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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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不错。”
一向不喜欢出门的崔良玉居然同意了，她换了件鹅黄色对襟襦裙，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去了京城里新开的珍宝阁。
掌柜看到来人是清河崔家的大小姐，立刻热情洋溢，恨不得把店里所有的珍宝都给掏出来。
虽然大多数质量比不上崔家的那些珍品，但胜在新奇巧意，而且数量颇丰，一时半会儿让人目不暇接。
崔良玉秀眉微皱，神情认真，正在细细挑选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良玉姐姐。”王香雯穿着一件杏色蝴蝶绣缀长裙，笑容甜美，莲步轻移，走到了她身边，“真巧，你也在这里挑东西？”
崔良玉动作微微一顿，浅笑一声，“正是，香雯妹妹好雅兴。”
“这里的东西千金难求，平时我可不会来，今日正好陪哥哥出来谈生意，可是待在茶馆里实在闷得慌，便过来看一看。”
王香雯目光闪烁，说的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假。
崔良玉但笑不语，视线停留在一把玉骨扇上。
那把扇子扇面精致，白鹿与竹叶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大家所作，扇骨更是温润生津，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纵使在艳阳之下，也显得夺目耀眼。
只有这样的扇子，才能配得上王谨之那般钟灵毓秀的公子。
崔良玉很快就挑选好了礼物，让折枝备车去挑选扇袋，一扭头，才发现王香雯居然还没离开，只是靠在栏杆上，正往楼下看。
“香雯妹妹，我已经挑选好了东西，就先行离开了。”
“良玉姐姐且慢，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王香雯连忙站起了身子，看着她道：“现在我们太原王氏与南诏侯府正在谈生意，只是李家仗着茶园丰沃，在京城行垄断之举，价格比旁人高了几倍，兄长谈了好几天，价格也一直下不来。”
对于这件事，崔良玉略有耳闻，只是疑惑的看着王香雯，不明白她说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崔大小姐才高八斗，对于经商之道颇有研究，所以希望你能够为我们出个主意。”王香雯言辞恳切，“若是这样拖下去，李家把茶叶卖给了旁人，王氏许多商铺的茶叶供应不及时，恐怕以后就无人问津，损失惨重。”
李家的茶叶独步天下，价格也是居高不下，确实肉痛。
幸而崔家并不想分一杯羹，也有自己的茶园，无需求人。
崔良玉神色淡淡，似笑非笑，“香雯妹妹，你恐怕问错了人，太原王氏人才辈出，经商更是一绝，想来会有人为你出谋划策。更何况我才疏学浅，无法处理这样为难的事，香雯妹妹还是另寻高见吧。”
话音刚落，她就带着丫鬟上了马车。
王香雯定在原地，脸上又苦恼又无奈，出了珍宝阁，只见李家的人神色冷漠，也离开了。
茶馆里，王敬言坐在雅座，浓眉紧皱。
她快步走了过去，“大哥，李家的人还是不肯松口吗？”
王敬言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不快，“自然不肯，还威胁我三天之内不做决定，以后就不再来往，李小侯爷也与我有几分交情，如今怎能这么无情？”
王香雯没有接话，只是望着崔良玉马车离开的方向，顿了顿才开口：“刚才我碰到了崔大小姐，若是李家实在不肯降价，与崔家合作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也有自己的茶园和庄子，虽然没有李家名满天下，但供应商铺也是没问题的。”
崔家？
王敬言目光一深，心心念念的崔大小姐身影顿时浮现在眼前，如同明玉般璀璨，似花蕊般娇嫩。
他喉结滚动，思考片刻，“若是能和崔家合作也很好，只是崔家自产自销，又为什么要与我们交易？”
“哥哥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刚才我听到崔大小姐去东街的玉锦阁定做扇袋，你不如现在去问问。”
王敬言不假思索，赶忙站起身，“好，妹妹你先回去，我去找崔大小姐一趟，若是能成，定然要好好报答你一番！”
王香雯也格外期待自家大哥能够抱得美人归，多嘱咐了几句，然后目送他离开。
彼时，崔良玉到了地方，还特意带了家中的暖香缎。
“老师傅，以此缎为底，绣祥云白鹤，尽量在三日之内完工，到时必以白银百两答谢。”
那老师傅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布料，爱惜的来回抚摸，“这么好的料子做扇袋可惜了，若是能够做成衣裳最好，大小姐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崔良玉掩唇一笑：“只要所用的人值得，就不可惜。”
“我就喜欢崔大小姐这副气度！”王敬言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薄汗，“果然是高门大户，眼界自然不同。”
崔良玉笑意微敛，心里早已猜了个透彻。
恐怕是王香雯偷听到了自己的行踪，特地让王敬言追上来，这兄妹二人实在是让人头疼。
她微微摇头，“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谈不上什么高门大户，还请师傅用心，这扇袋对我非常重要。”
那老师傅连忙点头答应。
王敬言看桌上那散发着淡淡暖光的扇子，又见崔良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仔细的看着老师傅裁剪，心里一颤。
他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否问问崔大小姐这扇子是要送给谁，居然如此用心，可谓是三生有幸。”
崔良玉娥首微动，毫无隐瞒之意，只是平静道：“过些日子要送给谨之公子。”
要送给堂兄？
王敬言心里一突，顿时手足无措，崔大小姐什么时候和堂兄这么相熟了？
见他在这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崔良玉眉心微拧，微微挑眉，“王公子与我是否有事要说？刚才香雯妹妹提了几句，只是我无心多谈，莫非王公子的来意与香雯妹妹一样？”
“不不不，我并不是来烦扰崔大小姐的。只不过……想问问崔家是否有意向与我们王家合作？”
与太原王氏合作？
崔良玉勾了勾唇，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