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蚁与象

读档能否作为最强力的武器使用呢？
清水哲早在和琉璃互相展示能力，寻找1+1大于2的组合战斗方式前就思考过。
假使和琉璃一起也无法打赢面前的男人。
到那时候唯独能靠的只有重置。
会抱有疑问。
蚂蚁真的能在无数次重来里找到机会让大象摔死？也许在某一刻让大象注意到，从而想办法惹恼它，让他偏执的追赶，最终掉入悬崖。
“还是对我有很大敌意吗？”
“也没办法，毕竟我做了那等事差点让你死了。真有意思，不知道你是因为我让你置身危险处境而恼怒多一点，还是因为被你称作琉璃的主人被带走多一点。”
他收回手，看向背后的废墟。
“那趟航班的所有人下飞机后都被控制住了。”
“不过即便他们怎样想掩盖信息，也不可能长时间瞒过雪国的机构。”
“现在事情变得非常有趣。”
“不仅是雪国，就连其他大国也嗅到线索，准备一探究竟。”
“我想，如果不尽快解决，届时主人是不可能有机会重获自由的。而你，在当下就已经被雪国和我原本呆的地方的人所注意。”
“这两者对你的态度，都是要你死。”
“···”
清水哲直视他的眼睛，“那你是什么意思？伱把琉璃带走，要告诉我你不是他们的人？”
“当然不是。如果我是，第一时间就会按他们的要求将你杀死。我为自由个体，有独立的意志。”
他笑呵呵的，“那么，你考虑好了吗？善意的提醒你，有对你不利的组织已经派人来了。继续在这里站着，你会丧失做最后选择的权利。”
清水哲同意了。
蚂蚁和大象或许有渺茫的希望，用千万次来碰运气。
可换成蚂蚁和数万只大象又如何？能骗得了一两只大象跳崖，剩下的又该如何？
——
跟着他坐上那是他同类的督察的车，到了一栋郊外偏僻的宅邸。
里面挺干净的，像是有人长期居住的环境。
“临时找的庇护所，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被我这样说会有人类所说的‘礼貌’印象吗？”
“只会觉得恶心。”
“是吗？”
他耸耸肩，坐在沙发上。
“琉璃，被带去哪儿了？”
“我要纠正你。不是主人被带去哪儿，是主人在差点杀了我之后，和我沟通后，自愿去的。”
“···”
“想必你也清楚，主人的思维结构或许在某些人类认知的程度不够成熟。但简单的利害关系计算起来不会有问题。”
他合拢手掌，依然保持笑容，“我和主人做了交易。只要她自愿跟着那些半成品离开，那么我会让你活下来。”
“我认为是很聪慧的选择。”
“以主人目前的实力杀了我也许是能做到的，但要反抗整个世界的可能性为零。”
“琉璃没想过···反抗。”
“明明你是人类，为何对人类创造的词汇还不如我了解？据我所知，反抗一词是在人类受到不利处境时迫不得已还击而出现的词语。那么，我认为反抗不以个体主观而产生，是以外界因素而来的不可抗力。就好比你们人类所说的‘正当防卫’。”
“···”
当然知道这种事。
哪怕在现实也是一样，任何不幸的事都不可能是人主观意识乞求来的。
到底想反驳什么？
“你也不用焦急。”
“以我的观察，仅凭那些劣等人类学者，连伤到主人的本事都不具备。即是说，在时机到之前，她只是跟那些半成品到设施内，但他们不会取得任何成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人类总是畏首畏尾。举个我在人类社会中观察到的例子。秦始皇墓，到现在人类发现后也只能保护，因为没有相应的技术害怕破坏内部的东西而投鼠忌器。我刚才说明的，便是这样的事实。”
“···我没法相信你。”
“那很正常。毕竟我曾打算让你消失于此世界。或者说你和主人会提前被他们发现，也拜我所赐。”
他不置可否的继续说，“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正如我们刚才见面说的，我和他们不同，我认为你有相当的价值。为此，我可以冒着巨大风险将你藏匿在此，并确保你的安全。”
“我有什么价值？”
清水哲问。
“呵呵，这点我现在还无法确认，只是猜测。因此无法向你说明。”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我仅仅是对我感觉有趣的事而行动，在我不确定能否战胜主人时，我顾虑到死亡风险，从而选择沟通，有趣的是我成功让主人停止攻击，并答应我的请求。我也为此遵守约定。”
“至于合作，是在这样的事成功后临时想到的，也许有意思的事。我能告知你的，只有部分。”
“你会在这里生存很长一段时间，我会提供基于人类平均上，优渥的生存条件。直至我再来寻找你，到那时你会见到主人。”
“之后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到此为止。将你送至主人身边，接下来你要做任何都无所谓，出于你自身的意志就好了。”
“···”
清水哲压下情绪，注视他，“我要怎样才能拯救琉璃？”
“来问我吗？”
“如果你是想通过你自身的实力来完成你所谓的‘拯救’主人，成功率毫无疑问是0。”
“我从未见过任何人类具有单独对抗超级大国和我原隶属机构的能力。包括我也不例外。”
“意思便是，你没有任何可能，有将主人从那地方带出来的本事。”
他笑的好似更开心了。
“就是让我去看着，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等着事情发生？”
“也许是这样。我个人的意志或许就是想观察你这样能为了出乎我意料从飞机上跳海活下来的人类，那种绝望的感觉。”
想杀了他。
哪怕是要在读档千万次才能成功，即便成功也不会改变琉璃被带走的事实也无所谓。
“比之前还要强烈的敌意。”
“容我再补充一句。”
他游刃有余的说，“你不具备可能性。但主人具有可能性。只要你按我说的活着到达那令人厌恶的地方，你便有机会见证主人的可能性。”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人类。如果明白，就居住在此，等到该你离开这里的时间。我不会监管你，但如果你离开此地，你不会有任何机会找到主人，换句话说，你会在那之前先享受死亡。”
他似乎没打算再继续说。
“那么，祝你在这里度过愉快的假期。”
起身准备走了。
“站住，谁他妈准你走了？！”
清水哲怒火早就压到极致，这会儿全然释放。
在祭出火球扔过去的瞬间，左手也浮现出哲学之剑，一同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