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李鱼可怕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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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进攻端
　　围困战术，对对手的活动空间进行压缩，如果对手没有调整的可能性的话，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围困战术拖得越久，给对手留的调整时间也就越多，变数也就越多。
　　双堆集战役，中野华野两大野战军之所以不惜重大伤亡也要强攻，就是尽可能地不给黄维调整的时间。
　　蓝星原本的历史轨迹，李来亨集团是在八月四日这天遭到了偷袭，全军覆没，神州最终陆沉。
　　李破虏有预感，他的那份假情报很可能会像蜂蜜一样，吸引着图海这头熊将军的偷袭会提前。
　　这就导致他的调整时间更少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让图海知道真实的情报，凭他高超的正治嗅觉，一定会谨慎起来，倒时候要是真的采用穆里马爱星阿继续围困的战术，那就麻烦了。
　　敌人不动，他李破虏就的动，以目前农民军的军事素养，将兵力投送到昭君祠的概率几乎是零。
　　所以只能情报战以及对方急于求战的心态诱导图海主动投送过来。
　　他一边严令巡逻队加大巡逻频率，严防敌人的随时偷袭，一边抽调精锐，争分夺秒地加强训练。
　　偷袭属于特战性质的进攻性战斗，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以攻对攻才是农民军扭转战局最根本的战术策略。
　　万一清军提前偷袭过来，农民军至少要拥有将这支精锐敌人就地消灭的攻击能力。
　　火器营火把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十几个还算有点人形的将士被召集了过来。
　　李破虏皱眉道：“就这些？”
　　大炮少说也有几百斤重，佛郎机西洋炮甚至高达一千多斤，要移动这些大块头需要很大的力气，所以火器营的将士平时个个身强力壮的。
　　可惜连续半年的断粮，都把他们的身子给饿坏了。
　　就是平时一身膘的总兵黑有功，此时也饿的跟麻杆似的。
　　李破虏没有时间可怜他们：“每人五张豆饼，半斤牛肉，吃饱了都给我老实训练。我只给你们一天一夜的时间，所有人掷弹的技术动作都要达标，否则军法从事。”
　　掷弹兵，近代陆军中的精锐。
　　可以看做是榴弹投掷手，但比手榴弹难投多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榴弹比较原始，跟颗小型炮弹似的，投掷的动作有些类似推铅球的姿势，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手掷榴弹这种作战方式早已出现，东方有瓦罐装药称呼伏雷的，也有用泥砖封装火药称呼火砖的，从城墙上往下扔，铁壳开花炮比瓦罐和泥砖材质更加坚固而已，但铁壳子装药显然要比瓦罐和泥砖更加难以投掷。
　　专业化掷弹兵源于西方。
　　1670，法国陆军中校马丁内特推动成立了专门的掷弹兵，西欧各国纷纷效仿，掷弹兵成为近代陆军精锐的代表。
　　嗯，路易十四的时代，这位太阳王比原主大了12岁，几年之后，掷弹兵将在他的统治下异军突起，高卢鸡将成为成建制掷弹兵的鼻祖。
　　开普勒22222b星球，小麻子不配做李破虏的对手，他要赶在路易十四之前，建立专业化成建制的掷弹兵。
　　有掷弹兵在手，农民军的进攻端的能力将发生质的变化，即便清军偷袭上来了，一顿开花炮扔过去，大刀片子长矛也会沦为耗子尾汁的下场。
　　开花炮光溜溜的，别说扔出去了，就是拿在手里都很困难。
　　滑溜溜的，众将士曾经试着扔过这玩意，手指头都痉挛了，也扔不出去多远，有时手滑了还会砸自己的脚，有爆炸的单片也会伤到自己人，事故简直不要太多。
　　此时听说少将军要他们扔开花炮，纷纷抱怨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有困难，困难不要跟我提，有本事去跟敌人抱怨去。你们不想训练也有办法，把吃进肚子里的豆饼和牛肉都给我吐出来。”
　　“你们既然有本事吃饭，就得有本事杀敌。没本事杀敌还想吃肉，你们的老脸都不红吗？一颗炮弹都扔不出去，你们到底还能干什么？”
　　“今后，我不想在听到任何抱怨。你们既然吃我的饭，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给你们立的第一条军规，就是没有任何借口！”
　　“你们都有借口白吃饭，谁去杀敌？谁来保护我们的女人和孩子？谁又能给他们找来吃的？谁能给他们创造安全的环境？都给我记住了，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为了我们的兄弟少流血，也为了我们自己杀出一条活路，我们没有任何借口。”
