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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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乔安公布的这段录音内容刚一打开，便是一段激烈的拍门声。
    “啪啪啪……啪啪啪……乔安，你到底出不出来，你……”
    录音里出现的中年男声听在许多网友耳里都觉得熟悉，仔细回忆便想起来，和最近这段时间疯狂在微博上出现的黄志海的采访视频里声音相似。
    所以，这是黄志海！
    还来不及确认，就听到录音里出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那个中男男声又响起……
    “哎哟，乔安……你乖乖出来这就对了嘛。来来来，过来坐，我们慢慢谈。”
    “啪……”还没等到乔安的回应，大家就听到疑似甩耳光的声音从录音里传来。
    紧接着是男人震怒的声音……
    “你敢打我！”
    “嗯，打你就打你。怎么，有问题？”这是乔安的声音。
    男人：“你……”
    乔安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年轻小姑娘骗到酒店房间来谈剧本，你这种伎俩没少用吧。你是怎么跟我公司说的，还是他们根本什么都知道，却跟你串通一气？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地中海啤酒肚，就你这幅尊容，也好意思潜规则年轻女孩子？”
    男人怒吼：“你说这种话，是不想在圈里混了！”
    “好啊，既然给你脸不要脸，那别说明熹传的女主角，就是配角你也休想捞到。乔安，别怪我没提醒你，得罪我黄志海你以后就别想在剧圈混了。现在过来跟我道歉，把我服侍好了，我还可以……”
    “神经病……”乔安轻蔑的冷哼。
    紧接着，语录里没有说话的声音，但能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应该是乔安要离开那里。
    忽然乔安厌恶的语调响起：“你找死？”
    黄志海猥琐的声音紧随其后：“嘿嘿，谁找死还不一定。待会儿哥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哎哟……”
    黄志海突然惨叫一声，接着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从录音里传来。
    就是看不到画面只有录音，但也能想象，是乔安在拿什么东西砸黄志海。
    “求生不得是吧，求死不能是吧……让你猥琐下流，让你搞潜规则！”乔安带着嗔怒的声音，再度响起。
    黄志海求饶连连：“别、别打了……哎哟，别打了……”
    “咚咚……”又是两声敲打的声音，在黄志海的呜咽声中，脚步声和拉开房门的声音传来。
    录音到这，就结束了。
    空白了三秒后，乔安在这段录音后，附上了一段解释。
    乔安：“我的经纪公司让我去酒店跟黄志海谈新戏戏份，我因为相信他们的专业性，相信我的老板霍尧，所以放松了警惕前往赴约。我没有想到，像彩虹娱乐这么大的公司，像霍尧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企业家二代，像黄志海这样的知名制作人居然会是狼狈为奸的一丘之貉。幸好当时，我鼓起勇气拒绝了潜规则，并且留了心眼保留了这份录音。我原本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是这些天黄志海和彩虹娱乐甚至是我的老板霍尧在网络上制造的络绎不绝的脏水，让我下了这份决心。我一个已婚女明星，在娱乐圈中打拼多年，都依然会遇见这样的危机。不知道，在娱乐圈中像我这样甚至比我处境还要艰险的演员新人，他们的环境会有多艰难？我希望我们这个行业会越来越好，我希望像彩虹娱乐和霍尧这样的强势而不道德的资方能越来越少。在这里，我正式向彩虹娱乐提出解约。”
    乔安的这份录音公布后，微博瘫痪了整整三十多分钟。
    这可是在易辰光发布那条自拍视频后，刚刚扩容后的微博服务器啊。
    也从侧面证明了，乔安公布的这段录音影响之大，震荡之深。
    网友们纷纷表示黄志海如果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那乔安的老东家彩虹娱乐就是早该螺旋升天、下十八层地狱的辣鸡公司。
    至于云城有名的豪门富二代霍尧，在此之前因为他时不时出现在网络上，又因为样貌英俊家境殷实，被冠以‘万千少女最想嫁的富豪公子’称号。
    现在，再没人想嫁他了。
    人人都唾弃这种道貌岸然的富二代，谁见了都想骂一句，踩一脚。
    网友评论，得亏霍尧还是云城豪门霍家的大少爷，霍家这么多年积攒的口碑、做的慈善，全被这个不要脸的富二代败光了。
    自己家又不是没钱，在娱乐圈又不是没资源，居然让自己旗下的已婚女艺人去伺候黄志海那种老淫棍！他图什么！完全就是拜男权、把女人当工具的思想作祟！
    最让人诟病和不耻的，是当这件事曝光后，彩虹娱乐和霍尧的态度。
