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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赐阵护城,狱临山门

人在天牢,开局签到神象镇狱功! 月入三块 3025 Aug 4, 2023 7:41: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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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木獭利齿咬住了嗣昭食指,鲜血淋漓,虞笮大惊,抢步上前,双手扣住木獭的头部,用力向外扳。
  好在那机括并不算强劲,双手用力一分就开了,虞笮把木獭丢到地毯上,抓起嗣昭的手验看伤势。嗣昭年齿尚幼,手指细瘦,恰恰嵌在两枚利齿之间,齿刃刺破了皮肉,却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血流的多,触目惊心。
  嗣昭笑道:“无妨无妨,一点皮肉伤而已,这东西倒也有趣。”
  虞笮长吁了一口气,一边扯下袍襟给嗣昭裹伤,一边说道:“罪过,罪过了,再也想不到这竟是个害人的东西,实在是羞煞人也。”
  嗣昭却兴趣大增,把木獭放在几案上仔细端详,皱着眉头说道:“未必能害人,就算是口中有利齿,也受不了多大的伤。。。这到底是做什么的呐?”
  虞笮怒道:“此物不详,让我受了无数嘲笑不说,还伤了小郎君。这不是宝物,是入娘的害人虫,要来何用,也罢。。。就废了它吧,再也不用受此物纠缠了。”说罢,一手举起木獭就要向下猛砸。
  嗣昭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且慢!”
  虞笮砸不下去,嗣昭小心翼翼的把木獭重新放在几案上,说道:“既然是家门流传下来的物什,必有奇妙之处,贵祖为何要留下一个玩物,捉弄子孙?这于理不合啊。公就算羞愤,参破了奥妙再毁去也不迟。”
  虞笮叹了口气,指着心口部位说道:“老夫方寸已乱,怕是再也勘不破什么了。我看王郎心窍通彻,也许与此物有缘,你就拿去吧。”
  嗣昭摇头道:“这是你家传的宝物,我怎么能拿走。”
  虞笮说道:“我是犯了魔怔,一见此物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此物对我有害无益,留着也是无用,若是祆尊可怜,你能参破其中的奥秘,说给我听,也就没什么憾事了。”
  嗣昭想了想,说道:“既然此物让你烦恼,暂时留在我这里也好,若祆尊让我堪破其中奥秘,定当原物奉还。”
  虞笮这才愁容舒展,拱手说道:“如此累小郎了。”
  嗣昭从怀中摸出红色的鲛绡纱罗,把木獭珍重包好,揣在怀中。忽然心中一动,呼兰的纱巾和这怪东西竟然凑到了一起,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
  两个人谈谈说说,忽然坐中一片惊呼,两人一齐向场中看去,嗣昭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乐声不止,舞者却已纷纷退下,空出场地中央一大块。一个粟特胡大步走了上去,音乐声中,拔出腰间一柄横刀,向四下展示,端的是利如霜雪,吹毛不过。
  嗣昭以为是这家伙炫耀宝刀,也跟着群胡鼓掌大笑。
  虞笮凑到嗣昭面前,低声说道:“这家伙是祆主,待会儿有神迹。”
  嗣昭端详那祆主,一身白袍,尖顶虚帽,一脸黄胡子,和其他粟特人也没啥区别,不由得低声问道:“是何神迹?”
  话音未落,只见祆主双手举起大刀,狠狠向自己腹部刺去,刀刃从背后穿出,鲜血染红了白袍。
  嗣昭大叫:“不好!”站起身,就要抢上前去救人。
  虞笮一把把他按住,低声说道:“无妨,那人不会死,你不要轻举妄动。”
  嗣昭闪目向场中看,那家伙不仅刺穿肚腹,刀刃还在腔子里乱搅,肠肚寸断,鲜血把白袍染成了血袍,实在是惨不忍睹。
  终于,音乐声止,那家伙大叫一声,仰身倒在场中,再也没有了气息。四座惊呼连连,却没有人歇斯底里,似乎对这把戏习以为常。
  嗣昭心砰砰狂跳,心中暗骂,这些家伙疯了不成,难道当众自刺而死,就是入娘的酹神之礼?这个混账神比景教的神还邪恶,顿时对祆教大生恶感。
  片刻之后,一个祆僧走到场中,手持一壶。那僧走到死人面前,一边围绕死人舞蹈,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不时含一口水,向死人喷吐。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那祆僧停住了脚步,手指死人大喝一声:“起!”地上死人一跃而起,满面笑容的站在场中央,脸上身上依然是血迹斑斑,看上去竟然毫发无损。
  音乐升起,全场欢声雷动,胡人手舞足蹈,对神迹拜伏不止。嗣昭大惊,这是什么法术,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祆僧和祆主退下,一队胡姬脚踏锦缎靴,下到场中,且歌且舞。嗣昭却依然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平复,哪有心思看什么歌舞。
  又喝了几盏酒,不知何时,安元孝已经坐到他一旁,笑呵呵的说道:“王郎忒也无趣,一个人吃酒如何爽利?”