　　“谁要是像以前一样懒散懈怠，一大堆的借口躲避训练，那就是猪队友，帮助敌人瓦解我们队伍的第五纵队。将没有任何借口这条军规，给我融入掷弹兵的血液中，谁要胆敢违反，不要怪我李破虏无情！”
　　听了少将军一番话，以黑有功为首的火器营老资格们，就再也不敢抱怨了。
　　原始的开花炮的确不太好扔，李破虏有办法，他用麻布把开花炮模型包裹了起来，以增大摩擦力。
　　用石头雕刻的模型，大小重量都和开花炮很是接近，用这个进行掷弹训练几乎和实战差不多。
　　黑有功将自己的脑瓜捶的咚咚响：“这么简单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等铁九的冶铁工艺提高了一定程度，李破虏就打算重新建模，制造表面布满裂纹的开花炮。
　　那种榴弹和无柄手雷就很接近了，扔起来也方便多了。
　　黑有功是有些笨，但并不是蠢。
　　作为火器营总兵，他熟悉这个时代各种火器的操作，李破虏编制的掷弹兵条例，他花了半个时辰基本上就熟悉了。
　　“黑叔，这支部队的好坏，全靠你了。不是我为难你们，实在是图海不给我们充足的时间，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明天，最迟不会超过七天，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动手。所以我只能给你们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掷弹兵一定要具备初步的实战能力，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来检验。”
　　接着李破虏指着大黑二黑狗头等一帮中二道：“他们不要求精通，但必须熟悉投掷动作，明天早上我来验收。”
　　训练成功的掷弹兵具备强大的攻击能力，但虎穴行动主要考验的还是兵力投送能力。对清军偷袭的反其道而行之，需要攀岩技能，体型更小更灵活的中二们，显然比黑有功一帮中年大叔靠谱的多。
　　所以黑有功目前的任务还是重点防御，进攻的中坚力量依旧是孩儿军。孩儿军主要任务是训练投送能力，目前铁九没有打造出攀登装备之前的这段时间内，他们熟悉掷弹动作，对进攻端的能力提升也有一定帮助。
　　毕竟危机时刻，迫击炮弹是能当手榴弹用的。
　　二黑立即抱怨了起来：“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天一夜，只给我们半夜的时间，这太不公平了！”
　　他纯粹是觉得扔炮弹比较好玩。
　　中二们也这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对新鲜事物永远保持着最旺盛的好奇心。
　　只是他们刚要跟着二黑起哄，只见黑有功的大手嘭地一声呼在了二黑的脑瓜上：“没有任何借口，牛肉你还要不要吃了？”
　　对于火器部队的训练，李破虏对黑有功还是很放心的。
　　铁匠铺和火器营一样，也是灯火通明，铁九开了三个炉子，一个炉子负责化开铁水铸造铁壳炮，一个炉子负责化开铜水铸造铜壳炮，最后一个炉子负责打造勾挠环扣等登山装备。
　　登山装备主要是为了提高兵力投送能力，这个不急。
　　李破虏通过张洪李范，把图海给刺激了一下，想必他很快就会自己主动投送过来，这就免去昭君祠一路上的各种巨大麻烦了。
　　所以情报，进攻端能力和兵力投中，兵力投送是最容易的。
　　最难的还是进攻端能力。
　　进攻端无力，农民军永远也别想破开清军的联营围困战术。
　　掷弹兵对步兵有多大的威胁？
　　可以想象李云龙用3600颗手榴弹对付鬼子的场景。
　　木柄手榴弹的最远投掷记录是102米，但这个时代，黑有功最高记录大约只有35米左右。
　　35米的距离，人只要加速冲刺，用时不到四秒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木柄手榴弹的引信还没燃烧完呢。
　　所以苏军经常把德国大瘤子捡起来反扔过去，搞的德国佬很是懵逼。
　　开花炮的引信技术就更落后了，用的是金应明手擀的火捻子，李破虏在火药局估算过，用在开花炮上的引信长度，正常燃烧完大约需要七秒。
　　火捻子长度再短的话，因为火捻子燃烧不稳定，万一发生过燃现象，很可能突然间就在自己人手里爆炸了。
　　所以，掷弹兵的威胁虽然很大，但限制条件也太多，实战效果并不是很理想，需要成建制的规模效应，作战时像李云龙那么扔，才能在正面的会战中发挥到巨大的作用。
　　对于奇袭这种特殊作战形势，需要的是精准的投射能力。
　　要想将开花炮投掷的更远更为精准，只有使用低配版迫击炮——弩炮。
　　弓弩作坊同样是灯火通明，对于弩炮的改进，弩匠孙志远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弩炮选用的弩机是葡萄牙钢制弩，这种弩设计制造时用的是葡萄牙的尺寸单位，单位换算很是繁琐。而且葡萄牙的工业水平并不高，齿轮组之间根切现象很是频繁，和齿条之间也容易卡死。