    不帮自己公司的女艺人讨公道，居然把乔安推出来倒打一耙。
    彩虹娱乐之前发的公关声明有多义正言辞，现在打脸就来得多狠多重。
    彩虹娱乐官微口口声声说不跟劣迹艺人合作，不能包庇道德污渍的旗下艺人，但实际真正劣迹斑斑、道德污渍的却是他们自己！
    怪不得乔安这半年来会被公司冷落。
    怪不得她会被推出来当顶罪羊。
    这是不肯和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同流合污，所以被孤立了吧！
    一时间网上的猜测、抨击、指责、谩骂，说什么的都有。
    大批网友涌向彩虹娱乐官微、霍尧的微博，变着花样不重样的骂他们。
    尤其是霍尧，作为霍家的门面、有豪门贵公子称号的他，因为这件事不但自己口碑名誉受损，甚至还牵连到了霍氏集团。
    微博热搜上，不但有支持乔安的热搜，让彩虹娱乐和霍尧道歉解约的热搜，就连抵制霍氏集团的热搜都安排上了。
    大家不但在那条抵制微博下大骂霍尧丢了霍家祖宗的脸。
    霍家的先人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还把霍氏集团旗下经营的其他产业，例如超市、餐厅、日用品等等等等一一列举出来，呼吁抵制。
    霍尧怎么也没想到乔安手里居然留着这么一段录音。
    他更想不到的是，乔安居然敢把这段录音发出来。
    不，除了这点，他还有更多的想不到。
    例如，想不到乔安敢解约，想不到乔安敢背叛他，更想不到……乔安居然结婚了！
    乔安发的这条回应微博打了霍尧和彩虹娱乐一个措手不及，不管之前霍尧提前买了多少水军，彩虹娱乐公关部提前做了多少部署。
    在这份录音和这张结婚证面前，都变得毫无说服力。
    稍晚一点，彩虹娱乐、霍尧，甚至是霍氏企业、林安安的微博下已经满是网友的抵制评论。
    为了家族名誉，也为了保护林安安，霍尧只能暂时低头。
    霍尧亲自发博表示，公司管理出现问题，以至于被公司某些别有用心的高层和黄志海串联，诬陷了旗下艺人乔安。公司目前已经开除了那位违规高层，并下达了行业。
    他本人绝对尊重女性，也维护行业道德规则。对之前发生的误会表示深刻的惋惜。彩虹娱乐尊重乔安的意见，同意解约，当然也极力挽留乔安。公司一定会经由这次事件，反省人事管理，规范公司规条，这样的事绝不再犯也绝不姑息。
    霍尧发了这样冠冕堂皇，却完全没有提一句道歉的微博后，彩虹娱乐立刻转发，并同样@乔安。
    而这时，陪着乔安的叶郁也接到了彩虹娱乐高层的电话。
    电话那边告诉叶郁，霍少同意解约，甚至可以不让乔安还那剩下的5000万，只要乔安至此以后不要再咬着这件事，更不许再拖林安安下水。
    叶郁按住手机话筒，小声问乔安：“怎么说？这个条件还不错，你今年还缺2000万缺口，明年3000万，能让你解约再一口气抹掉这5000万，我觉得可以。”
    叶郁是绝对为乔安着想的，没有什么比这5000万的债更重要了。
    乔安偏头想了想，说：“不要。你跟他们说，我只要解约，剩下对赌协议的钱该是多少按时间照还。想让这件事过去，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霍尧的公开道歉。”
    什么！
    叶郁急得脸都红了，她就不懂了，一句公开道歉哪能抵得过5000万。
    她压低嗓：“你确定这样回他们？这样真的值？”
    乔安点头，“嗯。”
    她觉得值。
    因为同样身为富二代的乔安知道，5000万对于霍尧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一串数字。
    但是让这种连危机公关时，都不肯在公关稿里说一句抱歉的男人，让他低头公开向自己道歉，才会让他真正心痛。
    更何况，乔安觉得，这句道歉本来就是霍尧欠原身的。
    不管原身过去傻不傻，之后作不作，毫不知情的原身对一手挖掘自己的霍尧，一直抱有感恩的心。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答应霍尧替林安安顶包，更不会毫无惊觉地去了黄志海的房间。
    如果乔安没来，在那间酒店房间里，原身的清白就被黄志海玷污了。
    如果乔安没来，看过剧情的她知道，原身就是因为和黄志海之间的丑闻，失去了豪门贵太太的身份。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做出后面极致疯狂的报复。
    所有的一切，都起于那间酒店房间，都起于原身对霍尧对公司的信任。
    所以，乔安才会在一穿过来了解剧情的时候，录下那段足以自证清白的对话。
    她原本是为了录下应付陆铮的。
    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瓦解了霍尧的阴谋。
    当叶郁转达了乔安的要求后，彩虹娱乐的高层说要请示霍尧，便先挂了电话。
    当晚，彩虹娱乐那边再也没有回应。
    乔安不急，对方不答应，她在微博上也不松口，就这么僵持着。
    她让叶郁关了手机，跟丁露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反正被人在微博上网暴，骂了祖宗十八代的又不是她。
