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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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疼吗？”莫北麓拎着一瓶红花油和一盒膏药进来，关上门，沈杳摇摇头：“不碰就不疼。”莫北麓坐下，伸手倒了点红花油慢慢给沈杳推开淤血，见沈杳疼的龇牙咧嘴的，无奈：“刚知道你不想爸妈看到，帮你打了遮掩，现在说吧，最近为什么魂不守舍的。”沈杳忍着痛，不再想隐瞒，见莫北麓要伸手去拿膏药，直接起身抬高手扑进莫北麓怀里，莫北麓连忙把沾了药油的手抬高，手臂揽住沈杳：“诶，小心点。”沈杳用额头小幅度地撞着莫北麓的胸膛，莫北麓笑着讨饶：“哎呀，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好厉害。”沈杳抬头吻上莫北麓的唇，两个人同时间都顿住了，保持着唇瓣相贴的状态，一时间两人呼吸都不稳了起来，紧张地直打颤。上次莫北麓把沈杳推开了，这次莫北麓带着笑意，轻轻抿着沈杳的唇，松开沈杳仰头退开点距离，沈杳把头倚在莫北麓的胸膛上。
莫北麓取了药膏给沈杳好好贴上，语气温柔：“怎么了？跟我说说，嗯？”沈杳看着莫北麓给他慢慢揉着手腕肿起来的地方，呼吸间都是莫北麓身上清爽又安定的气息：“我在想，我要怎么样才能追上你。”莫北麓手上动作不停，只是问了句：“你想怎么追上我？”沈杳举着一只手，开始掰手指例数：“首先，我家世这块肯定不行了，那我只能谈我本身了。其次呢，我成绩跟你差太多了，我要很努力才能维持在中上游，但是你一直在顶端的位置，高中本身也是要指标的，资源倾斜那是必然的，所以你现在能接触到，就比我要高深很多。”藲夿尛裞網
莫北麓偏头吻了下他的额头，耐心十足：“嗯，然后呢？”沈杳仰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莫北麓感觉到痒但也没怎么闪躲，沈杳满足地笑笑：“我真的很难做到和你一样，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停下脚步去等我，我们不能随心所欲，不顾一切地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能双方增益，我觉得那样的感情是……”莫北麓沉稳地接道：“是幻灭的，放纵是童话，克制是现实。”沈杳亲了口他的脸：“对，所以我这几天本来想努力，看看我还能提升多少，未来虽说还有一年，但是对于你而言，应该没有一年了吧。”
莫北麓想了想：“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参加高考，不是说保送不好，只是我的性格，可能更喜欢亲身去经历人世百态，主流重要的大事。其实我今天说不一定是因为我的班主任，也不太建议我参加保送资格的考试。”沈杳怔楞：“啊？”莫北麓笑笑，把他揽得更紧点：“我们班主任想得比较远，也比较开明，保送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说句幼稚的话，我觉得不是高考来的，有种泡沫感，不是实打实的成绩，”
沈杳撇撇嘴：“话也不能这么说，一般人还不能保送呢。”莫北麓顿了顿，缓缓说道：“杳杳，你要记得一件事，大家都认为的好事，从客观来看是好事，但是对于个人来说，主观上未必是。”沈杳不解：“你是觉得保送不好？”莫北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我喜欢一切按部就班落在实处。”沈杳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懂过面前的男孩子，莫北麓像一坛陈年的酒，人迷于浮于表面的芳香，品尝后沉溺深陷，越发沉醉难以自拔。
莫北麓最后一锤定音：“做你想做的事，不用考虑别人，我们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更能在彼此身边，你走得越远，站得越高，所受桎梏就少，不至于为了生计、所在意的世俗而身陷囹圄。”沈杳没有说话，只是从莫北麓怀里直起身，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莫北麓。莫北麓失笑，低头温柔地含住他的唇，一回生二回熟，两个18岁的少年在带着对未来的一腔孤勇中，如同并蒂花，双生并行。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嘴唇都有些红肿，相视而笑，沈杳突然后知后觉：“你锁门了吗？”莫北麓被逗笑了：“你现在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还赖在我身上。”沈杳见他这样打趣就知道他肯定锁了，放下心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故意往莫北麓怀里又拱了拱，莫北麓任他闹着，分神注意着他的手别被碰到。沈杳捏着莫北麓好看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高三就没什么假期了，你应该会比我还忙吧。”
莫北麓思索了下自己目前已有的安排，一五一十地交代：“其实也就是比你提前去一些大学参加自招和保送资格的考试而已，其他都是一样的，我们应该高三会是在一个班。”沈杳恍然大悟：“对哦，我们到一个班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莫北麓越看怀里的人越喜欢，沈杳砸吧砸吧嘴：“我还在想，高三大家都忙，见不到怎么办了，我怎么忘了这事了，唉，色令智昏色令智昏。”莫北麓诧异：“这也能怪我？”沈杳睨了他一眼：“你好不要脸啊，谁说你是色了。”
莫北麓俯身，缩短两人间的距离，很有压迫性地沉声问道：“那你说谁是色？谁让你昏？”沈杳有些慌乱，双手攀上莫北麓脖子，眼神晃来晃去，带着点讨饶地说：“你你你，都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啊，我莫哥天下第一帅，这眼波一转啊，我的魂就被勾走了，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莫北麓轻咳一声：“有点过了。”
随着日子慢慢走过，沈杳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也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哪来那么多心思，世俗环境太能左右他的思想，在性格没有定型的时候，外界的改变即使一个人的改变，莫北麓很欣喜看到这些转变。沈杳享受着静谧的氛围，冲男朋友提要求：“诶，你字那么好看，你教我练字呗。”
沈杳从莫北麓身上爬到旁边坐好，狗腿地给莫北麓捶了捶麻掉的腿，认认真真地看莫北麓写字，莫北麓沉思了下，写了句：我是在荆棘丛里开出的一朵玫瑰。沈杳静静看着这句话，抬眼看向莫北麓：“这句话……”莫北麓笑笑：“《格局》这本书里有提到，有人抱怨好好的玫瑰丛为什么遍生荆棘，出身令人不喜，但转念一想……”“是荆棘丛里开出了玫瑰，是不问出身，是孤勇如我。”沈杳总是能带给莫北麓惊喜，莫北麓笑意加深，点头。
莫母敲了敲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学习。”两人应了声，莫北麓揉了揉沈杳的头发，起身往外走去，沈杳将这张字条仔细妥善地收好，有些恍惚莫北麓对于他的意义，亦师亦友，也是喜欢的人，是一眼鸿蒙。女人的尖叫又在耳边响起，瓷片摔碎的声音，男人的怒吼，纷杂的声音接踵而来，沈杳觉得脑中一阵发懵，好像在鸣钟旁。
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但是这次不同的是，很快耳边就响起了莫北麓的声音，独特的温柔与细致，一点一点取代喧闹声，沈杳的心一瞬安定，哪怕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丢失，也不再慌张，人回不去过去，限定不了未来，唯一能握住手的，只是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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