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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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之后，司澄心念一动，上书古朴五个大字——【天子望气术】的一本破破烂烂的典籍，出现在手中。
　　虽然坚信日月鉴出品，都非凡品。
　　但这卖相，司澄一看，就不由自主想起了某个著名的老乞丐：
　　“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修仙奇才，维护天下太平，除魔卫道的重任就靠你了！我这有本不传之秘籍--->《天子望气术》，见与你有缘，验尸一次，就直接送给你了！算了，买一送一，我再送你块‘金砖’好了......”
　　好家伙！
　　简直代入感满满。
　　翻开典籍，仍旧是那般，里面尽是些不似凡尘能见着的莫名文字，鬼斧神工，不带人间烟火气，但自己却看得懂。
　　不过反正看不看关系不大，司澄直接往手上一拍，破烂典籍就化作一股云烟，钻入了额头灵台之中。
　　本以为还是能直接像前两次一般直接就学会，但这一次，好像出了点意外。
　　【天子望气术】内容极其驳杂晦涩，难以真正理解。
　　虽然上面记录的莫名文字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就突然间变了个气氛，婊里婊气令人直接抓瞎。
　　司澄无奈之下，只好依照冥冥中得到的一种感觉，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进行感悟。
　　天，有天形；地，有地势。
　　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皆无所定，因而其各有各的“气场”。
　　乃至生灵，花草树木，人仙妖佛魔精怪，都各具形神之意。
　　世间万物莫不是如此，所以吉凶祸福，则藏于万物此间。
　　司澄感悟之中，灵魂宛如离体飞升，明明双眼未有睁开，却依旧看见了此方天地。
　　灰蒙蒙无边无际，之中夹杂着点点颜色，缤纷杂乱，但蓝色和赤色，则最为显眼。
　　蓝代表运，赤代表凶...
　　不知不觉，数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半夜，司澄才从那片不一样的天地之中脱离。
　　只见他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
　　很好！
　　——
　　看得神经衰弱，双眼布满血丝了...
　　“淦！消耗这么大，差点被榨干！看来以后不到关键时刻，不能随意乱用这术法！”
　　司澄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息的时候，不禁伸手揉了揉酸痛无比的双眼，差点瞎了。
　　他也知晓，自己如今无修为在身，虽会点术法，但也只能算是普通人，经不住术法的折腾也是正常。
　　这倒令他更下定了决心。
　　必须得获得修炼法门，修出修为，否则始终是宛如浮萍没有跟，有再多神异之法都没用。
　　看来有时间，得找机会去打听一下这里的修行界是怎么个回事了。
　　司澄想到这里，才起身去点燃灯火。
　　然后喝了点水，又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三两口塞下一个葱油饼，连塞三个，这才有力气呼出胸腔一口闷气。
　　这【天子望气术】如此之弔，想必同个案件获得的那【贪欲金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司澄吃完饼缓和一下，马上就心神一动唤出了金砖。
　　这贪欲金砖，长约九寸，宽约四寸，厚约寸半，浑身鎏金圆润，即便是棱角也没有丝毫摄人锋芒，看起来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金砖。
　　贪欲贪欲，有贪就有欲。
　　人无欲则刚，物无欲则亡。
　　只要人被这块金砖砸中，人欲就会大涨！
　　换句话说，砸中就会直接释放其人内心里最念想的，最底层最野性的心魔**。
　　这也太损了！
　　怂恿人背后闷棍敲板砖不说，还附带特殊buff，这玩意儿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因果暗器”啊。
　　用得好有神效，用不好...画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就是不知道对非人一类有没有作用。
　　司澄看着日月鉴附带送出的提示，啧啧称奇的同时，不禁浮想联翩；
　　然后他就推门去了趟茅厕。
　　当发觉得天色已晚，这才放下所有思虑，老实回屋睡觉。
　　......
　　次日，正午。
　　宛城县衙火速开堂了。
　　也不知道这次捕快们是怎么办案的，效率异常。
　　当天就说查了个水落石出。
　　所以黄仲一番思虑，直接决定隔天就升堂定案。
　　...
　　群人围观，升堂奏对。
　　肃穆的威武呼声和振棍声过后，黄仲高坐堂上，伸手拿起惊堂木往身前黄木案牍上一拍：
　　“公堂重地，岂容尔等喧嚣！肃静，肃静！”
　　围观的百姓这才渐渐消停。
　　还记得某鲁姓圣人曾说过：中原之人性情总是如此，喜爱围观，指指点点，殊不知那是自己的同族。
　　放在如今县衙，就是很好的映照。
　　红泥湾沉船一事，只不过过去短短一日一夜，就已经闹得宛城这一片人尽皆知了。
　　甚至一传十，十传百，越闹越玄乎。
　　一开始有人只是说，红泥湾码头沉船啦，水势凶猛，导致船身龙骨断裂，淹死了好几个人！
　　再后来，有人不知是听错还是怎么着，往外说的是，红泥湾码头王家的渡船突然好端端就沉啦，听说死了十几个人，身上发青不像是淹死的！
　　到最后，百姓过来县衙围观县令大人裁断的时候，所听到的传言却是，红泥湾码头沉船啦，听说是有发大雨，有水鬼趁机作怪，全船的脚夫船夫都被害死了，如今水鬼被高人抓到，黄县令正要开堂审问水鬼，还死者清白呢！
　　所以，这才吸引了一群细雨之下农耕不得，做工不便，因而无所事事的百姓。
　　本来这年头娱乐不多，苦哈哈的百姓去不起勾栏青楼听戏玩乐，平日无非是茶楼听书，街上看比武，桥下观戏法。
　　这无趣中一听，嚯！
　　县令开堂审妖邪！
　　百十年难得一见，这不得看看？？
　　于是屁颠屁颠吃完早饭，全挤过来等开堂。
　　县衙大堂占地颇大，外围直接就挤满人了。
　　群人交头接耳之下，王员外损失颇重，晕死过去不省人事的事，也是为人津津乐道，连叹可惜。
　　要说这王员外，在宛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颇有些名望。
　　在他家做工上活，得到的月钱都比别家多些；偶尔有些时日，他还会放赏，给下人们一些粮油米面布。
　　平日心情好的时候，若有侬工生了病，他还会贴心地掏腰包请来郎中一瞧。
　　遇到节日，他甚至还会带着家人出来摆大摊，挂大旗，只为了给穷苦百姓，亦或者乞丐流民们吃一顿好食，令人好好过个节，行个方便。
　　虽然都算不得值钱玩意儿，但多年下来，也是搏了个大方，乐善好施的宛城善人名。
　　反倒是给他家做工，活多，出力重的事，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忘了，少有人提及。
　　——
　　黄仲身为宛城父母官，上任数年，断案决然，赏罚分明，因此还是颇有些官威的。
　　他见自己一声肃静奏效，便摆了摆手，令手下上前维持秩序，同时也向着百姓肃道：
　　“本官已知晓尔等所来之意。所谓三人成虎事多有，水鬼害人一事，皆是无稽之谈罢了，尔等莫要再提。”
　　说完一拂衣袖，喝了口案牍上飘着枸杞的凉茶，继续道：
　　“本官此次开堂，只为制止流言蜚语，给码头沉船一事结案！对于几位不幸遇难的乡邻，本官深表惋惜。来人，上人证物证！带死者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