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不该在活人身上出现的尸臭、尸斑

　　大厅里。
　　随着适配失败的众人选完鬼序列基石。
　　记录的人合上记事本：“接下来等35号回来，由他带你们去服用配方。”
　　35号。
　　这是记录的人对黑衣男人的称呼。
　　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代号。
　　记录人员也顺便自我介绍道：“我不知道你们后续会有多少人活下来，如果能活下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接触，因为我和35号将教你们一些关于鬼序列的事情，你们叫我47号。”
　　说着他往姜九过瞥去。
　　“至于姜九过，你适配的是我们新得来的鬼序列基石，配方材料我们需要点时间准备，我想你清楚那些材料不容易获取。”
　　“需要多久。”姜九过主动问。
　　等候配方材料准备，看似很幸运，一段时间内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可同时也不幸。
　　需要承受等候的煎熬，每天算着还剩下几天要迎接服用配方，好比一个人知道没多久活头，掐指算着死期将至。
　　比起短暂的安全。
　　姜九过更愿意直接服用配方。
　　“可能需要3-4天，不会太久，我们有获取材料的渠道。”47号看出姜九过心思：“如果你要是不愿意等，毕竟这种等待也挺煎熬，你可以跟他们一样从三个鬼序列基石选一个，这些配方我们还是有准备很多。”
　　“不用了。”
　　姜九过拒绝47号好意。
　　“我还是等等吧。”
　　相对于他人，前三块鬼序列基石的危险度要比第四块更安全，但他是例外，他适配成功第四块鬼序列基石，明显第四块更适合他，理论上第四块服用成功的概率最高。
　　他是不想等待。
　　并不是想早点去死。
　　“行。”47号没有意外姜九过决定，吩咐身旁一名同伴：“你带姜九过回编号房。”
　　……
　　白色走廊。
　　‘15号’编号房门打开。
　　“嗨，我回来了。”姜九过走了进去，一眼见到周逢春，咧嘴抬手打起招呼。
　　周逢春依旧缩在角落。
　　刚开始，他并未过多神色变化，但当注意到姜九过红润有光泽的面色。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不难受。”周逢春错愕。
　　按照以往流程，这个时候回来的‘室友’应该适配完毕，并服用下配方，应该表现得难受才对。
　　那些材料诡异又不正常。
　　光是看到材料都得犯恶心，更别提还得服用下去，无异于吃屎。
　　试问。
　　谁吃屎不会难受，再怎么都应该反胃吧。
　　“难道你平时喜欢吃螺蛳粉、臭豆腐吗？”周逢春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古怪：“也不对，那比螺蛳粉、臭豆腐要冲的多，你该不会不是第一次吃屎吧，那配方味道应该跟屎没区别。”
　　刚进房的姜九过一听。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怕周逢春继续脑补，当即将适配第四块鬼序列基石的事情说出。
　　没多久。
　　周逢春知晓原委，顿时心生同情。
　　“照你说的第四块鬼序列基石这种适配难度，危险性肯定会很高，你接下来要有的受了。”
　　“怎么？”姜九过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周逢春闻言要解释。
　　但嘴才张开吐出几个字。
　　“因为服下鬼序列配方，不是一下子面临危险，需要一个过程，而……”
　　话音戛然而止。
　　蜷缩在角落的周逢春痛苦倒地，身体缩得更紧，恨不得要整个人缩成一团，全身青筋暴起，空洞的双目此刻突起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嘎嘣直响。
　　短短几秒的时间。
　　“啊——啊！！”
　　他的额头肉眼可见冒出虚汗，浑身止不住颤抖，不住的发出痛苦低吼。
　　这是一种本能的身体反应。
　　不是他想要发出声。
　　是身体的自我防卫本能，当承受无法忍受的痛苦一刻，身体需要宣泄，本能的从喉咙处发出痛苦声响。
　　“喂，周逢春你没事吧。”姜九过起身。
　　他想要上前。
　　下一秒脚步止住。
　　周逢春此刻的样子不像阑尾炎或者胃疼能说得过去。
　　明眼看得出他身体在承受某种难以想象的疼痛，身体蜷缩到骨骼都被强行挤压出嘎吱嘎吱般响动，随着声声痛苦低吼，他的身体像盏不断开关的灯光，忽闪忽闪不断。
　　一会消失在姜九过面前。
　　一会又出现。
　　过程短暂无比，一秒间连续消失又出现数次。
　　面对这种特殊情况，姜九过无法轻易上前，他不知道上前查看会不会影响到周逢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更不知道如何缓解周逢春的痛苦。
　　“对了，红色按钮。”
　　姜九过转头看向房门旁墙壁上一个红色按钮。
　　周逢春在他去适配前，曾跟他提到过，如果有什么危险情况，可以按红色按钮。
　　按钮按下。
　　房门没多久被打开。
　　黑衣男人阔步进入房内，目光直指角落里的周逢春。
　　周逢春此时浑身衣服被汗水浸湿，痛苦到已无法控制身体，口水从牙齿间流出，那青筋暴起的模样仿佛随时要窒息、死去。
　　“咦，转化到关键阶段了吗。”黑衣男人眸子眯起。
　　随即。
　　他拉起姜九过走出房门，一把将门关上，让周逢春独自一人呆在里面。
　　“就这样？不做点其他的吗？”姜九过眉头微蹙。
　　“我已经做完该做的了。”35号一如既往平淡，瞥了眼姜九过徐徐道。
　　其意不言而喻。
　　将姜九过带出房内，留周逢春在里面，便是他所能做的事情。
　　姜九过没有说话。
　　透过窗口注视房内周逢春，对方此时还在承受痛苦，青筋暴起的同时浑身皮肤在发生变化。
　　皮肤颜色看着青一块紫一块。
　　这种青紫色不是人被打后出现的淤青。
　　更像是——
　　人死后数天身上会出现的尸斑颜色。
　　这一幕惊悚。
　　明明周逢春还活着，还在痛苦低吼颤抖，但身上却出现死人才有的尸斑，甚至散发出腐烂般的臭味。
　　味道飘出房间。
　　站在房外的姜九过闻到，眉头忍不住皱紧几分：“这味道是……尸臭？”
　　先是死人才有的尸斑。
　　现在又出现尸臭。
　　一切都是死人才有的特征，却在活人身上呈现。
　　“啊————”
　　听着房间内周逢春痛苦低吼，姜九过目光没有移开问道：“35号，周逢春他这样是因为服用鬼序列配方是吗。”
　　“是。”
　　得到35号的回复。
　　“鬼序列配方服用后，是不是都会这么痛苦。”姜九过忆起周逢春刚才对他说到一半的话，隐隐明白对方看自己的同情眼神意思：“是不是鬼序列基石越难适配，转化过程承受的痛苦也会更大。”
　　“是。”35号道。
　　“看来我适配成功并不值得庆幸。”姜九过沉默了会道。
　　周逢春此时在经历何种痛苦，他不清楚，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等到他服用鬼序列配方，将要承受比周逢春还要大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