    ……
    乔安发录音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微博瘫痪了半个小时，彩虹娱乐公关再加上霍尧澄清，所有事加起来又闹了一个多小时。
    乔安坐在病床上打了个呵欠，看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2点，她准备睡了。
    正要躺下，放在床头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这个时候，是谁？
    乔安瞥了眼来电显示，手机屏幕上只显示着‘初心’两个字。
    初心？
    初心是什么东西？
    乔安眼皮莫名跳了一下，心里涌出一种微妙的感觉，下意识不愿接起这通电话。
    她抱着枕头看着震动不止的手机。
    她不接，对方就一直不挂。
    电话断了，又再次打来。
    乔安：“……”
    半分钟后，面对震动不休的手机，乔安按下了通话键。
    她右手不方便没把手机拿起来，按了免提。
    “乔安，终于舍得接电话了，就这么想让我亲自打电话哄你？”
    阴沉而富有磁性的陌生男声，带着不可抑制的微愠，在空旷的病房内响起。
    乔安脸色沉了一下，“你是霍尧？”
    她没见过霍尧本人，只在恶补的时候上网查过这位狠戾富二代的资料和样貌，自然也没听过霍尧的声音。
    但这种阴沉又自以为是的语气，又在这个时刻打给她，一猜就只有霍尧。
    果然，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她的话，冷笑，“怎么，还没解约，你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乔安撇了撇嘴角，毫不避忌地说：“没有，只是你的声音比上次听到的时候又恶心了一点，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你……”霍尧没料到乔安敢顶撞他，语气顿了一下，“翅膀硬了，都学会顶嘴了，乔安，很好。”
    乔安轻嗯一声，“你说的对，我也觉得现在这样的我很好。”
    霍尧：“……”
    乔安：“所以你大半夜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亲自给我道歉？也对，光在微博上公开道歉其实我也觉得还不够。干脆你就在这里先跟我说对不起吧，晚点再去微博道歉。我准备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霍尧从前不是没有和乔安相处过，相反，他很了解乔安。
    在没重遇林安安之前，霍尧曾把乔安当作林安安的替代品，亲手捧红她。
    过去的乔安对霍尧千依百顺，他说东她不敢往西。
    霍尧从没想到，乔安敢用今天这样的态度对他。
    霍尧嗓音狠狠一沉：“这又是什么新的手段？乔安，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应该知道和霍氏斗，你是斗不过的。趁我还有耐心，现在就去把那条录音删了，重新发一条微博就说都是一场误会。”
    “嗤……”乔安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我是斗不过霍氏，但网友舆论斗得过呀。你一天不道歉，霍氏就一天会受到网友抵制，明天早上股市开盘，你猜猜，那几家和霍氏相关的股票会不会大跌？”
    霍尧在电话那头的脸色顿沉。
    他没料到，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的一个贪慕虚荣的小明星，居然也懂股市。
    乔安笑：“很生气是不是？很生气，那就赶快跟我道歉，要不然，今后霍氏股票大跌，还有你更生气的时候。”
    霍尧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乔安知道霍尧这个人心高气傲，看不上旁人，这时候只怕在做天人交战。
    她索性不说话了，静静等着霍尧的决定。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等着霍尧跟她开口道歉。
    一秒、两秒、三秒之后……
    霍尧低沉阴郁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以为你这次学聪明了……没想到，你还是一点没变。你做这么多，无非是针对安安，看不惯我把心思放她身上。你瞒着我连婚都结了，还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公布婚讯，以为这样我就会在乎？呵……可笑。”
    他轻蔑的低笑一声。
    “告诉你乔安，你做再多，我也看不上。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不如我们聊聊……你现在的丈夫知不知道你的心，还放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神经……”乔安正想开骂。
