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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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托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到：“没错，卡珊小姐，而且他们的手段远比你想象的阴狠的多。
    南方有一种特产，叫做精神水，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只要喝上一口，就能让人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让人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但是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大约两三个小时。等到短暂的兴奋结束后，随后服用它的人就会陷入一种精神异常萎靡的状态，直到他服用下一份精神水。
    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而这些生意大多都是海盗在做，有的还会勾结本地的黑帮，让他们帮忙销售。要知道，这可是个大买卖，如果一个人沾上了瘾头，那么无论那些药贩子要多少钱，他们都会拿出来的。而这些可怕的药物，最后大多数都进入到了那些军营里。那些士兵们一旦接触到这些东西，就再也难以形成有效的反抗了。”
    “那些领主呢？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吗？”卡珊瞪大了眼睛，克里斯托弗说的事已经超出了她的经验范围，虽然以前她的“同事”们也会做一些非法的生意，但现在跟那些海盗们一比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领主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领地被一群海盗控制，但他们也无能为力。我敢肯定，有一部分的贵族和官员已经倒向了海盗的那一方。我以前去那里做生意的时候，甚至能看见一些海盗船挂着他们的旗帜，堂而皇之的停在港口。虽然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我想现在应该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已经变得更糟了。”
    克里斯托弗对这些事不以为意，他行商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贝塞港的情况还算好的。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被山贼劫掠过的村子，那里就像真正的地狱一样，没有一个活人，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无数的断肢铺满了地面，空气中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克里斯托弗摇了摇头，将那些可怕的回忆抛到脑后：“卡珊小姐，我得提醒你一下，到了那里，尽量不要多管闲事，稍不留意你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就算是海盗中也有一些实力不凡的法师。更不要说他们还有那些花样百出的肮脏手段了。”
    卡珊轻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那么我们怎么弄到特莉丝小姐要求的那么多船呢？”
    “我们可以从马尔纳港买到第一艘船，大概花上几百枚金币就行，水手我们可以从北域带过去，这样就省去了不少麻烦。”克里斯托弗不愧是北域最成功的商人，一句话就把几百枚金币撒出去了，特莉丝可是不会给他报销的，“然后我们可以沿着海岸线去各个港口订购船只，有时一些破产的船长也会变卖自己的船，如果能碰上的话就能节约不少金币。”
    “但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梅伦接着说到：“我们仍然得从南方雇佣一部分水手，不然我们就没法把所有船都利用起来。”
    克里斯托弗耸了耸肩：“确实，这也是件麻烦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很难找到值得信任的人的。但我们其实可以直接从平民里征募一些人，说只要经过了适当的训练，他们也能驾船。关于这一部分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么我们呢什么时候出发呢？”卡珊听起来似乎不太关心船的问题。
    “嗯，关于这一点……我打算重新组建一支商队，跟咱们一起去南方，正好能伪装一下特莉丝小姐分派给你的黑龙骑士，大约半个月我就能准备好。这几天你们可以自己再做一点准备，也可以休息几天，到时候我会提前派人告诉你们的。”
    “对了，说到商队，你原来的伙计们呢？”
    “大部分都遣散了，他们都希望能留在北方。”
    “是么？真可惜啊……这么看来，你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推翻了啊，你不会心痛吗？”
    “这都不算什么，如果我不能帮助特莉丝赢下这场战争，我可是要被那些贪婪的混蛋吊在绞刑架上，然后在坟墓里看着他们瓜分干净我的财产呢。”克里斯托弗的表情有些夸张，但梅伦知道，他说的都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战争嘛，不外如是，“另外，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明天不妨去我的商会那里转一转，我有一些礼物要送给你们。请千万不要拒绝，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特莉丝小姐赢得这场战争。”
    说罢，克里斯托弗就起身行礼，告别了二人，离开了梅伦的住处，留下他们两个人各自思考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按照市民们的划分，克里斯托弗的住处应该是属于维斯戴尔的外层，与那些平民们和小商贩处于一层，作为一个雪域之中无人不识其名的大商人，居住在城市的外侧是一个很反常的行为。一般情况下，在城中的地位越高，就越趋于向领主府周围，维斯戴尔的中心地带靠拢。
    关于这一点，克里斯托弗的解释是：作为一个商人，住在更靠近墙边的地方更容易操控商队。
    也许他是对的，但应该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
