璃用劲从他手里挣脱，小幅度给他使眼色。
    池熠边吃着饭，边饶有兴趣看盛清然教训她。
    傻狗。
    你妹妹都快被人欺负，还看戏。
    池璃示意他收敛些：“课多，没接着。”
    “下课怎么不回？”
    桌下，他的指尖一点点分开她并拢的五指，拇指缓缓蹭着她的指腹。
    池璃不说话，他就稍微用劲压她指腹。
    “忘了。”
    池熠：“这都能忘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猪脑子。”
    池璃伸长了腿，在桌下踢他一脚。
    池熠：“还踢我。”
    “收拾她。”这话是对着盛清然说得。
    后者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池熠：“？？？”
    盛清然放开她在桌下的手，拿起自己的筷子：“踢了一脚又不是不会走路。”
    “你这是什么魔鬼发言？”池熠不满，但也就是吃人家的嘴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嘀咕。
    他一松手，池璃就抽了回来。
    盛清然也没说话，伸出空着的左手，静静放在自己腿面上。
    池璃委屈地瞪他。
    盛清然往前放了放，意思再明显不过。
    池璃不肯，他们就僵着。
    两个人也不吃饭，就在桌下伸着个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池熠：“你两干嘛呢？”
    “背着我使什么坏呢？”
    他说着，就要探着身子看过来，池璃眼疾手快抓着他的手放在桌布之下。
    “没什么，吃你的。”池璃低下头。
    桌下，盛清然为了照顾她，胳膊偏向她的方向，再次握紧她的手，无声勾了勾唇。
    这个姿势是有些别扭的。
    池璃三番两次想挣脱，只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盛清然其实也不怎么方便，他只在面前的两盘菜随便夹了几筷子。饭桌上就一个池熠在哼哧哼哧认真吃饭。
    没一会，他就看出来盛清然不对劲。
    “我听啾啾说，你发烧了？”池熠打量他，“烧还没退？”
    “没事了。”
    “那你怎么只吃面前的菜？”
    “味道不错。”盛清然没跟他仔细探讨这个问题：“你尝尝。”
    池熠拒绝：“那么素，口味那么淡。”
    他是吃辣的。
    他视线瞥了瞥，“你嘴边的伤怎么回事？”
    “不吃辣椒，还上火了？”
    池璃猛然转头看去，他唇角赫然还有一道细细小小红色的小伤口。
    盛清然笑了下，“可能不小心碰伤。”
    池璃瞪他。
    不可能，距离她咬他已经过去有那么几天了。
    伤口早好了。
    “碰伤？难不成你还碰人家谁脸上啊？”
    只是很小的伤口，池熠也没在意，随口揶揄了一句：“丑死了。”
    他吃的有些累了，低下头拿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没看见池璃狠狠瞪了过来。
    哪里丑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好吧。再说，碰伤都比他这只狗好看。
    “心疼我？”他悄无声息靠近，把她瞪池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没。”池璃张口就否认，“你先放开我。”
    “再问你一遍，怎么不回我电话？”
    池璃就一个借口用到底：“忘了。”
    “别人的电话你也不接？”他又问。
    池璃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谁的？”
    他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池璃！”池熠突然一声吼拉回两个的视线，他拿起手机，在池璃眼前晃了晃：“你去蹦迪了？”
    照片里，池璃坐在几个男生中间，背后是五光十色的灯光，有点纸醉金迷那个味道了。
    池熠脸色不好。
    那天是为了气盛清然，又怕池熠这狗给她说露馅了。
    她不怎么玩朋友圈，又只设置仅两人可见。不是他又拿出来，池璃都忘记了这回事。
    盛清然都没跟她计较这事。
    看池熠的样子，显然是要说一说的。
    她小心翼翼往旁边坐远了些，握着她手的人猛然用力。
    “不是，只是轰趴馆朋友聚餐。”
    池熠：“哦。”
    “最近有人追你？”池熠脸色稍愉，没注意到两人在桌下的小动作，他还在低头研究那张照片。
    “你也不能一下子约这么多啊。”
    池熠把照片放大，找出其中一个，“我看着这个还行。”
    盛清然掀眼皮看了下，嗤笑了声，“眼光还挺像。”
    池璃：“。”
    看池璃不说话，池熠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他问池璃：“怎么，你也看中这个了？”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照片上的崔汎：“长得还行，拍照的时候也规规矩矩坐着，看不出来什么。”
    他大概扫了两眼，明白了盛清然话里的意思：“你见过？”
    盛清然面无表情在桌下握紧池璃的手：“见过，追求者。”
    池璃在桌下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啊？”
    池熠觉得她这个样子有意思，“还害羞上了？”
    “怎么也算个追求者，改天哥哥见见？”
    池璃自顾不暇：“见什么见，吃你的饭。”
    “哎呀，你们年轻小孩就是太冲动，哥哥替你把把关喽。”池熠厚颜无耻给自己找帮手：“是吧，清然。”
    “这可能不行。”
    池熠：“？”
    桌下，盛清然终于放开她的手。
    池璃松了口气，一下子缩在了旁边，咬紧唇角，防备地看着他。
    盛清然扯了下唇角，眼底也不见几分笑意，幽幽凑近她耳边，“紧张什么？”
    “放松。”他伸手，长指微微用力挤压她的唇角，轻触洁白的贝齿。“那天说哥哥总是太冷静？”
    他眼底沉得像一片湖，深不见底。
    池熠夹着的菜僵在半空中，池璃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盛清然指腹意味不明的在她唇角打转，暧昧的气息把她逼到不敢动作，他压低声音淡淡道：“哥哥现在失控给你看。”
    “不是要见追求者？”盛清然瞥了眼叫嚣了一晚上的池熠，说话的同时。
    他伸手，把乖巧得像是个洋娃娃的小姑娘脑袋按在自己肩膀，长腿舒展：“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