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寸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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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啊！！！”哈利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转成了尖叫。
刚才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盛着南瓜汁的杯子齐刷刷掉到了秋天盖的薄被上。如果不去注意那被子本身也已经有一半拖在地上，所以黄金男孩没系腰带的敞开睡衣，让白嫩的腹部几乎一览无余的话，只去看那些咕噜噜滚动的肉馅、香喷喷的面包、鲜艳的番茄和大水漫灌的南瓜汁，搭配还是挺开胃的。
“马尔福先生，我……我还以为是……”
早餐被打断的哈利•波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过，他还能解释什么呢？刚才他听见敲门的时候到底以为外面是谁？家养小精灵杰米，还是瑞妮？要是说家养小精灵从来都是瞬移出现而不是敲门，那他以为来的人是查德利火炮队的替补击球手罗恩，圣芒戈的实习医师赫敏？
但这些怎么可能？所以连哈利自己都不知道他刚才想的什么！
“波特先生！”卢修斯•马尔福从第一秒钟的呆滞状态里恢复过来，冷淡地甩出拖长语调的责备声音，“事实上，我不认为当你身体恢复之后还有必要继续在床上吃早餐。请你在一小时以后来到我的书房，我会派家养小精灵来接你。作为一对灵魂伴侣，我希望你能对这座庄园更加熟悉。”
“是的，马尔福先生，我……我会去的。”受惊吓的哈利连反抗的念头都没产生，只管紧张地把被子拖到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这漫长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了。当好不容易用完早餐急忙把自己洗刷干净的黄金男孩来到书房的时候，这个房间的样子令他吃了一惊。
看起来这完全不像是平时他和小精灵随便嬉戏打闹的那个大房间，他几乎怀疑自己走进了魔法部长的办公室。
哈利或许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房间。房间正中的浅色长条柚木书桌，在阳光下隐隐闪现出来自热带的黄金光泽，它的上方，顺势就能看到带有两只双翅飞蜥图案的马尔福族徽。哈利的目光越过桌子上堆放的几叠书本和文件，盯住了站在后面的屋子主人——银蛇手杖，全套镶蛇形银扣的墨绿色丝绸拖地长袍，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发用黑色发带束在背后，同时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也正在回望着他。
这气氛令哈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他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开始低头查看自己那条留着魔法玫瑰穿刺痕迹的牛仔裤。
卢修斯稳了稳蛇杖，拿出他最笔直的站姿，无视尴尬的哈利，开始下达指令。
“波特先生，我想你对于灵魂伴侣在巫师世界里超越一切的地位有所认识。鉴于你作为我，马尔福家主的灵魂伴侣，不需要经过婚姻程序，这座庄园的魔法就会直接把你列入马尔福家族的族谱。你在那上面的名字是哈利•詹姆斯•波特—马尔福，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查看这本族谱。”卢修斯抬起手，向桌面上一本厚厚的大书示意了一下，“你一定早就注意到杰米和瑞妮称呼你为‘哈利主人’，对于家主的灵魂伴侣，家养小精灵会自动把他认定为马尔福家族的第二主人。这也就是说，在这座庄园里，你拥有几乎不亚于我的权力。所以，我希望你对马尔福庄园能有更多的认识，同时更加了解适合这个地方的生活方式。”
冷淡，拖长的语气非常正式。哈利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最后他只好决定把目光转移到书桌上。
“这一本是马尔福家规。”卢修斯从桌上拿起一本小册子，在哈利眼前晃了晃，“你可能曾经从德拉科或者其他斯莱特林的同学那里听说过，他们犯了点错就得抄写家规，至少十遍。确实经常如此，每个贵族出身的孩子从小就被要求背熟家规，并且接受相应的礼仪训练。当然我绝对不会要求你背诵马尔福家规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不认为你适合按这些规章去生活。”铂金贵族保养良好的白皙手指在另外一溜关于各种礼仪、衣着、行事规范之类的小册子上方一挥而过，“但是，多多了解总归是有益无害。我希望当有些客人来拜访庄园的时候，亲爱的救世主先生至少可以不出丑。”
