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杂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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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的少年伸出手，附在李艾莉的肩膀上，一勾一带。
    李艾莉只觉得眼前景色一晃，下一刻，她就站在了圣索菲斯大教堂的里面。
    光明礼赞大厅内，放眼望去，被烛火照得金灿灿的。
    穹顶上画着震撼人心的《天使赞神》。
    最好的工匠用巧夺天工的手艺，将《光明圣典》雕成墙壁上的浮雕。
    最后再在浮雕上镀上纯金。
    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雕刻着太阳圣徽，最后再用融化的黄金浇筑。
    在暖黄色圣灯照耀下，整个圣厅散发着圣洁和平的静态美。
    李艾莉：“？？”
    守护在这间光明礼赞大厅的光明骑士，就像是看不见李艾莉跟白发少年。
    即便已是深夜，他们依然站得笔挺，宛如一尊尊雕塑。
    就在这时，大殿的外面忽然传来突兀的脚步声。
    “踏，踏，踏”。
    是金属长靴踩踏在地砖上的回响。
    李艾莉只看见，光明礼赞大厅内的骑士，手臂齐齐搭在了佩剑的剑柄上。
    为首的一名光明圣骑士，他的盔甲外缠着一块圣布。
    “教堂禁地，擅闯者死。”
    仁慈的圣殿骑士长发出最后的警告。
    “轰”地一声，大门应声倒地。
    一名穿着阴影披风，全身都躲藏在黑暗中的‘神秘闯入者’，一步步走进圣堂的禁地。
    “闯入神之禁地，放肆！”为首的那位圣典骑士长长剑出鞘。
    殿上五十位光明圣骑士齐声叱喝，“死罪！”
    气势如虹，声音似滚滚天雷。
    来人不退反进。
    圣殿骑士长直接劈出两剑，一剑横，一剑竖。
    便见，剑光化作巨大的光明十字剑斩，以海啸山崩之势攻向入侵者。
    这光明剑斩所过之处，那是砖石尽碎，只看得人心惊肉跳。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十字圣光斩’就快到了入侵者的面门。
    李艾莉害怕地挪开了视线，生怕下一幕好好的人，就被‘一分为四’了。
    然而，闯入者纹丝未动，他周身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盾，轻松地挡住了十字圣光斩。
    李艾莉：“！”
    圣殿骑士显然比李艾莉还吃惊。
    “你是……龙骑士？”
    盔甲终于说出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说对一半。”
    “如果你接触过1000年前的禁断历史，就该知道，骑士的最高位阶叫——”
    一道铂金巨龙虚影在男人身后浮现。
    那是一只铂金巨龙。
    光明圣骑士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骑士准则。
    他们纷纷拔剑，但维持已晚……
    “巨龙领主！这是一个巨龙领主！”
    男人腰间挎着一把返璞归真的无名长剑。
    剑出，铂金巨龙仿佛灵魂附在长剑上。
    剑起剑落，彷如巨龙张口喷出吐息。
    于此间生灵而言，便是灭顶之灾，万物寂灭。
    李艾莉下意识紧闭双眼。
    然而，她就像是站在另一个维度，旁观圣廷内发生的一幕。
    光明礼赞厅内穹顶坠落，墙壁倒塌，地面龟裂塌陷。
    穿着白色甲胄的圣骑士们倒地不起，缓缓地，红色的鲜血从铠甲中渗出。
    最后，鲜血缓缓汇集成圆形魔阵。
    “啊，到关键地方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轻声提醒道。
    闭着眼的李艾莉这才睁开了眼。
    她几乎被圣厅此刻的惨状惊呆。
    圣堂一方唯一存活的，大概就是圣殿骑士长了。
    他的盔甲凹凸不平，头库被掀飞。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李艾莉抿着唇，看着闯入者，也就是亚瑟·冷翡翠，一步步走近垂死挣扎的圣殿骑士。
    是的，她认出了亚瑟的嗓音。
    “你……你为什么……”
    亚瑟手持长剑，对准了圣殿骑士的喉咙，抬起，又落下。
    血花飞溅。
    他手腕轻轻一拧。
    就像是随意碾死了一只挡在行进路上的蚂蚁。
    “死后，去问你敬爱的神。”
    亚瑟回过身，抬起手念出召唤咒语。
    “收下祭品，响应我的召唤，炼狱恶魔大君，阿斯莫德。”
    瞬间，整间教堂的地面冒起滚滚黑烟。
    白发少年嫌恶地拉着漂浮在了半空。
    骑士们的尸体被这些‘黑气’吞没。
    相反的，黑雾的正中浮上一个“人”。
    这人一头黑色长发，血红色的双眸，像极了鸽血红。
    头上生着一对蜿蜒的巨大的犄角。
    可是这位炼狱的大君主，却穿着人类的华丽衣着。
    黑色满刺绣的华服，配着红色的蕾丝克拉巴特。（注一）
    他举手投足的动作，比李艾莉见过的一些人类贵族，更像一个教养良好的贵族。
    恶魔大君双手交叠，拄着一根镶嵌着地狱黑宝石的文明杖。
    血色透着邪异光芒的眼珠扫过周围。
    “啧，”大君轻轻咋舌，“这可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光明圣廷又做了什么惹恼你？”
    “说来听听，让我开心一下。”
    回答恶魔大君的，是男人还在滴血的长剑。
    恶魔大君立即佯装投降，举起双手，“好了，我们聊正事。”
    恶魔打了个响指。
    他脚下的黑雾立即散了个干净。
    “‘东西’就在这下面。”
    “我来看看~”
    “这下面有个很有意思的传唤阵。”
    这位炼狱的大君主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话多的就像是过于在意业绩的热心推销员。
    “简单说，你要是自己下去了，就会迎来一大堆长着白色小翅膀的‘小捣蛋鬼’。”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长剑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炼狱的恶魔大君主：“……”
    他幽怨地看着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的男人。
    亚森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我说过，今天不要惹我。”
    炼狱的恶魔大君立即比划了个封嘴的动作，然后优雅地挽起袖子。
    只见，他的掌心不断冒出浓稠的‘黑气’。
    白发的少年开口道：“这里有一个守护召唤阵。”
    “但现在，恶魔大君的气息将它污染了。”
    李艾莉：“……”
    她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发少年。
    少年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
    “你不出手么？”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我已经干涉了太多了。”
    他伸出掩藏在白色宽广衣袖中的手。
    那只手就像是燃烧后的灰烬，风一吹，似乎就能散尽。
    少年轻声道：“我只能带你看清这些。”
    “之后要如何，只能靠你自己判断。”
    “轰隆隆”。
    他们交谈的时候，禁地的最后一层防护被破开了。
    一片狼藉的圣廷正中，出现了一个四方形的地下入口。
    亚瑟没有任何迟疑，迈步走进了那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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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