　　故障比较多。
　　要不是这种弩威力巨大，农民军根本就不愿意使用。
　　经验丰富但机械设计能力较弱的东亚工匠，要不是当初桂林那几个洋和尚指导，根本就不会维护这种钢制弩。
　　弩匠孙志远维护起来已经发挥了他平时的最高水准，要他进行改造，对他来说实在是高要求了。
　　他和姬蒿研究了半天，看懂了少将军的图纸，但实际操作起来就困难重重了。
　　其实这种现象在后来的洋务运动中体现的最为明显，没有最基础的理论支持，即便弄来了洋人的技术和设备，造出来的产品也是中看不中用。最终只能买买买，沦为人傻钱多的买办，工业基础无从谈起。
　　孙志远显然有些先见之明，他只有经验并没有成系统的理论支持，预感到自己动手的后果，所以虽然看懂了少将军的图纸，也没敢贸然动手操作。
　　李破虏只好亲自过来指导了。
　　于此同时，位于佛堂坪的野战医院也在忙碌中。
　　这里的伤兵之所以受伤，那是因为在战场上体现出了最勇猛的军事素质，他们是农民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一旦伤势痊愈，回到战场将会更加的凶悍。
　　毕竟被伤痛饥饿逼到了要跳崖自裁的地步，他们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了。
　　小和尚被叫去监督打造登山设备了，普澄大师和王笠阳一家人，利用从天使协定中弄来的药材，争分夺秒地抢救伤兵们的生命。
　　小萝莉送来了大萨满的礼物。
　　狍子干，松子，狗熊蜂蜜，辽东特有的小吃，小道姑很高兴。
　　她放下手里的药杵，掰了一块蜂蜜，张开小口，刚要填进嘴里，忽然低头问道：“夫君吃了没有？”
　　小萝莉摇头：“破虏哥哥说了，这是大萨满给你的礼物，要你先吃。”
　　说着，小萝莉的口水就流了出来。
　　小道姑犹豫了好几下，还是将要填入小萝莉嘴里的蜂蜜收了回来：“你破虏哥哥是咱们夫君，留着让他先吃好不好？”
　　小萝莉张开的小口闭上了，并使劲将口水吸进了嘴里，脆生生地回道：“好，破虏哥哥不吃，我和仙姐姐也不吃。”
　　“真乖！”
　　小道姑刚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只听身后传来金翠仙姑的声音：“什么东西这么好吃，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拿来让我尝尝。”
　　小道姑犹豫了好几下，还是将蜂蜜松子狍子干快速包好，塞在了药材案板之下：“娘，没、没什么？”
　　要取药材的金翠仙姑款款而来，狐疑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
　　“是……”
　　小萝莉刚要说漏嘴，就被小道姑暗中推了一把：“你爹要做手术了，快去看你爹去！”
　　金翠仙姑的眼神更加狐疑了，嗅了嗅，问道：“我怎么闻到了蜂蜜味儿？”
　　来医院帮忙的窦娘娘过来解围了，偷偷在金翠仙姑耳边耳语一番。
　　金翠仙姑脸一下子就红了，骂了一句好没害臊，就再也不好意思问了。
　　骠骑将军王学礼，坚持要求王道长给他做手术。
　　只是他头上脓疮严重，又被饿了好几个月，王道长建议他将养半个月再动手术最好。
　　王学礼摇头道：“破虏这孩子变了，这是好事。我们如今是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破虏这么一来，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少的了我王学礼呢？我王学礼本是农民的儿子，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应该被饿死了，如今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事无成，还不如当初被饿死在陕北呢。所以道长还是赶快动手吧，如果我撑不住死了，那是我命该绝，怪不得王道长！”
　　他显然意识到茅麓山要变天了。
　　作为李来亨从小最好的玩伴，如果有王学礼支持，再有高祖掌控全局，李破虏接手山寨就将顺理成章了。
　　王道长没有过多犹豫，提醒道：“王将军恶疾已久，贫道下药较猛，如果王将军疼的受不了啦，就喊一声。”
　　“关云长刮骨疗毒，面不改色，他是河东的，老子是河西的，凭什么我河西的比不上他河东的？王道长尽管来吧，我王学礼要是叫一声，就特么不是河西的汉子！”
　　王学礼立即坐直了身子，将顶着脓疮的脑袋伸向了王道长。
　　同时他瞪圆了眼睛，盯着水盆里的倒影看着王道长在他脑袋上下刀。
　　整个过程，骠骑将军浑身汗出如浆，肌肉都痉挛了，硬是一声都没出。
　　王道长心里感慨这副身躯不是人的同时，手中刀也越来越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