    霍尧低沉阴郁的声音缺陡然提高：“……他知不知道，你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气我！”
    乔安：“……”
    听到霍尧最后一句话时，她水润的杏眸颤了颤，怔在了那。
    乔安的思绪一下子就绕回到她手机里，那个上了锁的，名为‘隐秘日记’的APP。
    原身还有一些秘密没有找到答案。
    比如那个‘私密日记’APP的密码。
    比如她借去的7000万去哪了。
    比如她为什么要那么听霍尧的话帮忙挡枪，就真的只是感恩吗？
    比如，她刚才发现的，霍尧在原身手机里那个名为‘初心’的备注。
    乔安心跳漏了一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就在这时，深夜的病房外，忽然传来响动。
    下一秒，乔安的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她抬眸的瞬间，跟一双幽沉狭长的黑眸对了个正着。
    乔安小脸微讶，瞳眸闪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着毫无预兆赫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男人。
    之前每次见面都西装革履看起来特别高冷矜贵的陆铮，那张英俊深邃的五官居然掠过一闪而逝的慌乱。
    就连他向来熨烫整齐的西装外套，都略显凌乱。
    乔安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种喜怒无形于色的老男人，眼底怎么会流露出慌乱。
    她正要说话，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传来霍尧阴狠的声音：“怎么不说话，知道怕了？”
    乔安闭了闭眼：“……”
    她居然把电话那头的霍尧给忘了！
    乔安下意识伸手想把电话挂掉，但因为着急忘记右手有伤，差点扯动伤口。
    她吃痛抽了口气，电话那头又传来霍尧阴郁威胁的声音：“知道怕就好。乖乖把微博删了，告诉大家这都是一场误会。只要你听话，想解约还是想置换其他资源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连你欠公司那五千万，也可以一笔勾销……”
    乔安还没听霍尧把话说完，就看到站在门口表情阴郁冷肃的男人快步走来。
    下一秒，陆铮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不需要，五千万明天一早打入贵公司账户。”陆铮声音又低又沉，冷淡的语气下蕴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隐怒。
    电话那头的霍尧眉心蹙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和乔安通话的时候，还有旁人。
    “你是谁。”霍尧下意识问。
    他那双邪肆的丹凤眼底，掠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暗芒。
    陆铮右手执着手机贴在耳旁，垂下眼眸时正好瞥见坐在病床上，正仰头看他的乔安。
    乔安仰着脑袋，茶色长卷发披散脑后，她正专注地望着他，晶莹剔透的杏眸里带着一点好奇和一点狡黠。
    这样的她，就和梦中一样。
    陆铮下意识间便抬起左手，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阔，五指生得很漂亮。
    他抬起左手，掌心轻轻贴在乔安额上，大手揉在乔安发顶。
    乔安怔了怔：“……”
    她没料到陆铮会这样，主要是注意力都集中在陆铮和霍尧的对话上，愣了一下忘记了偏头躲开。
    陆铮垂下的目光，将乔安没有刻意避开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点细微的弧度。
    声线却更冷：“我是她先生。”
    说罢，便直接挂了电话。
    霍尧那边愣了半秒，似是不能接受被陆铮挂掉电话的结果，又再次拨通过来。
    陆铮连看都没看手机屏幕一眼，就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瞬间关了机。
    乔安：“……”松口气。
    幸好没被陆铮看到，那上面‘初心’两个字。
    因为这奇妙的心虚感，乔安也没顾得上把陆铮依旧放在她额上的手拿下来。
    她微微仰起头：“你怎么来了？那五千万你其实不用帮我还，还有一年半期限，我……”
    她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右边肩上一凉，她穿得好好的病服，被陆铮解开了领口的衣扣。
    衣领被他拉开。
    乔安呼吸一滞。
    天杀的老男人，没把他放她额头上的手打掉，他还得寸进尺了……
    居然一回来，就扒拉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