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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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条悟找遍了那些被腐化的咒术师时，每找一个，他的内心，就仿佛被怒火填充了一般。
几乎有接近五分之一的咒术师，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了封建贵物们的钱财，默许了他们的行动。有着十位咒术师立下了咒缚，和封建贵物们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让五条悟很愤怒，也让他有些迷茫。
他难道给出的条件不够好吗？怎么还是有人背着他，去和封建贵物们接触。还是说，人的**本就是无限的，只要对方给的筹码足够高，谁都会背叛。
五条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却不愿意去深思，至少，他还愿意相信，咒术师们，是愿意为人类付出的，大概吧。
唉，这个世界太过疯狂，牛鬼蛇神层出不穷，明明是对全人类有益的事情，但触及到其个人的利益，便会面目可憎，寸步不让。
人类啊，我该如何拯救你？
五条悟有些患得患失，失魂落魄地飞在天上，不知道该先去处理谁。是先被腐化的咒术师，还是那些使阴招的封建残余。
但说到底，他们都必须得到处理。无论如何，这些影响社会和谐，导致咒灵增生的家伙，不能轻易饶恕。
手中捏着“茈”，五条悟泄愤似的朝着无人的森林与山区扔着术式，将自己内心的愤慨，还有不解，全部都发泄了出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着心理的正常，才能够在夏油杰与飞鸟信面前保持着一贯的笑容。
他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飞鸟信与夏油杰的面前，正如夏油杰不想将自己的疲惫展现给他和飞鸟信。
他们都是骄傲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刚刚触及成人的范畴，为了世界，为了未来，他们就不得不接管了国家的政权，还要和那些被剥夺了权利的老家伙勾心斗角。说实话，他们很累。
去其他世界掠夺知识与资源，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整个国家的咒术师实在是太少了，能够真正镇压一方，维持一方安定的咒术师，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个。算上辅助监督们，人数也不及公务员的百分之一。
在那些暂时还没有被罢免的老东西的操作之下，只要公务员们不配合，咒术师们下发的命令，就无法得到施展，甚至，还会被恶意地曲解，给民众带来更多的伤害，导致咒灵出现的更加地频繁，变得更加的强大。
只有从其他的世界掠夺到了足够的资源与知识，让辅助监督们也拥有与咒灵作战的能力，咒术师们的人数，才能够达到勉勉强强可以控制这个国家的水准。说不准，在这之前，还需要五条悟好好地修剪一番，将那些刺头，不愿合作的，阳奉阴违的家伙好好地修理一番。哪怕是大开杀戒也好，总之，要让那些家伙吓破胆，不敢再有什么不应该有的小心思。
不然，日后若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政府的鼎力支持与配合，却被那些封建残余从中作梗，最后功亏一篑，功败垂成。那么就算是在事后将那些家伙赶尽杀绝，同样也是不值得的。
用夏油杰的话来说，就是“咒术师有义务保护普通人，普通人也应该服从咒术师的管理，不要给咒术师增加没有必要的麻烦。”
咒术师同样是人，同样需要休息与关心。只有工作能够得到他人的理解，咒术师们才有更多的动力去祓除咒灵，才会更加用心地保护普通人。否则，即便是再怎么努力，咒术师在未来，都会走向歧路，在黑暗与扭曲的世界中迷失自我，或是沉溺于自己的“大义”之中。
将思绪拉回现实，五条悟看着面前满目疮痍的大地，以及被他破坏了不少的森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
有着这次的发泄，只要不是遇上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情，他都能在夏油杰与飞鸟信面前保持着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形象。这样一来，夏油杰才不会那么操心，那么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之前，是他忽视了夏油杰的心理状态，他为此愧疚了好久。现在，他不想让夏油杰经历与他同样的感受。或许，这就是他能够想出来的，最大的温柔了吧。
谁也说不清，谁也讲不明白。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说得清楚。
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彼此互相关心的家伙。
在咒术界这个极度冷漠的社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就是咒术师们人际关系的具体表现。
“是时候去处理那些家伙了。”
五条悟喃喃自语，从地面，飞上了天空。
决定了，第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四方。
上次犯错还没过多久，就敢这么跳出来给咒术师上眼药，不要命了。
就算是狗，也知道干坏事被发现后要安分一段时间，怎么有人比狗还要不懂事，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将火气都发泄出去之后，五条悟也是忍不住吐槽起来，虽然他知道，想让那些家伙放弃曾经掌握的利益，简直是不可能。但对面跳的这么厉害，简直是让人不能理解。
不会真有人认为他五条悟不会杀人吧？
盘星教的那些家伙，可是会生气的。
兴许他们可以一起在地下聊聊？下辈子的话，也能投胎做兄弟，一起到一个普通的人家，成为一个普通人，好好品尝一下，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被他们所剥削的普通人，是如何在这个物欲横行的世界里艰难求生的。
傍晚的夕阳，在天边晕染起一抹红晕，金色的晚霞，与五条悟一同漂浮在天空之中。银白色的头发，也在晚霞的映衬之下，变得如同超级赛亚人一般，是灿烂的金黄之色。
或者说，此时的五条悟，对于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普通人而言，就和初次挑战赛亚人的克林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蹂躏致死。
希望那些家伙耗子尾汁，下辈子注意一点。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封建贵物们，即便是他们自己，也是一样。
没有人会喜欢恶犬，哪怕是同为恶犬也是一样。
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能在那些封建贵物之中，看到同伴的身影。因此，在同伴被腐化之前，他必须先下手为强，将封建贵物们彻底送入历史的垃圾堆之中。
那么，准备好和世界说再见了吗？
五条悟屹立于天空之上，在空白的王座之上，直起了身子。
...........................
