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8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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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的书，莫青前世多数都读过。
    书剑恩仇录和飞狐外传都是一个世界，不过一个早了几年，一个晚了几年。
    飞狐外传里，有一件极惨之事，说的便是这钟家灭门惨案！
    原著里，那凤天南身为五虎门掌门，一根黄金棍打遍广州无敌手，威风凛凛，却凶戾霸道，为非作歹，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新娶一房姨太太，看上了钟家的菜地，想要买过来建七凤楼，而钟家世代以这菜地为生，从未有过卖地的打算，况且凤天南只出了五两纹银，等于明抢！
    钟阿四不答应，那凤天南便污蔑钟家儿子钟小三偷吃了他们凤府的鹅，他买通了巡检，将钟阿四抓了进去，而等上堂审问时，钟家小三不过四岁，口齿不灵，人家问他吃鹅没，他一直说吃我吃我，那被买通了的官员由此断定钟家人偷鹅，将钟阿四下狱打的血肉模糊。
    钟四嫂前去探望，见得丈夫奄奄一息，仍旧不让卖地，一气之下带着小三去了北帝庙，将街坊尽数叫上，一刀将自家儿子剖了腹，她儿子腹中却是一颗颗尚未消化的螺肉，哪里有鹅？！
    原来钟小三一直说的吃螺，而自家爱子惨死自己刀下，那钟四嫂就此疯了！
    因为一块地逼得人家家破人亡，手刃爱子，这凤天南的恶行可想而知！
    莫青前世看书时，因着这一桩惨案对剧情记的极清，只是之前他只当自己在书剑世界，不曾想过救自己姓命的一家人便是原著里下场凄惨的钟氏一家。
    此时见得因自己疏忽，导致这一家人俱都惨死，他心中愧疚可想而知。
    “什么书剑飞狐，小道长你魔怔了吧？”
    胡斐听不明白莫青的话，只当他因钟氏一家的惨死有些疯癫了，出声劝道：“杀他们一家的是凤天南，和小道长你没什么干系，你不必自责。”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莫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是一掌，狠狠的打在了这厮的脸上，直将这厮打的横飞出去，一张俊脸肿了大半！
    那胡斐一番好心，反而被打，当即火冒三丈，吼道：“你干什么打我？！”
    “我干什么打你，就凭你所做之事，我杀了你为钟家三口偿命都不为过！”
    莫青恨声道：“我问你，他们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听此言，胡斐语气立时弱了下去，有些心虚的道：“是凤天南一家人杀的。”
    “我再问你，到底因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被凤天南所杀？是不是你胡斐胡大爷行侠仗义到一半，将他们抛弃不管了，任他们被凤天南鱼肉？！”莫青厉声喝问道。
    “我……我……”
    胡斐心中有愧，嘴唇蠕动，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被人骂了一句缩头乌龟，便扔下视你如救命稻草的钟家三人，前去出一口胸中恶气，好找回你胡大爷的面子，也不知道胡大侠到底是行侠仗义，还是想借此炫耀武功，持强凌弱，你对的起钟家人吗？！”
    莫青喝问之下，一掌又朝胡斐另外半边脸打去，直将那半边脸也打的肿胀无比，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此刻却是与猪头无异！
    胡斐吃痛之下，根本不敢还手，一来是忌惮莫青武功，二来是心中确实羞愧！
    原著之中，那钟小三身死之后，胡斐路过，见钟四嫂疯癫，得知详情，便欲出手相助。
    他此时武功接近大成，当世少有敌手，连番戏弄凤家一众恶人，到了北帝庙中，将凤天南引来，一番打斗，屡次留情，这倒也罢了，而将其击败之后，仍不下狠手除恶，也不知在等什么。
    而钟家三口以为盼来了救星，俱数赶往北帝庙质问凤天南，殊料关键之时，凤家请了几个流氓，在门外骂了胡斐一句窝囊废，一句缩头乌龟，他便怒火中烧，不管钟家三人，出去寻那几个流氓的麻烦。
    可以想见，钟家三人俱都不会武功，独身落在凤家一众恶霸手里，还是刚被胡斐狠狠欺辱了一番、胸中俱是怒气的几人手中，他三人能有什么下场？！
    凤家众人乱刀砍死三人泄愤，随后扬长而去，可以说没有胡斐的行侠仗义，钟家三人还未必会死的如此凄惨，也未必会一家子尽数身死！
    前世莫青看到这段剧情，当真气的恨不得捏死胡斐。
    放着首恶不杀，放着钟家三口安危不顾，放着钟家爱子惨死之恨不作处理，只因旁人一句话辱及他的名声，便欲出去一振威名，混不想钟家三口的下场。
    在他胡大侠眼里，人家一家子的性命和仇恨，竟然比不得陌生人对他的一句辱骂！
    莫青看的明白，胡斐所谓的救人和行侠仗义，不过是少年郎学得高明武艺，哗众取宠，满足自身的炫耀心理而已，哪里是真正的行善救人？！
    这等草包人物，倘若不是没有真正的恶迹，莫青恨不得一剑将之杀了！
    “我可有一句说错你？！”莫青寒声问道。
    胡斐羞愧无比，道：“是我做的不对，该打，该打！”
    “可叹辽东大侠胡一刀夫妇是何等英侠人物，竟然生了你这么个草包玩意出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莫青恨其不争的骂道。
    听到胡一刀的名头，胡斐心中更是难受，他缓缓站起了身，一言不发，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前方而去。
    “你给我记住，此生都不许去白马寺镇，不许见一个叫程灵素的姑娘，否则，我非取你性命不可！”莫青又在后面喊道。
    胡斐没有应声，只是呆呆的朝前走着，没过片刻身影便消失在了街角。
    这厮虽然是主角，不过比之令狐冲那等浪荡子好不到那里去，程灵素多好一个姑娘，对他以命相许，屡次救他，甚至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见程灵素相貌平平，明明不喜欢人家也不知说，反而借着人家对他的这份爱意，结成兄妹，让程灵素为他屡次身涉险地，直至将性命丢了，而他仍心心念念着那个绿茶婊袁紫衣。
    以前莫青是没机会管，如今来到了此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胡斐将程灵素祸害了！
    “钟大哥，钟四嫂，你们放心，莫某便是拼却性命不要，也决计要将那凤天南一家的人头带来祭奠你们！”
    钟家菜地旁，莫青对着一座新坟沉声说道。
    此刻，什么福康安，什么青翼蝠王，什么任务大还丹都不放在莫青心里，他只想杀人！
    取了南霸天的人头，好祭奠这坟中惨死的一家人！
    莫青将那马儿身上血迹洗刷干净，又喂了一顿上好的饲料，随即翻身上马，看了眼正北的方向，一鞭下去，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随即撒开四蹄，一路疾驰朝着北方而去！
    大风呼啸，吹得人遍体生寒，然而莫青面皮灼热，浑身滚烫，心中一片沸腾杀意！
    杀人！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