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两个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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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无常帮我唐家出头？
    ？？
    唐煌第一反应是懵逼。
    第二反应是过去是不是不小心给什么人施加了恩情，毕竟江湖上过个几年十几年报恩报仇的情况很多。
    这反应之后，他脑海里又瞬间冒出了白阎的样子。
    但转瞬他就摇了摇头。
    六年前，大夫人去世，白阎刚入仙芝的院子，那时候他才十三岁，刚学了《飞鱼刀法》和《基础真气心法》五年。
    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五年的时间里成为黑无常。
    所以...
    唐煌迎着自家兄弟的神色道：“怕不是过去哪位的帮衬吧？”
    朱八饭道：“也对，大哥讲义气，嫂子又是菩萨心肠，种了善因，终得善果，善哉善哉...”
    唐煌苦笑道：“我倒是想当面谢谢人家，可我连这位八爷是谁，都不知道。”
    朱八饭道：“八爷便是八爷，大哥有这心就够了...”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说，他和公孙世家约战地点正是归云湖...大哥若想见这八爷，那时候可以想见。”
    唐煌笑道：“他如此帮衬我唐家，此等义气，我是佩服的。”
    中元，乃是炎炎盛夏里。
    而不知是不是传说之中“鬼门”开了的缘故，今晚的风儿竟是透着丝丝阴冷，吹得一众劲衣短打的汉子都有些毛毛的。
    两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忽地一声凄厉的尖叫从远处传来。
    这尖叫和此时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很有些悚然。
    而这尖叫，明显是在唐家大院里的。
    唐煌和朱八饭同时愣了下，彼此对视一眼。
    “去看看。”唐煌道。
    朱八饭凝重地点点头。
    两人往尖叫声发出的方向快速而去。
    一路上，正有不少家丁。
    唐煌叫住一人问：“怎么回事？”
    那家丁似乎有些想呕吐，正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扶着树，闻声忙回头，慌张道：“老爷，老爷，王二...王二他...他死了。”
    唐煌皱了皱眉，道：“那你为何这般模样？”
    他目光又锐利的扫了扫迎面而来的丫鬟和家丁，这些人脸色都很怪，不止是恐惧，而且都显出呕意。
    那家丁喘着气道：“王二，王二他...他死的古怪...全身都肿了，烂了！！呕...”
    似乎想到了那场景，家丁再也忍不住，急忙歪过头，趴在地上狂吐起来。
    “巨人观。”
    朱八饭忽地道，“大哥，我们去看看。”
    唐煌慎重地点点头。
    片刻后...
    两人到了一处屋舍前。
    屋舍周围围了许多人，可是都远远地站着，很少有人敢进屋。
    见到老爷过来，两名家丁自告奋勇地推开门，陪着唐煌入内。
    屋内，黑幽幽一片。
    一具尸体正躺在床上。
    这尸体瞳孔极大，全身水肿，伤口的糜烂到处都是，蚊虫嗡嗡飞着，原本一米七的瘦子体型硬生生扩大到了两米。
    两只又烂又肿的脚也因此抵到了床尾，贴在了墙上，而极度污秽的黑色液体从相贴处映显，把周围弄的潮湿。
    朱八饭道：“死了至少一周了，而且...像是淹死的。”
    唐煌倒也镇定：“他叫王二，四天前的早上，就是他跑回来告诉我，说我那批去十万大山采药的人都被山鬼杀了。”
    朱八饭道：“大哥，确定是他吗？”
    唐煌眯着眼，转动轮椅往前看了一会儿，道：“不错，就是他，他是王二。”
    朱八饭道：“可是一个已经至少死了一周的人，为什么能在四天前的早上出现在大哥面前？”
    唐煌：...
    旁边陪同的家丁听得渗人，腿肚子不禁打起颤来，眼珠子僵硬地拐着屋子里的阴影角落，生怕有什么脏东西。
    有个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颤声问：“老爷，怎么办？”
    唐煌沉吟了下，道：“报官！”
    ...
    ...
    夜色里。
    远处传来嘈杂，白阎也没管。
    他提早收到了“亡妻”的消息，准备了不少以鬼血画出的纸钱，准备在今晚烧给她。
    此时，他取了骨灰盒，放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
    手指掠过，先点燃了一张。
    随着纸钱的焚烧，一股淡淡的晕眩感传递而来。
    他继续点燃第二张。
    那淡淡的晕眩感变得强烈起来。
    他眼前一黑，再猛地摇了摇头，才缓了过来。
    “别再烧了，两张已经很多了。”
    久违的宁后的声音从骨灰盒里传来。
    似乎这位亡妻也遵循了人间的节日，所以在诸如“望乡节”、“中元节”这类日子里比较活跃，其他时候则是沉寂着，就算白阎去叫她她也没有回应。
    “嗯...”白阎也感到不行了。
    他暂时停下动作，问了句：“一直没好好问你，上次你给我烧过来的是什么？”
    “鬼首啊。”宁后道，“用你的鬼血，驾驭起来肯定没问题。”
    白阎问：“你烧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宁后道：“你没察觉鬼首的用处吗？”
    白阎：...
    宁后道：“你没有好奇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力量吗？”
    白阎：...
    他默然了一会儿，道：“我察觉了，也掌控了。只要我愿意，任何盯着我后背看的人，都会遭遇一种并不是武功，也不是毒素的袭击。这袭击......很可怕。”
    宁后道：“那是鬼回头。
    任何盯着你后背看的人，生命都不再属于他们，你只要让鬼首回头，他们就会死。”
    白阎问：“鬼到底是什么？”
    宁后道：“是因果，它们满足因，就可以带来果。
    它们永生不灭，来到人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零件；它们可能驾驭人类，从而拥有人的想法；但大多时候...它们是迟钝的...你若不满足它们的因，就不会死。”
    “触发了因就会死，就好像鬼回头？”
    “是的...阴间发生了很大变化。人间也会发生很大变化，相公...过几天，我再给你烧个东西。”宁后笑着道。
    她笑的有些莫名和诡异，不像白阎认识的那个宁后。
    忽地...
    白阎缓缓道：“你说...它们可能驾驭人类，从而拥有人的想法......”
    “是啊，怎么了，相公？”宁后笑着问。
    白阎眉头一挑，问：“那你呢？
    你是不是在无意之间被哪个鬼融合了，所以...你才会产生这么大变化，不再像是宁后，反倒像是一个拥有着宁后所有记忆的鬼。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