    不过那大概是和特莉丝有关的。传说当时克里斯托弗组建霜象商队的时候，是特莉丝帮助他找齐了能够保护商队不受寒风侵袭的法师，并将他的商会培养成了北域绝对的第一。
    而且据说特莉丝开始她的冒险之后，还能源于那不断地从他的商队获得支援，民间流传的那些或真或假的《特莉丝传记》里，里面一大半都有克里斯托弗的出现的影子。
    不过虽然他低调的住在最外层，但他所住的宅子兼商会总部却一点也不平庸。
    他的商会占地十分庞大，装潢也十分奢华，在最外层的一众房屋里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与周围的民房一对比，甚至让人觉得它的规模能和领主府一较高下。
    “天哪！那个亮闪闪的徽章是金子做的吗？那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挂在外面！”卡珊震惊的看着悬挂在克里斯托弗商会门前的徽记，那是一个龙爪型的印记，出身于维斯戴尔的组织都喜欢用一些巨龙的元素彰显自己的出处，这几乎是维斯戴尔的传统。
    “没什么好奇怪的。”梅伦忽然发觉卡珊虽然在城里住了一段日子，但她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很多商会都会这样把他们的标志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反正也没人敢偷他们的东西，就算万一出了事，法师协会里留守的老先生们也会把它找回来的。”
    “梅伦先生，卡珊小姐！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正在屋子里忙碌的克里斯托弗看到了刚刚进来的两位客人，马上就凑了过来。
    商会的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正如他所说，几乎所有的雇员都已经离开了商会，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清点剩下的货物。
    “克里斯托弗先生，”梅伦好奇的问道，“这些剩余的货物你打算卖到哪里去？我看剩的似乎还有很多呢！”
    “都在城里便宜卖掉，省时又省力。这样的话就能很快的把仓库清空，接下来我会把这里租出去，避免闲置产生的浪费，还能再稍微赚一点，等到贸易航线开始运转，这里马上又会恢复以往的热闹的。”
    “不愧是北域最成功的商人，精打细算啊。”卡珊感叹了一句。
    “如果光靠着倒卖货物，其实能有多少利润？把控商队运营的成本才是最重要的利润来源。”克里斯托弗得意的说道。
    “这倒是听起来很新奇，但又很有道理。不愧是雪域第一商人的智慧。”
    “不是我的智慧，是特莉丝大人的。”克里斯托弗笑了笑，“在遇见她之前，我的商队也就和其他人的差不多。”
    “这么看来，您和特莉丝小姐还真的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啊。那么外面流传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我的生意也就仅限于北域，虽然我却是为特莉丝小姐的旅途提供过帮助，但那根本不值一提。人们总是会把他们熟知的故事里的人物揉到一起，做不得真的。”克里斯托弗领着他们进了里屋，在一张桌子地下摸索了一阵，随后咔哒一响，旁边的柜子瞬间打开，显现出了一条黝黑深邃的通道，“现在，我先带你们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吧。”
    别有洞天啊！
    梅伦压制住心中的好奇，跟在商人的后面，进入了这个隧道。
    “我这人有一些特别的爱好。”克里斯托弗一边走一边给身后的两人解释着，“有一次我家里进了贼，把我最珍视的一颗红宝石偷走了，虽然随后在卫兵的帮助下，我追回了它，但是从那之后我就总是感觉周围的阴影里藏着什么人，正在觊觎我的宝贝。所以在那之后，我就修建了这么一个隧道，这里面甚至存放着一些特莉丝大人托付我保管的东西。”
    大约过了一刻钟，三人终于来到了底层，一扇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克里斯托弗拿出了两把钥匙，一把插入到门上最显眼的那个锁孔里，另一把则伸进了旁边石壁的一个小洞里，随后同时旋转，几声清脆的响声后，大门就缓缓地开启了。
    “天哪，怎么做到的！”卡珊双眼冒着好奇的亮光，围着旁边的墙壁看来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克里斯托弗收起了钥匙，脸上却满是骄傲的表情。
    “我的藏品比起特莉丝大人的可差远了。不过这里面仍然有一些特别的东西。首先是送给卡珊小姐的那一部分，我注意到您有一支不错的法杖，但还没有搭配的法袍。”克里斯托弗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伸手指向了位于这个房间的左边的一个水晶陈列柜，里面陈列着三件华丽的法师长袍。
    “这三件是我从南方的城市里的拍卖会上买来的，不仅非常漂亮，性能也十分强大，当然我是没有试过，毕竟我不是法师。卡珊小姐，这件蓝色的就是我送给您的礼物，这件是这里面最好的，出自南方奥兹克王国的皇家工匠协会。”
    克里斯托弗将卡珊请到身前，以便让她更仔细地观看。
    “这真的好么？”卡珊有些疑虑，这件所谓的“法袍”实际上看起来更像一套女式礼服，而且是南方人喜欢的那种装饰的非常华丽的风格，虽然卡珊也非常喜欢……“我没想到您会拿出这么贵重的物品。”
    “卡珊小姐，这并不是一件单纯的礼物，它也是我对未来的一份投资。如果咱们三个的任务出了差错，特莉丝大人就会陷入到危险之中，我的财富也将全部化为乌有。况且，与新航路能给我带来的利润相比，这一屋子的收藏根本不算什么。”
    在克里斯托弗的坚持下，卡珊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件礼物。
    她从衣架上取下了那件法袍，它的面料非常柔软丝滑，无疑是用某种魔导材料制成的丝线编织成的，内领上用金色丝线绣出的工匠协会标识闪闪发光。
    “旁边有一间密室，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那里换上它。”克里斯托弗指了一个方向，“他们说这件法袍的尺寸可以通过法力微调，详细的说明被记录到了领子上的那颗水晶纽扣里，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读取它。”
    “接下来就是梅伦先生，你的礼物了。这一件其实不是我的收藏，而是特莉丝大人的，当然，这并非是我自作主张，是她叫我把这件礼物送给你的。”克里斯托弗走到了一个木盒旁边，接着说道：“这是一对非常珍贵的护臂，来历不明，但是坚固无比，任何攻击都没法在这上面留下一丁点痕迹。”