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我就是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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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沈杳到客厅去看会电视，莫北麓收拾好碗筷洗了放在架子上沥干水分，脸上罕见地有了些犹豫，转身走到沈杳旁边，沈杳偏头：“明天我来洗碗。”莫北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擦了擦手坐下：“暑假想出去玩吗？”沈杳不假思索：“我找好暑假工了。”莫北麓微微蹙眉：“什么时候找的？”沈杳眨了眨眼：“就，之前一直联系着的老板，以前打工的地方。”莫北麓伸手揉揉自己的头发：“现在不用去了吧。”沈杳看着莫北麓动作，也想rua一rua他的头发，但是遗憾打住了念头，摇摇头：“要去。”
莫北麓闻言点点头：“好，不过别累到自己，体验生活可以，维持生活没有必要。”沈杳笑着点点头，又听莫北麓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过段时间要去夏令营，大概要去半个月左右。”
沈杳愣了愣，抿了抿唇：“那去啊，学习上的事那必须重要啊。”莫北麓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偏着，沈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莫北麓少见的慵懒气息让沈杳可耻地又心动了。
莫北麓正过头，看着天花板，低语：“以前我觉得，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但是现在知道了，只不过是没有叛逆的机会。”
沈杳思索了下，不解，歪头：“嗯？”莫北麓没再说话，闭目养神，沈杳看着他的疲倦神情，悄悄叹了口气，关了电视，轻轻推了推莫北麓：“去房间睡会儿？”莫北麓静默了两秒，懒懒应了声。
沈杳见他上去，神色不明，有些怅惘。即使是学生，他和莫北麓之间差距也不小，在他要为高三准备的时候，莫北麓的高中学业已经接近收尾，沈杳从来没想过让莫北麓放弃保送，选择高考，在现实面前，浪漫只能是锦上添花。
显然莫北麓也深知这一点，他们之间不能奋不顾身，也不能活在虚幻里。莫北麓的荣耀有多少，那压力只能是成倍，而沈杳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步调紧随其后，永远在莫北麓能看得到的地方。
“所以你要和莫大佬谈一下吗？也许他会为了你愿意放弃保送的。”陆倩托着腮，沈杳找她出来的时候她心里隐隐约约就有点猜测，沈杳摇头：“这怎么可能。”陆倩浅笑：“其实对于大佬来说，保送说不定还不如高考。”
沈杳抬眸，认真地看着陆倩，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他放弃保送，那一定得是因为他有更高的理想与目标。我不会因为追逐他而疲惫放弃，同样也不希望他因为等待我而遗憾停留。”陆倩喝了口奶茶：“你心里都有主意，只不过是差个契机说出来坚定一下，既然坚定了，那就这样坚持下去。”
沈杳默然，快到晚饭时间了，沈杳同陆倩告别，和莫北麓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不想错过。在莫北麓出去前的日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和普通的准高三学生一样，日常起居之余就是学习。“什么时候回来？”莫北麓走的那天，莫父开车送他去机场，莫北麓回忆了下：“月底吧。”莫父拍拍他的肩，没多说什么，沈杳和莫母在一旁看着父子俩交谈，莫北麓颔首：“爸妈，杳杳，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沈杳听到这一声陌生的杳杳，愣了下，莫母理了理莫北麓的衣领：“你也是，一个人在外，记得打电话回来。”莫北麓抬手握了握莫母的手，莫父揽过莫母，沈杳深深地看着莫北麓，突然上前抱了抱莫北麓。
莫北麓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浅笑但没有抬手回抱，只是拍了拍沈杳的背，莫父莫母相视一笑，莫母看着两孩子，捋了下耳边的发丝。莫北麓过完安检，莫母揽着沈杳往外走，沈杳心情有点低落，但是努力不表现出来，莫母拍拍沈杳的肩膀。
“北麓。”莫北麓在候机厅低头看书，闻声抬头，罗子棋拖着行李箱笑着看着他，莫北麓淡淡应了声。罗子棋见他这清冷淡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迷恋，又很快恢复正常：“我就知道你们学校夏令营肯定有你。”莫北麓放下书，起身，看着罗子棋的双目，颔首：“那挺巧的。”
罗子棋笑意加深，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描绘莫北麓俊美精致的五官：“我有点紧张，如果有不会的，北麓你可别因为我们是竞争对手就藏私啊。”莫北麓没什么笑意，只是礼貌地应声：“不会。”眼前滑过沈杳的身影，联想到之前沈杳的态度，莫北麓顿了顿又提了句：“不过竞赛方面老师是行家，我如果什么都会，我也没必要来夏令营了。”
罗子棋听着这变相拒绝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一向心高气傲，又总觉得和莫北麓有小时候的情谊在，莫北麓合该是他的，那他的男朋友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冷淡。罗子棋有些委屈：“北麓，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啊？我就是……”
莫北麓见他就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抿了抿唇：“如果我的待人处事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抱歉，不过我一向这样，对谁都是如此。”罗子棋强颜欢笑：“没事，我知道了。”
