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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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川羽见始终认为，肢体语言是很优美的，即使两个语种不同的人也能因为肢体上的交汇达成共识，这和音乐、绘画大同小异，就像是那句经典的老话：艺术是无国界的。
    所以当黑川羽见伸出中指的时候，他相信鲁斯医生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噢，瞧瞧你，可恶的鲁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别逼我用我刚定做的石膏腿狠狠踹你那布满鳞片的屁股！你可吃不消这一下！”
    他想了想，觉得翻译腔的梗对方可能领会不到，于是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房门在关上之后，泡泡袖女生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但是鲁斯的声音近在咫尺，黑川羽见在权衡之下，觉得还是听泡泡袖女孩的倒苦水会好一点，起码自己能了解到上源彻的窘迫过往，虽然她不时会破音，但也比鲁斯那故作深沉的气泡音好太多。
    不过他本人说是因为声带结构的原因，并不是故意而为之，他在抬高音调的时候喉咙里也会有类似水泡咕咚咕咚的翻滚声，像是要忍不住吐出来了，为此黑川羽见不止一次紧张的和他拉开距离。
    “就考虑考虑，拜托你了，黑川君，你会成为现代医学进步的奠定石！我们所有人都会记得你的丰功伟绩，即使你死后你的名号依旧会长存！”
    “你这话说的像是要我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人体试验，然后用我的牺牲来促进医学的进步。”
    他心想，名留青史与我何干？难不成当人们在墓地瞻仰我的时候我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说：谢谢大家，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黑川羽见觉得自己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比你找你喜欢的女生聊天，结果人家第一句就是“我要睡觉了”还明显，他几乎是将“别找老娘聊天！”这四个字直接盖在了对方的脸上，而后还在空间po出了聊天记录，备注文字是：“好烦人的家伙，下头崽能不能不要找我了啊！@xxx”。
    但鲁斯医生也成功诠释了一个追求者不要脸皮的传统绝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说不定觉得：什么？她把我和她的聊天记录po空间里了？还叫我崽？她心里有我！！呀吼！
    于是心安理得的开展进一步的攻略。
    “不不不，请放心，我们的试验当然是正规的。”
    “我拒绝。”
    黑川羽见说，先不谈他很讨厌体检，光是被当做一个物件去研究就和让他心里不舒服，再说了，只是蜕皮再长出来能有什么？不如去研究研究上源彻是如何在几十个女朋友间游走还生存至今的，相信有很多男性、或者女性都对此很感兴趣。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话，鲁斯医生你的请求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会选择起诉你。”
    黑川羽见直接拿起了法律的武器。
    “我相信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紧张到这个地步。”
    鲁斯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你找我做检查就像是债主找我催债一样，但问题是我压根不欠你什么，我已经很明确告诉你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两界的未来还是医学的进步都和我没关系，你不能要求我这样一个去网吧都是非法的人想着拯救世界，见鬼。”
    黑川羽见莫名其妙想起来了上源彻的口头禅。
    “我不是学医的，我不知道人类会蜕皮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很感谢你们救死扶伤，所以我会将我的第一份工资抽取一部分用于捐款，最多再送你们一面锦旗。”
    他不由得回想到那部叫《星际穿越》的电影，男主库珀也是自认为身负拯救人类的使命所以慷慨前往探寻宇宙之旅，一去就是几十年的他错过了自己孩子和孙子全部的人生，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女儿已经垂垂老矣，虽然他成功了，他的确是拯救了人类，他是人类的希望之光，会被永久刻入到人类的历史上，但黑川羽见觉得他是最悲哀的那个人。
    人类的过去和未来都压在你身上，可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已经被使命碾压的不成样子了。
    他不想这样，世界的科技是提前一百年还是维持原状都无所谓，他依旧是要随波逐流的，不代表他去做个试验明天就世界和平或是阶级间的斗争消失了。
    鲁斯医生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接受了这个试验，那么他要面临的处境不会太过乐观，起码他不能再躺在病房里想想下周的银枫藏书馆要穿什么去见月野恋。
    有次他曾试探性的问过鲁斯那个检查和试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鲁斯只说很普通，不会有大问题。
    支支吾吾的回答表明事实不能说出来给他听，能促进医学发展的人体试验肯定不可能是抽个血化验就能了结的，就连割条阑尾炎都得开刀动手术不是？
    鲁斯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仅仅是给黑川羽见做个小手术的，他都不敢去找莱奥先生做商量而是直接找上了自己，这种得寸进尺的态度让人很反感，明明你都还没有答应他什么，他却在想你该怎么配合他了。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黑川羽见态度坚决，像是不堪前男友骚扰的女生一般严厉呵斥。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再想想看。”
    鲁斯语气里饱含着极大的怨念，他的竖瞳盯着黑川羽见，长叹了一口气后环视了一圈屋子，而后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响起的是泡泡袖女孩的哭声，鲁斯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邀请她去做心理辅导，上源彻还在赔礼，在不断的辩解下，他的手已经搂上了泡泡袖女孩颤抖的肩膀，并让对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娜斯坐在沙发上眼含笑意地看着这一幕，目光里满是“与我何干”的意味。
    人类……不。
    生物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娜斯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看到了黑川羽见，然后对他耸耸肩，在他的示意下，娜斯起身走过来帮他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