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十年之约，思念何偿，千金难买我愿意，与万人为敌又何妨
“经你这么一提，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
剑眉轻蹙，夜之宸目露思索，“但是此人并非你们魔道中人，这与秘主侵入六宗三门的方式不同。”
“根据当时忘川的局势，我殒命的可能性很大，如今销声匿迹，更是加剧了这种推测的可信度，这个人以外人的身份加入魔道，既有知非凶剑在手，又有报丧之功，因此不需要夺舍我教中弟子，也是行得通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现在的身体，极有可能是他的本体，而他，并不是秘主安排在山市里的那种异类？”
“嗯，如果我们这些猜测都正确，那么这个人的地位必然高于山市里的异类，甚至于...。”
顿了一顿，白墨渊那双欺霜胜雪的眼眸，愈加清亮。
“想到了什么？”温暖的眸光映出白墨渊恍然所悟的模样，夜之宸轻声而问。
“他或许是秘主的亲信，甚至于，他就是秘主。”
对夜之宸微微一笑，白墨渊的嗓音澈如清溪，“...我终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请老师解惑。”玩笑了一句，夜之宸眼眸微眯，充满了好奇。
“忘川大河每每春季之时泛滥，大抵是因为桃花汛期与暴雨天气重叠所致，这一点想必你是有所耳闻的。”
“嗯，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根据记载，忘川大河春日泛滥成灾的次数要远远胜过夏季。”ŴŴŴ.
夜之宸这般说着，忽然思忖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古怪？”
“嗯，忘川大河每隔十年左右便会泛滥成灾，这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正因为是惯例，就很少会有人去追根究底，探究洪灾形成的最根本的原因。”
“难道不是你刚刚所说，桃花汛期遇到了暴雨天气？”
“春天的雨下得那般大，你在其它地方，可曾见过？”
夜之宸想到前几日，与白墨渊在忘川山脉里命悬一线，彼此被大雨浇成落汤鸡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那场大雨，确实罕见。”
轻轻摇头，夜之宸声色温暖，好像春日里的暖阳。
“我也未曾想过，别人口中恶贯满盈的你，竟与传闻里凶神恶煞的模板不同。也从未想到过，能与你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像...，就像相识了很多年的好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微微抬头，白墨渊清绝的眼眸凝视着缓缓而谈的夜之宸，静谧无比的溶洞之中，似乎含蕴着无法言说的情致。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水火不容，反目成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幻无常，难能可贵的是百年如一，更多的却是权衡益弊而做出的选择。”
池水缓流，涟漪轻轻触碰着胸背的伤疤，白墨渊的声色清轻，“忘川山境的暴雨，只是一重表象而已，你带我离开古庸城的时候，除了三死魔物和三足鼋模样的魔蜮，有没有看到另外一只，体形更为庞大的异兽？”
“你的意思是，那只巨兽，有招致暴雨的能力？”
“嗯，据我猜测，招雨只是它的能力之一。”白墨渊缓声而问，“那只巨兽，什么样子？”
“它的头颅，犹如一座巨大的孤峰，悬崖上满是眼睛，有着苍黑色的肌肤纹理，触手极多，数里长短，遍布吸盘，每一根初次在水底探出的时候，总会引起大地颤动。”
夜之宸回忆着当晚的情形，说道，“不过它的体型实在太大，即使当时的我身在半空之中，也无法窥见全貌，所看到的这些，或许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而已，你是不是知道，这种巨兽是什么物种？”
“传说，万万年以前，我们人类还没有诞生，这世间全是高可参天的古树，以及体型庞大的古兽，这些古树古兽，统称为洪荒古种。”
白墨渊眼眸微眨，“忘川河底的那只，或许就是洪荒古种里一类名为‘吞天’的巨兽。”
“吞天？”夜之宸表情疑惑，想来未曾听说过，此类的传闻。
