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5章:巨大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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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海忙活了七八日，才有了今日的结果，见不到闵山长是不会走的。在他的坚持下，童子只得再去报告。听得这样的缘故，闵山长闭上了眼，孔夫子来了兴趣：“哦？他要告状啊，有证据吗？你去问一声，若是柳文海没有证据，便叫他先回去，节后再说。”
    奚落得那样明显，陆通、童子纷纷避开视线。
    闵山长心中气愤难当。
    这两年，他好言好语好态度的伺候着孔三十六。结果，不过因为一件并没有伤害的事，他又没说不管陆通、不处理刘景高，孔三十六说走就要走！经此一事，闵山长算是看明白了，孔三十六，就不是他能伺候过来的人！如是作想，闵山长对童子道：“就按孔夫子说的办。”
    童子再次跑腿。
    柳文海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有人证，因而实话实说：“包括我在内，共计十五位人证。”
    一番折腾后，柳文海等人终于见到了闵山长、事主刘景高。
    见到他们，闵山长没说话呢，孔夫子十分热情地问：“也是来告刘景高的？真是巧了，我们也是。不过，我们没有证据。”
    他这一开口，柳文海一行人，顿时面面相窥。被这诡异气氛弄的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柳文海，看了好友陆通一眼。
    陆通没比他好多少。
    他来之前，想过闵山长不负责的可能。闵山长若是不负责，他就退学。是，山东没有更好的书院了，但他可以去南直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所以闵山长打了拖字诀，他绝不同意。他没想到的是，孔夫子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这里，却也只是表明了共进退，同闵山长先前信誓旦旦的“帮”，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柳文海问他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陆通摇头后，柳文海只能硬着头皮和闵山长见礼，带头诉说这十日的经历。
    说完自己被胁迫的事后，柳文海义正言辞地表示：“弟子亲人犯错，不对在先；弟子疏于家人沟通，以至于不知此事，同样有错。但刘师弟知之不言，反以此要挟弟子离去，有失体统。再有，刘师弟不愿意弟子等人巡河，直言便是，何至于绕这么大的弯子？”
    闵山长这才知道柳文海等人没有去巡河，巡河的，就只剩陆通、刘景高。同样被骗的闵山长，顿时疑惑不已。若是不愿，为何不明说呢？如是作想，闵山长看向刘景高。
    刘景高直接否认：“此事并非弟子所为。不说别的，柳师兄都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得知呢？”
    柳文海就道：“威胁弟子姐夫的，的确是刘家的人。刘师弟不知道的话，那便是刘大人这么做了？刘大人闲来无事，把书院所有弟子都查了一遍不成？”
    闻言，泰山书院所有的人，打起了冷战。刘景高出于恶意查同窗的底细，和刘都御史查泰山书院上下，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事。谁家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事？哪个人又经得起严酷的苛察？最重要的是，整个泰山书院都被查，这种事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闵山长的头皮，麻得像是吃了一嘴的麻椒。
    刘景高那政治素养，岂会比柳文海差？闻言冷笑道：“柳师兄，慎言。你听见别个说是我刘家的人，那便是刘家人做的？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就说是我祖父做的，其中的道理何在？照柳师兄这话，便是我随意喊打喊杀，还说是你柳家命令我做的，便可以定柳家的罪了？”
    江荻要是在的话，一定要说：你喊打喊杀了，还说是陆家做的！
    但是江荻不在，陆通还不知道刘景高做的事。他只知道，刘景高这么一辩解，别说柳文海了，便是其他人，除非拿出十足的证据，否则，刘景高绝不会认账。他不认账，给“没有证据”犯错的高官子弟定罪，闵山长还真没这能力。可若说刘景高无辜，闵山长自己都不信。
    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
    后悔两个字，涌上闵山长的心头。但是，迟了。事情已然发生，他只能硬抗到底：“柳文海，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若是没有，只凭这片面之词，我不能定刘景高的罪。”
    闵山长说完自己的意思后，拥挤的山长小院，顿时静若幽谷。柳文海等人，这才知道童子跑来跑去传话的根本所在。没有证据，来也是白来，见也是白见。可刘家做的事和刘景高无关，这样的结论别样好笑。但是不仅柳文海，便是其他人，都拿不出十足的证据。
    寂静之中，一道嗤笑声传来。
    能这么当众嘲讽闵山长的，非孔夫子莫属。光明正大的耻笑过后，孔夫子开始揭闵山长的短：“你既没有保护弟子的能力，便不要在开始的时候许下承诺。你许下承诺便罢了，还拉上我孔家垫背。闵松，谁给你的胆子？”
    闻得此言，闵山长终于明白孔夫子为何这么愤怒了。
    孔家的羽毛，太珍贵了，容不得别人玷污。
    可是，我对陆通私下的承诺，孔三十六怎会知？陆通告诉的。这个答案是那么理所当然，陆通又是先见的孔夫子，闵山长就道：“三十六师弟误会了。首先，我只许下承诺会保护陆中直的家小，但并没有用孔家怎样。第二，身为山长，我必须公平公正。刘景高存在蓄意伤陆家人的可能，陆中也存在直利用我的承诺陷害同窗的可能。所以，此事必须彻查。我在此承诺，若是刘景高蓄意伤人，那么，泰山书院必容不得他；反之，容不得陆中直。”
    孔夫子压根不听他解释，冷笑一声，道：“可笑至极！我们师徒已决意离去，需要泰山书院容么？”
    再次当众提了离开的事。
    同样的话，当着两个人说，兴许是气话、是威胁；倘若当着二十个人说，即便是气话也得当真了。闵山长知道陆通不错，也知道孔三十六颇为喜欢他。但为了一个弟子，与刘家为敌，这图的是什么？不管孔夫子图了什么，但是闵山长自己，为了一个刘景高，丢了孔夫子这样的招牌——太亏了。
    闵山长一脸肉疼。
    他的身侧，刘景高的面色比他还难看。他来泰山书院附学，冲的可不是泰山书院的名号，而是孔夫子的学问。他已经退而求其次，委屈地做起了旁听生；现在，因为陆通，他竟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起来，都是他太善良了。
    但凡他有那些勋贵子弟一半的狠劲，早要了陆通的性命，何至于此！可惜的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让陆通给祸害了。
    事到如今，还是等祖父来了再说吧，刘景高在心底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