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神惩罚的人
他看见了陆森，手脚突然不自在起来。
萧榆看着那人转身退出人群，整齐乌黑的发尾随着动作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叮。铃。
不知道哪里听到的铃铛声，他脑子空了片刻，手已经解开安全带，想起身时，发现车子已经发动。
而那个人一眨眼也消失在人群里，如昙花一现般梦幻。
张空青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弄得莫名其妙：
“嘛呢？坐车不系安全带，出事死得最难看的就是你。”
说着老母亲似的替他重新扣上。
大巴车上播放着规范出行的安全提醒适时响起，声音打了他一个激灵。
面对张空青的关心，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代码，捏了捏眉心，靠回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才看没看见这个人？”
萧榆翻开画册，给他看画上的漂亮少年。
“没有啊，”张空青摇头，他刚才都没注意，拿过画册仔细端详，突然问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陆森？”
他知道萧榆似乎有点妄想症状的事情，不过具体的也不是完全知道，现在看着画像，这画了不下十几张吧，不由感慨艺术家的脑袋里果然是没有丑的人啊。
萧榆说不上来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懊恼自己没有闹着下车去确定，还是庆幸自己控制住了没有发疯。
他疲惫地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不是陆森的脸，就是那张青灰色的脸。
等这趟去平义南寨回来，还是去找应明远开点药吃吧，好像病症更严重了些，到底是不是幻觉他都分不清了。
而这里离处在中南地区，大山腹地的平义南寨还有十几个小时路程。
张空青这个土大款还特意请了个向导在转车的时候等他们。
那向导姓杨，是生活在平义南寨的寨民，因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做起了两边的接待工作。
可能是钱砸多了，哪怕不跟团，就单带他们二人，杨向导工作劲头也十足，生怕他们这一遭去，就回不来会被留在南寨了。
一个劲地提醒他们：“二位老板，我先把话给你们说了提个醒，进了寨子，你们千万不要乱碰、乱收、乱接寨民的东西。
拿捏不准的地方也不要乱去，更不要轻易招惹寨民，尤其是寨子里的姑娘，惹了，可能代价就是一辈子赔进去。”
张空青跟他开玩笑：“我听说你们那的姑娘个个会下情蛊，是真的吗？”
“这个…以前多，现在少了点，前寨管得严，现在已经不让下了。”
他倒是挺实诚，但对于接受了超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识的萧榆和张空青来讲，巫蛊一说，如果他们信了，哲学先驱里程碑会来批判他们。
并且在他们耳边呐喊：打倒所有牛鬼蛇神，杜绝一切封建迷信。
对此，萧榆保持沉默。
破烂老旧的面包车开上崎岖颠簸的山道，要是换个城市里多年的老司机来，也得吓得腿抖脚软，怕是刹车都踩不住。
萧榆坐的位置靠前，看到开车的是一皮肤黝黑，嘴里叼着烟，控制方向盘的双手仿佛打了一套咏春拳，看到险弯也稳如老狗的中年男人。
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老司机，名副其实的秋名山车神。
他单是坐着，也控制不住偶尔被弹起来，脑袋磕到顶上，咚一下，又摔回来。
等下车时，二人摸着一脑袋肿包，看着这个虽叫停车场，但真实情况就是一个空旷点的空地。
空地旁插了块木牌子，写着什么字已经看不清了。
而在两条岔路的旁边，只有一家破败的农家乐，之后方圆几里看不见人家。
杨向导不知从哪给他们牵来了一架牛车，不好意思道：“寨里开车子的，前两天带着婆娘出门了，还没回来，二位老板委屈一下，咱坐牛车进去，也稳当的，比那三蹦子好多了。”
萧榆背着包，他看着老牛，老牛也看着他，还喷出一个长长的鼻息。
其他旅客在一边站着，有些和朋友来的小声商量着怎么进入南寨最后一段路程。
没事，萧榆安慰自己，至少这牛车，还是带棚的，在所有牛车当中，已经算很豪华了。
“深山老林出好药。”张空青拍拍他的肩，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慰。
他们二人爬上牛车，里头铺着一层晒干的稻草，这时候矫情就只能坐‘十一路公交车’了，如今有个代步该知足。
隐隐从其他人眼中，看出那么一丁点羡慕的萧榆，只希望别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就好。
好在拐进另外一条道的风景出奇的好，这里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山是绿的，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颜色，不像城市里天是白的，山是灰蒙蒙，云和天空融为一体看不出来。
