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就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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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影者一见到路奕，就如同在菜市场走丢的孩子，忽然找到亲爹，立马就扑了过去。
    它钻入了路奕残缺的影子当中，将它的轮廓补充完整。
    顿时，从它被路奕召唤出来，跟着比安卡去十色城，再到计划并不顺利，被一群魅魔救了回来之间的种种因果，都在数秒的时间内涌入了路奕的脑海当中。
    不值一提的短暂。
    然而，他真正将这些东西消化完、理解、并且接受，却用了数十倍的时间……
    在他发愣期间，载满魅魔的马车依旧马不停蹄向这儿赶，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们是来寻找圣剑的！
    “破书，有麻烦了！”
    “说说看呗，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计划出问题了……哎呀，又想来求我帮忙了是吗？好吧好吧，说说看，怎么回事？比安卡被俘虏了还是交易失败需要我帮忙屠城？”
    “计划的确失败了……但那根本不算问题。”他左右看了看，颤巍巍地手抓起古书，一路狂奔向了鸢尾兰先前安置的湖畔，那里有死者之牢。
    途中，他不顾喘气，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给了古书。
    却换来了它的一顿哄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那称号太拉风了，哈哈哈……你完蛋了！不过还真是恭喜啊！被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惦记。”
    “……别起哄了，快点，出出主意！”
    “用圣剑去迎战呗。”
    路奕左顾右盼，还好周围没什么人，但还是把古书放在嘴边，对它小声回答：“我会死的，那该死的称号是瞎编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才对啊！”
    “不一定啊。”
    “之前……我读过一本。”
    “什么？”
    “某位有渊源的成人类作家，描写魅魔和圣剑的……里头列举了甘蔗这玩意儿。人们嚼吸了甘蔗甜蜜的汁水后，就会吐出残渣……这个过程很像魅魔进食。我、我不想变成残渣啊……”
    “不会，你死不了。”
    紧跟着，古书列举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事实。
    “我对你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朋友。”古书笑意不减，语气调皮，“当时，你的躯壳穿过罅隙，惨不忍睹。是我把你捏回人形的，所以我知道，你鞘中的圣剑其实很锋利……我亲手捏的！”
    这话题让路奕既羞耻又愤怒，满脸都是血液沸腾的灼烧感。
    如果是普通情况，和朋友一起飙飙荤段子，互相聊聊人体结构也就算了，毕竟正常男生青春期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这不是少年时代的空谈，而是迫在眉睫的危机啊！
    居然还有闲心开这个玩笑。
    他已经带古书走到了死者之牢，在路奕的认知里，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关上门的死者之牢。他还没做好对付魅魔的准备，只能先来这里找点安全感。
    鸢尾兰正好在里头。
    敲、凿、掰——她正对罅隙周围的墙进行着摧残。兴许是看腻了领地的风景，又或者是对自家罅隙很久不吐东西的愤慨，反正墙壁的哀鸣不断从深处响起。
    古书和路奕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但凿墙的声音停了下来，鸢尾兰快步走来，关切地写下问题：“计划成功了吗？”
    “呃，失败了。”路奕目光躲闪。
    “需要我帮忙吗？事情严重吗？为什么看起来计划失败，你们一点也不在乎？”
    路奕慌忙摆手：“不、不用了，你继续干你的事，不用管我们……破书，我们换个地方讨论……”
    “嗯啊，我们就不打搅了。”
    她的头上仿佛冒出了好几个问号，因为这俩人的情况和平常不同。
    路奕像个番茄一样，而且是表情古怪的番茄。古书漂浮的路线也和平常不同，因为平常是绕顺时针，现在却逆时针了……
    他们慌慌张张的，却在竭力掩藏这一点……就像是——对，藏着不可告人小秘密。
    古书和路奕默契地往外走，这个话题要换地方讨论。但好奇不已的鸢尾兰，却理所当然地跟了上去，黑色的圆头皮鞋静的吓人，走路根本没有响动。
    “我们、我们有事情要单独聊聊……”
    “去去去，小人偶一边去。”
    “为什么呀？”她学会了随身携带笔记本和笔。
    路奕焦急又懊恼，必须要甩开她，但这又得浪费掉大把的时间，那车魅魔说不定都已经来了……却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谁会和一个才拥有灵魂没多久，客观性别是女的小家伙讨论这种成人话题啊？
    打架找她没问题，但在这方面……鸢尾兰毫无用处，只会添乱！
    “我们要讨论一些男人之间的话题。”
    “你确定我是男的？”古书唐突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吗？”
    “早忘了，可能是吧？但身为书本，我其实没有了性别……”
    鸢尾兰的困惑更深了，不过是在死者之牢里拆了一、两个小时的砖头，本该亲密无间的伙伴却在讨论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被孤立了。
    走着走着，二人干脆也不跑了，反正鸢尾兰听不懂，又好像很难甩开她的样子。
    路奕找了块石头坐下，咬着大拇指释放压力，古书在一旁说道。
    “我可以给你提供三个解决方案。”
    “说说看！我就知道你靠谱！”
    “？？？”
    “一，我用魔法轰掉那帮娘们，对外则宣称都是被你消灭的，为你的称号增加点名声……”
    “不不不，这不好，她们帮了比安卡。”
    “谁？敌人？怎么回事？比安卡出问题了吗？”
    路奕像是拒绝了猫咪的玩耍邀请，专注于和古书的探讨。
    “那我去找善神来，一起想办法强化你。毕竟你的剑底子很不错，说不定真的可以锻造出究极的圣剑，一举消灭对方……但你可能要卧床休养几个月……”
    “……很、很有诱惑力的提议。”路奕吞了吞口水，心脏跟着频频跳动。
    剪影者的视野里，清晰记录下了那些魅魔们的容貌和身材，他虽然和死亡结了缘，但本质上还是个正常的年轻小伙子。卧床休养几个月……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古书咳了咳嗽：“如果一天消灭一只，对你的负担会小得多。但这是药物、魔法、植物带来的强化……”
    路奕深有同感，点头如捣蒜：“对……假如应付了这一波，之后还有慕名而来的呢？”
    “还有，假如消灭失败，反而惹了姻缘呢？魅魔就是这样，一旦被征服，就会死心塌地再不放手。到时候，你要同时饲养这么多魅魔吗？”
    “……不，比安卡一只就已经很能吃了。”
    “姻缘？魅魔？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鸢尾兰飞速写下一串硕大的字母，硬是贴在了路奕的脸上，她受够了被伙伴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