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雨与渐行渐远

　　下雨了。
　　淅淅沥沥，到处都变得湿漉漉的。
　　要说的话，在现实清水哲不讨厌雨天。也许是长久养成的习惯，雨天非必要不用出门，可以不用抱持罪恶感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但在现在，梦境世界里，很讨厌。
　　凌晨四点。
　　又是下大雨，有谁会揣着钱出来瞎溜达呢？
　　倒是去24h便利店买了几份面包。
　　柜台的小哥没有用嫌弃的眼神看自己，反而还好心的介绍说角落里那些临近过期的面包可以很便宜卖给自己。
　　真的很感动。
　　如果不是因为有监控，想要他给点现金。
　　当好人的时候觉得有监控就有安全感，想当坏人的时候就觉得太难受。有监控的时代对犯罪者太不友好了。
　　总之，搞钱没搞到，倒是淋成落汤鸡灰溜溜的回到排水口了。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被雨水洗刷的垃圾场臭气更加难以忍受。晚上不管如何适应黑暗的环境去看清，总归很多细节看不清。
　　现在再去看那呆过的地方，清水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待得住的。
　　外边的水道里堆积起比多次使用过的地沟油还要浓郁颜色的半干涸液体。混杂着雨水流动，那水已经看不出是水了。
　　至于水道内部，宽度大约是可以容纳两个清水哲并排走进去。高度需要弯着腰才不会碰头。
　　另外大半的高度都裹着一层说不出感觉的黏糊糊的污垢。本来倒还算干燥，可现在被雨水漫进来侵湿后气味越来越上头。
　　不得已，只能再往里面挪动位置。
　　同时从垃圾堆里捡来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成一道防线，不要水漫进来。
　　感觉很累。
　　昨晚除了一堆临近过期的面包以外一无所获。天也亮了。
　　清水哲没底气在大白天就这样淋着雨去市区里乱窜。
　　要是能生火或许会好一点。
　　但是——
　　工棚里的工人已经来了，清水哲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大概是看了案发现场在由衷的问候自己的亲人。
　　“咕，呜。”
　　“···”
　　倒是她好像活的很轻松。
　　完全不像是要被拯救的苦命人。现在也鼓着腮帮子在吃面包。面包屑粘的满脸都是。
　　“好吃吗？”
　　清水哲问。
　　“···”
　　她停下动作，过了好一会才回，“鱼？”
　　“这是面包，不是鱼。”
　　也不是什么鱼肉口味的面包。
　　清水哲放弃再和她交谈的念头，也拿起一个。
　　看看，生产日期。
　　嗯？
　　妈的，生产日期呢？
　　就光写了个保质期3个月。
　　算了，已经无所谓了。
　　吃了一口。
　　“呕。”
　　“···”
　　清水哲再看了眼自己咬开的面包。
　　外表是金黄色，里面是白的颗粒，面包屑。没有馅儿。
　　和普通的小面包无疑。
　　但是这味道···
　　他喵的是糠吧？！
　　“你是怎么吃下去的啊？”
　　怪她给了清水哲一种这可以吃，很有食欲的感觉。
　　“···水。”
　　“嗯？要喝水吗？”
　　水倒是还有很多，不够还可以接雨水。
　　“要我喝？”
　　结果她拿起茶瓶抵在清水哲的嘴巴边上。
　　喝了一口，她眼睛又弯成月牙，好像很开心。
　　完全不理解她的笑点。
　　不过总比一直哭好就是了。
　　“你要是喜欢吃的话，全部吃掉也没关系。”
　　清水哲不打算再吃了。
　　从兜里摸出香烟，加上从工棚里摸的还有半包烟。
　　“呼。”
　　点燃。
　　想吃米饭，吃热的饭菜。然后好好洗个澡，轻飘飘的躺在床上睡觉。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有时候天都瞬时被乌云笼罩变得黑漆漆的。
　　什么时候能结束？
　　现在回想其实之前是有机会下手的。
　　比如说头一个遇到的有香水味的女人，那地方好像是没监控的，她又挎着包。不说能心怀感激的收下多少钱，但大概是不用再呆在现如今的地方。
　　或者某些建筑物，自己可以试着直接潜入。当做探索迷宫找宝箱就行了。
　　算了。
　　谨慎一点也没差，毕竟要是没被那些抓她的人找到，先进局子里喝茶就笑不出来了。
　　吸罢一支烟，清水哲打算白天什么也不做，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睡一觉起来，大概雨就会停了吧？
　　手机昨天也没能找到地方充电。真是失败。
　　想到这，清水哲把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勉强充当成垫絮。
　　“我打算睡觉了。”
　　“你吃完东西也别乱跑，就呆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起来。”
　　能听懂吗？
　　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昨天出去也有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这家伙还维持和走时一样的姿势呆在那。见到自己的时候又很高兴的靠过来。
　　“咕噜咕噜。”
　　她在喝水。
　　其实就这么一看，真的挺可爱的。
　　虽说如果由外人来看怎么都像是流浪汉X天真美少女的光景。但清水哲到现在完全没邪念。
　　有点好奇。
　　假如她吃到人类社会里真正的美食，会是怎样呢？喝碳酸饮料和啤酒又是怎么样？
　　躺在夹克垫着的地面上也算不上舒服。
　　不过可能真的是有些疲惫了，本身也没恢复多好，昨天还得首次以流浪汉的面貌出去。
　　毕竟不是常规里坐在电脑面前玩的3a大作之类的，是真真切切自己进来玩的游戏。各方面都挺累的。
　　困了。
　　就这样闭上双眼。
　　“窸窸窣窣。”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东西靠了过来。
　　睁开眼，是她也靠在自己边上躺下了。而且好像还学了自己也脱下外套垫在地上。
　　单纯的模仿吗？
　　从某种意义上还是不要有这种模仿为好。是说，她又变得光着身子。
　　“你也要睡觉吗？”
　　“那就一起睡吧，正好我也更放心。”
　　清水哲把她拉过来，她很娇小，抱在怀里基本上不占垫子的空间。
　　她脱下来的工作服外套就正好当被子了。用水洗过又烘干以后气味也还好。
　　抱着她，感觉有微妙的柔软触感，而且气味虽说算不上有香气，但总觉得很清新。
　　没有体温，但也不算特别凉。充当个高级抱枕也正不错。还有就是她完全不会乱动，伸出小手抓着自己的裤子之后就完全一动不动了。松软的脸颊也完全贴在自己胸口。
　　这样睡眠质量应该会好不少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清水哲逐渐入眠了。
　　【很遗憾，目标已死亡】
　　【使命失败，本次使命评分53，无奖励】
　　【请问是否作为您最终评分上传？注意，上传评分后您将无法再次进入当前梦境世界】
　　【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