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至少还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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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郁恐怖的黑暗中亮堂二十多只猩红双眼，分散四面八方移动。
　　成双成对的焰火也燃烧黑暗里，诡异飘动。
　　为了不暴露身份，缪歇尔的黄金瞳里涌现一片妖魔的赤色。
　　洋溢海洋咸湿味儿的空气中，回响羽翼振翅拍打的声音。
　　偶尔的魔龙吼叫从遥远深渊传来，裹夹着寒风侵袭龙马妖狼组织成的队伍。
　　“我听见浪涛声了，看样子黑洞尽头连接着大海吧。”
　　“不仅是如此，还直通封印过魔神的那片海底。”
　　近在缪歇尔身边的夏凡，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血光。
　　“要去普鲁斯两万六千米的海底，这里是最近的路口。”
　　“谁创造这个巨洞的？”
　　“是魔神之主。”夏凡说得很平静，“为了趁早将无辜的人类孩童送到丽云姬所在，魔神之主打穿了地底。”
　　“我们一路走来的那个领域，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吗？”
　　“的确是被创造出来的，但与魔神无关。”
　　克利洛特图雅家族中介使徒的回应，惊讶了缪歇尔。
　　“从燃烧火焰的黑暗空间再到山石林立的荒地，两处领域位于曼尼卡尔世界的南方尽头。”
　　“懂了，那个浮现现实空间中的漩涡，连接着曼尼卡尔世界。我们从这个世界最南方，进入了魔神打造的坑洞。”
　　“是这样没错。”
　　不用夏凡明说曼尼卡尔世界的由来，时间女神也知道是谁创造的——六亿三千万年的万神之祖，亲手构建出一个比地球小一半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是人类居住地，乃是千奇百怪、超凡之物的容身之所，存在令人难以想象的神秘古怪。
　　就连缪歇尔这样颇有地位的时间女神，也好奇曼尼卡尔世界的奇异风貌。
　　诸神更是将这个世界，视为可以冒险旅游的绝佳场所。
　　魔龙长啸传遍黑暗寂静的虚空，仿佛是来自深渊大海里的凶兽在嘶叫怒吼。
　　比龙鸣更邪恶的话语飘然入耳。
　　“你们这群拖拖拉拉的落后队伍，还不快点吗？”
　　听见这个邪气凌然的不详声音，众多龙马妖狼受惊的四散奔跑，加快踩踏虚空的速度。
　　“等到了目的地，把你们全都喂我的魔龙。”
　　从遥远深渊里传来的玛门声音，比魔神爽朗年轻，也更加恶毒。
　　一群龙马妖狼远远落后于他们，出于绝对畏惧，只能马不停蹄的拼命狂奔。
　　棺柩里的圣子，被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话语吵醒。
　　棺柩里具备克利洛特图雅家族成员制造的催眠幻术，但这股能让人类永远沉睡的魔力，似乎对平躺在此的人物不管用。
　　“这么快就醒了吗？”
　　波恩神秘幽幽的沙哑声音，回响圣子耳畔。
　　“我听见了玛门在说话。”
　　“的确是那个魔界王子。看样子人类孩童的绑架案，他也是功不可没。”
　　两只璀璨生辉的蛇眼美丽如绿宝石，散发的光彩映现圣子雕塑般精致绝伦的面孔。
　　“还有谁？”
　　“魔神赛巴斯顿！你应该对他有印象。”
　　冷寂不禁回想起康斯坦丁大教堂被毁于一旦的那天夜晚，天界几位圣王护法在高空和一位魔神混战。
　　后来如果不是化成夜鸦的李斯图出现，逼退魔神，恐怕战斗天使们要全军覆没。
　　“只有赛巴斯顿和玛门是吗？”
　　“其他人都是这两大领袖的手下，不足挂齿的小喽啰。”
　　波恩全程清醒，很清楚外面发生的一举一动。
　　“现在是在哪？”
　　“在去深海的黑洞里面。你要不要再继续睡一觉？”
　　“和我谈下魔神沉睡的深海吧。”
　　不听劝的冷寂只顾自己想法。
　　“你曾经在未来世界也是这个样子吗？直来直去、一意孤行？”
　　“别问无关紧要的话。”
　　冰寒冷漠的声音没有情感流露，这样无情的圣子让神蛇难免沮丧。
　　“还是小时候的你乖巧听话。”
　　“差别很大吗？”
　　“其实也不是很大。我记不清你有没有笑过。”
　　“说正事。”
　　神蛇不得不正面回答圣子的问题，想拐弯抹角也没用。
　　它清了清有些干涸的嗓子，谈起魔神曾经被封印的未知领域之一。
　　“在普鲁斯26000米的海底平面下，有一条不明液体的发光河流，海底河的深处屹立着壮丽绝伦的宫殿。
　　这些举世无双的宫殿，来自六亿三千万年的魔神世纪。
　　经过最后一场终极战役的胜利，万神之祖连带着厄尔德拉王朝圣所，一起将魔神们封印在世界各地的未知领域。”
　　“曾经的魔神世纪，斐契大陆，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
　　“不在这个尘世间。”
　　白耶和华撰写的**里都没有记载过，魔神们的国度在世界何处。
　　“在哪？”
　　冷寂听见波恩无可奈何的废然长叹。
　　神蛇眼睛里流露着难以言喻的孤独伤感。
　　“六亿三千万年前，魔神们是曼尼卡尔世界的霸主，也是最早期生活于此的第一批物种。
　　斐契大陆就是魔神们掌管的领土，建立着一个叫厄尔德拉的国度。”
　　“在曼尼卡尔世界吗？你这些话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是因为，万神之祖将魔神们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抹去了。知晓魔神世纪的远古诸神对此视为禁忌，当做秘密加以掩盖。”
　　神蛇谈论着早已覆灭的国土，话语和神情难掩苍凉伤感。
　　“万神之祖做了什么？”
　　“魔神们彻底战败以后，万神之祖将斐契大陆付诸一炬，厄尔德拉国度崩溃离析、灰飞烟灭。
　　十二魔神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被万神之祖封印在世界各地。
　　普鲁斯深海就是未知领域之一，沉眠着魔神们的君王。”
　　冷寂沉默不语，是否是在为神蛇谈论的故事动容？
　　“真的是生灵涂炭呐，为了毁灭一个国度，万神之祖将斐契大陆的千奇百怪生命赶尽杀绝。
　　无边无际的火海在大陆上燃烧了十万年，土地变成黑暗无垠的虚空，那里至今都令诸神闻风丧胆。”
　　“变成虚空了是么，现在是在曼尼卡尔世界的什么地方？”
　　“在冰冷刺骨的北部边境。”波恩的嗓音很沉重，“那里可是比封印魔神之主的深海都危险寒冷啊。”
　　“我们以后去那里看看。”
　　沉着冷静的声音，从单薄紧闭的嘴唇里流泻而出。出自神之手塑造的巧夺天工面孔上，一双摄魂心魄的眼睛缓慢睁开。
　　圣子无比精致秀美的容貌，令神蛇看得出神忘我。
　　“你想去的话，我就陪你吧。”
　　波恩竟然绝口不提拒绝，反而随声附和的要陪圣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