莫北麓见罗子棋坐下，也坐回去继续看书，罗子棋见状也没再多说，他是喜欢莫北麓不假，但是也不至于色令智昏，自己的形象他还不至于不要，至于沈杳，罗子棋嗤笑。莫北麓感受到手机一声震动，滑过书页的手指顿了一秒，伸手拿出手机。
沈杳发了张绿植照片，莫北麓静静看着，沈杳又问：知道这是什么吗？莫北麓捏住手机，静默了两秒，才打字：香根草。沈杳很快回消息了：错了。
莫北麓正要回话，却听得旁边罗子棋的声音，离他很近，甚至他能感受到罗子棋的呼吸声，目光一凛，莫北麓偏了偏身子再转头看去，罗子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他面前来了：“这不是香根草吗？”莫北麓心底很是不悦，但是面色不显，也只是更冷漠了几分：“不好意思，我在和家里人聊天。”
罗子棋看到和莫北麓聊天的人是沈杳，听到莫北麓说家里人的时候面容有一瞬间扭曲，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对不起北麓，我就是看到那个香根草照片，扫了一眼，因为比较醒目，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莫北麓没什么温度地回他：“那抱歉，我换个位置。”罗子棋急了：“诶，北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北麓没有理他，直接换了个位置，罗子棋咬牙，也不好意思起身追过去，只能暗暗又给沈杳记了一笔。莫北麓压下心里的火气，回了沈杳：那是什么？
沈杳发来一句语音，莫北麓拿出耳机，听着少年清爽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一瞬间心绪平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机场广播播报的声音刚停，莫北麓听到沈杳说：“应是相思。”
莫北麓垂眸看着手机屏幕，看着昏暗的候机厅，突然觉得满心的压抑与疲惫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连遇上罗子棋的堵心都舒缓了许多。
碍于人多，莫北麓只回了个上飞机了，就没再多说。沈杳看着对话框里的上飞机了，眨了眨眼，撩莫北麓的时候一时脑子发热，事后竟有些上头，不好意思。
“北麓。”莫北麓听到罗子棋叫自己的时候，手指点了点扶手，心情不太愉悦：“莫北麓。”罗子棋感受到莫北麓的冷淡，心下委屈。刚好罗子棋和莫北麓的座位相邻，罗子棋伸手想去握住莫北麓的手臂，莫北麓把手收回来，罗子棋一愣：“北麓，我们以前玩的很好的，这次回来你就完全对我和陌生人一样了。”
莫北麓漫不经心地回他：“我记得以前也只是比邻而居而已。”罗子棋心下不甘，但气场被莫北麓压制得死死的，又不敢说沈杳半个字，闭了闭眼：“如果你是因为我当年不告而别而埋怨我，我认了，但是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你不能就这样抛弃不顾。”罗子棋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周边两三个人能听到。
莫北麓懒得理会罗子棋，也不欲多言，反正说什么罗子棋也只会活在自己的臆想里，浪费口舌。罗子棋见他没有反驳他，注意了周遭几个男生的打量神情，故作落寞地垂头，也不再说话。
莫北麓拿出随身带的书，翻阅的时候看到书上的钢笔插画，想到刚刚沈杳的语音，眉目舒展了很多，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巧的是，罗子棋刚巧探身过去想说什么，莫北麓微微垂头偏头看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笑意，罗子棋看着心上人的俊颜，也不自觉地笑了。
莫北麓很快收回笑意，把书合上，坐直，淡声问：“什么事？”罗子棋揉揉指节：“没什么，打扰到你看书了。”莫北麓手指扣在书上，点了点书背：“没事。”飞机广播响了，快到地方了，罗子棋也老老实实地坐好，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莫北麓见飞机停稳后，打开手机，给沈杳发消息，沈杳也不知在做什么，没有回，莫北麓看了眼香根草的照片，摩挲了下手机背面，转了一圈放回口袋里。接他们的大巴已经到了机场门口，好不容易下了飞机走出去，莫北麓也有点疲惫了。
到了酒店刚洗完澡，莫北麓突然听到敲门声，顿了顿，关了水擦了擦，穿好衣服往外走去。罗子棋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门一开就往莫北麓怀里倒，莫北麓没来得及避开，就这么接了个重担，用手抵着他。罗子棋闻到男生身上的清香，感受莫北麓发尖滴下来的水珠，抬眼看去，是莫北麓精致的锁骨和喉结。罗子棋忍不住想去吮吸一口莫北麓的锁骨，下一秒就被狠狠推开。
罗子棋后背撞在门上，痛得小声惊呼一声，抬头去看莫北麓，莫北麓一向礼貌的神情不见，一张俊颜满是压抑的愤怒与冷冽。莫北麓冷漠地看着罗子棋：“你有什么事？”罗子棋虚弱地捂住胃：“我胃疼。”莫北麓脸色一黑：“那你应该找服务台或者打的去医院。”
罗子棋眼神一转：“刚刚是我没站稳，但是能不能带我去下医院，我真走不动了。”莫北麓静默了会，闭了闭眼，越过罗子棋去敲了隔壁的房门，一个高个子男生探出头：“你好？”
莫北麓点点头：“你好，不好意思，罗子棋同学是你们学校的吧？”男生应了声：“是啊怎么了？”莫北麓偏过身：“我刚听到声音开门看见他胃疼倒在走廊里，你看你方不方便送他去下医院。”
男生没多想，一边去架罗子棋，一边顺口问了句：“行啊，不过你咋知道是罗子棋，你认识他啊？”莫北麓面色冷淡：“竞赛见过几次，不熟。”男生愣愣地点点头：“哦，那我先送他去。”
莫北麓看着男生扶着罗子棋往电梯走去，罗子棋不甘地去看莫北麓，但接触到莫北麓冰冷的神色又恼恨地回过头。莫北麓回到房内，觉得心累，正巧看到沈杳发了句语音，嗓音有些沙哑：“我刚刚没有看到消息，睡了一会儿，你感觉怎么样？”
莫北麓不想告诉他这些糟心的事，按下语音键，嗓音低沉：“到了酒店了，感觉有点不好。”沈杳消息回得很快：“怎么了？生病了？是飞机上着凉了还是水土不服了？”莫北麓有些烦闷，但是也没多说，只是囫囵找了个借口搪塞：“这酒店住的不大舒服。”
沈杳不回话了，莫北麓也不急，放下手机，趁着第一天没什么事，先睡一会儿，转念想到罗子棋，蹙眉，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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