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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射术(中)

夜晚的道路 燃烬不燃尽 2755 Sep 11, 2023 1:33: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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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山路崎岖,小心落马。”
  刘敏高喊着,数不尽的杉木松柏像密扎的牢笼般,遮住他眼前视线。脚下,山土泥泞成浆,让新军士兵步履维艰。他们终于知道,涂老四带领乡亲们冲进零陵,经历了怎样一番艰辛。
  “我还好!告诉你的兵,按照阵列前进,千万不要走散!”刘贤嚷着回应,他纵览四周,密林障目,料想如果敌人在此刻发动奇袭,新军必受重创。
  幸亏刘敏带的人多。单凭此次随行的兵马,已经足以和桂阳郡兵抗衡。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冲出去。”胯下马已经开始焦躁转圈,刘贤警惕的提醒众人。
  “公子莫急,末将有办法。”毛彪说着,将马背上被困成一团的陈应提到刘贤面前。
  “快说,这儿哪有埋伏,出路又在哪!”
  毛彪一脚揣在陈应腰上,陈应连连叫痛。
  “住手!”刘贤止住毛彪的逼问。
  他打量着地上眉头紧锁的陈应,看出对方八成是赵范派出的死士。这种人出发前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逼问他们是没有用的。
  刘贤稳住神色,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季,兄弟们叫我陈老三。”陈应隐去姓名身份。身为桂阳裨将军,他的名字在零陵军中并不陌生。
  “陈老三……”刘贤琢磨这名字听着确实不像大将。
  “服从命令是军人天职。我不会杀你,只要你带我们离开这林子,将来指证下令之人,本公子能饶你一命。”
  陈应的身上还穿着伪装灾民的破布,除非他自己承认,不然没人会想到眼前这个狼狈的男子,会是桂阳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陈应眼珠一转,答道:“小人愿意带路,求公子饶命!”
  天助我兄鲍隆成此功!陈应心中顿时兴奋起来。
  他永远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会伤及无辜,战火中甚至会拔刀相助,指引百姓逃命的方向。
  但是作为一名战将,他是沙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饿鬼,永远享受沐浴敌人血浆的快感。
  不论刘贤多么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不论被称作零陵第一公子还是零陵竖子,当他直面陈应,在对方心中都只会有一个名字:
  敌人。必须要置之死地的敌人。
  是命运将刘贤交到自己和义兄的刀下,自己要做的,就是和兄长斩下那个男人的头颅。
  “时不我待,当仁不让。”陈应在心中暗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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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黑熊!还不下令!”
  山头上,谭虎心急如焚催促着,鲍隆稳稳坐在巨石上,眺望着不远处如潮水般迫近的零陵新军。
  他屏气凝神,仿佛在河床上瞄准游鱼的棕熊。
  “还没到。”鲍隆这话既是在回应谭虎,又像是在稳住自己。
  这可绝不是怯敌。高手过招讲究一击致命,缠斗日久的战斗,往往都是两败俱伤。林中的桂阳兵只有两千人,相比于零陵新军算得上劣势,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谭虎知道这只黑熊在等什么——陷阱,陈应铺就的陷阱。
  可是陷阱距离伏兵太近了。如果伏兵被零陵人提前发现,导致陷阱失效,那时伏击战变遭遇战,一切悔之晚矣。
  现在反而是个好时机,谭虎寄希望于自己带着逃回的死士和伏兵从侧翼冲杀零陵人,届时场面大乱,他好趁机去取刘贤项上人头。一人抢功,全军掩护,在他看这波不亏。
  “快动手!他们俘虏了陈应,也许已经知道陷阱所在!”谭虎以大哥和长官的名义向谭虎发号施令,却没想到遭到对方无情拒绝。
  “临阵易策,这不合规矩。更何况陈应不是叛变小人。”鲍隆仍目不转睛的盯着愈发迫近的敌阵,口气像是打发马弁。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是大将,此乃军令!”谭虎颜面尽失,不由恼怒,向身后伏兵喊道:“跟我冲!”