“那么我可以带走它们吗？”哈利松了一口气，急忙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如果救世主先生对马尔福家族的私人章程感兴趣，我表示非常荣幸。”卢修斯简单地回答，接下去的话语迅速制止了哈利打算立刻去拿那些书的动作，“这段时间，波特先生，你已经自行探索了庄园里的大部分地方，或许我本人对花园的了解还没有你来得多，但是我注意到你在这座楼房里的活动远没有在花园里积极。我必须告诉你，除了我的私人房间之外，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所有房间，包括整个地下层。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黑魔王，你的朋友赫敏•格兰杰小姐上一次来访的时候，还专程去了趟原来的地牢。我对当时发生的事情感到很遗憾，但我不希望战争期间的某些阴影至今还留在你心上。”五⑧16○.com
“至于花园，我估计你已经相当了解，我想你会对魁地奇小球场有兴趣。上一次你找到了玫瑰花田旁边的小木屋，你知道那里存放着你的前任魔药教授的画像。我对那天的粗暴反应表示道歉，因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对上口令的。以后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和他说说话。那幅画像不会动，自从战争结束后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我觉得很诧异。去那里的时候你要小心那些魔法玫瑰，它们喜欢捉弄人。”
卢修斯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毫无起伏地讲完这段话。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捕捉到哈利微微低下头咬了一下嘴唇，又迅速恢复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不打算马上确认那晚的私刑是否还在少年的脑海里留下了痕迹，但他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放缓了口气。
“请容许我再次重申，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离开这座庄园。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从今天起，你有一些时候要跟我共同进餐，或者你也可以来炼制间亲手制作你的魔药。近距离的接触对灵魂伴侣而言相当重要，这有助于你的康复，同时也会使我感到愉快。鉴于你的身体状况，我可能会增加前往你的房间的次数，我不想看到今天早上的那一幕重演。”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哈利惊恐地想到，这是意味着他以后都不能一倒头睡到12点钟了吗？
“你以后可以叫我卢修斯，换言之，我亦将称呼你为哈利。”卢修斯绕过桌子，向绿眼睛的少年伸出了右手。
“我相信这一次，你不会再推开一个马尔福的手。”
不是拖长尾音的命令，哈利甚至看到马尔福家主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点点弯折。男人的声音和缓而轻淡，却仍不失威严的力量。
哈利犹豫着，礼节性地握住了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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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的生活基本又回到了卧室、图书馆、炼制间的三点一线。
龙血和吸血蝙蝠牙齿粉末的第30次蒸馏开始。炼制魔药的间歇时间，卢修斯再次走进了不远处的图书馆。
随着魔杖挥舞，有关魁地奇，简单实用的生活魔咒，纯粹消遣用的时尚杂志和某些无聊的读物，诸如丽塔•斯基特和吉德罗•洛哈特，以及同类作者的畅销书——卢修斯诅咒任何一个竟然花钱购买这些东西的马尔福，包括年少无知时代的自己——所有这些书籍“唰啦啦”地飞到了离入口最近的几排书架上，取代了艰涩的黑魔法和魔药学术著作。
下回他也许还得亲自光临对角巷买来更多的这类东西。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浅薄和无知往往意味着真正的快乐。
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尽量给小救世主安排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在这里，在这静谧的庄园里，没有人需要操心伏地魔，魔法部，乃至维护家养小精灵权益。即使哈利以后离开了庄园，这段消闲度假的生活将仍然是救世主记忆里非常美好的一年，他的随意一句美言都将为马尔福家族的重新崛起大大加分。