“嗯，据说这种巨兽的身躯可以无限生长，大到足以吞食天地，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留意到夜之宸好奇的样子，白墨渊缓缓解释，“这只巨兽生长在忘川河底不知多少年岁，有些触手已似树根般，漫生在了岩石土层里，因此一动之下就会引发地震，但是根据『古庸城志』记载，古庸城地界发生地震的次数很少，因此我猜测，由于某种原因，这只巨兽会陷入一种，类似于蛰眠的状态。”
安静而听，夜之宸蹙着眉宇，出声说道：“有没有可能，每隔十年左右它就会从蛰眠的状态里醒过来一次，每当醒来，它就施展自己的能力招来暴雨，如果凑巧赶上汛期，那么忘川大河就会泛滥成灾？”
“不错，这便是我心中的推断，天降暴雨，忘川山脉山洪流泛，数不胜数的野兽，会溺死在其中，最终会汇流进忘川大河里，那一段忘川大河就成了无数河怪争相捕食的猎场，而那只巨兽，足以趁此饱餐一顿，这或许，就是它醒来的缘由之一。”
“合情合理，大快朵颐之后继续蛰眠，”
说到此处，夜之宸的眉宇，蹙的愈发紧了，“你说，化成贵宗这座不死山的巨蟒，会不会也是一条洪荒古种，并没有死，而是同样进入了蛰眠的状态？”
神色微凛，白墨渊脑洞大开，沉思道：“是有可能的，照此猜想下去，不死山境内这种古怪的黏凝之力，应该可以加剧巨蟒的蛰眠状态，甚至于让其陷入假死之中，因此千百年来，不死山从未发生过山峰崩塌之类的异状，而且，这个猜想足以解释得明白，这座山脉为何名为不死山了。”
植物的光芒莹莹点点，彼此的眸光流溢着这一洞的微光，夜之宸与白墨渊相视而笑。
“巨兽招雨成洪，算是天灾，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了，在我带你离开古庸城不久，有熊城主及其宗门弟子，被数量超过他们数倍的黑衣人围剿，意图好像是有熊城主用来防洪的那幅古卷。”
夜之宸将话题扯回正轨，“那幅古卷好像是太古神宗三件神器之一的镇河图，你在昏迷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要对太古神宗出手？”
“那他有没有被人打死？”
“...谁？”夜之宸疑惑而问，“有熊城主？”
“嗯。”白墨渊轻轻点头。
“不知道，当时你受伤极重，我没有一直留意去看，不过最后太古神宗的援兵到了，他应该没事。”
“...援兵。”白墨渊神色凝重，“太古神宗竟然会有援兵？”
“对啊，为首的人，有太古神宗其余两件神器傍身，应该就是太古神宗的有琴宗主，亲自驾临古庸城，当时天地变色，我虽然急着赶路，但是也忍不住驻足看了片刻。”
遥想着当晚惊心动魄的情形，夜之宸语气带着钦佩之意，“有琴宗主天诛在手，逼退了三死魔物，射杀了魔蜮，最后用辟天斧，削开了咱们刚才所说的，那只巨兽的头颅。”
“那只巨兽，被有琴晴天抹杀了？”
白墨渊一向平静的面容，也不禁泛起了明显的涟漪，“她亲自前来，看来有熊九祀与她的关系，并非像传言那般简单。”
“嗯，半个脑袋被削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透了。”
“那么我们之前的猜想，再过十年左右，就可以得到印证了。”
情容之间略微出神，白墨渊缓声叹道，“十年过于漫长，不知道那时的你我，会在何处。”
“这倒是最容易解决的事情了。”
夜之宸眸子明亮，提议道，“无论今后的你我身在何处，十年之后，何妨在古庸城一见。”
双唇紧抿，白墨渊清然的目光，凝视着伫立于池边，单手执着那块石板的夜之宸，许久许久，未曾说话。
“不愿意吗？”夜之宸眸光轻转，“你喜不喜欢喝酒，到时我请你喝古庸城最好的酒，如何？”
“...一言为定。”嗓音略显沙哑，白墨渊的眼睛似乎沾了一些池水，“说到就要做到，不许骗人。”
“听这句话的意思，”夜之宸温暖的眼光回望着白墨渊，“你在以前，似乎被别人骗得很惨。”
“嗯，这世上能骗得了我的人，少之又少。不过有些当，是自己心甘情愿上的。”
垂落目光，白墨渊追忆着某些忽远忽近的过往，“你知道世间最值得的事情是什么吗？”
夜之宸摇头：“是什么？”
“...是自己愿意。”
