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遭遇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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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轮到云旧给全家人做早饭。厨房里，五官英挺、气质冷峻的男人正准备剁饺子馅，黑发黑眸的外貌为他增添了不少禁欲感，更衬得他愈加冷心冷性。
餐厅里，四人坐在座位上，气氛安静得尴尬，尴尬得自然。终于，与云旧有三四分相似的冰山美人开口问道：“我哥他还好吗？”
云外婆和云旧的妈妈云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都皱起了眉毛，不知道怎样跟云莱说。这时，厨房里突然传出一声菜刀砍在砧板上的闷响声，紧接着便是连续快速的剁肉，听着有些瘆人，众人的心不由得一揪。云旧的爸爸，Y国美大叔阿德恩脸上忧心忡忡：“桐桐，儿子是有什么心事吗？虽然从小脾气就怪，但这半年……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吧？”云桐拍了拍丈夫的手，以示宽慰：“老大会好起来的，我们暂时先适应。”
云旧包好饺子，把它们一个个放进一口大的平底锅里，像蒜瓣一样整齐排列，一圈一圈铺排开。他的表情很有耐心，动作也很迅速，但十分有条不紊，像在摆放一朵世界上最美丽的花的花瓣。不一会，饺子煎好了，搭配的瘦肉枸杞叶汤也煲好了，实在是赏心悦目，香气扑鼻。云旧把这两样端到桌上，分给大家。不管众人刚才心理活动如何，此刻内心想法全是：外孙/儿子/哥做的饭真好吃，而且越来越好吃了!
云家有规矩，谁负责做当餐的饭，谁就对当餐有最高话语权。于是等大家都吃完了早饭，云旧发话道：“我中午和晚上不在家吃饭，有事打我电话。散。”说完，云旧起身收拾桌子。但担心儿子的云爸爸选择留在座位上。藲夿尛裞網
“儿子，”云爸爸笑容亲切，“有心事的话可以跟爸爸说哦。男人的问题，爸爸多少帮得上忙的。”云爸眨眨眼。一副“儿子别不好意思”的戏谑表情。云旧收走他面前的碗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妈，快把爸带走。”
云桐大步走过来，一个公主抱抱起孩子他爸：“乖，我们走吧，别给老大添乱。”
阿德恩：“？？？”
早饭后，云旧离开军区大院的云家别墅，去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处理公务。邮箱里的文件多得很，云旧从容地着手审批，边浏览，边给这些文件分类，批阅后发回给相应的负责人。财政，纪律，组织，安保……招新和对新兵的安排涉及到许多方面。有封邮件没有标题，云旧点开大致看了一遍，发现是参加乾部招新终选的人员名单及基本资料。发错了？没兴趣仔细看的云旧将邮件发回给下属，附上一句“途径无法确定安全，通过终选的人员信息总结成纸质文件，回营给我”。
云旧工作效率向来奇高，不到一个半小时，所有的文件都批阅完毕，邮箱清空。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长腿交叠，身体慢慢后倾，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
又想他了啊。
云旧睁开双眼，看着手里那个人送的杯子，在心里想着着那个人。细腻的白瓷上，几笔墨色勾勒出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群山，空灵寂静，肃穆大气。以江余的品味，实在难得。
江余……他隔着莽莽十万大山思念他，距离是那样遥远。以至于当江余专用手机铃声响起时，云旧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在做梦。
“嗨，小旧，”江余笑得很开心，“新年快乐!半年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想不想我啊？哈哈，早知道就先跟你说不要太想我啦。”
云旧：“……”
不是做梦。
江余还是那样……欠收拾。
挂了电话后再打回去？
然而，江余凭借与云旧相识多年的经验，准确判断出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立刻说道：“等一下!小旧我错了!你别挂我电话!”
