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恶意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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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楼顶的天台上，顾朵苏面带微笑的眺望着远方。最近五天之内，她的毒瘾没有在犯过，这让她觉得十分欣慰，不然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又不知道会给夏尧翊带来多少麻烦。
    一想到这几天夏尧翊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自己身边，顾朵苏就觉得既幸福又内疚。
    她还真是把夏尧翊给折腾坏了。
    迎着秋风，顾朵苏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明朗。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着将自己围绕在其中的金色山脉，发自内心的觉得这里真是美的让人震撼。
    如同一条金色地龙一边连绵不绝的山脉一直延伸的深山深处，让顾朵苏猜不到它的尽头。除了这如同地龙一般的金色山脉之后，周围还有很多其他或高或低的上山，层岩叠嶂，有的直冲云霄。
    坐在天台上，一眼望去，顾朵苏眼中金灿灿一片，就连看到对面上中央干枯凋零的花草杆叶时，也让她觉得无比美丽。
    这是顾朵苏第一次如此贴切的感受到秋天之美，也这或许也是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吧？
    顾朵苏并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只知道这里是一个很偏远的小山区，就连想要利用电话通信与外界联系，也很有难度。
    夏尧翊告诉她，之所以回来到这个地方一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她，二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助她有效的戒毒。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夏尧翊在对她说这些话时，脸上温柔的表情，顾朵苏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缕春风徐徐吹过，顾朵苏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正当她冷的缩了一下头时，一条披肩搭在了她的身上。
    回过头，往后看了过去，顾朵苏在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莫谦然时，朝他温柔一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拉了一下搭在她肩上的披肩，顾朵苏问：“我还不知道原来家里有这种东西。”
    莫谦然瞟了她一眼，说：“这是夏先生昨天买的，他说天气凉了，他记得你很喜欢这种东西，所以就特地挑了几款回来。”
    听到莫谦然的话，顾朵苏不禁哽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夏尧翊原来也会对她的事情上心，至少以前她是这样认为的。
    没错！自己的确很喜欢披肩。
    每每从秋天开始，一直到春天的结束，她总是喜欢在身上披一件披肩，不过那已经是和夏尧翊离婚以前很久的事情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她失忆之后便再也没有碰过披肩这种东西了。
    回过神来，顾朵苏笑着说了句：“是吗？”
    莫谦然擦过顾朵苏，走到天台的边缘靠在栏杆上，说：“夏先生真的很爱你！”
    听到莫谦然的话，顾朵苏望着他的背影笑而不语。
    莫谦然转过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顾朵苏，说：“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们，我都很羡慕。”
    秋风拂过顾朵苏的脸颊，将一缕长发撩到了她的眼前，顾朵苏伸手挑开挡住自己实现的发丝之后，对莫谦然问道：“因为会让你想起冷欣梦吗？”
    不否认的看着顾朵苏，莫谦然在垂眸沉思了两秒之后，说：“或许不是！”
    说话这句话，莫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足够令他悲伤的想哭泣的事情。
    转过头眼光深邃的看着远方，他在咽了咽喉之后，说：“这段时间我亲眼目睹了你和夏尧翊发生的事情，我想……我想颜思昕了！”
    顾朵苏：“……”
    或许是天太冷了，顾朵苏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内疚感油然又生，她凝望着莫谦然莫名哀伤的五官，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顾朵苏暗自自责的时候，莫谦然尴尬的笑了两声，问：“听到我说这种话，你会鄙视我吗？”
    嘴角挑起一丝酸涩的笑意，顾朵苏垂眸摇了摇头。
    再次抬起头，她看着莫谦然，轻声问道：“莫谦然，你恨我吗？”
    话音落下，顾朵苏看到莫谦然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了一下。脸上酸涩的表情变得更加苦涩了，顾朵苏摇了摇头，低声嘲弄道：“也是！你不可能不恨我。毕竟如果不是我，颜思昕就不会死……”
    “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不明白莫谦然想表达什么，顾朵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只见莫谦然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正色的看着她，问：“我记得你父母已经去世了吧？那如果我问你，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顾朵苏：“！”