白墨渊骈起双指，按了按心口，“从自己的心，去做那些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哪怕，千夫所指，...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即便与这个世界为敌，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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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时忘川的局势，我殒命的可能性很大，如今销声匿迹，更是加剧了这种推测的可信度，这个人以外人的身份加入魔道，既有知非凶剑在手，又有报丧之功，因此不需要夺舍我教中弟子，也是行得通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现在的身体，极有可能是他的本体，而他，并不是秘主安排在山市里的那种异类？”
“嗯，如果我们这些猜测都正确，那么这个人的地位必然高于山市里的异类，甚至于...。”
顿了一顿，白墨渊那双欺霜胜雪的眼眸，愈加清亮。
“想到了什么？”温暖的眸光映出白墨渊恍然所悟的模样，夜之宸轻声而问。
“他或许是秘主的亲信，甚至于，他就是秘主。”
对夜之宸微微一笑，白墨渊的嗓音澈如清溪，“...我终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请老师解惑。”玩笑了一句，夜之宸眼眸微眯，充满了好奇。
“忘川大河每每春季之时泛滥，大抵是因为桃花汛期与暴雨天气重叠所致，这一点想必你是有所耳闻的。”
“嗯，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根据记载，忘川大河春日泛滥成灾的次数要远远胜过夏季。”ŴŴŴ.
夜之宸这般说着，忽然思忖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古怪？”
“嗯，忘川大河每隔十年左右便会泛滥成灾，这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正因为是惯例，就很少会有人去追根究底，探究洪灾形成的最根本的原因。”
“难道不是你刚刚所说，桃花汛期遇到了暴雨天气？”
“春天的雨下得那般大，你在其它地方，可曾见过？”
夜之宸想到前几日，与白墨渊在忘川山脉里命悬一线，彼此被大雨浇成落汤鸡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那场大雨，确实罕见。”
轻轻摇头，夜之宸声色温暖，好像春日里的暖阳。
“我也未曾想过，别人口中恶贯满盈的你，竟与传闻里凶神恶煞的模板不同。也从未想到过，能与你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像...，就像相识了很多年的好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微微抬头，白墨渊清绝的眼眸凝视着缓缓而谈的夜之宸，静谧无比的溶洞之中，似乎含蕴着无法言说的情致。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水火不容，反目成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幻无常，难能可贵的是百年如一，更多的却是权衡益弊而做出的选择。”
池水缓流，涟漪轻轻触碰着胸背的伤疤，白墨渊的声色清轻，“忘川山境的暴雨，只是一重表象而已，你带我离开古庸城的时候，除了三死魔物和三足鼋模样的魔蜮，有没有看到另外一只，体形更为庞大的异兽？”
“你的意思是，那只巨兽，有招致暴雨的能力？”
“嗯，据我猜测，招雨只是它的能力之一。”白墨渊缓声而问，“那只巨兽，什么样子？”
“它的头颅，犹如一座巨大的孤峰，悬崖上满是眼睛，有着苍黑色的肌肤纹理，触手极多，数里长短，遍布吸盘，每一根初次在水底探出的时候，总会引起大地颤动。”
夜之宸回忆着当晚的情形，说道，“不过它的体型实在太大，即使当时的我身在半空之中，也无法窥见全貌，所看到的这些，或许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而已，你是不是知道，这种巨兽是什么物种？”
“传说，万万年以前，我们人类还没有诞生，这世间全是高可参天的古树，以及体型庞大的古兽，这些古树古兽，统称为洪荒古种。”
白墨渊眼眸微眨，“忘川河底的那只，或许就是洪荒古种里一类名为‘吞天’的巨兽。”
“吞天？”夜之宸表情疑惑，想来未曾听说过，此类的传闻。
“嗯，据说这种巨兽的身躯可以无限生长，大到足以吞食天地，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留意到夜之宸好奇的样子，白墨渊缓缓解释，“这只巨兽生长在忘川河底不知多少年岁，有些触手已似树根般，漫生在了岩石土层里，因此一动之下就会引发地震，但是根据『古庸城志』记载，古庸城地界发生地震的次数很少，因此我猜测，由于某种原因，这只巨兽会陷入一种，类似于蛰眠的状态。”