萧榆伸着腿，双手向后撑，仰着脑袋看白云朵朵点缀在靛蓝色的天空，形状各异，美不胜收。
清风吹拂而过，带去恼人的燥热。
杨向导在前头赶牛车，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小调，挺独特的音调，不算难听。
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特别会给自己享受的时间，或许也可以学一学尼古拉·格里高莱斯库的画作，回去了，也画出来一幅《牛车》。
萧榆想着，最后直接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晒干的稻草不难闻，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在这风景如画，曲调难得的气氛里，牛车晃晃悠悠，他难得睡沉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这次在南寨暂住的吊脚楼前。
和他想象中的落后不同，寨子里也通了电，就是交通确实不太方便，因此不管是经济发展还是教育问题，都属于落后阶段。
但冲着这样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来说，等慢慢把旅游景区的影响扩大化，应该很快就能带动这里的经济。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杨向导自己拿来给游客租住的客房，他们先付了三天的租金，七百块钱，会包他们的餐食。
而来南寨的目的，最主要的不是游玩，而是听说这里有种草药叫龟蛇草，可以入药，治疗疑难杂症很有奇效。
结果第二天去找寨子里面专门卖草药的寨民时，却被告知采不到这种草药。
“不对啊，我老家那哥们儿是跟我说的这里有啊，他那三舅媳妇体弱生不出孩子，就是托人买了那什么龟蛇草，结果你猜怎么着，不到一年，生了龙凤胎，身体还倍结实呢。”
张空青挠头发誓自己没有骗他。
“……”萧榆呆了几秒，“你哥们三舅媳妇生不出孩子？龙凤胎？”
“对啊。”张空青点头。
萧榆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褚修然是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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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不知道哪里听到的铃铛声，他脑子空了片刻，手已经解开安全带，想起身时，发现车子已经发动。
而那个人一眨眼也消失在人群里，如昙花一现般梦幻。
张空青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弄得莫名其妙：
“嘛呢？坐车不系安全带，出事死得最难看的就是你。”
说着老母亲似的替他重新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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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张空青的关心，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代码，捏了捏眉心，靠回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才看没看见这个人？”
萧榆翻开画册，给他看画上的漂亮少年。
“没有啊，”张空青摇头，他刚才都没注意，拿过画册仔细端详，突然问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陆森？”
他知道萧榆似乎有点妄想症状的事情，不过具体的也不是完全知道，现在看着画像，这画了不下十几张吧，不由感慨艺术家的脑袋里果然是没有丑的人啊。
萧榆说不上来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懊恼自己没有闹着下车去确定，还是庆幸自己控制住了没有发疯。
他疲惫地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不是陆森的脸，就是那张青灰色的脸。
等这趟去平义南寨回来，还是去找应明远开点药吃吧，好像病症更严重了些，到底是不是幻觉他都分不清了。
而这里离处在中南地区，大山腹地的平义南寨还有十几个小时路程。
张空青这个土大款还特意请了个向导在转车的时候等他们。
那向导姓杨，是生活在平义南寨的寨民，因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做起了两边的接待工作。
可能是钱砸多了，哪怕不跟团，就单带他们二人，杨向导工作劲头也十足，生怕他们这一遭去，就回不来会被留在南寨了。