    听到莫谦然的话，顾朵苏的瞳孔猛然一缩，一脸惊恐的瞪着莫谦然。
    扶在椅子上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在哆嗦，顾朵苏颤抖着声线，惊恐的问道：“你……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将顾朵苏异常的行为都看在眼里，莫谦然担忧的为皱了皱眉，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在你失去最重要的亲人时，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就像我失去颜思昕一样。
    纵然心里会有悔恨，会有不安，会寂寞，会伤悲，但是我们不一定会恨那个让我们失去亲人的‘仇人’！”
    一挑眼，莫谦然没什么表情的瞥了面色已经苍白如纸的顾朵苏，说：“当然，我刚才的问题也只是假如。你没有必要将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顾朵苏别过头，紧张的咽了咽喉，依旧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暗自咽了一口气，她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背对着莫谦然说了句：“觉得好冷，我先回房了。”
    “恩，进去吧！”莫谦然随口回了顾朵苏一句。
    在听到莫谦然的话之后，顾朵苏立刻朝房间走去。
    眼光深邃的目送顾朵苏离开，莫谦然的双眉越皱越紧。从口袋里摸出香烟，莫谦然颤抖的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用力的深吸了一口香烟，莫谦然抓狂的抱着脑袋摇了摇头。
    “颜思昕……思昕……”
    颜思昕阳光天真的微笑又在莫谦然的脑海中浮现了一边，让莫谦然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要用力的感受她的温度，可是……
    颜思昕已经死了！
    爱他的颜思昕已经死了！
    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颜思昕在他家里抱头痛哭着朝他喊道：“莫莫酱，我只是爱你！我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你，难道喜欢你也有错吗？”
    每次一想到颜思昕曾经痛哭着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莫谦然就感觉胸口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啊！！！！！”
    仰着头，莫谦然痛苦的冲着山脉叫了两声，然后用力的踢了一脚天台的水泥矮墙。
    蹲在地上，他双手抱头轻声呢喃着颜思昕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每一字、每一丝用力的喘息都让他无比的痛苦。
    颜思昕……颜思昕……思昕……
    顾朵苏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关上门，耳边似乎还在回想刚才莫谦然对她说过的话。
    双眼含泪，看着周遭朦胧的一切，顾朵苏吃力的迈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莫谦然的话就像附有魔音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回响，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她的大脑，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割腕她那颗已经糜烂的惨不忍睹的心脏。
    蜷缩在床的一角，顾朵苏抱着头痛苦的哭了起来。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不要……”顾朵苏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假如你的父母是因为夏尧翊而死的，你会恨他吗？
    “求求你，不要在说了……”顾朵苏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句话给逼疯了。
    “求求你，饶了我，我知错了！”
    顾朵苏用力的抱紧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嘴里呢喃着“对不起”三个字。
    在客厅看完报纸的夏尧翊走上来，一打开门就看到紧抱着头蜷缩在一角的顾朵苏，立刻大吃一惊。
    关上门，夏尧翊跑到顾朵苏面前拉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朵苏，你怎么了？是不是毒瘾又犯了？”
    一听到夏尧翊的声音，顾朵苏猛地从莫谦然刚才的问题抽回神，瞪大双眼吃惊的看着夏尧翊，一滴泪水在夏尧翊焦急的视线下从她惊恐的双眸中落下。
    颤抖着双唇，顾朵苏缓缓的垂下了刚才还紧抱着她自己的双手。
    “尧翊……”
    吸了吸鼻涕，顾朵苏脸上的泪痕越来越多。
    她说……
    “尧翊……我妈妈……她死了……”
    看到顾朵苏面带哀伤，用撕心裂肺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夏尧翊顿时感觉胸口骤然收紧又猛然松开。
    用力的将顾朵苏抱紧在怀里，夏尧翊将头埋在她的发间。
    闭上眼睛，他痛苦的皱着浓眉，用下巴一次又一次摩擦着顾朵苏的发丝。
    “还有我，一切还有我！”
    泪水倾泻而下，顾朵苏也顾不得什么了。内疚感，还有她心里的酸涩感已经将她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伸出双手，顾朵苏紧紧的抱着夏尧翊，将头埋在他怀里高声痛哭了出来。
    撕心裂肺中带着绝望的哭声在房间里彻响，在这一刻，顾朵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