  嗣昭扭头看去,这奸商已经喝的满面通红,端着酒壶过来给嗣昭倒了满满一盏。嗣昭说道:“这血淋淋的,亏你喝的下去。”
  安元孝笑道:“在我们粟特地,祆寺里自古就有这些调调,你在新城自然是见不到,云州却不算什么新鲜事,一会儿还有更神奇的,有祆尊保佑,死不了人,你看着就是。”
  说了几句闲话,嗣昭忽然说道:“五哥,昨日还有个景教执事,就是那个朔州药商海德彬,那家伙如何了?”
  安元孝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如何,那海德彬对朔州刺史吴师泰有恩,对大同军的行文阳奉阴违,说是查无此人,遮掩过去了。那海记是大同军最大的药商,无人不知,如何会查无此人。”
  嗣昭奇道:“他一个鬻药的商贾,如何能巴结到一州刺史?”
  安元孝说道:“此事说来也巧,那吴师泰的老母忽然生了一个怪病,老太君口中说什么,腹中就有声音重复,就如同山谷回声一般。从古至今,从未有此种怪病,朔州郎中就起了个名字,叫应病,取其声口必应也。
  名字是有了,可是病却无人能治,从无听闻,如何能治。这海老先生却想了个办法,最终把吴老太君的病医好了,你说那吴使君如何会不感激。”
  嗣昭凝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医治,终于问道:“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
  安元孝笑呵呵的饮了一口酒,这才说道:“说穿了也不稀奇,海德彬取了一册《本草》,请吴老太君按照顺序读本草药名。
  等读到哪一味药材,腹中没有应声了,他就记下来,然后继续读。等读完了,就把记下的药材合成一味,煎了服下,药到病除。”
  嗣昭叹道:“妙啊,这姓海的老家伙果然厉害。”
  安元孝说道:“既然有如此渊源,若吴师泰按律羁押海德彬,他老母如何与他干休?所以此事就拖延下来了。
  段公新接掌大同帅印,也不愿和朔州闹的不可开交,此事就这么拖延下来了。据我所知,海家依然在朔州做生意,连隐居的样子都没有做。朔州官员既不愿得罪长吏,也不愿得罪海家,谁没个灾没个病,得罪神医有什么好处?”
  嗣昭叹道:“在大同军帅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阳奉阴违,何况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天子,大石的天下这是怎么了。”
  正在叹息,鼓乐又停了,嗣昭抬头向场中看去。这次场上是两个人,一个人盘膝坐在场中,一个祆僧一手拿着一支长钎,一手提着一柄大锤。
  嗣昭见过了血流如注的调调,再也不稀奇,只是默默看着有何把戏。
  只见那祆僧把铁钎拟在祆主头顶,一手竟然抡起大锤,把铁钎一下一下钉进祆主头顶。鲜血顺着头脸向下流淌,祆主却面不改色,一声不吭的坐在当地。
  铿铿有声,如同砸在旁人身上一般,如何不惊恐。铁钎越钉越深,终于从祆主肋下穿出来,实在是恐怖,众胡惊呼连连,有些女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那祆僧把铁钎钉进祆主身体,提着大锤退下,那祆主却站起身来,铁钎依然在肋下,鲜血顺着白袍滴下,那人却面不改色,在场上跨步跳跃,若无其事。
  好一阵子,那祆主才重新坐下,祆僧再次上场,从头顶上把铁钎一寸一寸的把出来。终于彻底拔出来,高举血淋淋的长钎,全场欢声雷动。
  那祆主也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的向四周拱手施礼,一派若无其事。
  嗣昭暗暗摇头,这些教门实在邪门。景教敢勾结权臣,行刺朝廷命官,祆教又是这等模样,也不像良善之辈。
  觉尘师虽然迂阔,**师虽然冷漠,到底是教人仁善,还是要恭敬之,这些妖妄的教门,还是离的远一点为好,再不能和萨保府走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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