一个劲地提醒他们：“二位老板，我先把话给你们说了提个醒，进了寨子，你们千万不要乱碰、乱收、乱接寨民的东西。
拿捏不准的地方也不要乱去，更不要轻易招惹寨民，尤其是寨子里的姑娘，惹了，可能代价就是一辈子赔进去。”
张空青跟他开玩笑：“我听说你们那的姑娘个个会下情蛊，是真的吗？”
“这个…以前多，现在少了点，前寨管得严，现在已经不让下了。”
他倒是挺实诚，但对于接受了超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识的萧榆和张空青来讲，巫蛊一说，如果他们信了，哲学先驱里程碑会来批判他们。
并且在他们耳边呐喊：打倒所有牛鬼蛇神，杜绝一切封建迷信。
对此，萧榆保持沉默。
破烂老旧的面包车开上崎岖颠簸的山道，要是换个城市里多年的老司机来，也得吓得腿抖脚软，怕是刹车都踩不住。
萧榆坐的位置靠前，看到开车的是一皮肤黝黑，嘴里叼着烟，控制方向盘的双手仿佛打了一套咏春拳，看到险弯也稳如老狗的中年男人。
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老司机，名副其实的秋名山车神。
他单是坐着，也控制不住偶尔被弹起来，脑袋磕到顶上，咚一下，又摔回来。
等下车时，二人摸着一脑袋肿包，看着这个虽叫停车场，但真实情况就是一个空旷点的空地。
空地旁插了块木牌子，写着什么字已经看不清了。
而在两条岔路的旁边，只有一家破败的农家乐，之后方圆几里看不见人家。
杨向导不知从哪给他们牵来了一架牛车，不好意思道：“寨里开车子的，前两天带着婆娘出门了，还没回来，二位老板委屈一下，咱坐牛车进去，也稳当的，比那三蹦子好多了。”
萧榆背着包，他看着老牛，老牛也看着他，还喷出一个长长的鼻息。
其他旅客在一边站着，有些和朋友来的小声商量着怎么进入南寨最后一段路程。
没事，萧榆安慰自己，至少这牛车，还是带棚的，在所有牛车当中，已经算很豪华了。
“深山老林出好药。”张空青拍拍他的肩，也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慰。
他们二人爬上牛车，里头铺着一层晒干的稻草，这时候矫情就只能坐‘十一路公交车’了，如今有个代步该知足。
隐隐从其他人眼中，看出那么一丁点羡慕的萧榆，只希望别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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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榆伸着腿，双手向后撑，仰着脑袋看白云朵朵点缀在靛蓝色的天空，形状各异，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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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向导在前头赶牛车，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小调，挺独特的音调，不算难听。
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特别会给自己享受的时间，或许也可以学一学尼古拉·格里高莱斯库的画作，回去了，也画出来一幅《牛车》。
萧榆想着，最后直接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晒干的稻草不难闻，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在这风景如画，曲调难得的气氛里，牛车晃晃悠悠，他难得睡沉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这次在南寨暂住的吊脚楼前。
和他想象中的落后不同，寨子里也通了电，就是交通确实不太方便，因此不管是经济发展还是教育问题，都属于落后阶段。
但冲着这样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来说，等慢慢把旅游景区的影响扩大化，应该很快就能带动这里的经济。
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杨向导自己拿来给游客租住的客房，他们先付了三天的租金，七百块钱，会包他们的餐食。
而来南寨的目的，最主要的不是游玩，而是听说这里有种草药叫龟蛇草，可以入药，治疗疑难杂症很有奇效。
结果第二天去找寨子里面专门卖草药的寨民时，却被告知采不到这种草药。
“不对啊，我老家那哥们儿是跟我说的这里有啊，他那三舅媳妇体弱生不出孩子，就是托人买了那什么龟蛇草，结果你猜怎么着，不到一年，生了龙凤胎，身体还倍结实呢。”
张空青挠头发誓自己没有骗他。
“……”萧榆呆了几秒，“你哥们三舅媳妇生不出孩子？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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