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老妈子35号

　　电话里头的人说完挂断电话。
　　35号收起手机。
　　周逢春那双被转化折磨麻木的眸子转动，瞄了眼35号。
　　刚要开口问些事情。
　　嗯？
　　痛苦呻吟传来。
　　35号和周逢春顾不上其他，双双通过房门玻璃窗内看去。
　　房间内。
　　姜九过的变化还在继续。
　　在35号汇报情况期间，他皮肤卷曲，全身无一处完好，根据正常的常识，姜九过情况基本被判定死刑。
　　皮肤撕裂卷曲。
　　他的血肉失去表皮保护暴露在外，用医学说法来讲，将暴露在空气细菌中。
　　要知道人体皮肤是阻挡细菌的至关重要的屏障。
　　没有了皮肤。
　　意外着姜九过只能活在无菌环境里，因为一旦有一丁点有害细菌进入，他的血肉会被立刻感染。
　　但此刻。
　　诡异景象在持续。
　　原先龟裂卷曲的皮肤，像一张张卷曲的白纸般，重新被捋平捋直。
　　重新覆盖回姜九过身上血肉。
　　皮肤伤口缓缓愈合。
　　一盏茶功夫。
　　姜九过除了全身染血外，恢复回了常人模样。
　　仿佛之前一切凄惨从未发生。
　　但地上的血泊、服饰上染血无不在证明。
　　先前凄惨恐怖真实存在过。
　　金属门栓转动乍起。
　　听到门口动静，姜九过眼珠子缓缓撇向门口处35号和周逢春。
　　他实在太虚弱了。
　　连眼睛转动都感觉吃力，感觉耗费掉全身力气。
　　甚至他感觉呼吸起伏起胸膛都是沉重，动一动身体手指会要了他的命。
　　经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鬼序列转变折磨。
　　姜九过无法在思考其他。
　　任凭35号上前查看，连平时耍嘴皮子的想法都没有。
　　“姜九过你毅力比我强的多，我还以为你撑不过。”周逢春蹲下身打量道。
　　他麻木的眼睛里有光。
　　这种光名为好奇和佩服。
　　经历过全身扭断骨的疼痛，又经历皮肤撕裂，两者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是大多数人能承受。
　　毕竟……对于正常人来说。
　　手指甲旁的破皮撕下来都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更不用说全身皮肤硬生生撕开。
　　可姜九过办到了。
　　“姜九过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转变其实没你这么疼痛。”
　　跟姜九过住久，周逢春也被染上点嘴皮的性子。
　　他接着道：“转变都是一次次慢慢痛苦增加，姜九过你这个不同，怎么说呢。”
　　“别人经历第一次转变，等于是被一辆汽车撞一下，你是一上来就被最高时速的动车撞，还是碾过去的。”
　　姜九过想要吐槽。
　　实在累得张不开嘴。
　　35号道：“姜九过，恭喜你撑过第一次转变，现在我说几个食物，如果你想要吃就眼睛往左移一下。”
　　“水。”
　　姜九过眼睛微微往左转动。
　　“鸡肉。”
　　姜九过眼睛微微往左移动。
　　“青椒。”
　　姜九过眼睛没有移动，静静看着35号。
　　“大白菜。”
　　“芹菜。”
　　“香菜。”
　　“折耳根。”
　　…
　　接连说了几个菜类食品，姜九过眼睛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呼吸，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不瞑目。
　　35号：“……”
　　他摇了摇头，尽管脸色一如既往冷漠面瘫，口中却是说着老妈般话语。
　　“菜得吃，不管你第一次转变多么痛苦，身体都会变得虚弱，尤其越转变痛苦，越身体需要补充能量。”
　　“吃菜能补充身体维生素等多种成分。”
　　说完，35号不再询问，决定以自己的食物搭配方案来给姜九过准备。
　　离开前。
　　35号站在门口不忘回头道。
　　“你的血型我有做备案，等会我带食物过来，也会给你输血。”
　　现在的姜九过全身失血超出科学范畴。
　　身上三分之二的血都流出。
　　换做个普通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但姜九过没有，诡异般活得好好的。
　　然而35号、周逢春，连同姜九过都不以为意。
　　这点神奇算不上什么。
　　服用下鬼序列配方，人体多少都开始发生潜移默化的转变，不能用正常人类眼光来看待。
　　目送35号离去。
　　周逢春没有闲着，充分发挥‘室友’的作用。
　　他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是35号在姜九过转变之前事先准备好。
　　此刻。
　　姜九过像个硅胶娃娃似的，一动不动，被周逢春换上干净衣服，抱到一旁干净地方，并清理掉地上鲜血。
　　当处理完这些。
　　35号推着一车丰盛食物，还有输血设备过来。
　　由于姜九过是第四块鬼序列基石的首位适配者，他没有像对待其他适配者放下食物离去。
　　亲自给姜九过输血外。
　　还亲自喂食物。
　　眼看着在他投喂下，慢慢恢复些许红润的姜九过。
　　“你能挺过来，我很吃惊。”35号道。
　　缩在墙角的周逢春认同点头。
　　35号紧接将一个纸质的日记本取出，外带一只圆珠笔，放到姜九过身旁。
　　“等你恢复差不多，你把你今天经历情况一五一十写下来。”
　　“同时。”
　　他话音微顿沉声道。
　　“从今天起每一天你都写下日记，记录你每天的事，写下你每天的身体变化情况。”
　　“如果你能挺过之后的鬼序列转化，把详细身体经历和变化写下来。”
　　不知道是身体还没恢复好一些。
　　姜九过没回应。
　　眼睛也没有向左移的意思。
　　35号看出了姜九过的小心思：“只要你写下来，那1000万的报酬，不论你之后转变失败还是成功，都追加500万。”
　　似乎觉得筹码还不够。
　　心中权衡一会。
　　他补充道：“这样吧，如果我下次出去办事，你可以写一封信，我可以转交给你父母，你可以给他们报平安，但是……”
　　“信的内容我必须过目，确保你没有在信中泄漏我们这边的消息。”
　　这一次。
　　姜九过眼睛往左移动了下。
　　显然答应下35号的条件。
　　他不打算去多提条件。
　　因为以35号这些人手段，真想如实知道他的身体变化，肯定还有很多手段。
　　只是手段是万不得已才会用，否则不会先来讲条件。
　　有些事情得见好就收。
　　尤为涉及到生命。
　　能给爸妈、妹妹写信报平安，这份交易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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