云旧的表情终于变化了一些，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羽睫低垂下来敛去眼中那抹称得上是温柔的情绪。“我什么时候挂过你电话。”
对方沉默了一会，像在认真思考，然后说：“想和做是两回事。你的确没挂过我电话，但你肯定这么想过，小旧。”
“嗯。”
“啊……尽管不是第一次听你承认了，但我的心还是碎成了渣渣。”
“碎了就自己用502粘回去。”
“你冷酷无情，小旧。比起502胶水，我觉得你跟我说句520会更有用……呃呃，今天天气真好，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没控制住自己结果又双叒叕顺口调戏了云旧的江余在下一秒妥妥地怂了。云旧对此习以为常。
“忙完了。”
“没，只是终于能抽出时间给你打电话。”江余过了兴奋劲，带着些许疲惫说，“想听听小旧你的声音。”
“嗯，”云旧眼底的万年冰川一点一点地融化，声线低沉道，“我在。”
“……”
两秒后，江余“扑哧”笑出了声。“小旧，你说这种话简直是犯规好吗？不过谢啦，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小旧。”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见到我，会开心吗……？”
云旧微微皱起好看的眉，“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啊!”
仿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江余才听见云旧说：“怎么会……不开心。”
江余半信半疑，要是真的开心，那中间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停顿？“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哦，小旧。”他不放心地说。
“我为什么要骗你。”
哈？我怎么知道？江余艰难地猜测道：“因为我傻？因为我单纯好骗？因为我总是无理取闹？”
“……”有时候真不明白江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椰汁吗？“刚才那句是反问句。”
“啊？……哦。”太久没和小旧聊天，我已经不能每次都正确get到他的意思了吗？江余苦恼地想。他没忘记云旧的问题，但决定糊弄过去：“好了，我快要吃饭了，下次再联系……”
不行，光是这样肯定不够，得再来点猛的。饭啊，饭……有了。
云旧听到对面的话有一秒半停顿。江余又想干什么？
江余清清嗓子，棒读原创台词道：“啊，小旧，我好想你啊!好想念你做的饭啊!你都不知道这半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别的先不说，每天吃的东西简直、简直——反正我不能接受!可不能接受也得吃下去……唉。”
刚活过来没多久的江余听声音感觉又焉掉了。
云旧：“……”
江余：“？”
“小旧？你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吗？”难道露陷了？
“……”
“呃，小旧？”
“……”
“喂？小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江余开始方了。莫非是大招读条？
“我在听。”随着一声轻响，云旧手里一直拿着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江余。”隔着屏幕，云旧的声音也是那样清冷好听，仿佛要从听者的耳朵里沿着神经一路钻进内心最深处。
“嗯？”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诶？”
江余：……妈的玩大了。
这还是第一次吧？小旧明确地说要来找他。开心……是开心，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现在见面，我给小旧准备的惊喜要怎么办？这半年的辛苦不就全喂了狗吗？好亏啊!
但小旧好不容易才想找我一次，拒绝的话，万一以后他都不想见到我了怎么办？
江余无限纠结中。
“在老家么。”云旧问。
“哦，没有。呃？不是，我在出差。”
“哪里。”
“你问哪啊？在……我现在还在忙，你能不能等我忙完了工作再来？”
江余果然不希望我去找他么。云旧合上眼帘，隐藏起眼眸在那一刻浮现的所有阴暗。良久，他才说道：“好。”
江余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下次再聊，喽？”
“嗯。好好吃饭，别挑食。”
“知道啦。”江余想，我家小旧真温柔，虽然刚才差点吓死我，“小旧也是。拜。”
“嗯。”
等江余挂了电话，云旧周身的气场重返冷肃。他把手机放在杯子旁边，敛睫沉思。
显然，江余有事瞒着他。
他这半年到底在干什么，辛有多苦？
要来见他是早有预谋还是突发奇想？
不肯透露所在地和这半年的经历有多大关系？
疑点重重，但可以确定的是——
他·现·在·绝·对·不·是·在·出·差。
在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云旧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怪异感。
江余的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是，直到2月份结束了，江余也没来帝都找云旧。
云旧：……
我在期待什么，还是把江余拉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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