  无一人而动。
  “难道桂阳兵都姓鲍了吗!要造反吗!”谭虎喝道。
  “他们只听号令,定了的号令,就是我的话也不能改,这是规矩。”鲍隆说道。
  “鲍隆治军有周亚夫之风。”当初赵范对鲍隆的评语,谭虎今日方才得知。
  “将军,鱼入筌!鱼入筌!”林涧中哨兵喊道。
  这是时机已到的暗语,鲍隆从怀中取出一个白中透黄的螺号,冲天空吹响两声长调。
  瞬间,山林震动,雷石如星雨飞向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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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响从先锋部曲传来。尽管黑夜当空,刘贤依旧能看到林间暴起的扬尘。
  “地震了吗?!”刘贤勒住惊马缰绳。
  “是投石台!”刘敏警觉喊道:“公子快撤!我们中了陷阱!”
  投石?刘贤这才意识到巨响的来源,抬起头,更多的石弹从山腰发出,越过林涧飞驰而来。
  “哈哈哈!杀杀杀!天成此大功于兄长!”见自己布下的机关神威大发,被绑在骡马上的陈应发出阵阵狂笑。
  刘贤急忙调转马头,可越是紧要关头,这马儿越是不听使唤。
  刘敏一个翻身跳下坐骑,全力将公子拉下马来,没跑几步,一颗径约两丈的石球轰然坠落,将刘贤那还在原地盘桓的战马拍成一团肉泥。
  逃命的呼号漫山遍野,零陵人怎样一哄而上昂首进军,此刻便怎样一哄而散撒花逃命。而投石台像长了眼睛,总是精准的砸在那些求生欲最强的逃兵身上。
  嘟——嘟——!
  又是一阵螺号传来,桂阳兵像厉鬼一样从密林之间的黑暗中涌现,拦腰杀向退却的人潮。鲍隆身处厉鬼之间,青筋暴起,手中一杆镇山斧虎虎生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砸带砍,转瞬已经带走十余条人命。
  山道变得峥嵘而崎岖,狭隘的求生欲将袍泽逼成相互撕咬的豺狼。零陵人前遭陷阱,后遇伏兵,一个个鬼哭狼嚎,奔若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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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应!!陈应你在何处!”
  乱军中,鲍隆高声叫喊着陈应。零陵新军溃散,元气大伤,他已经践行了太守的军令。此刻,鲍隆只想救回被俘虏的义弟,那个他在桂阳唯一的亲人。
  陈应已然抱定了舍身求死的决心,不想竟然能再次听到义兄的声音。
  “兄长!陈应在此!陈应在此!”
  这一喊不要紧,正好惊动还未走远的刘贤。他在南鹰骑护送下正在夺路逃命,身后听到“陈应”的名字,心中一惊!
  桂阳之将,唯鲍隆与陈应。眼下这马背上的俘虏根本不是什么死士陈老三,分明就是赵范部将陈应。
  毛彪不知陈应身份,念及陈应带他们步入陷阱,恨从心头起,举刀喊道:“陈老三!你个奸贼!比我还贼!陈狗三!陈烂三!陈屁三!”他是盗贼出身,根本不懂什么杀降不详的规矩,挥刀便要去砍。
  “别砍!留活口!”刘贤喊声未止,鲍隆已经挥斧杀至。
  刘敏拔刀迎战,只见鲍隆手中巨斧呼啸而来,“铛铛铛!”三板斧砸得刘敏刀身歪斜。待要再进,南鹰骑弓弩齐发,弩失爆射而来。
  许是慌乱手抖,短弩的箭镞竟然无一例外射在铁甲之上。鲍隆甲厚如壳,未伤分毫,抡斧再上。南鹰骑此时弩失射尽,皆弃马丢弩,拔刀便与刘敏合战。
  短兵相接,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鲍隆战斧长出南鹰骑军刀约过三尺,转如旋风,众人近身不得,眼看就要陷入僵局。
  “在那!”寻觅多时的谭虎,终于看见了猎物。
  “穿赤红甲胄者为刘贤!擒者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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