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提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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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启第二日一起来，便看见太阳已是悬挂在大门之上，回头一看，身边的鹦鹉还在沉睡中，翅膀时不时抽搐一下，嘴边还流着哈喇子。
    汤姆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不见猫影。
    他走出房门，正巧遇上了个熟人。
    “孙道兄，许久未见了。”
    孙启望向来人，笑道：“原来是林兄。”
    来人便是当日与孙启过招的林晨，只见他穿着白衫，腰挂长剑。
    “今早庄里可是传遍了，那几个过去的弟兄本以为能动动筋骨，杀杀怪物，结果没想到被人截胡了。我一打听，原来是孙兄，这便过来想着探望一番。不料看兄全身上下，根本就没伤，如此倒好，下午我俩可以切磋切磋。”林晨道。
    “多亏了贵庄的药物。正是我所愿。”孙启笑道。
    “想来兄还未逛过敝庄，若不然小弟且作临时的领路，带兄看看四下的风光。”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晨携着孙启走出院落，一路随着地势，穿堂过巷。
    孙启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庄设置得如同园林一般，这院里种些青竹翠柏，那院中便储着些池塘，立着些山石，更有山溪贯穿整座庄园，时而流过小林，时而绕过繁花。
    二人经过一处格外巨大的建筑，里头传来劈砍声。
    “这处是作何用？”孙启问道。
    “这里演武堂，供弟子们修炼的。进去看看？”
    “好。”
    二人进了堂中，里头有着几十人，或是两两对战，或是教学交流。
    “林师兄！”
    “林师兄！”
    “林师叔！”
    一进来，那些弟子便纷纷对林晨打招呼，自然也注意到了孙启这个陌生人，不过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不敢询问。
    孙启一眼便见到此处一种特别的练剑方式。只见一人执剑，一人则在旁，掷出一颗颗黄豆，那人便剑起剑落，将那黄豆一一斩成两半。
    “这是……”孙启道。
    “这是我们庄内练剑的一种方法。”林晨解释道，“起初，是执剑于暗室之中，中间点燃一炷香，一剑下去，须能将其从中分成两半，中途不能断了香。其次，便是如同这位弟子一般，练习砍黄豆。再接着，便换成更细的绿豆。”
    “然后呢？”孙启好奇下面的步骤。
    “自然是越来越小啦。再是劈开芝麻。再接着，是在暗室之中劈黄豆。”林晨道，“当然，暂时没有弟子能做到。”
    孙启点点头。
    林晨见他颇有兴趣，便问道：“兄要不要试试看？”
    “也好，颇有门道。不过，我只能以短刃为兵器了。”
    林晨便要来了一罐绿豆。
    孙启一挑眉。
    见二人如此，周围的弟子自然是围了过来，一是因为林晨亲自做这个掷豆者，一是孙启的身份被人传开来了，自然想看看这位当时险胜林晨一招的能耐。
    “孙兄，准备好了？”林晨笑道。
    “随时可以。”孙启执起短刃。
    话音刚落，两颗绿豆便飞到他的胸前。短刃滑过，两颗绿豆应声而落。
    “这是开胃菜。”
    林晨又是掷出四颗绿豆，一颗在左手，一颗右手，一颗腹前，一颗顶部。
    孙启以手运刀，先是砍落前左两颗绿豆，脚底轻转，右手一回，便削开了剩下两颗豆子。
    “好——”有弟子不由得喊出声。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练习过如此的方法，自然知道要达到这样的眼力和运刀是十分难的。
    “加大难度了。”
    林晨这次掷出七颗绿豆，将孙启的四肢和头部都覆盖住了。
    孙启见状，腰身一弯，先是将底下离地面最近的两颗分开，左手一撑，身子顺势轻转，带动着右手又是将三颗豆子劈开，这时最高的两颗也已掉落，被刀锋一分两断。
    “好！”
    “好！”
    “厉害！”
    这招过后，叫好声更多了，弟子们更是团团围住了，纷纷学习孙启的运刀方式。
    孙启的刀法除了来自宋可贞的指导外，还有不知是何等远古时期的大能传承。因为两者都与刻字有关，所以孙启的运刀法本就偏于快、灵、短，而在日夜浸淫于甲骨文字的契刻后，更为之增添了古奥玄妙的意味，逐渐变得难以捉摸。
    这与归棹山庄极其不一致，但却偏偏又是一条向上的道，这自然让用兵器的众人趋之若鹜，纷纷来见识一番。
    见孙启还游刃有余，林晨也来劲儿了。
    “这次的难度可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自无不可。”孙启笑道。
    林晨甩出一把绿豆，朝孙启掷去，粗略地数便有十几二十颗，纷纷扬扬，根本没有任何规律。林晨自问，碰到这么一把绿豆，他是没法一一劈开的。
    周围的弟子更是屏住气，一动不动看着这对他们而言必死的状况。
    孙启静下心神，看着眼前飞散的豆子，心中升起一阵风雨之声。他的手不自觉地便随雨势而走，又仿佛是在刻着那古奥难明的文字。
    一颗、两颗、三颗……
    他的手所画出的线条极尽优美，以至于让人忘了这里面随时可以转换的杀机。
    七颗、八颗、九颗……
    劈开的豆子越多，周围的人气息便越凝重，仿佛要将这几秒给看停了一般。
    十五颗、十六颗……二十颗、二十一颗
    孙启的手好像夏日的骤雨，在豆子间翻飞散落，让人目眩神迷。
    二十六颗、二十七颗、二十八颗！
    随着最后一颗豆子分成两半，孙启的刀刃也随之而止。空间似乎定格了一瞬，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脑袋一片空白。
    孙启停了一会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空间才突然动了起来，接着便是呼喊声、叫好声一片，让他以为来到了一个蜂巢。
    “太牛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哇呜！！！”
    “大哥，我想学！！”
    孙启被周围人簇拥而上，弄得哭笑不得，又无法拒绝这份热情，只好跟他们说一说用刀的技巧。但是这毕竟是苦功和传承才能换来的，而这个传承又不能与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