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克莱斯特的效忠

　　“男爵大人，您是否愿意接受老朋友的效忠，我愿意为您而战，直至您回到您荣耀的里斯特堡！”
　　林奇郑重地拿过克莱斯特双手呈递的蓝宝石，而后将他缓缓扶起：“克莱斯特，你终将因今日之决定而享受荣光，我以火山群岛男爵之名接受你的效忠。”
　　手捏蓝宝石，迎着月光，美轮美奂的光彩折射在林奇的脸上，熠熠生辉。
　　克莱斯特明白，自己已经和林奇已绑在一条船上，于是低声恭维道：“大人，也许这枚宝石需要改一个名字。”
　　林奇明知故问：“什么名字？”
　　“奥古斯都的荣耀！”
　　“你有不错的取名天赋，克莱斯特，”林奇点头称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克莱斯特摇摇头：“还没有头绪，帮助布兰奇招揽女色，看起来只能伤及他年轻的身体，却没法快速动摇他的统治，而且他还是圣骑士，谁也不知道女色对他的伤害能有多大？”
　　林奇心中早有计划，开口提点道：“克莱斯特，你当明白一件事。若你杀了别人的父亲，他可能会记恨你一天；倘若你抢走别人的金钱、权力和妻子，他会恨你一辈子，并时刻筹谋报复！”
　　“那您觉得，该将布兰奇的爪牙引向何方？”克莱斯特问。
　　“不是将布兰奇的爪牙引向何方，而是如何毁掉他的爪牙，没有尖牙利齿的狮子就是一头待宰的牛犊，谁最拥护他的统治，谁就是目标，这一点你自己把握。”
　　话说到这里，克莱斯特已心知肚明，深以为然地点着头，看向林奇的目光愈发尊敬起来。这位红发雄鹿，不仅俊美而勇武，还有着与传言中截然不同的智慧头脑。
　　商议完如何主动出击后，克莱斯特提醒，伯爵布兰奇正利用手中仅有的资源筹谋对付林奇。
　　他命令克莱斯特和两个仆人，探明火山群岛的情况，届时他会找一支和里斯特堡毫无关系的海盗团动手。
　　林奇眉头微皱：“布兰奇那个鲁莽残暴的蠢货还能想到嫁祸他人的主意？”
　　克莱斯特摇摇头：“这恐怕不是布兰奇主意，而是他最忠实的狗腿子巡城团长亚德里恩的阴谋。”
　　一听这个名字，林奇脑海中赫然涌现一个贪婪、狡诈、嗜杀的形象，居然是这家伙！
　　亚德里恩曾是已去世里斯特伯爵的心腹，对里斯特伯爵厌恶排挤的长子林奇，他也从没有好态度，两人之间有过交恶。
　　他能够顺从布兰奇的意愿，出主意谋害自己，林奇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克莱斯特义愤填膺地说完，看向林奇征询意见：“要不要瞒报情况，延缓他派遣海盗袭击的时间？”
　　“不必隐瞒，如实汇报火山群岛的环境状况，”林奇先是摇头否决，而后又补充道：“把人员情况适当调整，只需要暗示他们，我的领地疏于防范，人手稀缺，没有多少抵抗力。”
　　说罢，林奇忽然冷不丁想到一件事，继而又问：“克莱斯特，我听说巡城团长亚德里恩的母亲风韵犹存，他的妻子也很风骚漂亮，是不是？”
　　克莱斯特瞬间心领神会，脸上出现男人都懂的神秘微笑：“您说的太对了，男爵大人。亚德里恩这家伙，从来不带自己的妻子外出，就是害怕被人盯上，我们的布兰奇伯爵就喜欢这一口，他已经私下处死三个有妇之夫。”
　　“你明白怎么做了吧？”
　　“当然，我想这是再明确不过的目标......”克莱斯特嘴角弯得极其猥琐。
　　......
　　一夜过后，酒醒的水手们全都忙碌起来。
　　在生产力落后的洛伦世界，每个人都是多面手，他们不仅是航海运输人员，还兼职商贩，赚取钱财。
　　尽管群岛内算上奴隶也只有两百五十人不到，生意不多，但他们总不好白跑一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得到男爵林奇的允许后，船队的成员，在码头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开始售卖各种小物件。
　　清晨的太阳将沙滩加热，穿着短衣短裤坐在上面，屁股也是热乎乎的。
　　小摊位和叫卖声为人口稀疏的火山群岛平添了一丝热闹。
　　今天，所有人都聚在大姐岛，运输船队的人要出售货物，林奇麾下的子民也有积攒的物资需要交换。
　　昨夜畅饮的宴会已展现出林奇的慷慨，今天的小小贸易，则展现出一个领主的威严。
　　林奇的护卫队长兰瑟带领人手维持秩序，充任林奇管家的麦垛，以及贴身女仆艾琳，则带着机灵的小伙子，守在码头船只边。
　　他们负责以每艘运输船为单位征收交易税。
　　水手们将交易物品带下船，经过一次统一盘点；收摊返回时，再进行一次细致盘点，以此确定整条船的大致交易份额。
　　无论是船长还是水手们，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这是洛伦世界统治者的铁律。
　　并且他们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欣然接受。因为林奇男爵起码真的派人来做统计，最后根据大致真实的交易额收取税金，这委实难得一见。
　　哪怕是繁华的里斯特堡，交易税征收也没从未如此透明，往往是税吏估计一个数额-绝对会虚高填报，然后再提高一点儿征税比例，从而中饱私囊，为领主行盘剥之事。
　　所以当那些船长看到负责统计的麦垛和艾琳后，反而热烈欢迎，主动配合他们进行盘点。
　　“哦！我们的男爵大人可真是公正严明，我保证以后来火山群岛的商人会越来越多，这里一准儿会成为大海上的明珠！”一名大胡子船长赞美道。
　　他好奇地盯着艾琳手中的木板，木板上铁夹固定着一页暗黄色的树皮纸，横平竖直的线条错落有致分布其上，将纸张分割成大小均等的格子。
　　“尊敬的小姐，请问这是什么？”大胡子问。
　　“我可不是尊敬的小姐，我是男爵大人的女仆，”艾琳笑眯眯地解释，心里却十分满意这个称呼，于是回答了大胡子的疑问，“这是男爵大人发明的记账方法，一种叫做表格的东西，只需要填写货物名称、数量、单价和总价，就能记录所有的交易信息。”
　　大胡子看到艾琳手拿羽毛笔，只简单写上货物名称，以及几个数字，十分快捷。
　　“哦！海神在上，这是男爵大人的发明？”大胡子一眼就看出，这种记账方式的高效便捷。
　　“那当然！”小女仆不满地回应道，没有人可以怀疑女仆的主人！
　　“抱歉，尊敬的小姐，我并非怀疑伟大的男爵大人，而是惊叹于男爵大人深如大海的智慧，我敢保证这种记账方式一定会风靡整个洛伦世界！”
　　吹捧完毕，大胡子看着被艾琳抱在怀里的木板，谄媚地笑道：“尊敬的小姐，不知道能否送我一张表......表格？”
　　“这可不行，男爵大人没允许我这样做！”艾琳果断地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