安静而听，夜之宸蹙着眉宇，出声说道：“有没有可能，每隔十年左右它就会从蛰眠的状态里醒过来一次，每当醒来，它就施展自己的能力招来暴雨，如果凑巧赶上汛期，那么忘川大河就会泛滥成灾？”
“不错，这便是我心中的推断，天降暴雨，忘川山脉山洪流泛，数不胜数的野兽，会溺死在其中，最终会汇流进忘川大河里，那一段忘川大河就成了无数河怪争相捕食的猎场，而那只巨兽，足以趁此饱餐一顿，这或许，就是它醒来的缘由之一。”
“合情合理，大快朵颐之后继续蛰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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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微凛，白墨渊脑洞大开，沉思道：“是有可能的，照此猜想下去，不死山境内这种古怪的黏凝之力，应该可以加剧巨蟒的蛰眠状态，甚至于让其陷入假死之中，因此千百年来，不死山从未发生过山峰崩塌之类的异状，而且，这个猜想足以解释得明白，这座山脉为何名为不死山了。”
植物的光芒莹莹点点，彼此的眸光流溢着这一洞的微光，夜之宸与白墨渊相视而笑。
“巨兽招雨成洪，算是天灾，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了，在我带你离开古庸城不久，有熊城主及其宗门弟子，被数量超过他们数倍的黑衣人围剿，意图好像是有熊城主用来防洪的那幅古卷。”
夜之宸将话题扯回正轨，“那幅古卷好像是太古神宗三件神器之一的镇河图，你在昏迷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要对太古神宗出手？”
“那他有没有被人打死？”
“...谁？”夜之宸疑惑而问，“有熊城主？”
“嗯。”白墨渊轻轻点头。
“不知道，当时你受伤极重，我没有一直留意去看，不过最后太古神宗的援兵到了，他应该没事。”
“...援兵。”白墨渊神色凝重，“太古神宗竟然会有援兵？”
“对啊，为首的人，有太古神宗其余两件神器傍身，应该就是太古神宗的有琴宗主，亲自驾临古庸城，当时天地变色，我虽然急着赶路，但是也忍不住驻足看了片刻。”
遥想着当晚惊心动魄的情形，夜之宸语气带着钦佩之意，“有琴宗主天诛在手，逼退了三死魔物，射杀了魔蜮，最后用辟天斧，削开了咱们刚才所说的，那只巨兽的头颅。”
“那只巨兽，被有琴晴天抹杀了？”
白墨渊一向平静的面容，也不禁泛起了明显的涟漪，“她亲自前来，看来有熊九祀与她的关系，并非像传言那般简单。”
“嗯，半个脑袋被削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透了。”
“那么我们之前的猜想，再过十年左右，就可以得到印证了。”
情容之间略微出神，白墨渊缓声叹道，“十年过于漫长，不知道那时的你我，会在何处。”
“这倒是最容易解决的事情了。”
夜之宸眸子明亮，提议道，“无论今后的你我身在何处，十年之后，何妨在古庸城一见。”
双唇紧抿，白墨渊清然的目光，凝视着伫立于池边，单手执着那块石板的夜之宸，许久许久，未曾说话。
“不愿意吗？”夜之宸眸光轻转，“你喜不喜欢喝酒，到时我请你喝古庸城最好的酒，如何？”
“...一言为定。”嗓音略显沙哑，白墨渊的眼睛似乎沾了一些池水，“说到就要做到，不许骗人。”
“听这句话的意思，”夜之宸温暖的眼光回望着白墨渊，“你在以前，似乎被别人骗得很惨。”
“嗯，这世上能骗得了我的人，少之又少。不过有些当，是自己心甘情愿上的。”
垂落目光，白墨渊追忆着某些忽远忽近的过往，“你知道世间最值得的事情是什么吗？”
夜之宸摇头：“是什么？”
“...是自己愿意。”
白墨渊骈起双指，按了按心口，“从自己的心，去做那些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哪怕，千夫所指，...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即便与这个世界为敌，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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