“有什么好说的，陀艮。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咒术师的对手，连那些普通的，没有领悟‘领域展开’的咒术师，我们在不使用‘领域展开’的时候都是那么难以处理，难道，你就有万全的把握吗？”
将右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之上，花御质问着刚刚出声的陀艮——由海洋之中诞生，如同章鱼一般的一人高的咒灵。
虽然是三个咒灵之中最为温柔的存在，但对于同伴的愚蠢，花御也是毫不留情地批判着。有一个漏壶不怎么看得清形势就算了，怎么刚刚出生的陀艮也是那么的愚蠢，居然想着直接突袭咒术师的总部，将咒术师消灭一部分，尽可能地减少对方的实力。
如果此时占据上风与拥有实力优势的，是咒灵，那么这个决定不仅没有任何的错误，还是一项极为正确的决定。只可惜，咒术师才是现在大地上的主人，咒灵们不过是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罢了。不出现还好，一旦完全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之中，等待着咒灵的，便会是咒术师毫不留情地截杀、扫荡。兴许过上很久，都不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
虽然作为人类对自然、大地、海洋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他们并不会真正地死亡，但若是真的被咒术师所杀死，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为期上百年的复活过程。
在这期间，他们将会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就像是真的死去了一般，而更为恐怖的，是外界人类对他们的态度——在古代，他们的复活时间可不需要上百年，若是碰上某些灾难频发的年代，他们复活只需要数十年的时间。
但随着时代的变更，人类知识的增加，他们对大地、森林、海洋的恐惧也在一天天地减少，虽然仍然能够让他们诞生，但复活所需要的时间，却是一天天地在增加。
而且，他们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虽然从来没有见识过“六眼”与“无下限”的战斗力如何，但对方千年一遇的咒灵操术，就已经让他们提起了最高的警惕。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沦为残害同胞的凶手。
花御无法想象，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生得术式，几乎是对咒灵最大的恶意。比起以实力来碾压，更多了一分的玩弄之意。而且，从某些人那里得到有效情报，让她十分地恐惧与害怕。
能够根据等级换算，无条件地调伏咒灵的能力，让作为三大特级咒术师的夏油杰，拥有着一人成军的强大战略能力。同时，这样的术式，也让漏壶的计划，在市区投放大量的咒灵，利用人类的恐惧快速增强自己实力的可能性，变为了零。
一旦夏油杰出现，凡是在一级之下的咒灵，都会在一瞬之间，被夏油杰无条件地收服，反过来作为伤害自己人的帮凶。而一级及一级之上的咒灵，他们现在根本就凑不出多少，甚至，还不一定有着按照新标准下评比的一级咒术师来的多。
如此糟心的局面，也就是漏壶等人是咒灵，只要不去作死，就有着几乎为永久的寿命，还能够等得起，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失去信心。
但漏壶其实是不安分的，因为他自认为实力其实不输于咒术界三大特级咒术师中的任意一位，若是生死相搏，他指不定比起咒术师，有着更高存活率。如果不是花御一直在劝说着他不要冲动，兴许，他某一天就会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冲到咒术师的老巢去挑衅咒术师。
孰强孰弱，谁说得清呢？
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谁强谁弱，不真刀实枪地过上一场，又有谁知道内呢？
漏壶总是认为咒术师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的强，想要和那两个有着“最强”之名的特级咒术师决一生死，这是他自己的事，花御管不着。
但消灭人类的计划，绝对不能因为漏壶的一时鲁莽而功败垂成，所以，花御会尽自己的能力，去劝说着其他的咒灵不要妄自行动，将他们这些高等级咒灵们的存在，暴露给此时正在风头之上的咒术师眼中。
否则，若是被当做靶子，杀鸡儆猴给普通人看，反倒是让人类更加团结起来，那样反而是得不偿失。
“那我们什么时候实施你那个计划？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作为刚刚诞生的咒灵，陀艮的话中带着一丝的稚气与不服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计划被花御三言两语就反驳示意不通过而不高兴。
“你以为我不想消灭人类吗？每时每刻，我都能够听到自然的哀嚎，听见人类对自然的践踏！那些感受，你我不是都能感受到吗？我们的力量还不够，情报还不够充足。我们准备的越多，到时候，死去的同伴就会越少，就有越多的同伴，能够与我们一同迎接新世界。”
花御将头顶到陀艮的眼前，眼睛上的树枝，与陀艮那湿漉漉的皮肤相接触，在一瞬之间，就将陀艮的咒力吸取到只剩下维持自身身形的程度。
“花御，你在干什么？”
“陀艮，你太不安分了，为了避免你将我们的存在泄漏出去，你还是待在我们的身边，顺带着熟悉你新增的术式吧。据我所知，那是这一百多年来，人类新发现的力量，虽然我不熟那么地了解，但我敢肯定，术式的威力一定不错。”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行动？”
“等到你彻底成熟，等到象征着人类对自身恐惧的那个家伙领悟‘领域展开’，我们就将召集的咒灵，全部带着，一同突袭咒术师守备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
安慰着还是个孩子的陀艮，花御做出如此的保障，而漏壶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走动，就这么站在一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在思考，既然咒术师们能够依靠着咒具来增强自己的实力，那咒灵又有何不可呢？
为了胜利，即便是学习对手又如何？
只有对手，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