卢修斯扫了一眼家养小精灵呈上来的物品清单。
飞天扫帚，他在这一项上打了勾。他要试试哈利还能不能打魁地奇，如果哈利的身体允许，他就会吩咐小精灵清理庄园里的小球场，以满足找球手的飞行**。
无疑这将继续为马尔福家族加分，加更多分。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还要确保哈利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卢修斯想了想，经过魔法部前段时间的大力搜捕，最近食死徒好像没有什么公开活动的消息。
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图书馆的长桌上，新任魔法部长路易斯•布雷恩先生，用他那特有的高亢而单薄的声调，正在魔法收音机里接受冗长的记者专访。
布雷恩再次强调，魔法部将进一步打击残余食死徒的势力，同时重振在战争中遭到严重破坏的社会经济。
除此之外，他还作出了更多的，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前任们的演讲中提到的承诺。
他宣布新一届魔法部将要降低税收，鼓励所有有能力的人们，不管是独立还是合伙，买下那些从贵族手中没收的商店和企业，成为它们的新主人，并使它们重新投入使用而不是闲置。
新政府将致力于建立完整的巫师社会保障，从而保证贫穷的家庭能够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活。布雷恩保证，最早在今年年底，就会有第一批家庭开始享受到战争补偿。
在他的任期内，他还将尽力推行部长公开竞选和连任限期制度，以及确保每个有理智的民众都能够行使选举权，这项权利应该覆盖到所有的女巫和哑炮。
“人人生而平等，久远的血统绝不代表高贵的品行，世袭制度和家族政治或许曾经发挥过巨大的作用，但是到了现代，它们已经完全不合适，即便开明□□也是如此。伟大的魔法史学者，帕里斯•巴沙特——你知道的，巴希达•巴沙特的伯父——在两个世纪以前就提出了这一点，可惜当时的人们没有接受他的理论。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使我们都看得很明白，这些试图维护既得利益的贵族们怎样险些毁掉了我们这个国家，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年轻巫师愚蠢地认为自己要去统治天下。从一开始接受教育，我们就应该让每一个小巫师明白，每个人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都有成为魔法部长的潜力。但是国家的事务应该有全体人民的参与，而不是由几个所谓的高贵人士，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擅自决定。”
卢修斯站在旁边，破天荒地没有关掉收音机。
刚才被提及的，帕里斯•巴沙特先生的那本书就该死地放在不远处的书架上，他还记得西弗勒斯说过这部书抄袭了某些麻瓜著作。卢修斯挥挥魔杖，让它飞到最后一排，还有所有那些关于怎样勾心斗角，贵族利益至上的东西全都丢到了后面的角落里。他可不打算让哈利花时间去阅读这些，他宁愿这个魔咒成绩不怎样的男孩自己去研究诅咒的解除方法。
其实不用看那本书，卢修斯也很明白布雷恩先生的新纲领来自何处——伦敦，或者华盛顿，或者其它地方的麻瓜政府。他想象得出，现在阿兹卡班是怎样一片哀鸿遍野，如果他的老同事们能够得到外面的信息的话。
类似麻瓜的公开竞选制度一旦确立，加上前段时间的大规模财产没收，再加上这场令贵族们名声扫地的战争，几乎就等于彻底剥夺了纯血贵族在英国魔法界的一切地位和既得利益。
路易斯•布雷恩本人就是个混血，之前在黑魔王统治时期可从来没听他说起过。现在他无所顾忌地公开自己的身份，以赢得激进的混血和麻种巫师的支持。
从没收的贵族财产里面拿出一小部分，分给下层巫师作为社会福利，对魔法部和一般民众而言都是双赢的好主意。
卢修斯倒不用太在乎这个，他希望新贵们现在忘掉他，准确地说是忘掉他的钱袋。但是到了10月份，路易斯•布雷恩先生的正式就职典礼，救世主肯定会被邀请参加。
以顽固著称的马尔福族长届时将会明确表态支持改革。
这大概意味着古灵阁日渐菲薄的账户里再支出一笔金加隆——为此，虽然还支付得起，他也许会考虑先将一些珠宝送进黑市去换钱，马尔福表现出的窘迫状态当然会令某些人心中暗喜——但比起这个，卢修斯更期望在那时候让民众看到救世主的变化。
除了一个不再那么虚弱忧伤的黄金男孩之外，最好是救世主能够对年长的马尔福表示出一定的友善和亲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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